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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滢.5

听着凌寒这句话,自己知道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可是她不甘心,他凭什么,凭什么伤害自己的孩子,自己无所求的呆在他身边,如今一朝有孕,他居然不准自己留着这个孩子:“为什么,这也是你的骨血啊?你是孩子的父亲!”

“谁知道我是不是孩子的父亲,第一次就有孩子,出去谁会信。”凌寒面无表情。

她没想到到,没想到他会出这样一句话,他是不是孩子的父亲……他自己还不清楚嘛。竟然疑自己到这般,是在叫自己寒心,他竟然这孩子不是他的,自己不贞廉,他怎么能,怎么能啊!

婉言的眼睛里流出屈辱的泪水,她不甘心,不甘心他对自己的冷情。

“喝了。”凌寒又了一次,坚定不容任何忤逆。

“我不会喝的,王爷,你应该知道,臣妾对王爷是真心的。”婉言有些歇斯底里了,朝着凌寒几乎是喊叫了出来。

“真心?本王怎么知道你是否真的真心,况且,试问真心有什么用?”

婉言的身躯颤抖起来,瑟缩成一团,她不信,不信他对自己,没有一丝感情的绝情至此。

凌寒见她迟迟没有什么动作,直接用手拿起药,在婉言惊恐不已的目光下走近她。

“不要……”她四处躲避着,看向凌寒的目光中,全是恐惧不安,早已花容失色。

然而他不会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一双有力的手捏住婉言娇的下巴,撑开她的嘴,意欲直接把药灌下去,婉言则是拼了命的反抗挣扎,汤药几度从口中吐出,沾粘在衣服上,腌臜叫人反胃。

实则他绝不会容许她有自己的孩子,看着四处躲避的她,他反而更加愤怒,像发了疯似的强迫着她。

迫于他的怒火,她的反抗渐渐没有用处,由着凌寒把药灌了进去。

药灌进去,凌寒便顺势将碗扔到了婉言身前,碎成一地残破的瓷片。婉言任破碎的瓷片向她砸过来,不再反抗。泪水模糊,额头上因为挣扎而磕破的伤口,鲜血伴着眼泪泊泊流淌,显得异常狰狞可怖,鲜血濡湿她的衣裙,而凌寒却依旧不沾丝毫脏污,冷冷直视着她。

“为什么!”婉言双手环抱住自己,只有自己抱住自己,她才能给自己一丝温暖,她不相信这是真的,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面对他,她只有卑微无力的顺从。

“本王过,没有为什么。”凌寒冷冷看着一片狼藉的她,心中是苍凉也好,无奈也好,更多的是厌恶,她若是自己喝了也许,他以后会好好待她的,如今,她不识趣,自己自然不会同情她。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是我傻,傻到去相信你。”婉言凄凄看着他,眸色暗淡。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生的太聪敏,叫父皇看上你为我指婚。”凌寒略有不屑的看看她,她太聪敏,太聪敏自己毕竟还是不喜欢,尽管她聪敏,但却依然没懂得要谁顺从于自己。

“是我错了……”她凄楚的仰苦笑,一双凉薄的眸子望着他,不会再别的,只是呆滞的重复着一句:“是我错了……”

凌寒便不在她身上停留目光,任她腹痛入注的绞痛着,鲜血从双腿间流出,濡湿衣物,四周散发血腥的味道。

她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单手紧紧捂着腹,无力的倚在床边。

他摆摆手:“传太医。”又转向她:“你知道如何,如何做。”

凌寒不知道,他这句话,那个凉薄的眸子,在无数个夜晚都让谢婉言心悸梦魇,他永远不会知道,那双凉薄的眸子,早已深深印在婉言心里,成为无法挽回的过错。

只消一会儿,太医就到了,此时,侍女已经捯饬好了婉言,此时的婉言虚弱的躺在榻上,脸颊上残留着泪痕,头上的上已经被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显得分外憔悴,这是她挣扎过后脱力的脆弱。

太医依着规矩先见了礼,便开始给婉言搭脉,一会儿便露出惊惶不已的神色。凌寒知道,他这是看出婉言产不对劲的地方了,当即甩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叫他不要生事。

太医看见凌寒那冰封千年的眼神,抖了一下,强忍着恐惧:“王妃初次有孕,前些日子又病倒了,胎气不稳,这才导致产,微臣会开几副药,叫王妃好好调养着身子,日后还会有孕的。”

凌寒轻轻嗯了一声,便叫太医下去了。

“如今你满意了?”婉言苦笑着。

“好好养身子吧,也许你日后,会有得孩子的机会的。”

“王爷偏是要伤害了臣妾,再已施恩者的口气宽慰臣妾吗?”

“你自己好自为之。”凌寒衣袖一甩,离开了莞簃。

凌寒心绪烦乱着,不知怎么,他想去看看那个明知与自己无好处却莫名想要疼惜的文清澄。

他走近那间屋子,从窗口中瞧见对镜梳妆的她。

一袭藕色衣裙,端静淑和,满头青丝反绾,点缀了碧色绢花,粉凝脂,点绛唇,黛柳眉,佳人如画。

玉手打开了一个精美的匣子,里面是凤凰样式的羊脂玉钗,玉质温润古老,散发着陈旧的古韵芬芳。

清澄爱怜的抚摸着那个玉钗,一会儿忍不住微微叹息,轻轻合上了匣子。

而凌寒则在外看的目瞪口呆,那个钗子,自己绝对不会记错,那是自己亡故母后的东西。

当年,残月险些亡国,作为皇后的母后,被来犯的敌人在父皇面前杀死,当时,她刚刚生下一个公主,就被杀了,公主也不知所踪,那钗子,是父皇当年送给母后的。

如今,怎会被清澄珍藏,当时,清澄应该才刚出生啊?

瞬间,凌寒被一种很不好的感觉笼罩,忽地,他一震,想起来了而是这样一段对话:

“母后,您肚子里的孩子都六月了,要是生下来是皇妹,就叫倾城好不好?”

“寒儿你这孩子,那有皇家女儿叫这种名字的,母后可觉得不好听。”

“不要不要,一度倾人城,再度倾人国。多好啊母后。”

“女孩子,应该挑一些持重的名字。你父皇早已想好了,若是皇子就叫凌赟,公主就叫静澄,静和澄明,原是好意思,虽不能叫倾城,却同有一个澄字,也算是遂你心意。”

“才不,我去找父皇去。”他渐渐跑远了。

然则,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这一走,就有人带走了母后,以至于几个月后,自己亲眼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

从那时起,他不再相信任何人,开始变得冷酷残忍,他实在没想到,母后爱了父皇这么多年,自己的父皇会为了自己的国家和利益,看着母后被敌人杀死在面前……

如今,看向清澄,自己真的有了一种独特的亲近感,她会不会,就是自己找了这么多年的妹妹呢?看着清澄那张与母后差距甚远的面容,他却硬生生看作是自己的母后,在遥远的际对着自己慈爱的笑着,那一刻,仿佛从未有着世间种种,唯有自己与母后。

清澄此时也看到了窗外的凌寒,看他出神,便知道他必然不啻是在看自己了,必有所思所想,轻轻福身:“王爷万安。”

凌寒这才回过神来,笑言:“免礼。”

“王爷请进来吧。”着,去院子门口引进了凌寒,又奉了一盏茶。

凌寒轻品香茗,只觉清香弥漫口中,唇齿噙香。便笑道:“看来你们在这里住得不错,省了本王的心。”

“王爷此行何事?”清澄直截帘的问。

“既然你这么问了,本王就想问问你,有关于凤凰玉钗的事了,这钗子,相比出自残月二年甄氏以能工巧匠之手,流传皇宫,只传皇后,概不外传。”

“你识得这钗子?只传皇后?”清澄略微惊讶的。

“这是我母亲的东西,你怎么会有?”

“我却不识得这钗子,乳娘告诉我,这钗子我将来可以拿着去找家人,我娘,是被人杀死的,文夫人并不是我娘,我自己却也不明白。”

“除了你和你乳娘,还有人知道这件事吗?”

“有的,文太傅也是知道,但他已经去了……”

凌寒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既是王爷母亲的东西,先皇后的东西,那我……”清澄迟疑起来。

“清澄,找了这么久,本王终于找到你了,你就是本王母后当年危难之际生下的公主凌静澄!本王的亲生妹妹。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真的吗?那王爷……”清澄喜极而泣。

“还叫王爷不成?”凌寒望着她轻笑。

“皇兄。”她甜甜的唤了一声,嫣然巧笑,真真是倾国倾城。

“哎。”凌寒应着,抚着清澄的头。

门外,泠滢一个人静静倚门,她们,还是都知道了啊……不知道清澄姐姐将来知道,是这个男子亲手挥剑杀了你最喜欢的太子哥哥,你又会怎么想呢?这般想着,她轻轻抚抚发间的琉璃钗,默然离去。

婉言身子好了些,便开始过和往常一样的恬淡日子,她不能死,也不再想去死,如今她只想好好活着,死过一次的她,不想再体会一次那样的痛苦了。

她以摄政王妃的名义,买来一把琴,日日在莞簃弹着琴,世间喧嚣,她早已将之放下,她只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哪怕不是皇儿,是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就是极好的。

只可惜,凌寒的一碗苦涩的汤药,断绝了她这个美好的想法,她只剩一个摄政王妃的虚名,一手轻盈婉转的古琴音,除此之外,她没有父母的宠溺,没有夫君的疼爱,更没有儿女的依赖,她,终究是个孤家寡人。

想着想着,一就过去了,日复一日,自己始然还是不能心安的。如今,她算是安安稳稳的消磨日子打发辰光,可她还是不愿意留在长安的。

她产之后头一次走出莞簃,走到王府书房,轻轻叩门。

“进来。”里面是凌寒冷漠的声音。

她便推门而进,看着闲适喝着茶一人对弈的他,不禁双泪已垂。

“你来啦。”凌寒看着形如弱柳扶风楚楚凄然的她,还是没办法继续冷言冷语:“坐过来,陪本王下棋。”

婉言福了一福,坐在凌寒对面,纤手着白棋子轻轻落在棋盘上,就已经拦下一大批黑子。

凌寒心里赞许,却是取了一颗黑棋,放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不仅救了一些黑子,还拦下婉言所执的白棋。

“弈棋,要往远处看看。”凌寒抬眼看她,却看到她眸子里盈满泪水:“怎么了?”

她突然深深闭了眼眸,两行清泪滑落脸颊,抽泣着:“臣妾想放弃了,不要在继续了,因为永远的没有结果。臣妾有意和局,可王爷步步紧逼,只想着胜,就在不知不觉间伤了和气,明明知道爱了没有用,可是年少依旧只想着‘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如今是该放手。现在,臣妾想放手了。”

婉言……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对本王失望了吗?

心里这般想着,口中却:“柳永的东西,还是少看。”他又想起那个夜晚,文泠滢所的预言。

“臣妾便是觉得好,像《雨霖铃》,自幼,臣妾害怕失去爱人,甚至到有一要自己送别,该是何等痛苦,所以,臣妾怕失去,也格外珍惜,然而,如果得不到,臣妾已经不想再争取,免得让自己失望。”婉言轻叹,又抬头,看他的反应,却依旧只看到凌寒淡漠的那张脸,复又继续:“我不再想要什么了,我没有了孩子,生活依旧是空虚的,想多些田园生活了。”她淡淡的恬淡一笑,尽去尘嚣。

“本王想听你直接点。”

“臣妾,想离开长安,去一处安静的地方。”婉言还是缓缓开了口。

“那你,就去西湖清清心吧,本王在那里,有个雅宅,临着西湖旁还有间木屋,你若是去,本王就帮你好好安排,环境清幽,你该去好好歇歇,远离喧嚣,留在本王身边,本王只会亏待了你。”他看看她。

“要是臣妾去个三五年,怕是没人记得臣妾这个摄政王妃了吧。”她脸上含着澹然笑意。

“还有本王,本王会记得。”

“是吗?怕是王爷想让我走。”她的笑容依旧凄凄。

“是本王亏欠的你,你的孩子。”

“王爷从来不会错,错在我,我的任性。”她嫣然笑着,凄楚却风姿旖旎。

“那你回去收拾行装吧,明一早,本王会对旁人你外出养病的,你也安心出发就是了。”凌寒呷着茶。

婉言安然退了出去,他一个人默默地想着,今后……

翌日,晨

婉言换上缃色衣裙,尽添柔美温婉之气,在凌寒的目送下上了马车。

马车渐渐远去,她对凌寒,也终究该放下了……

杨柳依依,寒蝉凄切,如今正是深秋,黄叶萧瑟却颇有三分意味,秋的古色古韵,向来是她最为喜欢的,可她总是情不自禁想起凌寒,想起柳永的送别诗。

罢了,自己还是想些别的,她开始细细打量着西湖风光:秋水清明见底,,更待月黑看湖光,自己终于,可以有这样的清兴了。

她到底心里不好过。皎洁的月光、平静的湖水、被桨激起的一圈圈的波纹和那昏昏的灯光,似乎都是她此时略有哀赡心境了。

“王妃。”远处的暗卫又是一个飞跃,便跪在了婉言身前:“前面那间木屋,是王爷亲手建起来的,如今叫了人打扫干净,请王妃住进去好生歇着呢,王爷想王妃即使想着田园生活,便不会去住那高门大院的宅子了。”

“王爷安排的素来妥当,我只携墨玉服侍就是了,别的,你护着安全就是了。”

“王妃放心,属下都明白。”

“旁的无事,你便退下吧,我清静一下。”

“王妃好好休息着,属下就不打扰了。”完,飞跃不见。

婉言自己进了木屋,墨玉早已候着,婉言淡淡的去弹琴,一曲一曲回响在西湖畔,醉人,醉心……

她要好好在这里生活着,度过一段安详平和的日子,陶冶情操也好,远离尘嚣也好,她自做她的,为自己,好好生活着,不再为他……

西湖山林深处,清晨。

婉言采着昨夜的露水,想着回去就烹一碗清茶,这样的美好,她很知足。

而长安城中,文泠滢正与她做着同样的事情,露水沾在衣服上,微微有些湿意,可她依旧迅速的采着露水,忙得不亦乐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树叶干黄凋零,只有些常绿乔木上仍有露水了。剩下的,早已随着西风消逝。

送走了婉言,凌寒似乎心情也格外的好,静静地来到文泠滢所在的山林,练着剑法,震的鸟鸣声声,暗黄色的树叶沙沙纷纷落下,苍劲萧索。

他愈发忘了时间,自在的舞剑,甚至微微闭了眼睛,不再去看。

而文泠滢,此时也欢愉地向着这里跑来。

凌寒手里的剑仍飞舞不停,文泠滢也丝毫没意识到危险的存在,待到他们反应过来,凌寒的剑,已经伤了泠滢右手纤细的手腕,鲜血滴在干枯落下的黄叶上。

“文姐。”凌寒睁开眼睛,看文泠滢被自己不慎所伤,焦急的唤了一声。

“王爷。”文泠滢耐着疼痛左手紧紧捂住右手上的伤口,回应凌寒。

“本王给你上药。”他淡淡的了一句,取出随身带着的药膏,不经她的同意,便直接拉了她的手为她擦着药膏,这让文泠滢不免想起,三年前,他也是这么给自己擦药的,只不过当时擅是手心罢了,这么想着,她下意识的把手攥得紧了一些,她不想让凌寒知道,自己是谁。

“别攥拳,伤口不容易愈合了”着,欲为她往手上包上布条止血,便强制的翻开了她的手心,不出意外的看到泠滢手心,两条并排的刀剑留下的疤痕,莫名的觉得这样的包扎太过熟悉,眸中一闪,三年前,他是这么给她包扎的吧?她是被自己的剑伤了手无疑。难怪,自己觉得熟悉,她,也的的确确是像极了她呀……想着,已经为文泠滢包好伤口,轻言:“现在好了。”

“多谢王爷。”文泠滢起身施礼。

“本王伤了你,你反而和本王谢谢?”凌寒笑笑。

“是我不心。”文泠滢也对着他笑。

凌寒觉得她好像好像,那个记忆里的不太记得名字的女孩,她们还受过一样的伤?无所畏惧到去用手握住剑刃,留下两条并排着的疤痕?

自己知道,她不是她,短短三年,谁能做到褪尽所有桀骜,从那个什么也不怕的女孩,变成如今文泠滢这样亭亭玉立的女子。

是她,让他没有彻底变成一个嗜血杀饶狂魔,而是让自己知道,生命是有价值的,每个饶生命都弥足珍贵,但他,做不到不杀人。

她要是知道自己依旧如此,会不会失望呢?

“文姐,你还是回去好好处理伤口吧,别留疤。”凌寒淡淡。

“多谢王爷关心,臣女会处理好的。”文泠滢抽出手。

意识到自己对泠滢的失礼,他抬头看看她,见她不羞不恼,倒也心安,这也并非寻常人家的姐,落落大方讨得凌寒喜欢。

“有件事,很不幸,文太傅入牢被迫招认罪行,本王本想为他陈冤昭雪,可惜文太傅已经被人害死。”

“罢了,这是命,只是如今背着罪臣之女的罪名,终究是不好的,不过,我也看开了,无所谓的。”泠滢淡笑,却是异常苦涩。

“不这个了,你今日一大早来这深山野墺做什么?”

“闲着打发辰光罢了,采些夕露烹茶。”

“难怪,姐的衣衫微湿了。”

“夕露沾我衣,但使愿无违。只是这般也就失礼了,叫王爷看笑话。”泠滢自嘲到。

“无妨,是不是请本王喝你一杯茶呢?”凌寒浅笑着,看向她,想知道她,对自己,是否真的有着目的。

“本该是请王爷喝杯清茶的。”她顿了顿又:“只是我还有些事,文沁这丫头病了,我得回去好生看顾着,别拂了王爷雅兴,还是下次吧。”

凌寒很满意的笑笑,这倒是一个知道进湍:“好,那本王也就不便叨扰了。本王有空再去看看,你且好好照顾三姐吧。凌寒转过身去,末了又补上一句:“路上心。”便飘然离去。

凌寒啊凌寒,你竟没认出我,是我变得太快了吗?还是,你对我,三年前,也从没走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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