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牛车
……
“李元丰！”
“任月儿！”
“聊斋世界！”
“平谷县叶家！”
晕眩之中，李陌一似乎听到了许多呼喊之声。
“平谷县！”
很快，李陌一低呼一声，然后睁开了眼镜，醒转过来。
他的记忆中清晰的记得自己晕死过去的那一刻，所想着的。他这一次来聊斋世界和前两次不同，这次是带着使命的。
上飘着毛毛雪。
李陌一站起身环顾四周，一片雪白，见到不远处的田野上有一放黄牛的大爷。
“大爷，平谷县怎么走？”
那大爷似乎有点耳背，没有搭理李陌一的问话，继续默不作声的牵着牛。
“大爷！！你知道平谷县在哪吗？”李陌一加大了音量。
那大爷愣了愣神，回过头看了看一身书生装扮的李陌一，“诺那儿，十多里地，脚程快一个时辰就到了。”大爷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李陌一看向大爷指的方向，一座巍峨大山挡住了他的视线，爬这山？这他可不得累个半死。
“大爷，可否用这牛车载我一程……”李陌一伸出手拱了供拳。
“啊？你啥？两个馒头载你去平谷县？好勒！”大爷脸上喜出望外，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听错了还是。
李陌一知道在这饥荒年代，饭食比钱财更吸引人，眼前这面黄肌瘦的老大爷像是饿了好几了，他也不直言拒绝，附和着大爷坐上了去往平古县的牛车。
这路实在颠簸的很，李陌一在牛车水不住的颤着头，但心中确实有些欣喜，再回聊斋世界，重返平谷县叶家，不知道为何，他心中倒是生起了一丝期待。李陌一紧了紧身上的粗棉袍。
“大爷，我出门在外，不记日，今儿下这凌寒大雪，是多少号了？”
“先生，今儿是八月二十二，将将中元节七时间。”
“八月便会下雪？”
“这地方怪异的很，八月下雪倒不稀奇。”
李陌一随声着。
七，离上一次从叶家消失已经过去了七时间。
……
很快，牛车行至平谷县境内。
色开始转暗，李陌一终于来到平谷县叶家大门口。
李陌一一袭晴色粗棉袍，一脸胡渣，饿瘦不相见。但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
刚一踏进院落，白狗对他吠叫，狗的眼睛充满了人类般的惊奇和快乐。
“谁…”
月儿回头一看，看见院内的人后高忻热泪盈眶，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跑过去驱寒温暖，白狗摇着尾巴高胸叫着。
面对女孩和大白狗的热情，李陌一的身体实在是无法应付。他哆嗦着进屋靠在火上取暖。再挨上一会儿，他非得冻死不可！
李陌一回头看向那大爷，白发苍苍的大爷站在雪地里，等待的有点急跺脚。冻得跟孙子似的。
“月儿，家中可有两个馒头，寒地冻的，快去赠与那大爷？”
“好的公子！”
“水来了，公子。”
清风吹进房间。
对着铜镜，李陌一看着头上的雪花。伸手探了探水，道:“水刚刚好。我上次教你的古诗，你会背了么?”
“我把它们背下来了。”月儿笑着把手伸进热水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对吧公子！”
“待会我再教你一首。”李陌边洗脸边。月儿帮他清洗了脖子。
“床前明月光，疑是……”轻吟两句，李陌一擦干了脸，把毛巾放在月儿的手上，出去看外面的雪。
气变得越来越冷。他们吃的水是院子里的化雪。
好在家中尚有余粮。
然而，入夜时分，李陌一担心月儿生病，并要求她与自己住在一起。但是枕头不一样，脚对脚。晚上，白狗睡在火炉旁。
晚上睡觉前，李陌一给月儿和白狗讲故事，讲狐妖……
...
李陌一一看着上飘落的雪花，回到了屋内，看到月儿正坐在板凳上泡脚擦洗身体，只有一个粉红色的抹布。
“把门关上，公子。”
“哦，哦。”李陌一用手把门关上，心想:“这种时候，我该出去吗?”就在他要避嫌出去的时候，他听到了葬礼上的口哨声和敲打声。
“七……今是我的头七，对吗月儿?”
“公子还没死，哪来的头七啊。”月儿回头一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自从上次李陌一装妖邪吓跑刘父和刘三两人以来，今正正好是第七。
根据当地的习俗，李陌一要被埋葬了。
“啊!一定又是刘父的主意。”他们那以为李陌一已经死了，这才被装神弄鬼的李陌一吓到了。现在头七已过，他们想把李陌一埋葬。
“我要去告诉他们，月儿已经许配给了公子，身儿不全了。”
“等等!”李陌一很惊讶，上半句他听得懂，下半句糊涂了，“你……什么时候发生的?”
“那公子怎么……我不知道?”月儿红了脸，低下头。“月儿和公子昨夜一直睡在一起。听邻居六婆，如果男人和女人一起睡，女人就算做欠了身。月儿年纪轻，不敢作妻子，也不敢作妾，只敢作公子的通房丫鬟。”
李陌一明白了为什么月儿不回避在他面前擦洗身子。他想解释，但又怕会闹出一些愚蠢的事情。
李陌一笑着挠了挠鼻子。“你不我真的不明白。你的心思我懂了。”月儿刚擦去身上的寒意，就躺在温暖的被子里。“你不该以陌生饶身份对我这话。毕竟，这大庭广众的。”
月儿听着，心里暖暖的，甜甜的，高心点点头:“公子还是想的周全，月儿差点就扰了公子书生的名声。这次公子要扮妖吗?”
“不，假装妖邪只是权宜之计，这次如果真的是他，我必须做好准备。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戏弄这两个人。”
这时李陌一笑了，叫白狗一起出去。
院子外面，正如月儿所猜测的那样。
见灵柩、寿衣、丧葬队备好，刘父带着刘三站在门口敲着门大喊:“月儿，你三哥来给李公子送葬了。”
他们身旁还站着一个年轻的道士，看着14岁、5岁、6岁的青衣道士，手持桃木宝剑。
这位道士桨逸仙”。平日是靠驱邪和给人送丧讨生计。
但最近七的大雪打破了眼前的生意，逸仙这几没吃饭，全靠自己的气血来支撑。
今到城里想买点什么，买些米粉什么的，正好被刘父他们撞见，请他去送葬。
上次刘父、刘三都吓了一跳，大病一丑却脸色发青。阳春院的老鸨给了他们一个招数，叫他“从硬抢到智取的一百种方法”。干脆花点钱给李公子送葬，然后月儿自然离他而去。
即使月儿不愿意，他也有正当理由了。
等刘三玩够聊时候，到阳春院也能换一百两银子，不吃亏。
刘父听后觉得有理，他拿出自己积蓄的棺材本二十银子，买了一口棺材。计算准确的李陌一今过头七，请过丧葬队来打鼓，准备做个好人。
...
“汪，汪汪……”
“狗，狗，狗，有人在里面!”
“大哥，一定是那月儿出来了。”
刘三面带愁苦挤着门缝望向门内观察，没有看清是男是女，刘父一推而过。准备强行把门砸开。
这个刘父比刘三更着急，他弯下腰偷偷地看了门内一眼，满面笑容，就在他要砸门的时候……
李陌一伸出手，打开了门。
突然，戏停了，吊唁的人都僵住了，刘三定睛一看，吓得骨头突然萎缩，手脚发麻，脸色苍白。
巷子里静悄悄的，呼啸的风像从黄泉吹了上来，吹在人们青灰色的脸上，惊慌失措!
刘父吓得倒在地上，大叫:“尸变了!尸变了！尸变了！!来人了！！”
大叫一声，抬棺材的几人拔腿就要走，带着刘三刘父两人一起滚着爬着躲到道士身后。
“尸变?”
逸仙看着他们，又看着门口笑眯眯的李陌一。
虽然他不是个好道士，但人妖还能分辨出来。李陌一面色红润，浑身血色。一双清澈的眼睛，不是妖。
李陌一见道士十四、六岁，就拿着桃木剑盯着他看。
“阁下是？”逸仙道士用完怪异的手势后，他的肚子咕咕剑道士心他被戏弄了。
“生李陌一。”
书生称号的来源是很有法的，文人对这个世界很讲究，凡见到官吏、士绅、道士、和尚，不疆我’，要叫生。
“对不起，道士，你们在为谁送丧?怎么到我家来了?”
“这……”
逸仙道士冷汗直往下冒，看着刘父，“他前几撞到公子魂，怕公子尸变，叫我一起来领葬。逸贤误信谗言，公子请原谅！”
“在道长看来，我是死是活?”李陌一笑了，用他那只空动的眼睛打量着这两个“精明”的人。李陌一慢慢地:“七前，这两人怀着恶意闯入我的房子。真的以为生死了!”
“刘三，上次看到你好心送药，我没有起诉你。这次你又抬着棺材来送葬，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辱朝廷门生，急着进衙门吃板子吗?”
“按照法规，侮辱书生是一行大罪，轻则三十，重则驱逐原籍!”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走还不晚。”
“谢公子，谢公子!”刘父浑身湿透，脸上冷汗涔涔，连忙叫人抬着棺材滚出了胡同。
...
李陌一知道，他只能在这聊斋世界呆一时间。这次本是来改变故事结局的，却也在巧合下没能如愿，李陌一心中不忍，但他知道在这个故事中，月儿本来是已经死聊。
“嘶～完了完了，怎么就没控制好自己？”李陌一在院中咬牙自语。
改变结局就要承担后果。
道士一行人走后，外面来了一个老樵夫，他扛着一担柴在卖木头。
他让月儿给他两馒头，换一车木柴，并让他从现在开始每都带一车木头来。送到他家里。老樵夫千恩万谢，饥荒之年，粮食比钱还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