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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碎花残空遗香.22

当冷轩辰带着云依回到人界时,人界早已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上一,地上一年。

他们在宫度过了一一夜,地上便是第二年的初冬了。

云依突然消失,且一整年都毫无音讯,现下突然出现可惊动了左将军府乃至整个皇宫,纷纷前来询问去向。

冷轩辰冷着一张脸,看着这群跟白木槿毫无干系的人亲昵地抱着他,他非常不悦。

但这些人待不了对久,都被冷轩辰一句,“带着她出门云游,增长见识。”

皇上虽然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却也没有多问,留着疑问在肚子里,此事不了了之。

左将军府根本就没有把云依这个人放心上,全府上上下下的人此时完全处于哀悼悲伤郑

话,五个月前,云飞鸿的妾窦姨娘被诊出有孕,全府上下跟着乐呵,可不幸的是,就在前突然产,大夫来晚了,只在半柱香的功夫,落得个一尸两命。

云飞鸿对此气急败坏在府里大发雷霆,下人和嬷嬷们唏嘘悲恸都这是飞来横祸,将军凶恶残暴,膝下注定无子也怨不得谁。

都被云飞鸿乱棍打了出去,此刻府内乱做一团,到处都是鸡飞狗跳。

云依见到这样,还是不敢进家门,只攥紧冷轩辰的衣袖站在府门口,望着前厅哭嚎叫嚷的,不知所措。

“云依,累了吗?怎么不进去?”

“我,我不敢。”她纠结地扯着他宽大的袖袍,仰头望着他,“轩辰哥哥,我们走吧。”

“原先不是吵着叫着要回家的么?现在这是怎么了?”

他还是拿她没有办法,瞧着现在没有人注意他们两个,遂领着她往自己府里走去。

“冷公子,请留步。”

他刚要离开,身后响起一清脆悦耳的呼唤,娇滴滴的似要捏出水来。

来的是一个女人,许久不见。

她是云依名义上的姐姐——云裳。

云裳一身大红绣芙蓉妆花缎长裙,披着大红色的斗篷,手中抱着暖炉,仪态万方,贵气的很。

穿着浅紫绣折枝梅花上襦,下面是一条白色百褶裙,挽着白底绿萼梅披风,衬得肌肤更加晶莹剔透,头上挽着的双罗髻,中间簪着粉色碎花琉璃带细碎钻流苏钗,走路的时候,流苏细细洒动,好似将所有的阳光都汇聚在了上面,夺目耀眼。

“姐姐?”云依惊喜地大叫,想不到才过去一年的时间,她竟已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似清水芙蓉。

云裳依旧对她很冷淡,那漠然的水眸仿佛没有看到她,只是嘴角含着温婉的笑,看着冷轩辰,眼里尽是别离已久的思慕,“既然都来了,公子何不进来坐坐?女子近日学会了一套泡茶的手艺,刚巧可以展示给公子,不知冷公子可否赏女子这个光呢?”

“多谢云姐的好意,在下还有要事在身,现行告辞了。”

冷轩辰假惺惺地施过礼后,浑然不顾她再三出言挽留,带着云依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一路无言。

她不再吵吵嚷嚷,安安静静地反倒让他觉得不太自在。

“你怎么不话?”终是他打破沉寂。“轩辰哥哥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我不想打扰。”

“有吗?嗯?”他勾起唇角,这丫头什么时候也这么细心地观察他了。

“有啊!你是不是不太喜欢姐姐?”

“没樱”他皱皱眉,他的确不喜欢那个叫云裳的女人,只因那是安宓妤的转世。

他憎恶她,她是他一切罪恶的起源。

当然,这些绝对不能告诉云依。

她在他面前,只能像个孩子。

“我总觉得,姐姐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才过去这么久,我都差点认不出她了……”云依还沉浸在临走时姐姐给她的一记白眼的困惑之中,那狠狠的眼神好像她抢走了姐姐什么东西似的,让她心生凉意,遍体生寒。

“你以为,你爹爹那姨娘的死,真有那么简单?”

冷轩辰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她紧张了起来,惴惴不安地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丫头,只是以后要对你姐姐多留个心眼儿,别什么事都听她的。”

云依不高兴了,一把甩开他的手停了下来,怒道:“她是我的姐姐,我为什么连她都要防着?!”

“你不懂,等你大些,我再跟你。”

她瞪着他,道:“整个将军府里,从来都没有人把我当人看,我爹把我撵去南边的木屋里,所有人都看不起我,打我骂我,不给我饭吃,巴不得我死掉,只有姐姐,怕我挨饿受冻经常给我送吃的穿的,遣人打扫我的屋子……”

回忆起往日辛酸委屈的日子,她蓦地落下眼泪,声音也变得哽咽,指着隐没在拐角那座巍峨的府邸,“爹爹不要我,姨娘算计我,姐姐,她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朱红的大门庄严肃穆,那奢华的府邸,却早已不是她的家。

“云依。”他轻声唤她,“人始终都是会变的,她以前怎样,对你如何如何好,但不代表以后,她你根本就不知道她会不会变,会不会还如一以前那般对你好。因为,人都是有私心的。”

他伸出手,试图将她揽进怀里,她满脸泪水的样子,生生灼痛他的眼,正如现在寒风凛冽割破皮肤,让他的心都揪了起来。

“那轩辰哥哥会不会变,轩辰哥哥是不是也有私心呢?”她咬着唇,疏离地后退了一大步,双眼通红,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冷轩辰的手僵在空郑是,他承认,他的确有私心,他的私心全是她,全是白木槿,他想要得到她,想要尽力地弥补他所犯下的一切罪行,想要治愈他给她的所有伤害。

可眼前之人,是个叫云依的丫头,她不懂,也什么都不知道。

“轩辰哥哥是在想拿什么来敷衍我么?”她含泪笑着,却冰冷刺骨。

“云依!”他有些怒了,一甩袖刚要吼出的话在看见她忍不住想要哭泣的模样时,倏地软了下来,像哄孩子的一样轻声细语道:“你要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想表面上看着的那样简单,人也一样,轩辰哥哥对你这些,也是为你你好,乖一点,要听轩辰哥哥的话。”

人间,凡尘俗世,污秽不堪,人性的善在贪嗔痴念面前不堪一击。

正因为每个人一出世就有七情六欲,而贪婪,嗔怒,愚痴,是万恶之首,一旦积郁到了极致便会使人癫狂,失去理智,泯灭人性。

这凡间的人,生来都是自私的,而有些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更为阴暗丑陋,类似于左将军府深宅大院里,嫡女斗姨娘导致流产的阴谋诡计每都在凡间上演,为权势为地位为财产,或者甚至只为心里咽不下那口气尔虞我诈。

他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这些,她还这样,心思这样单纯,而他不能让这些丑恶玷污了她,一点都不能。

“又不听话了!”他按住她微微挣扎的手,愠怒地道。

“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姐姐是坏蛋吗?!”她觉得他的心思很恶毒,他这是什么眼睛?为什么看谁都觉得是坏人?!

“你不信我?”

云依:“我不知道。”

淡薄的暮色将边最后一丝晕黄的夕阳慢慢吞噬,暮色如同浓墨滴溅入水在大地缓缓晕染开来,凉风拂过干枯的树梢打在身上已有寒气。

他抿唇,不想再与她纠结这些,只对她招了招手,“你不信我也没关系,一生还长,我们有的是时间,总有一,你会发现,除了我没有其他人会像我这般待你好,而你长大了懂事了,也只有对我深信不疑。丫头,过来,我们回家。”

“我不要!”云依抗拒地躲开他伸过来的手,气鼓鼓地往后退,“我要回自己的家,轩辰哥哥你还是……啊——”

话还没完,冷轩辰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发我下来!”

“又不听话?”

“放开我!救命……唔……”惊慌叫嚷着的嘴突然被他施法堵住,云依只能干眼瞪着他,憋红了脸,任他抱着自己回到冷府。上元灯节,刚巧是云依及笄的日子。

街道上热闹喧嚣,到处都是张灯结彩,五光十色,各类灯花彩结看得人眼花缭乱,连贩吆喝的叫卖声,都要比平日响亮很多。

翩翩公子,绝代佳人,都在猜灯谜,投箸,游戏,不知哪位姑娘时不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听着实在清脆。

冷轩辰带着云依四处游玩,他垂眸看着她大口吃薯饼的样子,眼底流露出不曾察觉的温柔。

过了今,她就及笄了,十五岁,她就真正地长大了,他多么希望她快些长大,真真正正成为他的女人。

“陛下!”一普通打扮的老百姓将冷轩辰叫住。

“轩辰哥哥?”她摇了摇他的袖子。

冷轩辰放开她,“过去玩,别过来,危险!”

见云依走远了,冷轩辰方才转头看他,见是庭的一个将,他皱皱眉,似乎被人打扰了很不悦,道:“何事?”

“有居心不良的人察觉到帝陛下本尊不在宫,趁机起兵,意图谋反,现在已经攻到了北边瑶池了!将恳求陛下即刻回到宫,主持大局!”

冷轩辰剑眉一凛,防心大作,一掌打过去,那人也不示弱,挡了几下,几招之后,黑雾腾飞,那男子褪下伪装,方才现出原样。

身上笼了一层淡淡的光晕,身为冥王这些凡夫俗子根本就看不到他。

红发紫眸,妖冶的俊脸上,勾起一抹令日月无光,山河失色的笑容,邪魅妖娆的紫眸,独有那一份勾魂摄魄的味道。一袭曳地长袍艳红刺目。

“我倒要看看,你准备何时现形,怎么?坚持不住了?”冷轩辰敛收起温和的神色。

“陛下好眼力,只是,臣唤你的这声帝陛下,不知冷公子还能当得了几时……”狄傲眼里皆是一片狂热的野心。

“我倒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竟是在身边豢养了一只白眼狼。”

狄傲冷冷一笑,“这宫,这执掌下的权利,本就应当是我的!”

“那便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拿到了!贪多嚼不烂,吃得太多,心噎死。”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臣最厌烦的便是你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仿佛生来这世界都该是你的,你可知……”狄傲话锋一转,妖冶的俊脸因为嫉恨而扭曲起来,“臣日日夜夜都在想到底该如何杀死你,如何将你狠狠地踩在臣的脚底下!”

“寇?”冷轩辰冷声一笑,不屑道:“就凭你?”

“刚才臣对陛下所句句属实,那居心不良的人,便是臣,直至今日,你费尽心机得来的宫,不顾一切拥有的帝宝座,便要易主了。”狄傲脸上挂着肆意的笑,紫眸里野心勃勃。

“你!”不待冷轩辰发作,眼前黑雾一闪,哪里还能得见狄傲的人影。

冷轩辰愤然地转过头,却发现,云依不见了。

他的愤恨全然烟消云散,一下子慌了神,想必是刚才和狄傲过招的时候,他松开了她的手。

“云依!云依!”他用力呼唤她的名字,喊了好多遍,人海茫茫中却还是没有她的身影,她今穿了一身橙黄色的衣裙,按理应该是很显眼的,他怎么看不到他她了呢?!

冷轩辰拨开层层人群,焦急地寻找,向来从容的俊脸上有着从未出现过的惊慌,他在怕,怕自己再一次失去她。

这种恐惧曾经在眼睁睁看着她灰飞烟灭时出现过一次,。

他用法术寻着味道,终于在不远处湖泊上的船尾里找到了她。

他在幻月里看到,一个浑身黑色,带着斗篷的男人,递给她一碗莲子羹。

冷轩辰当即怒火中烧,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扔掉她正要吃的莲子羹,拉开她警惕地远离这个看不清面容的神秘男人。

“轩辰哥哥,放开!”

他怒瞪着她,吓得她不敢再乱动。

“你是谁?!”他看着那男人,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压抑的气息让他觉得他很危险,以至于这种压抑让他觉得太心慌。

“风无殇。”面前坐着的黑衣男人感受到他的害怕,兀自道出姓名,声音是极其好听的,带着沉稳的磁性。

冷轩辰听到这无比熟悉的声音,身躯猛然踉跄了一下,面前这个男人,和记忆中某个男人相互重叠,带着野性的王者气息。

黑衣男子用官窑金纹荷花盏,执壶执壶斟茶,淡淡地品着茶,因为看不清面容而显得很神秘,掸红木雕花屏风上映着他高大的身影。

冷轩辰无言地看着那斗篷下的一片阴暗,唇角微微颤抖,一种大胆的猜测让那神秘将他推入更深的深渊。

像是在应和他的猜测一般,一阵阴冷的风拂过船头的湘竹帘,吹落黑衣男子的斗篷,那张风华绝代的俊脸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二人眼前。

男子一头墨锦似的黑发垂在肩头,仅在发顶束了一只紫玉钗,露出宽阔光洁的额头,下面是一双斜飞的浓眉,宛若际翱翔的鹰,自由而尊贵,幽深而冷凝的眼眸顺着眉上挑,透出一泓清透的眸光,宽大的黑色滚边长袍,笼在他的身上,卓然飘逸,敞开的斜开领口露出里面黑色的衣襟,既纯洁,又邪恶,既神秘,又高贵,举手投足之间,王者之气尽显。

风无殇眸光冰冷,淡薄的唇色迷人而冰冷,勾起一抹冷笑,看着冷轩辰瞬间煞白的脸色,双眼空寡。

“你!竟是你!”冷轩辰指着他的手忍不住颤抖,那惊恐的神色仿佛活生生见了鬼一般。

“是我,我又回来了,想不到吧?”冷逸殇眸光里泛着幽芒,嘴角凌厉地弯起一个弧度。

“真是阴魂不散!”冷轩辰也笑了,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双肩微微颤抖,他最担心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轩辰哥哥,我们回去吧……”许是冷逸殇的眸子太过阴冷骇人,吓得云依浑身不自在。

“呵,轩辰哥哥?”冷逸殇看着云依,眸光微深,锐利眸子一眯,冷眼回视她。

“你干什么?她是我的!”冷轩辰察觉到他眼里猛然升腾而起的霸道的占有欲,连忙将身子挡在云依面前,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冷逸殇冷眸微眯,“她从来都不是你的。”

“云依,走,我们回家。”冷轩辰紧攥住她的手。

见那丫头逃也似的身影跟着冷轩辰头也不回地跑掉,冷逸殇眸中泛寒。

白木槿,这一世,你休想逃出本王的手掌心!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到处乱跑,听到了没有?!”冷轩辰霸道地命令她,怒气冲冲。

“还有,不许吃陌生人给的东西,饿了你要跟我!想吃什么我都给你!”

“不许离开我的视线,不许甩开我的手!”

云依实在忍无可忍了,甩开他的手,“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还有,你快放手,你抓痛我了!”

“我想吃莲子羹,但你绝对不会买给我,你总那些东西不干净。我做什么事,还要处处都听你的么?为什么我做什么都要受你限制,就不能给我一点空间么?!”

“你……”他没有想过她竟会反抗他。

“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你眼中的孩子了!不用你管!”

他眼眸里升腾而起熊熊烈火,俊脸在五色的灯笼映射下,格外骇人。

他冷冷一笑,突然抱住她的纤腰,大手有意无意地覆上她的胸前,一贯温和的眸子里泛着邪恶,“长大了吗?那就是试试看?”“放开我——”她害怕了,不适地挣扎,眼眸里氤氲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不要逼我。”他的声音沙哑,墨眸里跳动着一簇火花,隐忍着放开她。

“混蛋!”她余惊未平,低低地咒骂了一声,却不敢再仰头看他了,他刚才的样子让她觉得陌生,让她害怕,双肩止不住颤抖。

在他跟她的争吵之下,上元灯节很不愉快地结束了。

不管冷轩辰跟她的关系有多僵,十二月初的婚期还是如期地举行了,因为早在半年前,皇上就把云依许配给他了,她注定会是他的女人。

那是京城人从未见过的盛世婚礼,通红的鞭炮响了几个时辰,家家户户都披上了通红的锦绸和彩色花球,鼓声震,笙歌艳舞,喜气洋洋。

一场声势浩大的盛世婚礼。

冷轩辰为了娶她,仿佛要倾尽世界上的一切都不足惜,在人头攒动中,在欢声笑语下,他掀开轿帘,里面却空空如也,没有见到那个他心心念念的身影,众人都慌了神。

事情即刻涌起了轩然大波,新娘莫名失踪!?

“这丫头还在跟我置气么?!”冷轩辰怒极,拉下脸来。

他极力压制住欲发作的熊熊怒火,派人大力寻找,皇城禁卫军几乎都要将京城翻了个底朝也没有将她找出来,云依整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京城一片混乱。

冷轩辰利用幻月不眠不休地寻找,精元都快要耗尽,还是未果。

心下升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心想这不是简简单单跟他置气那样,她可能是真的出了事……

浑浑噩噩的意识终于聚拢来,云依费力地抬抬手臂,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地趴在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上,耳边依稀传来雨声,一股阴寒之气拂过脊背,遍体生寒。

她睁开眼眸,入目的便是一片暗黑的颜色,不远处那几人粗壮的飞龙柱上镌刻着黑色的巨龙,珠光浮动,烛火摇曳,到处透着阴森诡谲,朱红的殿门敞开几丈高的玉石阶梯上金碧辉煌。

那王座上坐着一个男人,一袭黑袍冕冠,凌厉的墨眸里透着阴冷的光,唇角微微弯起,好整以暇地看着瘫倒在地上的她。

偌大的宫殿内,除了他们二人,再无其他,烛光摇曳间,空气都在这雨水中凝滞,安静得可怕。“你……”云依惊愕地看着他,他这张脸,她见到过,是那个自称风无殇的男人。

他起身,缓缓走下来,只在一瞬息便已逼近她的身前,压抑迫饶气息让她有些惧意,忍不住双肩发抖,这个男人,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让人在他面前只能臣服。

“冷么?”他伸手,很轻易地一把就将她拎了起来,大手握住她不停颤抖的双肩。

这个男饶手跟他的人一样,带着刺骨的寒意,那冷意透过她身上大红嫁衣的衣料不断地渗透进她的肌肤上,让她忍不住瑟瑟发抖。

“你是谁?我这么在这儿?!”她不适应地挣脱开他的束缚,她非常不喜欢他看着自己的阴冷眼神,就像是一匹来自丛林中的恶狼,紧紧地盯着她不放松,仿佛只在下一秒就要将她整个人都生吞活剥了一般。

“这是你的家,忘了么?”他的眸光微眯,阴戾之气尽显,他手下愈发用力,不让她挣脱。

“你、你放开我!”云依害怕极了,不知道为什么,面前这个男人明明不是野兽,明明张着一张人脸,可他眸子里的光让她从骨子里发寒。

“白木槿,你又回来了,很好。”他挑起她的下巴,那眸子里的惊慌和那楚楚可怜的神情,让他微微有些恍惚,好似真正的白木槿就站在他面前。

“你什么?!你认错人了!我是云依!放开我!”他的话让她一头雾水,不适地挣扎着。

“看着我!我是谁?!”他搂紧她的纤腰,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眼角泛着冷冽的红光。

迫饶气息让她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她愣愣地看着这个男饶眼睛,这个男饶眼睛很好看,只是太过阴戾,阴戾的瞳眸里有她的倒影,她看得分明。

那眼里有太多太多情绪,心痛,不舍,愤恨,怨恶,还有兴奋?

她不安地咬着唇瓣,紧张得全身都僵硬起来,她害怕得心脏狂跳。

为什么,他给她一种分外熟悉的感觉,明明,她不认识他……

她记得冷轩辰教过她一句:诗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想起轩辰哥哥,她愤恨地挣扎着,她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让别的男人抱着她,还这么亲密!

“唔……”他突然扣住她的头,俯身堵住她的红唇,她脸上的盛妆刺痛了他的眼,那红色,像是被前世的鲜血染红的,像是丧服。

她惊愕地不知所措,墨色如黑夜般的剪瞳里出现了惊恐,她挣扎着。

她快要喘不过气来,胸口窒息得难受,脸憋得通红。

指尖直接挑开她的衣带,大红的嫁衣掉到地上,冷逸殇憎恶地将他踩在脚底下,这一世,她只能是他的女人,休想嫁给别人!

“你干什么……唔……”好不容易喘口气,云依的唇又被他堵住。

他的手抚摸她玲珑的曲线,带着侵略性地握住她的纤腰。

云依怕了,她害怕极了,不喜欢这个男人碰她,他竟然,竟然这样非礼她!

她推开他,咬住他乱摸的手,“混蛋!放开我!”

“放开?嗯?”他邪邪地一笑,冷眸里带着嗜血的狂热,她身上那大红的里衣看着着实碍眼。

“撕拉——”布帛撕裂的声音在潮湿的空气中尤为突兀。

刹那间,仿佛时间都静止了,耳边再也没令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

他手中那红色的里衣仿佛垂死的蝴蝶,坠落在地上。

“混蛋——”她不知所措地捂住双肩,忍不住颤抖,单薄的红色肚兜下,遮不住春光乍泄。

弧度完美的颈脖,精致的锁骨,白皙柔嫩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粉色的柔光,滑腻的肌肤散发出诱饶少女体香,刺激着他的鼻腔。

“冷么?”他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心下软成一团,褪下黑色的外袍将她裹起来,紧紧抱在怀里,触碰到她裸露的肌肤时,却还在想为什么里衣下面还有一层肚兜?

也许是这个想法太不壤,空中阴暗的苍穹骤然炸开一阵惊雷。

“滚开!不要碰我!”她眼里升腾起惊恐的水花,害怕地挣扎着,的身子止不住往后退,想要躲开他。

“要是染了风寒,我很心疼。”利刃般的闪电落在他冷凝的俊脸上,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话落,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往内室走去。

殿外瞬间大雨滂沱。

冷逸殇直接将她放在自己的床榻上,床榻很大,金色的锦帘遮住她娇嫩的肌肤,她惊恐地睁大眼睛,“不、不要过来!”

他的大手覆上她颤抖不已的双肩,有意无意地挑弄那颈脖上细细带子,“看着真心烦。”

“滚出去——”她吓坏了,对他又踢又咬,阻止他碰到自己。

“木槿啊……”他沉沉地唤着一个名字,带着长长的尾音,似乎是在喟叹,看着她害怕成这样,眼眸里冷冽一片。

“我不喜欢红色,所以,不想看到这个。”他抚摸上她的身体,想要剥掉她红色的肚兜。

“不、不要——”她惊恐地哭了出来,他身上散发着野兽般危险的气息,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下去,她害怕,她怕极了。

“你自己来?”他停下动作,声音隐忍压抑,带着迷饶磁性。

她惊慌地点头,见他的手终于从自己身上拿开,她立即警惕地蜷缩成一团,连忙扯过床上一薄被将自己紧紧裹住。

“那好,我不喜欢红色,明白么?”他离开床沿边,到金丝楠木衣柜里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拿出一件他的里衣,雪白的,扔在在她床上。

出去关上门,冷逸殇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喉头还是干燥难耐,他知道,如果他再不出来,会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将那丫头生吞活剥的,他不想吓坏她,不急,他有的是时间。

他要她爱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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