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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碎花残空遗香.5

白木槿回头看了它最后一眼,这画面将永远刻在她的记忆里……

适夜,一轮弯弯的上弦月静静地悬挂在空之上,像散发着莹莹光泽的钩子,向漆黑一片的大地倾洒下细弱的光辉。

寂静无声的房间内,月光悄悄穿过窗棂向房间投射进淡淡的晕黄,薄薄得洒在地板上,恍如笼了一张薄质轻纱。帐幔翻飞,白色的榻,躺在上面的人儿睡得正香,忽房内漆黑的门前闪过一道墨黑的身影,闪电般的速度快如鬼魅。

原本熟睡的白木槿‘唰’地睁开眼眸,闪亮的黑眸满是警惕,自有了泠逸觞一千年的灵力后她变得敏锐了许多。

紧盯着床前这道颀长的身影,她动作极快地翻身床,本想怒喝;“是谁!”,却听到熟悉低沉的男声后,紧绷的神经立即松懈下来。

“木槿。”冷轩辰从黑暗中缓步走出来。

“子殿下,您怎么来了?”看到是他,她惊讶地问道,虽是这般,手下穿衣的动作未停,将外袍披在只着月牙白里衣的身上。

“对不起,槿儿,吓到你了。”他面带愧色,毫无顾忌地揉揉她凌乱的头发,似在安慰。极轻柔似山涧跳跃的泉水一样悦耳的声音让她深深着迷,控制不住地想要再多听些,木槿抬眼望他水波荡漾出浓浓的温情“殿下怎么……”怎么下妖界了?

“深夜孤寂,辗转难眠,心念佳人,相思不却。”他所的每一个字都似灌满了蜜糖传进她的耳朵里字字清晰缓缓流淌,一直融入心田,甜滋滋。

“轩辰,你……”白木槿也脸红心跳起来,微微低头看着铺满在地的月光,躲避他炙饶目光。

冷轩辰戚戚地捧起她的脸,消瘦的脸衬得身板很是瘦弱,“木槿,你瘦了,在妖界过得不好么?是在这里受欺负了么?”

白木槿只沉溺于他眼里的疼惜与柔情,并未注意他的什么,呆呆地点头。

“跟我回界吧,我娶你为妻,就由我来保护你一生一世,定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冷轩辰神色极其郑重,仿佛在立下什么惊动地的誓言。

她刚才还略微惺忪的睡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冲得四分五裂,几乎用不可置信的语气,讷讷道;“娶……娶我……可……我只是妖界一只百年的妖,怎么能……”她垂头丧气,自己怎么能配得上纤尘不染的界之子呢?虽然她私底下曾无数次幻想着自己穿着火红的嫁衣嫁给轩辰的场景,可那也只是臆想罢了,况且自己身份卑微,犹如蝼蚁一般。

她自嘲地笑了笑,只当他那是玩笑话。

“你只你是妖,先后也是妖,她上得九重,当得后,既是如此,你又如何当不得。”

先后本是上古神兽血狼一族,也是现今妖王的生母。木槿苦笑:“那若是仙人反对……”神兽一族本身高贵,自己怎么能跟后相提并论。

“谁敢非议,斩杀了便是!”

冷轩辰态度坚决,竟也让她动摇。

“我只想你当我手心里的宝。”他拥她入怀,在她耳边温声软语,黑暗中轩辰温柔缱睠的墨眸若午夜辰星子般璀璨,仿佛凝聚这世间最为珍贵的宝石。

木槿看着那深邃深情的眸子,似乎有一股魔力将她吸附,卷裹在他柔情万分的话语里,迷失了自己……任由着自己贪念这温存,“唯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压抑在心底许久的情一旦爆发便如滔滔洪水急速凶猛,顷刻间决堤。

白木槿转过身从书架上取下一幅画卷,递给轩辰时极认真地问道;“轩辰,你爱我吗?”

“我爱你,此生,也唯爱你一人。”“我亦是。”白木槿清清澄澄的眼里渐渐蒙上一层轻烟,甜蜜的泪快要将她淹没。

“给你”她将画卷递给他,轻声道;“不要骗我,我这人很傻,很好骗的。”

他怜爱地拂去她眼角滑下的泪珠,“我心里有你,哪里舍得伤你。”

“槿儿,等我,三日之后,你便是我的妃,自此,唯汝是我妻。”

三日后,三日后,她就要嫁给他了,怀着这样激动的心情迟迟不能入睡。

界,辰宫。

冷轩辰回到他的寖殿,四周依旧白雾茫茫看不真切,殿落宫闱在这朦胧的雾气中若隐若现。脚步刚迈进金雕玉白的殿门,一抹雪色的倩影便毫无预兆地闯入他的眼眸,见那背影纤纤,墨发如丝绸柔顺腻滑,他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一下子出现了灿烂的笑容,不似平日那样邪魅,反而亲近温和。

许是听到他的脚步声,那白衣女子转过头,露出了那张妖娆的脸,柳叶弯眉,杏仁儿圆眼,浓密的睫毛曲卷着上扬,流连顾盼间水波流转,潋滟着撩人心魄,高挺的鼻骨下,那张艳红的嘴像熟透聊樱桃,十分诱人,肌肤白皙似玉,吹弹可破。

看到冷轩辰的那一刻,安宓妤花仙踩着轻盈的步子,身姿纤细窈窕,走起路来的动作更是风情万种,莲步生花地缓缓向他走近,一张玉颜看着冷轩辰渐渐浮现出怨怼与哀伤,她开口质问;“辰,你真的……打算娶她?”声音娇媚入骨,让闻者骨头都酥麻发痒。

轩辰一下子僵硬了笑容,刚想出的话凝滞在嘴边,面对她娇嫩的脸上哀苦凄凉,竟怎么都无法开口,只站在原地直直地看着她,想的话皆无奈地表达在深沉的目光里。

见他不回答,安宓妤心下微沉,如冬日里的飞雪,冰凉凉的,她恚怒地瞪着他;“你对她动了心?!那我在你眼里……又算什么?”泫然欲泣的声声质问,活脱脱像是被抛弃的怨妇。

他轻蔑一笑:“我又怎会对她动心,不过是一只下贱的妖,又有什么资格跟妤儿你比?”

“乖,别胡思乱想了,待我当成鳞,后的宝座便是你的,别的女子都不配。”连哄带宠向来是他的强项,没有哪个女子能逃得掉,白木槿是,安宓妤亦是。

宓妤听闻,半信半疑,将晶莹的泪珠又重新逼回眼眶,疑问出声;“真的?”

轩辰信誓旦旦严肃认真:“当然是真的。”

她笑了笑,“好,那我等你。”

“待我功成名就,定赐你华衣锦服,玉食山珍,后之尊,后宫之首。”

“好。”她转过身,轻盈地走出殿外。

辰,你可知我并不在乎后的身份?我只愿君心似我心,白头到老,相爱一生,此已足矣。看着她纤弱的身影渐渐远去,冷轩辰狠吁了口气,疲累得揉揉眉心,瘫倒在白玉雕成的躺椅上,一纸画卷从他袖中虚镜中滚落,掉到地上。

遂想起白木槿递给他这画时所的话;

“不要骗我,我这人很傻,很好骗的。”

他弯腰拾起,缓缓打开画卷,入目的竟是那竹林里的场景:翠青的绿竹交错纵横,一男子身着绛紫色衣袍,端坐在石凳上,春日的阳光穿过簇簇拥拥的竹叶,在紫袍上撒下明明暗暗,深深浅浅的阴影,衣袍逶迤于满地枯叶上,男子眉如墨画,面若皎月,神情温柔,几缕墨发随着清风飘摇荡漾,姿如仙,他垂眸凝神看着双膝上一把墨黑纹金丝古琴,两手纤指拨弄在冰弦上似蝴蝶蹁跹飞舞,隔着净白的宣纸,透过这画,身临其境一般,恍惚间也能听到悠扬婉转的悦耳之曲。

男子身旁坐着一白衣女子,似玉高雅一袭白色纱裙衬得她清纯灵动。

黛眉如远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真无邪,漆黑的瞳眸迸射出的痴迷与陶醉紧紧地锁定在那男子身上,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朱红的嘴角轻勾起温和的浅笑。

让观者不禁感叹:好一对神仙眷侣!

青翠的竹,温暖的阳光,清新的微风为整幅画增添了无穷的韵味。

冷轩辰盯着画卷上被定格的瞬间,讥讽地一笑,轻轻念错宣纸上那娟秀的簪花楷:“九马画山数命运,一生伴君不羡仙。”

轻佻的话音落下,轩辰更是冷笑:“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不羡仙。”将手中的画卷重新卷起,随意往身后一抛,仙雾袅袅之中,又不知扔到哪个角落。。

……

冷轩辰命人将三日后成婚事宜安排妥当,这消息在界妖界乃至冥界不胫而走,并对大子这样大张旗鼓,高调张扬,肆意铺张的安排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新娘究竟谁,竟能将子迷到如斯地步。但当他们听冷轩辰欲娶妖王身边的婢女时,无一不觉惊骇异常,更多的是界神仙的强烈反对。

“殿下切不可肆意妄为……让那等阘茸卑贱妖污了这高洁圣地!”

“烦请殿下三思啊!”

“那下贱的妖怎可当得妃!下仙恳请殿下三思而行!”

“子不可行这糊涂事啊!”

“殿下……”

一群清高自傲花甲之年的神仙苦口婆心地劝谏,嘈嘈切牵

“先后亦是妖,那照众上神所言,先后是‘那等阘茸卑贱妖’,不配执掌宫?”

冷轩辰一句话堵得他们哑口无言,众神不欢而散。

三界之中议论得炸开了锅的消息,人云亦云地传入了妖王的耳朵里。

“艾-,你们听了吗,大子要成婚了!”宫女甲一边修枝剪叶,边对清扫的宫女乙。

“谁不知道啊,三界中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一旁的宫女丙无所谓道。

“大子丰神俊朗,人之姿,怎么能娶一个的婢女!”宫女甲不甘地跺跺脚。

“某人啊,就要飞升仙,做凤凰咯。”宫女乙意有所指,语气夹杂着浓浓的嫉妒。

“哎,我怎的就没有白木槿这般好运,我长得也不比她差啊,大子怎的就没看上我呢?”宫女丙悻悻地道。

“噗呲!就你,还臭美呢吧。”一直未开口话的宫女丁讥笑道。“我怎么了?姐姐我本来就长得不错,你们是不是在嫉妒啊!”

见她们一时间僵在原地颤着嘴唇不语,宫女丙继续得意地抚上自己的脸颊,仰头地道:“怎么?不出话来了吧,我本来就比白木槿长得美……”话还没完,站在面前的宫女们重重跪倒在地叩拜道“王……王上!”

宫女丙瞬间面色惨白,吓得灵魂出窍!

“拖出去喂狗!”冷逸觞黑沉着一张脸,暴戾地丢下一句,不悦地走开。

身后传来宫女们震耳欲聋哭抢地的哀求声哭叫声,任凭她们叫破了嗓子也终是被侍卫无情地扔去瘴林,逸觞不为所动,决然的背影残忍绝情。

但他的眼眸了却是深深的伤痛,外表坚不可摧的冰冷无情的他,内心又是怎样地柔软脆弱。

她要嫁人了?

她要离开我了?

她不再属于我了?

听到木槿即将大婚作他人妻,他心痛得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硬生生撕裂跳动的心脏,甚至可以清晰地听见鲜血滴落的声音,一滴一滴敲打着胸腔,钻心刺骨的疼简直是世间极刑。

他爱她。

这爱早已渗人肌肤融入血肉深入到了骨髓。

那雪夜,他不应该丢下她的,她便不会爱上冷轩辰,若能重来一次,结果。。会不会不同?

简朴雅致的房间内,仙娥们托着嫁衣,喜袍,凤冠,首饰头面,金丝织帔等等琳琅满目的东西鱼贯而入,白木槿坐在桌旁看着这一件件一盘盘金光闪闪,流光溢彩的嫁衣凤冠,伸出玉指轻轻摩挲整齐叠放的喜服,火红的颜色鲜明亮,如火如荼;针脚细密紧致,精美工整;金丝绣成的凤凰祥云飞戾九的图案惟妙惟俏,绽放的红牡丹团团簇拥,栩栩如生,好似真的盛开在群面上了一般;裙摆点缀着九十九颗色泽光洁,触手温润腻滑的白珍珠,颗颗莹白浑圆,闪耀着璀璨动饶光芒,如那盈月清辉,熠熠光华……

其奢华其精致让她感受到了轩辰的用心。

众仙娥无一不被这喜服美丽亮眼高贵的做工所折服,纷纷劝嚷着木槿穿上试试看合不合身。

白木槿笑着摇摇头,她知道,他准备的东西是最能合她心意的。

突然,屋内变得有些昏暗起来,众人正纳闷怎么回事,有眼尖的仙娥瞧见房门能高大的身形,高呼:“妖王殿下万安!”

白木槿和其他仙娥见罢,也都纷纷请安:“妖王殿下万安!”“都给本王滚出去!”冷逸觞一张俊脸怒气冲冲,冷声喝道。

命令落下,一抹抹纤柔的身影从他身旁走过,待最后一抹雪色倩影快要从他身旁走过的时候,“站住!”

众仙娥皆站定,回头愣愣地看着他。

逸觞伸手擒住白木槿的柔荑,声音霸道又冷冽;“你,留下,其他的,滚出去。”

众仙娥退尽,木槿用力地甩开他的手,“殿下纡尊降贵光临蔽舍,不知有何贵干?”她不悦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本来美好的心情因为他的到来而被破坏,像是热情的火焰突然被一盆冷水泼浇熄灭。

冷逸觞大手捞过她的肩膀,将她拉到自己跟前来,“贵干?嗯?”他冰冷的气息仿佛冬日飞雪,通红的眼眸如染了鲜血一般鲜亮,隐约间夹杂怒火,似一簇簇火苗燃烧,指着那紫木花桌,“白木槿!那日你用身份卑贱的理由拒绝本王,那这,又算什么!?”

“难道他大子的身份比本王低贱得多是吗?!”花桌上放置的嫁衣流光溢彩华贵美丽,那鲜艳的红刺痛了他的双眸,手掌下的力度也变重。

白木槿咬牙忍住肩上的疼痛,焦急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因为这件嫁衣?”他扭头瞥了一眼那嫁衣,精致的绣纹花案美丽典雅,配着颗颗圆润耀眼的珍珠华丽而高贵。

“若是你喜欢,本王现在就可以吩咐他们制出比这更华丽更贵重千倍万倍的嫁衣,选雪域之巅火蚕吐出的细丝织出,嵌东海龙族内宫特有的硕白珍珠,血玉冰晶凤冠……”

“只要你想要的,你出来,不管是什么,本王都会给你!”逸觞看着她清明纯澈的双眼,“槿儿,你不要嫁给他,嫁给本王,好不好?”

白木槿抬眼直视他几近渴求的目光,炙热的深情落在身上感觉浑身不适,她深吸了口气,对他道:“其实,嫁衣华丽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和我执手并肩而立白头到老相守一生的那个人是谁。”

“所以,那个人……不是我?”冷逸觞炯亮的眼睛瞬间黯淡无色,似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灰尘,受伤般的疼痛。

“那个人,不是你。”清轻的声音从她唇边溢出,如根根银针戳破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有力的大手从她肩上耸拉地滑落,他侧过身,紫木花桌上,入目的便是那件殷红似火的嫁衣,迷离的红色燎过他的双眸,烧得心都在滴血,他缓缓阖上眼皮,掩住了鲜血般的艳红。待他再次睁开眼,屋里早已没有她的身影,逸觞微惊之下走出房门。

阳光普照,春色满园,生机盎然,桃花灼灼,花香芬芳,装点枝头,粉妆玉砌,耀眼颤目。

白木槿正低头走向院门,步履急促,像在逃离,粉嫩娇花中,那纤瘦的背影离他越来越远。

如果不能拥有她,我今后会好好。。恨我自己。

冷逸觞墨眉一敛,向她奔去,墨色衣袂翩飞,与风共舞,猎猎作响。

她察觉到身后的人,往前迈的步子更快了,几近跑,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追赶驱逐,陡然腰身一紧,脚下一轻,不待她惊呼出声,身子便已跌入了一具宽阔的胸膛,冷冽的气息涌入鼻翼,她不安地扭动挣扎着,头顶传来他冰冷的声音;“别动!”抱着她的手臂又紧缩了几分,木槿又开始奋力挣扎,但也只是徒劳,她抬头,不满地看着他冷峻的轮廓;“殿下!”

“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低沉沙哑的声音竟是乞求。

他低头,将脸埋在她似墨的秀发间,熟悉的馥郁幽香阵阵传入鼻尖,耳边是她鬓角茸茸的碎发,摩挲在耳廓引起一层层的酥麻,让他如此眷恋。

逸觞半垂下眸子,和着鼻尖的幽香,语气轻轻似呢喃;“茶不知味,辗转焦虑,痴缠繸见,刻骨惦念……只因是你,偷走了我的心,也许是现在,或者是昨,还有可能是更早,我的心里有了一个秘密,现在,就让风来悄悄告诉你,我爱你。”

春风拂过枝梢点缀簇拥的桃花,些许粉红簌簌地掉落,如玉屑,如粉雨,纷纷扬扬漫飞舞,飘洒地落在她秀发间。

冷逸觞的话毫无预兆地炸响在她耳边,似突然被一阵惊雷击中,白木槿浑身一震。

她仰起头,花瓣落在她的脸庞,又簌簌地滚落在衣领里去了,冰冰凉凉的,带着桃花的花香。

桃花瓣掩住了她的睫毛,眼前便是一片迷离的粉红看不真切,粉嫩的花儿不住地落在她的脸上,如雨点一般,连带着他温热的吻……

细细碎碎的吻喷洒着诱饶温热,如雨点印在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尖……

“啪!”清脆的响声打破了这使人沉迷的气氛。

白木槿挣脱他的怀抱,颤着酥麻的手站在他面前怔仲得不知所措,反应过来那刚才的幻术,随即怒吼:“殿下!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若按辈分,我还理应尊称你一声兄长!”

冷轩辰白皙的左脸逐渐浮现出肿胀的五根纤细指印,与右脸极不相称,“我很清醒……很清醒地看着自己在你身上一点点……一点点地沉沦……直到完全失去自己。”

他伸出手捂住她酥麻的右手,轻轻包裹着,低声道:“你终究……连一次机会也不肯给我是吗?”

温暖厚实的手掌包裹着疼痒的手,感觉好了很多,她便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垂首看着满地粉嫩玉屑,低沉着声音:“你只你爱我,总是将一味的感情强加诸于我身上……”

她慢慢抬起头,直直地望着他通红的眼睛“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却从来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

“也许,你从爱上我的那一刻,便错了。”

他哀戚的脸上涌出些悲伤,眼底让薄雾如轻纱,疼痛如丝线一般死死缠绕着他的心,捂着她的手更紧了些,“如果爱上你也算是一种错,我深信这是生命中最美丽的错,我情愿错一生。”

她怔怔沉默了半响,才道:

“但,你的爱,于我,是负担,是累赘。”

话落,她分明看到他高大颀长的身形晃动了一下,竟像是一座高耸的大山摇摇欲坠,恍惚间可以感受到那高傲的眉眼中透露出的孤寂,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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