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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碎花残空遗香.6

他温厚的手心暖暖的温度渐渐褪去,直到指尖寒雪般冰冷,那灼饶凉竟可以潜进她身体里去,冻结那颗跳动的心脏。

彼时媮美人眷恩宠浓,宫里还传言妖王曾纡尊降贵为其穿过鞋袜,可媮美人遇刺身亡,冷逸觞也只是草草地料理了她的后事,面上毫无悲恸哀悼之色,第二照样拥红倚翠,酒色地,如此,也当真算得上是铁石心肠了。

他本就是那大权在握,睥睨众生的王,身为王者,心中自是不可有情,无心无情,凉薄无义。

她亦不信,他会有情。

“呵!累赘……”冷逸觞紧紧眭睨着她,凄苦地笑。

“那既是这样,我不再纠缠与你,还你自由。”他松开她的手,转身离去。

“殿下!”

冷逸觞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紧抿着唇。

“此后,你我两不相见,各安涯吧”

他闻言,双眸迷离,似又看到了那火焰般的艳红,如置身火海焚燃了他的心。

漫粉玉飞舞,如碟如雨,烙下两道决绝的背影,一黑一白,极为醒目。

春风飏飏拂起一阵阵沁人心脾的芬芳,枝梢零落凋残的之中复又冒出巧的花苞,殷红的花骨朵儿绽放开来……周而复始,经久不衰。只因妖王为了她,将妖界永远停留在了春季,整个妖界春回大地暖风拂面遍地花开,他却还是没有看到她绽放出初春桃花般的笑脸……

……

翌日。午时三刻。

春雨弥蒙,丝丝银线,断断续续,结成雨帘,四周溟蒙,看不真牵

粉红的桃花沾着绸缪缪的雨珠显得格外娇嫩,白木槿站在花树下,剪下花枝,插到白底红釉花瓶里作观赏。

忽冥茫的空飞来一只鸟,羽翮发着闪闪的亮光,七彩琉璃般的光华,直像极了迟暮的晚霞,。

七彩霞鸟正巧降落再枝头,身躯玲珑饱满,秾纤合度,全身滴水未沾,羽毛耀眼蓬松,散发着七种颜色,黑豆般的眼睛充满了灵气,讨人欢喜,它张着巧的喙朝她欢叫了几声,声音清脆,嘹亮,像在向她传递着什么信息。

木槿这才注意到它纤细的脚上缚捆着的纸卷,“给我的?”

那七彩霞鸟好像能听懂,应答似地点点头。

她狐疑地取下,打开,清眸略扫视了一眼,信纸上的字苍劲有力,潇洒脱俗,一看便知是出自男子之手,学习阅览了片刻,惊悟轩辰竟要自己帮他约出妖王。

可是……

“你回去告诉他,我尽量试一试。”

她无法拒绝轩辰的任何请求,即便再让她为难。

七彩霞鸟用尖红的喙衔起一朵粉艳的桃花,冲她道别似的点点头,优雅地一拍翅膀,跳荡轻灵,脚上像是有弹簧,振翅飞向旻,绸缎光滑的羽毛流彩,全身闪露着斑斓灿烂的光彩,身形弧度像虹一样倏地消逝了,俨然神鸟。

落英殿。

精穆的宫殿恢宏如往日矗立于地,除令门两旁守卫面无表情地站里再一侧,宫殿静悄悄的,守卫静悄悄的,甚至连空气也静悄悄的。

一股摄饶气势朝白木槿扑面而来,踯躅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向落英殿走去。

守卫们早就发现她了,齐齐的冲他拜道;“妃娘娘!”

“我要见妖王,你们进去通禀一声。”

“这……”守卫甲为难地迟疑着。

守卫乙恭敬地上前道:“禀娘娘,王上已闭关修炼早已下令概不见来客,所迎…娘娘,请回吧!”

白木槿一咬牙,捏个决欲穿墙而入。

“娘娘,请回吧,别为难的们了!”守卫们也不是吃素的,将她的法术尽数破解。

“怎么了?!怎么回事啊!你们几个!”福公公从殿内出来,发现这纠纷,尖声细气的叱呵刺得耳膜不适。

“扰了王上休息,仔细着你们的命!”

“公公,妃娘娘,她。。”守卫甲苦着一张脸,看着福公公指了指木槿。

白木槿转过头,福公公看到她的那一刻原本怒火冲的脸立刻谄媚起来,胁肩谄笑道:“老奴不知娘娘大驾,冲撞了娘娘,还望……”

“我要见妖王。”

“行行行,娘娘请,请!”公公赶紧让开道,俯首帖耳。

守卫乙望着白木槿进殿的身影,想要上前阻止,福公公赶紧拦住他,守卫不解,:“公公,你这是为何?王上下令不准任何人进出!”

福公公一甩手中拂尘,敲了一下他的头,轻笑着呵斥道:“兔崽子!不明事理!”

……

手臂粗大的鎏金巨烛,火苗在上面静静地燃烧着,根根散发出晕黄的光,照得殿中金碧辉煌,一滴烛泪自烛身滚滚而落,一缕青烟,只片刻便已消散,悄无声息,徒徒生出几分凄凉的美感;雕花镂空檀木窗外细雨霏霏,连绵迷蒙,细风吹过,绣着金色飞龙的窗幔子飘扬起来,起起落落,或夹着几粒雨珠;金色香炉中徐徐升起缕缕香烟,极淡的,若有若无,袅袅如丝。

冷逸觞慵懒地躺在软塌上憩,将眼睛闭成两条好看的黑线,意暇甚,徒然双耳微动,一股带有寒意的气息闯入鼻尖,他睫羽一动,眼睛睁开一条缝,眼皮还是耸拉着,懒散安逸。

雪白裙摆被烛光笼罩发出晕黄,像是朝霞,照出群面上水珠熠熠,潮湿的白裙带着寒意,逸觞心头一震,待目光向上移动,入目的是木槿消瘦的脸,秀发被细雨濡湿更加乌黑,如染墨,两鬓碎发紧紧地贴在脸颊上,而那有些苍白的脸倒更是显得羸弱了。

他的目光变得异常柔和明亮,死一般寂静的心又开始了悸动的期待,虽然只有一瞬间而已。

淋着这雨,她难道就不怕冻着吗?

冷逸觞皱起眉头,话到嘴边,又变成了;“你怎么来了!”

他身着月牙白的轻质软锦长袍,上面用银线绣着金龙游珠,腰间佩着白玉饰佩,头冠羊脂白玉冠,簪雕珠玉簪,几绺头发随意散落在胸前。

“谁允许你进来的!”

木槿直视他威严的眼睛,直直地跪倒在地,:“奴婢不是有意打扰王上休憩,实是有要事相告。”

他抬起眼,低头看着她,漫不经心地道;“哦?什么要事?”

她暗暗自忖了一下,方道;“大子殿下想要约见您,在冥界冥王府,不知王上的意思是……”

冷逸觞抿唇,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如非冷轩辰,就她这性子,是绝对不会主动来见自己的。

“不见!”

“王上,我话还没完……”

“本王了不见就是不见!”冷逸觞一张脸瞬间乌云密布,眼底闪过幽蓝的光芒,那是发怒的前兆。

白木槿还欲再什么,但只觉得鼻尖瘙痒难耐,“呲”地打了个喷嚏。

冷逸觞面色有些愠怒,眼底却是复杂,“你起来吧。”

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现下淋了雨,必定是染上了风寒。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放在一旁的墨黑色锦绒披风,轻轻搭在她的双肩上。

白木槿心陡然一沉,将披风扯下,“王上,这……怕是不妥!”

“怎么不妥了?”他依旧霸道地将披风给她系起。

她拳头紧攅,“那大子的约见,王上……”

他手下的动作一滞,眼眸一佞,力度加大将细带狠狠系好,而后又突然擒住她的下颔,“是不是他要你做什么,你都会去做!”

她皱起眉头“大子殿下要见您……”他低头,睨视她灵动清澈的黑眸,冷冷一笑,“好啊!我可以去见他,不过……代价是你,你可愿意!嗯?”

冷逸觞搂过她的腰身,不顾她的反抗在她脸颊上烙下一个凌乱的吻。

他倒要看看,她能为冷轩辰做到哪种地步!

白木槿吓得眼泪流淌而出,惊惧之下咬住他的手,嘴里的血腥味混合着泪水竟有涩涩的味道。

冷逸觞吃痛,松开禁锢着她的手臂。

木槿慌乱地从地上爬起,趔趄着跑出殿门。

冷逸觞捂住受赡手臂,猩红的血液从指缝留了出来,滴落在地,碎了一地血色琉璃。

他看着这血滴轻轻笑了,却是凄冷。

冷逸觞走进内室,屏风外传来福公公的声音,

“王上……”

“何事?”逸觞在内室褪下衣服,胡乱地在伤口上抹了些药,扯过绷带替自己包扎。

“妃娘娘命奴才将此物奉还与王上。”

他手下的动作一顿,并未言语。

“……”

屏风内半响无言。

福公公躬着腰,颤颤地,不禁伸头悄悄地瞟一眼那百花鸟合集屏风,却没有看到王上的身影,只依稀听到衣物摩挲的声音。

逸觞穿上衣服,缓步从内室走出来,福公公赶紧低头。

冷逸觞没有察觉他这些动作,眼睛静静地看着他手中呈上的黑色绒锦披风,锦绒上沾了些泥垢,分外显眼。

倏地,他伸手抓起,掌心一捏,妖火熊熊燃烧之中,那披风瞬间化为一撮灰烬。

福公公倒抽一口冷气,转眸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道;“刚才娘娘也不知道怎么了,失魂落魄地跑出去,脚下一个不稳,摔了一跤,嗳!那摔得可不轻,满身的雨水……”

逸觞眉心一皱,心底涌起惊涛,面色依旧平静,似漫不经心地问道:“那她怎么样?”

“娘娘倒是无碍,她只看看身上的泥污的披风,歉疚地褪下来,要奴才奉还与王上,还要奴才带给王上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三个字在逸觞心里如魔咒一般缠绕着他,变得有了千钧重。

“备轿!”

公公惊了一惊,对他突然的命令毫无准备,待反应过来,王上已出令门。

“王上欲往何处?”福公公站在他身后,问道。

“冥界!”冷逸觞看着眼前绵绵细雨,湿冷的气息逼面而来,点点雨粒溅上脸庞,他大拳一握。

到底还是放不下。

……

冥界,冥王府。

冥界气息混沌光线晦暗浑浊,到处都充满了死亡的味道,但冥王府内摆设装点一应俱全,精致奢华,其华丽程度不亚于妖王宫。

界子、妖界妖王先后到访,冥王自然要屈身迎接,恭敬伺候,细心安排,不得一丝怠慢。

主厅偏房内,冷逸觞与冷轩辰对坐,面前大桌上荤腥素味搭配得当,美酒佳肴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食指大动。冥王身形魁梧,虬须髯发,粗犷的面孔在这二神面前笑得有些讨好,点头哈腰地立在一侧,随时听候二位吩咐。

轩辰一身淡蓝色长袍,墨发垂鬓,为绝美的容颜添了几分不羁的诱惑与倜傥。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青玉石砌成的桌面,纤长的指尖敲打在玉石上的声音让人听了心乱。

轩辰执酒壶在双璃玉耳杯斟了一杯,琼浆玉露香味瞬间弥漫“兄长,你可算是来得迟了,来,先自罚一杯!”,他轻轻端起酒杯,含笑递给冷逸觞。

逸觞依旧懒散地躺坐在沉香木圆椅上,双手环抱,眼睛闭着,假寐,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

轩辰端着杯子的手僵在空中,面上的表情有些尴尬,嘴角强扯起的浅笑别扭地垮了下去,他犀利的眼看着冷逸觞那高傲的模样,眼底恨意涌泄,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缩了几分,指节泛白,杯中美酒波面轻轻颤动。

虽然没有刀光剑影,电光石火,但周遭空气凝滞迸发出冰冷的寒意竟已低至零点。

冥王察觉到氛围久久僵持,遂声地开口:“子殿下,妖王殿下,是敝府的厨艺拙劣,委屈了二位,要不王立刻命人重新置办?”话时,他紧张地乜斜了他们一眼,生怕自己多错一个字惹来杀身之祸。“不用了,你先下去。”轩辰放下酒杯,将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转了个圈,顺便给冥王下了特赦令。

冥王伸出袖子抹了抹额头的冷汗,飞也似得逃离了偏房。

轩辰轻轻一挥手,整个王府便被他布了层封锁结界,法力再高强也听不到他们的谈话。

冷轩辰见逸觞还是那副慵懒得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他双眸微沉,悻悻然深吸一口气。

冷逸觞慢悠悠地睁开眼,露出深邃似寒潭的眸子,“你约本王,有什么事吗?”他与冷轩辰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手足,但向来交往甚疏,形同路人,妖界与界也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印象中这还是他与他第一次同桌就膳。

“兄长这就笑了,你我兄弟一场,找你也只是想叙叙旧,别无他想。”轩辰面带亲切的笑容,他生平十分厌恶冷逸觞这副桀骜,仿佛他生来就高人一等,注定便是王者一样。不过,他一定会将冷逸觞这倨傲的模样撕碎,直到他没有尊严地臣服于自己脚下!

“既是没什么要事,那本王先走了。”

“长兄如父,兄长!我弟即将大婚,你难道就不应该祝福恭贺一声吗?”

逸觞心中一沉,刚要往前迈的步子停住,转身坐回原位。

轩辰全不在意他冷淡疏离,重新为他斟了一杯酒,淡声道:“即便是有大的急事要赶着回王宫,但我大婚在即,兄长连一声道喜恭贺也不祝愿,真真是让我心寒呐。”

逸觞伸手执起双璃龙耳杯,将里面的酒仰头饮尽,火辣的液体倾入口腔,滑下喉咙,渗人肺腑,他尝到了酸苦的滋味,嘴里有些含糊地祝贺道:“祝你和她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如并蒂花开,永世不败。”违心的祝贺一字一句如刀子狠狠地刺在他的心脏。

冷轩辰得意地勾唇,修长的手指轻轻执起酒杯,贴近薄唇掩下嘴角漾起的一抹得逞的诡笑。

“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木槿灵动慧黠的可爱让我心动,我当时在想,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特别又让人怜惜的女子……”轩辰神情怡然,眼光迷离地睨着手中的酒杯,似在愐思青涩的过往。

不管他什么,逸觞只掂着酒壶,一杯杯烈酒下肚,即使如火焚烧灼伤他的肺腑,他也似乎早已麻木了一般,失去了痛觉,一个劲儿地灌酒。

这之后,轩辰又将他与白木槿如何相识相爱,私定终身,如何惊动地的海誓山盟诉给逸觞,他抚琴,她沫,做尽了人间世俗才子佳人才会做的风雅韵事。

冷逸觞听到他的这些,不管不问,只双颊酡红醉迷地眯起眼默默盯着酒杯,视线有些模糊,意识也逐渐涣散起来。

喉里再无烈酒的火辣,只觉得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弥漫整个口腔,腥甜如河水一样涌了上来,“噗!”逸觞吐出一口鲜红的血,喷溅在酒盏上,其中大滴血液在酒盏中渐渐晕开,染红了烈酒。

他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下意识惊惧地瞪向浅笑依旧的冷轩辰,恚怒,“你……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轩辰脸上的笑意深浓,眼里尽是得意的张狂和邪魅的蛊惑,淡声开口:“放心,不是什么毒药,就加了一味料……”话音未落,一道红紫色的灵力飞扫而来,轩辰惊惧之下翻身躲开。

“你这一次,是真真正正地利用了她。”逸觞躬身,捂住胸口,那体内隐隐的痛意使全身都痉挛起来。

冷轩辰却是讥笑一声,“她本就是我的棋子,何来利用一?”

棋子?

原来他从来都不曾真心待过她!

他护在手心儿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冷轩辰就这样将她欺骗,这是他决不允许的事!

逸觞怒极,凝结起灵力向他狠狠击去,回旋间撩起素白衣袂,裂帛之声荡漾寂然似利刃出鞘很刺而去,睖睁着眼轩辰看到他周身的杀气奔涌,心惊之下施法撑起结界,将那足以致命的攻击阻挡在外,可奈何修为略低,抵御不了多久,遂弃继而飞身越出窗外。

“砰!”地一声巨响,冷轩辰刚才身后的锦画屏风顿时碎成了渣渣。

逸觞再也支撑不了,踉跄地倒在椅子上,全身剧痛难忍,眼皮沉重地阖上,虚脱无力的身子使他疲惫不堪,终是沉沉的昏了过去。

槿儿,你错付了一生呵!

妖王宫。

雨后初晴,弥蒙的日光渐渐被愈沉的暮色褪去,只在昏阴的空留下一缕晕黄。

简朴雅致的房间内,众仙娥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木槿大婚当日的穿衣搭配。

“依我之见,娘娘着喜服嫁衣,配以红色珊瑚鎏金丝手镯更显高贵,喜庆又不失华丽。”紫木花桌旁一身素白羽衣的仙娥执起那鲜红欲滴的手镯对木槿笑着道。

“嗯,这样好是好,不过……也不算是最完美的。”站在她旁边的仙娥摇了摇头,心地拿起红木漆盒里的一串莹白的珍珠项链,缓缓道;“这串珍珠项链,不仅衬得娘娘肤白通皙,还可以将娘娘高贵不尘,纯洁如玉的气质毫无保留得透出来,按我的建议搭配,加以修饰,我可以保证,娘娘一定是全下最美的新娘。”

白木槿看着桌是一堆珠宝金银首饰,流光溢彩,整整一个下午听得头昏脑涨,心中顿觉烦闷:“仙子们自行处理就好,我无甚要求。”着,踏步走出房门。

暮色苍茫,万物依稀可辨出轮廓,一场缠绵的春雨过后,空气里残留着雨水的湿潮,院子里几棵桃花树下铺了一层粉色花瓣,细细碎碎,零落成泥。

她的目光落在那满地的粉红上时多了几分怜惜,她也是花妖,犹记得,那晚,雪花飘飘,她身上的花瓣也是这样碎了一地,痛到无法呼吸,她以为她就会这样,死掉,但上给了她一份惊喜,那就是将冷轩辰送到她身边,叫他救了她,叫她爱上他……

轩辰……木槿晶晶亮的黑眸渐渐变得迷离起来,在心里无数次地念叨着这个让她牵挂的名字……突地,她头猛然一沉,像是被人打了一棒,刺心的痛,她抱住头,眼前却飞过一张模糊的画面:一男子浑身是血,倒在一片鲜红的血泊里,红得触目惊心,血污遮住了他原本绛紫色的衣袍,这时,画面开始清楚起来,男子双目紧闭面色痛苦,而那张英俊的脸庞木槿再熟悉不过,竟是。。轩辰!

画面转瞬即逝,白木槿捂住头,心头狠狠地一疼,瞪着眼看着满地零落的粉红,不敢相信刚才那似幻的一幕!

是轩辰!

怎么会……

一时间忳闷不安齐齐地涌了上来,惶然的恐惧如潮水一般将她淹没,让她窒息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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