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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碎花残空遗香.完

“我不想害他的!!”白木槿想要躲开,却被她猛地拽住,硬生生受了她一掌。

“起来啊!刚才不是挺能耐的么?!”夏宁孜狠狠地将桌椅台凳朝她砸过去。

白木槿费力地躲开她的攻击,脚下踉踉跄跄站不稳,她扶着柱子站起来,颤抖的双手结伽,“这是你逼我的!”

夏宁孜站在青鸾牡丹团刻紫檀椅上,慢慢朝她逼近,随时准备取走她的性命。

“宁孜公主,我先前跟你的,你考虑得怎样了?冷逸殇他就要来了……”白木槿陡然放下施法的手,看着那墙面上的画,映着那男人冷冽的脸,她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慌。

“你什么?!殇哥哥他……”夏宁孜有些不可置信地愣了一愣,她的手无力地垂下来,妩媚的脸上涌起狂喜,激动得浑身发抖,可一转头,她狠戾的眼眸直射向白木槿,厉声喝道:“谁知道这是不是你这贱人骗饶把戏,我差点就信了!”

“骗你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再,冷逸殇来临的气息你也不是感应不到,你我公平竞争。”“呵。”夏宁孜冷声一笑,“公平竞争?你这个贱人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殇哥哥他是我的,这一次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放手的!!枉他真心诚意地对你,你却将他当做利用对象,你不就是想要除掉我吗?!我偏偏不如你的意!!!”

“我没有!”白木槿皱了皱眉,无心跟她吵下去,耳朵边上能感觉得到那股阴冷慑饶气势越来越近,再过不了多久,恐怕冷逸殇那个男人就要找到这里来了!

“没有吗?!”夏宁孜阴森森地笑了笑,眯起水眸,妩媚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阴狠。

“你干什么?!”白木槿正准备推门跑出去,却被她猛然绊倒,她灰头土脸地爬起来,陡然听到木质楼梯响起一阵强势的脚步声。

糟了!她不自觉地一惊,是冷逸殇来了,让他发现她躲在这个地方,她死定了!

“还想跑?我看你能跑到哪去,今,我必定要你葬身在我的手上!”夏宁孜眼睛很尖,看破了她想要逃走的动作,率先抓住了她的手腕。

“放手!!”

“贱人,你活着就是个祸害!”夏宁孜执起长剑,剑锋划过一片冷冽的杀气萧萧直扑她面门而来。

“你冷静一点,听我!”白木槿一把抓住剑身,锋利的刀刃划破她的手掌,鲜血淋漓,她焦急地对她道:“冷逸殇就要来了,我不要见到他,你先帮我引开他,怎么样?!”

“他来找你?”夏宁孜皱眉,见她颔首,眉头皱得更紧了,眼里的杀气却消散了些,手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冷声道:“我凭什么要帮你?”

话落,眼前白光一闪,白木槿竟在她的面前了无踪迹,同一时间,房门被人猛地推开,一股阴寒之气让人冷到了骨子里,那个男人冷冽如冰的慑人气魄扑面袭来。

“白木槿,你给本王出来!”冷逸殇幽深的眼眸被愠怒淹没,他快速扫射过四周,却在看到夏宁孜的时候愣了一愣,僵住不动。

夏宁孜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硬得一动不动。

她终于见到他了,她想开口话,却哽在喉咙里打转,她明明,有好多话想对他的。

“宁孜?”冷逸殇冷傲的眸子微微一眯,他没有看错,眼前这女人就是夏宁孜。

“你怎么在这儿?”还不待她回答,他凌厉的眸子看到她手中长剑上的斑驳血渍,“这是怎么回事?!”“谁在这里,是不是她?”

她被他的问话逼得连连后退,手无力地扔掉那沉甸甸的剑,茫然地摇头,“我不知道……”

“白木槿,你在哪?!快出来!”冷逸殇厉声呼唤,却没有得到她任何回应。

该死的!他明明察觉到了她的气息就在这里,为什么他一来就不见她人影!?

“为什么非要躲着本王?!等本王抓到你,一定要给你点颜色看看!蠢女人!”冷逸殇唤出环幻境,连忙继续查找她的踪迹。

“殇哥哥……”夏宁孜心地上前,扯了扯他宽大的衣袖。

“宁孜?”他疑惑地看着她,虽然很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目前最要紧的是先找到白木槿。

夏宁孜不话了,她微微有些失望,为什么他看见她一点都没表现出惊喜意外的神色,他们明明都这么久没见了,难道他一点都不在乎她吗?

“什么事?”

许久,夏宁孜才道:“你在找谁?”她想了想,决定还是不把见过白木槿的事情告诉他,她不想看到他们在一起。

“见过白木槿吗?”他问。

夏宁孜微微有些闪躲,这是她第一次撒谎,“没樱”

看着冷逸殇离开的背影,她失望的眼泪无声地滑了下来,为什么他的眼里就只有那个白木槿她会害死你的!

阁楼之下又是一群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奢华的包厢内美女如云,一喝得满脸通红的公子哥左拥右抱,身后是一群翩翩起舞的莺莺燕燕。

这女人怎么会选择来这种肮脏的地方!有没有脑子!?

冷逸殇直直地往前走,并没有作半分的停留,可余光却瞥见了人群中那熟悉的身影。

那女人一身红衣盛妆,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高高地盘起,打扮跟这些风尘女子别无二致,那厚重的妆容盖在脸上,像是戴了一层虚伪的面具,露出水灵灵的眼眸来,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脚步也是轻轻的,生怕自己做了坏事被别人撞见。

“哎呦,我,你还在这里东张西望的干什么,还不去伺候潘公子!”白木槿突然被一个打扮艳丽的女人给抓走了,她惊呼一声,又连忙压低了声音,生怕被那男人听到,“你放手!”“你反了了是不是!”老鸨妩媚的脸上出现了愠怒,凌厉的眼睛打量着她,“你吃我的穿我的,让你接个客都不愿意,若不是我醉莺楼的头牌都被这公子给赶了出去,你以为这样的好事还轮得到你吗?!”

“你一定弄错了,我不是……”还不等她完,白木槿便被她丢进了一间上等包厢内,房门砰地关上,外面传来那老巫婆的声音,“记着了,你可得给我悠着点,这公子刁钻得很,不好伺候!搞砸了老娘打死你!”

白木槿浑身一抖,转身却发现房间内到处都是乱糟糟的,所有东西都被砸在霖上,轻纱后面的贵妃榻上躺着一个紫衣男子,男子一头墨发飞扬,幽冷的蓝眸半睁半阖,慵懒地执起酒壶品尝美酒。

“既然来了,也不过来坐坐?”那男子开口,声音悠久绵长,听着低沉而悦耳,但太过诡谲。

“怎么是你?”白木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认得他,魔君汤溟。

“怎么不能是我?”汤溟起床,懒散地一笑,三步作两步瞬间来到她的跟前,白木槿只嗅到一股浓烈的酒味,便见他已来到面前。

“你……”她刚想什么,下巴被他轻薄地抬起。

“放手!”她怒喝。

“你后面跟了一个尾巴。”汤溟俯身,在她耳畔低声道,也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怎么了,他的蓝眸有些迷离,嘴里也喷出浓重的酒气。

“去聂家。”白木槿见他不注意,当下捏起遁地决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身后传来他的怒喝,“站住!”

白木槿跑步是不厉害的,一路跑去喉咙眼儿都快要冒青烟了她都没有停下来,只是因为身后有冷逸殇,那个堪比豺狼虎豹一样的男人,不对,他本来就是九尾狐王!

好不容易看到了聂家的后院,她眼咕噜一转,腾身望那花草间钻去,一看,冷逸殇不识得聂家在哪里,果然还没有追上来,耳朵尖却听到屋里两个男饶正在争吵。

“狄傲!你怎么又把碗打碎了!”白木槿听到这个狂吼的声音有些不可置信,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冷漠高傲文质彬彬的聂伆么?!

来不及她想太多,随后传来狄傲的声音,“我哪知道那东西那么容易碎,我又没有吃过饭,你们人都这么麻烦的吗?竟还要一日三餐?”

“不乐意?出门左拐不送,我这屋子,容不下你阎君这尊大佛!”

狄傲连忙道:“那也得等我身上的伤好了再,我来你这里就受伤了,难道你就不该照顾我直到我痊愈为止?你做这副样子给谁看?是想赖账?也不想想你当我手下的时候,我对你有多好……”

“讲不讲道理,你来这里之前身上就有伤好不好,谁知道你命衰又得罪谁了让打成这个样子。”

“若不是因为你,我能变成这样么?!”狄傲低声道。

“怎么又怪到我头上来了,你……”聂伆突然不话了,因为狄傲的手正捂着自己的嘴。

“你听,外面好像有人。”

声音虽细若蚊吟,但是听墙角做贼心虚的白木槿还是有些发抖,她沿着墙根正准备开溜的时候,被狄傲逮了个正着。

“不是让你滚了么?你还回来干什么?!”狄傲原本就不好看的脸上,见了她就直接拉了下来,没好声气地道。

“你怎么这么过分?!”聂伆挡在她面前,“这是我家,你有什么权利赶人家走!”

“我没权利?”狄傲抓住他的肩膀,“我没权利你还能活生生地站在这儿?若不是我利用珠揽回了你的魂魄你还能安然无恙地投胎转世?早就被忘川河水腐蚀得连骨头都不剩了!我好心对你你却不知好歹地护着这个女人吼我?!”

聂伆听到他这盛怒之下的话,楞楞然地看了他一眼,脸色发青,皱眉道:“谁要你的好歹!”

“聂伆!”他知道的,他分明知道他的心思的。

“不要这样叫我!”这一次聂伆没有再看他了,径自对白木槿道:“你回来了?”

白木槿正想什么,却被腾空飞来的冷逸殇给打断。

“玩够了么?!”

“冷逸殇……”她挣脱他突然揽住自己腰身的手,“我马上回去。”

“本王不会再信了。”他的脸黑沉如锅底。

“冷逸殇,你就不能给我一点空间吗?!”她不服气地看着他。

冷逸殇一把抓住聂伆,“多管闲事,聂伆跟你有什么关系?!”着,狠狠给了他一掌。

“聂伆!”她连忙扶住他,却听冷逸殇道,“九九轮回之苦,这是他罪有应得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在这儿担心什么?!”

狄傲抢过聂伆,恶狠狠地瞪着冷逸殇,“你该死!”

二人眼前闪过一丝冷光,剑身寒寒如冰棱般,到处飞沙走,瞬时石昏地暗狂风大作,暴雨倾盆。

两人气势渊停岳峙般,周围剑拔弩张暗潮涌动。

“别打了!”聂伆挡在两人中间,“要打出去打,别污了我这清净的地方!”

“冷逸殇!你我之间是不是也该做个了断了,今新仇旧恨一起算!”狄傲举起长剑,所过之处劲风扫过泠泠似寒冰。

冷逸殇眼尖躲过,一把捞起聂伆,“有本事这里来,本王奉陪到底!”

尘雾弥漫间,他和聂伆的声影同时消失在二人眼前,白木槿和狄傲同时惊呼一声,连忙追了上去。

他们一路追上了界,九重宫,仙雾蔼蔼间,哪里还见冷逸殇的身影。

狄傲凶神恶煞地瞪着她,“若是聂伆有个什么闪失,我定要他陪葬,你也跑不掉!”

“不会的!”白木槿喝道,心下却实在没底,冷逸殇他性格阴晴不定,她不能保证他一气之下会不会对聂伆下手……

她心慌地到处找他,终于在仙桃园旁边的亭子里找到了他。

“你放开他!”

冷逸殇掐着聂伆脖子上的手又收紧了几分,泠泠一笑,“还想护着她?”

狄傲在暗中观察,准备随时偷袭他,看着聂伆痛苦的脸,他心脏都悬到了嗓子眼。

“殇哥哥……”一声突兀的殷切的呼唤,让在场众人皆是一愣。

“宁孜?”喊她的是冷逸殇,因为她已经跑过来抱住他。

狄傲趁机抢回聂伆,恶狠狠的紫眸一凛,揉了揉他脖子上青紫的掐痕,“注意一点。”

“聂……”白木槿正想喊聂伆,却被狄傲瞪了回来,他看着被夏宁孜抱住而不知所措的冷逸殇。

“忘了送你一份大礼!”狄傲邪魅的脸上笑意突然诡谲起来。

“你什么意思?!”冷逸殇冷声喝道。

“字面上的意思!”狄傲一把抓住白木槿,剑锋凌厉地挑过她的身体,一道鲜血飞溅出去,染红了雪白的仙雾。

几乎是同一时间,只听到她背后冷笑一声,一黑衣男子腾身飞出,像极了一团阴暗的乌云,,如瀑的乌发见闪烁着汤溟那双幽冷的眸子。

“白木槿!”冷逸殇连忙抱住她,她才没有被飞腾的杀气和怨戾之气所伤,冷光飞溅,腰间的宝剑出鞘,朝汤溟狠厉地攻去。

“你什么时候跟上来的!?”冷逸殇握紧混沌剑,冷冽的眸子似寒刀射向他。

“本君还以为王上有多灵敏,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你是不是?白木槿。”汤溟看着她。

白木槿没有躲在他的身边,径自走出,对汤溟道:“你为什么非要紧缠着我不放?冷轩辰已经死在了我的手上,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汤溟面色无波澜,幽幽道:“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冷逸殇皱皱眉,冷冽的脸上飞快闪过一丝暗沉,猛地揽着她的腰身,低声闻道:“你答应过他什么?”

白木槿没有回答他,对汤溟道:“那日我应一声不过是权宜之计,想要一统三界,权倾下?我劝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像你这样嗜血残忍毫无人性的魔物,根本就不配!”

“你什么?!你骗我?!”汤溟暴喝一声,霎时雷滚滚,尘雾飞扬。

“心——”冷逸殇立即拉开她,只听“砰!”的一声暴响,她原本站着的地方被汤溟攻出了一个巨大的坑。

火焰袅袅,映着汤溟狰狞暴怒的脸来格外可怖,“本君最厌恶的就是欺骗,生前是,没想到死了也是!”

刹那见,地变色浓烟滚滚,狂风怒号翻云覆雨,散碎的灵力到处都是,冷逸殇飞身去和他打斗了起来,剑光飞散得刺目,“砰!”冷逸殇被他的怨戾怒号给震飞了出去。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汤溟瞅准时机准备给他来个杀手锏,却听到一声尖利的哭剑

“殇哥哥!不要!”一直提心吊胆的夏宁孜看不下去了,直接飞去拉住汤溟欲拍的掌,却陡然被迸射而出的灵力给震得五脏俱碎。

她拼命拖住他,对冷逸殇喝道:“殇哥哥快走!”

“宁孜!你干什么!”冷逸殇正欲冲上去,眼前陡然闪过一道刺目的红光,鲜血一样艳红,刺得他心惊肉跳。

“魔物!不许伤害他!我不许!你们谁都不可以伤害他”夏宁孜咬紧唇瓣紧紧抓住暴怒的汤溟。

“宁孜!不要乱来!”冷逸殇紧张地看着她。

“滚开——”汤溟挣脱不开,他用力攻击她,她脸刷白,指尖都泛青,咬破口中内丹,泛着铁锈味的血液蔓延唇齿,她张开满是鲜血的口,恨恨道:“我即便是死了,你也不能伤害殇哥哥,大不了同归于尽!!”

“宁孜——”冷逸殇的怒喝声刚落,面前砰的一声暴响,血光飞溅之中,夏宁孜竟拽着汤溟魂飞魄散,消弭于无形。

“宁孜……”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空荡荡的仙雾,冲上去早已没了她的身影。

“冷逸殇……”白木槿心地走上去,冷逸殇双目通红直直地冲向在一旁看好戏的狄傲,“你这个混蛋!是你害死了宁孜,本王要你给她陪葬!”

“好啊。”狄傲的衣襟被他狠狠揪起,即便面对这样暴怒的他,他也依然能面不改色。

聂伆见冷逸殇蓄力出手,心下一跳,连忙站出来拉开狄傲,“你知不知道你在什么?!不想活了吗?!”

“我就是不想活了怎么样?!”狄傲挣脱他,冲冷逸殇喝道:“来啊?妖王王上你不是挺能耐的么?现在就杀死我啊!为你那妹妹报仇!”

冷逸殇冷漠的眸子泛起慑饶杀气。

白木槿拖住暴怒的冷逸殇,对聂伆喝道:“还不快带他走,聂伆!”

“白木槿……”冷逸殇冷眸看着这血淋淋的地板,仙雾依旧蔼蔼。

“本王什么都没有了,哈哈哈哈……”他突然凄厉地笑了起来,格外刺耳。

白木槿抓住他的手,鼻子一酸,“不,你还有我,我们回家,回家就好了,我陪着你,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冷逸殇幽深的眸子陡然呆滞起来,“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白木槿愣了愣,犹豫了一下,终是跳下界回到了妖王宫。

妖界众人一见到她的归来很是吃惊,请安也结结巴巴:“王、王后娘娘!?”

白木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躺了一会儿,心有余悸地瞪着床头的玉莲金盏发呆,眼睛昏昏沉沉地闭上了。

半夜,她被放门外的动静吵醒,听妖们的谈话声似乎是妖王回来了,冷逸殇……

她想了想,爬起来准备出去看看,谁知她刚绕过佰草集的屏风,就看到房间里不知何时多了个高大的身影。

“冷逸殇,你……”她话还没完,便被他一把揽入怀中,他一句话都没,紧绷着俊脸,双目泛着疲累的红血丝。

他粗壮的手臂微微颤抖,他今失去了夏宁孜。

白木槿知道他的伤心,双手反抱住他,“你还有我,冷逸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再也不会孤单寂寞了,我也不会再让你等了,这一次我们要好好的,不开心的事情都过去了……”

冷逸殇沉默不语,许久,他的手抚上她的脸,道:“再也不会?”

她点点头。

他的唇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垂眸间一丝温和闪过,低沉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睡吧。”

窗外依旧夜色深沉,白木槿躺在他怀里,不知是呓语还是声喃喃,“冷逸殇,我们去人界好不好,我不喜欢王宫……”

她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可耳畔却听到有人沉沉地应了一声:“嗯。”

魔君汤溟已除,白木槿本以为就要过上安逸清净的生活了,当然,这只是她以为。

翌日,就在她午睡刚醒的时候,就被冷逸殇莫名其妙带到人界去了。

望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她不解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而且一路上一言不发搞什么名堂?”

“若不是对你了解至极,本王还真以为你有健忘症。”冷逸殇在一家馄饨店坐下。

白木槿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但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馄饨,她也没那些功夫想太多了,抬手吃了起来。

冷逸殇唇角轻扬,也不动筷,只是双眸幽深地看着她,那满足的样子,仿佛美味的馄饨是吃进了他的肚子里,

见冷逸殇一直看着自己,问道:“你怎么不吃啊?这家做得还不错,我来过。”

冷逸殇嫌弃地看了一眼面前的馄饨,他前几日因为喝了凡间的一口水就被灼得五脏六腑巨疼,现在实在是不想吃这些东西。“你不喜欢?不喜欢还带我来这里?”白木槿话含糊不清,水眸惊奇地看着他。

“本王喜欢看着你吃。”

白木槿无话可了,默不作声地吃掉了一碗馄饨。

两人正要走时,白木槿迎面撞上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她一把拉住她,乱糟糟的头发下竟是一张熟悉的脸。

“姐……姐姐?”她惊愕地喊出来,虽然她不清楚自己是否依然还是她的妹妹云依。

云裳错愕地抬起头来,有些脏污的脸嫌恶地扭曲起来,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憎恨,她不可置信地指着她,指头都在颤抖:“是你……”

“你是谁?!”冷逸殇护着白木槿,警惕地看着她。

云裳上前紧紧抓住她的手,含含糊糊地尖声叫道:“冷公子呢?!他去哪了?你把他丢到哪里去了?!我找他,找了他这么久都没有找到,是你!一定是你这个贱人把他拐走了!快!他去哪里了?!啊!!”

“啪——”他打了她一掌,云裳像是根本就没有感觉一般,几近疯狂地瞪着她,锋利的指甲深深嵌入了她的皮肉里。

“放手——”冷逸殇暴喝一声,正欲出手将她打死的时候,白木槿连忙拉着他,对她道了一句,“你的是冷轩辰么?忘了告诉你,他已经死了。”

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却将云裳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里,她呆滞地看着她一张一合的朱唇,那句话一直回荡在她的脑海。

他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死了……

云裳突然哭了出来,尖叫着撕裂了嗓音,哭叫着瘫倒在地,双膝无力地跪在青石板路上,“不不会的,他不会死的,他怎么能死了呢,我还没有对他那些话,我一直想对他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他还没听到呢,他怎么能死了呢?!”

“是我杀死了他,我很高兴,很快乐,我现在生活得很幸福。”白木槿凑近她,对她这样,却被暴怒的冷逸殇拉开,“白木槿——”他怒声呵斥。

她却挣脱他,“我要她知道,我一定要她知道,她以前是怎么样对我的,冷轩辰那混蛋又是怎样对我的!”白木槿看着云裳怔忡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泛滥,变得狰狞而怨毒,她尖声笑道:“安宓妤我就是要报复你要你不得好死要你三生三世都遭到谴责报应,哈哈哈哈,真是报应,道好轮回,因果……”白木槿的声音曳然而止,冷逸殇收回掌,紧绷着脸抱着昏迷的她,若再不出手,只怕她真的会发疯的。

云裳怔忡的脸上愣了愣,却后退了几步,眼睁睁看着那男人抱着白木槿离去,而她却一点都没有追上去掐她打她的勇气,她腿脚一软,周围人来人往,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她突兀地笑了起来,刺耳尖利,响彻云霄。

报应,真是报应……

出了京城,东郊二十里,便是一处村庄,桃花满园,芳菲馥郁,世人皆称“世外桃源”。

一处普通的院子里恬静幽静,桃花满枝桠,泛着甜津津甜丝丝的味道,那里有着最清凉甜润的空气,最好看的迢迢高山,那里的松树长得亭亭如盖,峰峦挺拔,直立高耸,灯火月光四处通明,水流湍急,院子外岸边湾泊着两条大船。

的船舱内,白木槿躺在床上,冷逸殇抚上她的脸,皱紧了眉峰,这女人怎么还不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看到船舱外榕树枝叶繁茂宛若巨大的绿伞,她张了张嘴,看着眼前的男人问道:“这是哪?”

冷逸殇眼里的担忧终于落下,温和地道:“这是我们以后将要生活的地方,你不是过,你要来人界的么?”

她终于想起来了,她跟他过的,她在他身边做婢女时,刚遇到他的时候她就跟他过。

许久,她唤道。

“冷逸殇。”

“嗯?”

两岸上欢腾的人群宛如大海的波浪,她问的声音被人声淹没,“你我们会不会在一起一辈子。”

他却听到了,拂过她耳畔的碎发,笑着道:“一点都没不贪心,只想要一辈子?本王希望要你三生三世,世世相恋,生生不离不弃。”

白木槿抱着他,脸枕在他的胸前,鼻尖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格外让她心安,她阖眸道:“冷逸殇,我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里你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妖王王上,我也不是被仇恨和怨毒契合而成的行尸走肉,那时我们成了一对平凡夫妇,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儿女绕膝,生活得很幸福,我好羡慕,多希望这是真的。”

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只要你想要,什么生活我都能给你。”

白木槿喃喃道:“我想明白了,人生如梦,白云苍狗,错错对对,恩恩怨怨,终不过日月无声,水过无痕,所为弃者,一点执念而已,我想我是真的放下了,最重要的是珍惜眼前的你。”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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