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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卿归.11

“罢了,我也是告诉你们,如何做还是你们自己来定夺吧。”

戒无起身拍了拍江离,柔声开口,“离儿也不必担心,你二人可是玄教出来的人,要对自己有信心。”

“好了,这些东西轩儿你收好,我们出去吧。”

萧奕轩收好东西,轻轻牵起江离的手微微一捏,“好了,别担心。”

微一用力将人带了起来,跟着戒无大师出了房间。

“让冥公子久等了,真是抱歉。”戒无来到院中向人致歉。

“无事,倒是我叨扰了大师才是。”

戒无走到竹筛旁拿了些茶叶装了海

“罢了,这卦也算了,命数何等,自有意。贫道一家之言也不可尽信9是好好品茶吧。”

将盒分别递给两人,“此茶你们拿些回去,时不时喝上一喝。”

问了问一旁的江离,“离丫头,这茶你可要些?”

“不了,我可不爱这个苦茶,还是师父的银山好喝。”江离见师叔还想给她,忙摇了摇头,拒绝道。

看到那两盒茶,低声问了一句,“这茶叫什么?”

“此茶名浮妄。在水煮沸后,放入茶叶,再放了几片碧根草。”戒无边边煮着给三人看。

茶叶方入水中便缓缓舒展开来,渐渐染绿原本透明清澈的水,几经沉落,在碧根草放入后徐徐沉至杯底,翻滚的水渐渐平静,飘出缕缕白烟雾气,清香沁甜的气息散开来。

“浮妄!浮妄一茶,亦指浮妄一生吗?起起落落,苦味入境而后平静此生!”冥滕拿起茶水,缓缓抿了一口,还是清香留齿之后苦味袭来。

“师叔,果真是慧心独具。”萧奕轩喝下手中茶,缓缓开口。

戒无笑了笑,摇了摇头,“轩儿,你们这些年轻人才是真正的慧心独具啊!”

“戒无大师,不知这卦可有破解之法,如何才能不陷于那俗世泥淖?”

戒无听得冥滕的问话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而后一笑。

“公子不必担心,尔乃大胸襟之人,现下虽困于红尘,终会潇洒此生的。贫道看人还是值得一信的。”

只是,他终究看不清他的这两个师侄,那人也是一样。

低头暗中褪下笑意,也陷入无名的思绪当郑

江离只默默喝着自己杯中的泉水,她还没从刚刚的那些事中缓过来。

想她江离自爹爹不疼娘亲又不在,连这种微的幸福都难以得到,还谈什么命,大庆国运又于她何干!

什么浮妄一生,苦味入境,人生如此苦,何必还要让自己背上那些沉重的负担。

江离看着手中清澈透亮散发出沁甜香味的泉水,看着手中映出的她那愁眉不展的模样,无奈勾起嘴角苦涩一笑。

难道,一直是她在自欺欺人吗?

萧奕轩偏头看到江离这般,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身为萧家人,长至如今,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护好大庆,护好百姓子民,可他却从未想过阿离可能会和他分道行之……

一时间几人也不再言语,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郑

微风徐徐,茶香萦绕于竺清殿,那般苦涩清香的味道却仿佛伴着风吹进了这竺清殿每个饶心郑

三人在竺清殿待了会儿一同便出了净灵寺,行至溧阳城内冥滕便与二人分别,萧奕轩陪着江离一起向着江府走去。

经过长长的溧阳城主道之后,来到了江府门前。

门前厮见到来人,急忙迎了上前,“大姐,您回来了!快请进。”

向一旁的萧奕轩行了一礼,招呼着两人进府。

江离缓缓踏入,偏头看着萧奕轩,“阿轩,你干嘛非要跟我回来,怎么?想欣赏我江府家法?”

“我这不是担心你?你江府家法有什么好欣赏的!况且我答应了承轶要将你好好的带回来的。”萧奕轩无奈一笑,而后回答道。

两人往府里走去,萧奕轩看着面前的人眼里满是怜惜。

阿离,你总是这样,无论心里多么难过,你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你可知当你这样嘴里还着玩笑话时我又多心疼吗?

可是,我竟什么也做不了……

我是多么无能的人啊!

“哥哥怎么叫你过去找我,他人呢?”

江离奇怪江昊这两也不见身影,今日也还不见他露面,只是叫了阿轩过去。

“他近日事务繁忙,今日怕是又被一堆事困住了吧!”想到这么多日来与朝中官员的交锋,萧奕轩深深叹了口气。

也是,朝中一番更迭,也不会平静啊。又想起之前师叔所,不免叹息。也不知日后将是什么样的形势啊…………

江离心下一叹,两人刚走至老夫人门前,就听得几声苦苦哀求声传过来。

“祖母,茗香知错了,你罚我禁闭、抄经书,什么都行,别请家法好不好!”江茗香原以为一夜过后祖母气也该消下去一些了,今日一来却还是要让她去祠堂领家法!若是真领了家法,一月后要入宫她可该怎么办!

胡姨娘跪在一旁也哭的梨花带雨,苦苦哀求。

“老夫人,还请饶了茗香吧!她一时昏头,不懂事,您罚我吧,是我管教不严,茗香她还要入宫的,这一顿家法怎么受的住啊!”

江老夫人闻言一怒,拿起桌上茶盏朝两人扔了过去,“她受不住,那离儿就该受的住!你管教不严的罪我自会罚,她敢做这种事就要承担后果!”

胡姨娘和江茗香被滚烫的茶水一泼,也不敢躲开,只得忍着。

被这一吼两人也不敢再开口,室内恢复平静,只余老夫人怒气未消大声喘着气。

一夜过去,还未悔改,她离了江家,胡青就是这么教导饶!

江离在外默默听着,也不进去,站了一会,便见江书礼形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江书礼刚下学回到府中,就听闻老夫人要对江茗香动家法,便急急赶了过来。

虽这茗香是庶女,老夫人管教她也是应当的,但也是要入宫的人了,若是动家法,怕是入宫时不能完全恢复,要是触怒了龙颜,江家可就愈发艰难了!也不知这丫头做了什么!

刚走到门口,就见江离和萧奕轩两人立于庭院之中,也不进去,缓缓放慢脚步,开口问道:“离儿?怎么没和你祖母一同回来?”

江离看着他,叔叔怕是不知道吧……

一旁的萧奕轩上前行礼,“见过江太傅。”

“好,今日贤侄怎么有空过来?”江书礼知他和江昊近日在朝中有一番大动作,平日也是异常忙碌,今日却过了江府来,不免问道。

“我送阿离回府,总不好让她独自回来。”

萧奕轩回道。

“轩儿你也去了净灵寺?”江书礼疑惑地问道。

萧奕轩、江离二人都不开口,江茗香毕竟是他女儿,这种事他们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江书礼见两人沉默,心中一沉,这事恐怕和茗香脱不了干系。

“先进去吧。”低声道,抬步走了进去。

江离轻轻叹了口气,一并跟着进了屋。

江书礼一进去就见胡姨娘和江茗香两人齐齐跪在地上,身上还带着茶水渍,茶盏碎了一地。

见老夫人脸上怒意未消,忙上前劝解,“母亲,怎么了这是?孩子好好管教就是,别气着身子了!”

很久不见母亲这般生气了,久到他都忘记了母亲的脾性了。

老夫人一声冷哼,“我不气?你自己好好问问她做了些什么?养出这么个东西我还能不气!”

看到后面跟着进来的江离萧奕轩二人,缓了缓脸色,伸手招了人过来,“离儿,来祖母这。”

江离走了过去,挨着祖母坐下。

“怎么样?你哥哥带着你去了何处,没事吧?”江老夫人带着笑意关怀地问道。

“祖母我没事,哥哥他啊,他根本就没去,是师兄陪我的。”江离坐在江老夫人身旁,缓缓开口答道,起江昊还带着埋怨的语气。

江老夫人看向一旁的萧奕轩,叫了人坐下,“你哥哥也真是,怎么推了轩子去,他自己又跑去哪玩了!一的不着家,我看他就差和你这丫头一样去拜个师长住山上了!”

这孙子孙女一个个的不着家,这些孩子长大了也没个孝顺的不知道常来陪陪她。

“哥哥他忙嘛!毕竟入了朝堂不是!祖母你别气了!”江离轻声道。

“我倒是不愿他入朝堂,我们江家乃是诗书世家,蒙高祖厚爱,得了个职位,不想却是入了朝堂便出不来了。”如今朝堂之上如履薄冰,一个不心他江家就会保不住了。

“没办法啊,这种局面脱身谈何容易。”江离长叹一声,看来,她不得不陷入这番争夺了。

几人听得江离这话,心中一惊,尤其是江老夫人,她本想让离儿待在家好好学习诗书礼仪,日后嫁过去好好过日子就是。

不想她对这朝堂也这般了解,到底是从无名山上下来的啊!

只是,江老夫人眼眸微眯,看着江离心中暗自下了决定。

她可不能让离儿陷进去,这丫头自受苦,日后还是安稳地过日子吧。

江书礼看着江离,一阵感慨,原来那个机灵的丫头已经长大了啊!

瞥到地上的两人,眼眸一沉,开口询问,“母亲,不知茗香做了什么,竟要动用家法?”

“哼,做了什么,我都羞于开口,你自己问问你的好女儿。”

“来人,给我带去祠堂领家法!”

江老夫人看着她就气不打一出来,冲着下面的厮吩咐道。

门外厮听得令下,纷纷进来按了人就要带走。

江书礼出声制止,“等等。”

“母亲,茗香她做了什么竟要动家法!月后可是要入宫的!不如换个惩罚?”

老夫人听言冷笑,“入宫?就她这样,我若再不管教怕是要将我江家的脸丢尽了!你自己问问她做了什么,免得你我胡乱罚人。”

江书礼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人,心下一沉。母亲这般动怒,怕是两人……

这般节骨眼上还给我闯祸!

“你们俩做了什么!”沉声问道。

平时江书礼性子温和,也不甚动怒,但这一声质问却让胡姨娘两人狠狠瑟缩了一下。

江茗香听到问话,脸色愈发苍白,父亲身为太子太傅,又自受祖母教导,极看重礼仪尊卑,如今她对江离动手,还是这种有辱名节的事,若是让父亲知道了……

早知道她就早点动手了!

见两人不开口,江书礼蹙了蹙眉,厉声问道:“怎么?敢做不敢承认!”

“我……我只是一时糊涂……,父亲你求求祖母,不要动家法!其他什么惩罚都可以,父亲!”江茗香上前拽着江书礼的衣角,哀求道。

江离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冷冷看着下面的两人,也不开口。

还以为她胆子多大!这种人也真给江家丢脸,还进宫!也不知能在宫中活多久……

“不动家法!你这孽女让那等下等之人谋害你嫡亲姐姐,做出如此之事还妄想我饶过你?!江茗香,你眼里还有没有我江家,有没有我这个祖母!”江老夫人气极指着江茗香大骂道。

“叔叔,谁也不想轻易动家法的,江茗香她昨日让人半夜进我房间对我下手,她心里可曾想过我这个姐姐,在佛门之地就敢做这种事,她心里可有一丝悔意!她是想祖母饶过她,可谁又来饶过我!”江离越越觉悲伤,若不是冥滕,她怕是………

这就是她的好妹妹啊!

忍住眼中泪意,冷声开口,“我也不求你们对我多好,我离家十载也没碍着你们什么,若是再有下次,就别怪我不顾及情分。”

“姐姐,是我错了,你都断了我一只手了,就放过我好不好,你让祖母怎么罚我都好,别动家法行不行?求求你了。”江茗香转而跪到江离面前,拉着她苦苦哀求。

门外,江书言脚步一顿,他怎么也没想到江离会是这样想的,江茗香会如此大胆!看来他这些年真是太过忽视离丫头了……

微微一叹,迈开脚步走了进去。

江书礼闻言一怔,没想到离儿竟废了茗香一只手,也是……这孽女,胆大包,只是这等节骨眼上可不好轻易下手。

“母亲,月后这孽女要入宫,若是冲撞了龙颜,可就是我江家罪过了,不如就等她入宫之后,再做责罚?”

“二弟,入了宫哪还能轻易对她动的了家法,我离丫头可不能就白白受了这等委屈!”

江书言走进屋内,有力的声音传来。

“见过母亲。母亲别气着身子,辈犯错好好教训就是。”冲着堂上的江老夫人劝道。

“大哥,我也不是要离儿受委屈,可日后进宫冲撞了圣上可如何是好!”

江书言转身挥袖看着江书礼,“皇上那我自会去请罪,江茗香今日一定要受了这家法!我江书言的女儿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来人,给我把江茗香拉去祠堂领家法!”冲着下人吩咐道。

江书礼见他如此坚定,也不再劝他,只是希望圣上不要动怒啊!

“老爷,求求你了,你救救茗香,她手已经废了,不能再受家法了!”胡姨娘上前哀求,哭的梨花带雨却让江书礼心生厌烦。

本就做错事,还不知悔改!

“你不要以为你就没事,你管教不好人一样要罚!”

江书礼冷冷道。

“给我一起带下祠堂,我亲自来!”

“老爷!”胡姨娘抱着江茗香痛苦地喊了一声,该死的江离,竟敢断了香儿的手,等着,茗远就快回来了,看她还敢嚣张X头恶狠狠地蹬了江离一眼,不情不愿地被侍卫拉了下去。

江书礼带着两人去了祠堂,只余江书言江离等人还在屋内。

“离儿,没事吧!”江书言上前抚了抚江离的发,轻轻叹息。

“是为父的错,这么多年没好好照顾你,让你受此委屈!”

想到这么些年他也没能好好尽到父亲的责任,让她年纪的就离了家,如今在家还要受这般委屈!也是他的错啊……

江离眼眶微微一红,发上那双大手的温度几乎让她落泪,这么多年她以为她早就不在乎了,可当看到那抹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正声维护她时,她还是忍不住要哭。

不定她也是能得到父亲疼爱的。

江离低垂着头,压着声音开口:“父亲,我没事的。”

“好了,别提这晦气事了,言儿你带着离丫头下去吧。”江老夫人看了也是开心,这父女俩也该好好相处了,当年梓丫头突然离世,她一时悲痛回了王家,而后去了寺里,不想这么多年竟是让离丫头受了这么多苦。

看向一旁的萧奕轩,脸上带满笑意,“轩子,让你见笑了,这么些年还多亏你照顾离丫头了。”

萧奕轩微微笑了笑,“无妨。照顾阿离是应该的。”

顿了顿,手中茶杯清脆一响,放至桌上,沉声道:“不过,若是下次再有此事,我可就亲自出手了。虽然阿离是江家人,江家事我也不应插手,但在无名山中也没谁敢欺负她,下了山,也一样!”

江书言眸光一转,这轩子……

看了看两人,缓缓笑了笑,这下他能放心了。

“阿轩,你别气,我没事了。”江离见他如此严肃,不由上前拉着他道。

其实那晚还是有些怨他不在身边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只剩她自己一人独自熬过那暗黑的夜………

现下听到他在祖母和父亲面前如此,那些怨气也就烟消云散了。

“你啊,学了这么多年,连一个的迷香就把你迷住了,被师父知道了看他怎么训你!下次可要好好防备,别掉以轻心!”萧奕轩无奈地道。

“知道了。”

“好了,我们出去吧,让你祖母好好休息。”江书言叫了两人,一起退了出去。

刚走至院外,就见江昊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身上朝服还没换下,鬓发微散。

见到萧奕轩,急急喊到,“正和,不好了,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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