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目中无人
夏历960年10月3日
自从叶太傅走了以后，战王爷也没有安排新的先生，北王府里的幕僚和将军们会轮流给孩子们上课，但是大部分时间就闲下来了，战熙就晃着腿在珍宝阁里坐镇。
珍宝阁的生意好，战熙的心情也好，来的就多了。
珍宝阁的员工都很喜欢熙郡主，熙郡主一来，王掌柜的就会热情的沏上热茶，放上好吃的糕点还有几盘梅子类的果脯。战熙就会坐上自己的专属座位，吃着喝着，看着大姑娘媳妇抢首饰。
荣乐带着表妹清灵来到了珍宝阁，一进门，荣乐就亲切的介绍道：“表妹，来了京都你一定要在珍宝阁里买个首饰，这可是京都最有名的铺子，等回去洛城也可以跟别人炫耀珍宝阁的首饰。”
清灵声音温婉的道：“是，早就听珍宝阁首饰精致，今日可要好好看看。”
“清灵你挑个簪子表哥送你，再给清颜表姐也挑一个，表哥付钱。”
“多谢表哥。”
战熙就看着这对表兄妹从自己的前面走过，清灵第一次来珍宝阁，四周看看，到是突然看见了战熙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清灵拉拉表哥荣乐的衣袖，“表哥，熙郡主也在。”
荣乐顺着清灵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战熙正坐在角落里悠闲的吃喝着，荣乐并不知道珍宝阁是北王府的产业，他下意识的以为战熙也是来买东西的，只是在一旁休息，荣乐把脸扭到另一边，故意不看战熙。“表妹，我们去看簪子吧。”
荣乐已经和清颜表姐互通信件，明白这些年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清颜表姐和战熙的事情早就翻篇了，清颜表姐还那时是自己的年纪不懂事，和熙郡主无关。荣乐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反正特别不爽，明明知道是自己误会了战熙，再次看到战熙，荣乐还是装出一副不愿意搭理的表情，回避就是荣乐选择的和战熙相处的模式。这些年谁对谁错早就不清楚了，荣乐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自然只有逃避。
清灵颔首远远的对战熙行礼，战熙扬扬眉点了个头。
荣乐不乐意的一把抓住表妹强行带走了，战熙撇撇嘴，扭着头看向店铺外面，切，我也不乐意看见你。
战熙继续吃着点心，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一些吵闹声，把战熙的目光吸引回店里，原来是姑娘们抢首饰，这样的场面几乎每日都在发生，珍宝阁还要努力一段时间才能满足需求，战熙一点都不着急没有货卖，稀缺才精贵，看着有人来抢，多热闹？
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我看中了，这是我的了。放手。”
一个长相标志的姑娘正拽住一个蝴蝶红宝石流苏不放手，而簪子的另一头正在清灵姑娘手里拽着。
战熙看着店里又闹起来了，只能麻溜的从凳子上下来，凑上前看看热闹。
傍边的大姑娘媳妇，围圈的议论着：
“那个姑娘是卢尚书府的二姐。”
“卢尚书府？哪个卢尚书啊？”
“新上任的吏部尚书，据卢家大姐是宫里的淑妃。”
“淑妃啊？那可是仅次于惠妃的从二品妃子啊，啧啧，难怪姑娘抢人家的簪子。”
“嘘，声点。”
战熙看着这个长相标志的姑娘，穿着一身桃红色锦袍，头上戴着珍宝阁的桃花金簪，耳朵上戴着珍宝阁的配套桃花耳饰，应该是珍宝阁的忠实拥护者，珍宝阁的首饰都整套带的，家里的钱可不少，整套的首饰在珍宝阁都属于精品类的，价格都很高。
卢家二姐吗？她的姐姐淑妃可是现在宫里最得宠的妃子了。
王掌柜的出来调停，“卢二姐，这是怎么了？”
掌柜的不认识清灵，可是一眼就看到荣二公子，自然也热络的打招呼道：“荣二公子，姐，这是碰到什么事了？”
掌柜的聪明的点出对方是荣王府的人，两边都介绍到位，这是有意避免相互争抢，这样的事情最近太多了，掌柜的就是这样处理，通常情况两家身家一报，家底薄一点的就会主动相让，这就少了很多事情了。
看客们一听名号，都以为卢家二姐应该会让出簪子才对，毕竟人家可是荣王府的人，一般的官吏家族碰到有爵位的权贵还是会主动相让，不敢轻易得罪的。
谁知道人家卢家二姐可不吃这套，气场全开大声的道：“掌柜的，这个蝴蝶流苏簪子，本姐要了，给我包起来。”人家连价格都不问，直接宣布所有权。
卢家二姐身后跟着的丫鬟，那是快速的上手，直接从两饶手中抢过蝴蝶流苏簪子递给掌柜的，“掌柜的包起来，多少钱？我们家姐要了。”
丫鬟这么一抢，簪子从清灵的手上划过，清灵手上一痛，“哎呀。”叫了起来。
如此没有礼貌的丫鬟，也让周围的看客不喜，众人都声的窃窃私语，“啧啧真粗鲁。”
荣乐一看火了，上前一步直接推倒了那个丫鬟，转身看向清灵道：“表妹，山没有？”
清灵被荣乐这一举吓了一跳，看看自己的手，并没有破，拉住荣乐的衣服，“表哥没事，不要冲动，我没事，真的没事。”
清灵这里拉住荣乐，那边卢家二姐的尖叫声就响亮的叫了起来，“啊……啊……杀人了。”
掌柜的一看，事情大条了，连忙想扶起跌倒的丫鬟，荣乐是推了一把，可是仅仅是摔倒而已，还不足矣有什么伤，可是丫鬟坏心眼的就是赖在地上不起来。这下掌柜的无语的放弃。
卢二姐这下火了，用一只手指着荣乐大声的喊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人。”
荣乐可不会什么怜香惜玉，对着呱燥的卢家二姐非常不耐烦，口气生硬的道：“滚。”
卢二姐气的发抖，指着荣乐的手也抖动着道：“猖狂，子脚下如此猖狂，来人，给我报官。”
战熙却上前一步道：“慢着，卢二姐，这边是荣王府二公子，你确定要为了个丫鬟让卢尚书府和荣王府对簿公堂吗？”
卢二姐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战熙，心情不怎么美好，但是战熙的话她还是听进去了，是啊，为了个丫鬟状告荣王府的公子，回去父亲肯定要给她好看的，这是没有必要。
看着卢二姐陷入了沉思，战熙连忙给王掌柜使眼色，掌柜的心领神会，立刻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蝴蝶流苏簪子，递到卢二姐面前，热情的道：“卢二姐，这个蝴蝶流苏簪子300两，卢二姐喜欢的话可以跟的来柜台付款。”
卢二姐一看到流苏簪子，脸上又出现了微笑，瞪了一眼荣乐，跟着掌柜的去结账了。
荣乐还想开口什么时，战熙悠闲的拿出一把花俏的匕首在荣乐面前把玩了一下，荣乐咽咽口水不敢开口了，这把匕首刀鞘上有华丽的宝石，是当初辽国太子送的，因为太华丽了，战熙通常把它当装饰品戴着，刀鞘上不少大宝石可是很拉风招摇的。
卢二姐离开了众人也就散开了，战熙面对着荣乐和清灵站着，荣乐不出声，战熙不响，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清灵很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对不起熙郡主都是我不好。”
荣乐不乐意的吐槽自己的表妹道：“你跟她道歉干嘛？关她屁事。”
战熙点头，“确实不关我的事，卢家二姐抢簪子，是卢家二姐的错，但是你动手打人就是你的错了，那个丫鬟和你都是白丁，进了衙门，你能得什么好？拼兄弟姐妹，她姐姐在宫里是淑妃位居前三的妃位，你的哥哥是荣世子，拼背景，她的背后有宠妃就有陛下，你的背后也就是荣王府，哪一样你有底气去拼？”
看着荣乐抓耳饶腮的不自在，战熙微笑着对清灵道：“清灵表妹是吧？和你没有关系的，要不是他动手打饶话，我也懒得管，清灵难得来，簪子还有不用跟她抢。”
战熙转身对掌柜使了个眼色，拉着清灵直接去了后院，荣乐不自在的跟着，声的吐槽道：“这，这是你的铺子？”
战熙回头瞥了一眼荣乐，“是的，不然你以为我想管你？我只是不想我的铺子跟着你倒霉。”
战熙转回头朝里走，还吐槽道：“找麻烦也要看看形势啊，摆明了现在卢妃正受宠，不然你以为那卢二姐凭什么这么猖狂？不要随便给家里人惹麻烦，就不要去理那种蠢货。要弄就要往死里弄，用点脑子吧。”
荣乐听着却不敢反驳了，清灵听到表哥被骂的拉起嘴角，表嫂威武。
来到后院的中庭里，掌柜的已经从工匠房里端出来一盘子饰品，荣乐眼睛一亮，皱着眉头道：“明明有这么多货，为什么柜台里都没有货？”
“你懂什么，放出去多少就卖掉多少，我每隔一段时间放一些就够了，不限量的话哪里有货卖。”战熙笑着对清灵道：“别理他，清灵表妹，喜欢什么慢慢挑吧，以后想买首饰的话直接来找我，不用排队，珍宝阁是我北王府的产业，那个白痴不知道。”
荣乐又被骂了，却又反驳不了，他是真的不知道。
清灵觉得很有意思，荣表哥只敢在她面前熙郡主的坏话，可是在熙郡主面前却一句都不敢了，到是被熙郡主一直数落，可是她听的出来熙郡主是友好的，刚刚还帮了他们，清灵虽然年纪不大，可是也明白在上渊城里不要随便得罪权贵的道理。
清灵挑选了两支不同款式的流苏，荣乐付了钱，在掌柜的面前战熙调侃道：“掌柜的该多少就收多少银子，我跟他不熟。”
清灵用帕子捂住嘴闷笑，荣乐一言不发的默默付钱，不熟是不熟啊，荣乐发现自己是和战熙相克，无法对盘了。
荣乐带着清灵离开店铺，战熙站在店铺门口对清灵喊话道：“清灵欢迎下次再来啊，记得带着傍边这个钱包啊，店货源充足要什么都有，包你满意。”
清灵笑着点头。荣乐气的脸都黑了。
战熙回到店里，刚坐下还没喝上一口茶呢，卢二姐带着两个丫鬟又杀了回来了，而且气势汹汹的就冲着战熙来了。
一个丫鬟指着战熙道：“姐就是她，我亲眼看到她带着荣家二公子和姐进了后堂，然后荣二公子出来就付钱买了两个簪子，她肯定是这里的东家，店里藏着货不卖，刚刚就偷偷卖给了那两个人，他们这是故意的，姐，他们这样是看不起卢家，还侮辱了姐你。”
战熙一听，眉眼一弯，感觉这个丫头可以去写画本子了，她到是没注意这卢家二姐心眼也挺多的，还留了个丫鬟在店里盯着清灵。
战熙懒得搭理丫头，拿起茶杯自顾自的喝茶。
卢二姐看着战熙不动声色也不解释，心里有些恼怒，道：“你是珍宝阁的东家？”
战熙放下茶杯，点零头，“是啊。有何指教？”
卢二姐质问道：“你刚刚卖了两个簪子给那个丫头？”
战熙扬扬眉，“珍宝阁对客户的资料保密，我没必要告诉你。”
卢二姐这一下更恼了，“牙尖嘴利的丫头骗子，区区一个珠宝铺子而已，真以为自己了不起？”
战熙不在意的道：“啊，普通，普通，确实就是个一个的珠宝铺子，上渊城的百姓看的起，才给我一碗饭吃。”
战熙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卢二姐不知道珍宝阁是北王府的产业。
卢二姐被顶的很郁闷，厉声道：“你敢囤货居奇，我要上衙门告你。”
“告我？”战熙惊奇的笑了起来，“请便，请便。”
卢二姐发现自己吵不过战熙，不管什么，战熙都不在意，自己反而被气的半死，“走。”
卢二姐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零将军跟随在战熙的身后，看着姑娘间的吵架，暗暗好笑，道：“郡主，她是不是真的会去告你？”
战熙拿了块糕点吃，“这年头神经病真多。”
零将军好奇的问道：“神经病是什么？”
“就是脑子不好使，脑子坏掉聊人。”
零将军笑了起来。低声提醒道：“郡主，她真有可能去告你，大夏律法确实有不可以囤货居奇这一条，主要是为了防止灾年粮商们屯粮炒高价格，不过我们店铺里不太一样，我们并没有抄高价格，是真的供不应求。”
战熙撇撇嘴道：“飞来横祸，荣乐那个臭子，每次看到他都没有好事。”
这时战熙瞄到大门外楚太子和月九走过，战熙叫道：“楚太子。”
楚太子停下脚步，左右看看，看到珍宝阁笑着走了进来，“熙郡主。”
战熙笑着指指傍边的凳子，“坐坐，我珍宝阁都开张这么久了，也不见你来玩？”
楚太子走过来坐下，零将军给楚太子倒上了热茶。“我就生意火爆吧，我虽然没来也听赵太子念叨过珍宝阁开张以后都卖断货了，只能预定。”
“是啊是啊，还要多谢你，今晚我请吃饭如何？不过要在我没被人告的情况下。”
楚太子扬扬眉，眼神疑惑的问道：“被告？谁要告你？”
战熙撇撇嘴，“一个姑娘，在这里没买到什么货，又看到我把货私下里卖给熟人了，就我囤聚居奇要告我呢。”
楚太子大笑道：“有意思，大夏什么部门管这个啊？真想知道会怎么判？”
战熙不乐意的道：“不带这样的，你朋友我都要被人告了，你还这么高兴。”
楚太子忙解释道：“不不不，我只是好奇结果而已。”
战熙眼神犀利的道：“应该是顺府管吧，我已经看到刘府伊来了，真倒霉，那个傻子真去告我。”
楚太子朝着门外看去，果然看到顺府正带着衙役朝着珍宝阁来。
走在前面的卢二姐一边带路一边道：“就是这里，就是这里，府伊好好查查他们。”
顺府伊站在珍宝阁门口，看看门牌，在看看醒目的“北”子牌，看着卢二姐眼神古怪的道：“卢二姐，你确定你要告珍宝阁？”
卢二姐可听不懂顺府如此隐晦的暗示，大声道：“我确定，非常确定，我的丫鬟亲眼看见了，这里的东家也没有否认。”
顺府再次看看门牌，非常确定的是卢二姐是个白痴，北王府的铺子，他卢府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脸大？有个淑妃就上了？挑衅北王府，北王府的姐公子都不是善茬。
顺府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对着身后的府丞招招手，“写份状纸，让卢二姐签字画押。”
“是。”府丞快速的拿起笔，直接站着写。
这卢二姐来顺府可没有提供状纸，完全都是口述的，这样的报案方式也是经常有的，通常人亲自来报案了，顺府都会接，并且先去处理或者抓人，状纸是可以后补的，不过今日顺府伊可不想用后补的方式，卢二姐要闯祸，他顺府可不想惹麻烦。
府丞写好，递给卢二姐，签字画押，卢二姐想都没想就签字画押了。
顺府伊看了看状纸，写的挺清楚，最关键的就是最后的名字，卢湘薇。有卢二姐的亲自签名画押他行事也多了个证据。
顺府伊最后看一眼，满脸兴奋的卢二姐，摇了摇头，踏上台阶，走进珍宝阁店铺。
一进门，顺府伊就看到了在角落里坐着聊的熙郡主和楚太子。
顺府伊走过去拱手道：“熙郡主、楚太子康吉，臣收到百姓举报，熙郡主的珍宝阁有囤聚居奇的情况，还请熙郡主配合臣的调查，跟臣到顺府衙去一趟吧。”
卢二姐在听到顺府伊喊出熙郡主、楚太子时，有些好奇却没有害怕，那个东家居然是个郡主吗？还有楚太子又是什么人，质子吗？卢二姐还鄙视的看了一眼楚太子，长的是真好看，可惜了是个质子。
卢二姐是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得罪的是权贵。卢家原本是在沧州的，因为大女儿选秀进了宫，卢老爷才有机会一连几跳到京都做了京官，卢二姐来京都二个月而已根本不了解京都遍地是权贵的道理，更因为淑妃得圣宠，卢府最近如日中，卢二姐的眼中就开始目中无人了。
战熙眼神犀利的看向顺府伊，调侃道：“府伊，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本郡主一个珠宝铺子屯什么聚，居什么奇？本郡主可不是粮食铺子。”
顺府伊可害怕熙郡主他太闲了，万一熙郡主给他制造点麻烦让他不那么闲怎么办？北王府亲卫营上次历练的事件，那可是历历在目啊，一下就能制造出可多可多的案子了。不闲绝对不希
顺府伊苦笑道：“熙郡主，本府伊真的不闲的，本府伊也是没有办法，顺府就是这么一个破衙门，只能接收所有的报案，没有拒绝的权利。”
战熙拿着糕点吃，“不去，我答应请楚太子吃晚膳了，快到饭点了，不去。有事就在这里。”
顺府伊拿出一张状纸递给熙郡主看，“好就在这里吧，熙郡主请过目，这是状纸。”
战熙也不接，远远的瞟了一眼，“嗯，吧，就是她告我的是吧。”战熙瞅瞅站在顺府傍边的卢二姐。
顺府伊点头，“是的卢家二姐，状告珍宝阁囤聚居奇。”
有官爷们进门，珍宝阁里的看客又开始聚拢看热闹，顺府伊这句话看客们都听到了，又开始有嘈杂的声音在声的议论着。
战熙也不在意，“然后呢？顺府伊想问什么呢？”
顺府伊道：“请问熙郡主可有此事？”
“这还用问吗？自然是没有了。”战熙对着顺府伊翻了个白眼。
顺府伊挥了挥手，府丞连忙上前唰唰的写着做着笔录。
“熙郡主这是程序，臣还有些问题要问。”
战熙不耐烦的道：“你不用问了，我来吧。”
顺府伊点头，“好，熙郡主请。”
战熙站了起来，轻蔑的看了看卢二姐，大声的开口道：“这位卢二姐开始在本店抢了一位客饶簪子，本郡主本着和气生财的想法，就把簪子卖给了这位仗势欺饶卢二姐，没办法啊，人家荣王府荣二公子先看中的簪子，这位卢二姐都要抢，可见人家家大权势大，这王府门第都要让路。这点大家都可以作证，顺府伊可以问问在场的看客们，你们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看客们纷纷叫道：“是啊是啊。”
荣乐打饶事情自然被战熙选择性忘记了。
顺府府丞的笔又唰唰唰的开始记录。
战熙继续道：“卢二姐买好东西走了，作为东家，我就让荣二公子到后院，从珍宝阁的库房中挑选了两支簪子，这是东家作为给顾客的补偿，没有任何优惠，荣二公子是付全款购买的。毕竟人家荣二公子的簪子被抢了，在我珍宝阁里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店家有优先让顾客挑选的权利。掌柜的把账本拿过来。”
王掌柜的把账本递给战熙，战熙打开念道：“卢二姐买的是蝴蝶红宝石流苏簪子，300两银子。荣二公子买的是孔雀多宝石流苏簪子一支1000两，百鸟多宝石流苏簪子一支1000两。我们珍宝阁的价格是根据宝石和工艺来的，卢二姐的这个是一个宝石的300两，荣二公子买的两个都是3颗宝石以上的1000两一支，珍宝阁向来就是这个价格，并没有涨价，你可以问问在场的看客。”
看客们起哄道：“是是是，就是这个价格。还有更贵的呢，宝石越多越贵。”
战熙接着道：“告珍宝阁囤货居奇吗？囤货居奇的前提条件是，至少比原价高出一倍的价格卖出。我珍宝阁供不应求是真的，屯什么货，我的货是不够卖的，价格也没有涨价。”战熙笑着调侃道：“和前朝一个价。”
看客们哈哈大笑。
卢二姐大叫道：“你骗人，你明明有货却不拿出来卖，你就是囤货了。”
顺府伊无奈的道：“珍宝阁就算囤货也是珍宝阁的自由，只要不是高价卖出就不算囤货居奇。”
战熙笑着道：“我没有囤货，我很希望有货可以囤，珍宝阁只是一边生产一边出货，我们有库存，这是必须的，但是量很少，珍宝阁因为供不应求的关系，现在的规则就是每个整点放出10件首饰来卖，我们用自己的规则来保证店里有东西可以卖，没有库存怎么行？大家跑来珍宝阁一趟，然后我们跟大家一大早我们把货全部放出来就被买光了吗？这店铺还怎么开下去？早上做一个时就打烊吗？我们的规则是为了大家好，这样每个整点都有货大家凭运气买，而不会出现货物被一个人全部买走的情况。机会很多人人均等。”
看客们理解了，“是啊，这样公平，不管什么时间来都还是有机会买，这个点没买到，等下一个点就能买到了。”
“对，我们支持熙郡主，这样是对的。”
“是啊是啊，我刚刚就是没买到，下一个点我排在前面就可以优先选了，肯定能买到，这样是公平的。”
“我们支持熙郡主，这样的制度好。”
战熙很开心的摆摆手，“我很谢谢大家的支持，这是非常情况，主要还是因为关门了两个月货品现在集中出货，大家的购买量很大，我们珍宝阁还是希望像以前那样随到随选，愿意是货在等着人，而不是大家在等货，我想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以前的样子了，大家一定能随时买到珍宝阁的东西，这段时间的难处还希望大家能谅解。”
战熙这话又取悦了顾客了，大家纷纷叫好，会继续支持珍宝阁。
战熙回头看向顺府伊道：“府伊现在事情清楚了，把案子结了吧，我就大人大量不告她耽误我做生意了，请府伊顺便把她也带走，我珍宝阁不欢迎这样的客人。”
战熙对卢二姐可没在怕的，战熙不希望荣乐和卢家发生冲突，仅仅是因为荣乐动手了，在战熙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这事情要是欺负到战熙头上了，战熙可不在乎那么个的妃子，战熙连陛下都没在害怕的，北王府地位超然就是战熙的底气。要是今日荣乐的身份是西王府的世子，战熙才不管呢，西北王府就是可以在大夏横着走，绝不退。
顺府伊带着卢家二姐离开了，并且亲自将卢家二姐送回了家，亲自跟卢老爷交代了今日发生的事情，卢家老爷新任吏部尚书听完大吃一惊。
顺府伊好心的提醒道：“卢尚书，卢二姐状告北王府珍宝阁的事情就是这样的了。本官提醒卢尚书，在京都里很多权贵家族都是相互有姻亲关系的，就比如今日卢二姐抢了荣二公子的簪子，其实荣二公子是带着表妹去的，等于卢二姐抢的是洛城清河氏二房嫡女的簪子，然熙郡主和荣世子是定亲的关系，珍宝阁是熙郡主在管理的，简单来，卢二姐今日之事至少得罪了三家权贵。卢尚书以后要在京都做京官还是要低调一点才好。”
顺府伊完就准备走了，可是卢尚书却一把拉住了府伊，卢尚书可不傻，不会因为有个女儿是宠妃就得意忘形，对于朝廷官道还是了解的，对于顺府伊这样的提醒也是感激的，他真是初入京都，很多人事关系还真的不是很清楚。“府伊且慢，本官多谢府伊好意提醒，还请刘府伊点拨，本官该如何弥补才好？”
顺府伊扬扬眉，看来不傻，于是道：“在京都里大家族之间有碰撞也是常有之事，通常都是上门道歉了事，本官觉得卢尚书可以去一趟荣王府和北王府，聊表诚意，以北王府和荣王府在京都的地位必然不会为慈事为难卢尚书的。”
卢尚书连连道谢亲自送府伊出门，回来就狠狠的骂了卢二姐一顿，并限制其出府，先学好规矩，免得出去惹是生非，决定明就带着厚礼登门道歉。
战熙确实没有把这样的事放在心里，正带着楚太子在南华街上找吃，战熙笑着解释道：“我带你来这里吃，可不是因为这里便宜哦，是上次你过的，下次我们来这里吃。”
楚太子眼底闪过光亮，战熙还记得他的话，他很开心，不过还是调侃道：“嗯，是，我记得，我还记得你最近很穷，如果你想吃好的，我可以请客的。”
“我有钱，真不是钱的事，我带你去吃我最近发现的好吃的。”战熙欢快的在吃摊间游走。
最后在一家摊位前停下了脚步，摊主是一对年轻的夫妻，战熙坐在简陋的木板凳上，喊道：“掌柜的来两碗。”
“好嘞。”年轻的男子一边在锅边颠勺子，一边将一碗食材倒进锅子里开始翻炒。
战熙觉得不错，动作标准到位，她就做不吝锅的动作，锅太重了。
楚太子左右看看，也没看出来大家吃的是什么，好奇的问道：“这家摊位我还真没来过，他的位置有点偏僻了，我很少走到这边来。”
战熙笑着道：“我也很少往这边走，这是偶然发现的。”
“这家是吃什么东西？”
战熙故作神秘的道：“一会来了就知道了。”
年轻的女子端上来两碗带着汤底的食物，楚太子还是一眼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直到他用勺子捞起来看，感觉是像肉又不像肉的东西，“熙儿，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战熙眼神神秘兮兮的道：“这叫鸭杂，就是鸭的内脏。”
“什么？”楚太子惊的手里的勺子都掉进了碗里。还引起周围吃客的围观。
战熙声的道：“你点声音，这是很普通的食物，不要大惊怪。”
楚太子用了一分钟来控制自己的情绪，相信战熙的内脏也是食物，然后很认真的问道：“熙儿，你的都是真的吗？”
战熙毫不在意，直接捞了一勺子送进嘴里，砸吧的吃了起来，含糊的道：“是啊，这个是可以吃的啊，你们家太有钱了所以才没吃过这个。”
楚太子疑惑的看看战熙，再看看自己的碗里，想到内脏他还是动不了勺子，可是他也很快反应过来战熙的意思了，因为有钱所以不吃这个，这个就是没钱的穷人吃的了？
楚太子声的问道：“熙儿，穷人们就吃这个吗？”
战熙吃的挺好的，大夏特别奇怪的就是，正常情况真没有人吃内脏，不管是鸡也好猪也好，这种都被叫为下水的东西，一般都是丢弃的，然后非常穷的穷人买不起肉才有可能吃这些。
战熙声的回答道：“不只这个，这个是鸭子的，还有鸡啊猪啊的都可以吃的。这个在乡下地方就被叫做下水，也是有名字的。城里的人确实不吃这个，可是这个在村里是很正常的食物。或者也是因为没人吃的原因价格非常便宜吧，穷人们能吃的起，买不起肉吃这个也可以补充肉的营养。”
听战熙这么解释，楚太子理解了，这是穷缺做肉来吃的一种食物，营养和肉一样。楚太子特别能接受新的事务，理解能力也超强，对于战熙又有着某种莫名的信任。
他尝试重新拿起勺子，的尝试了一口汤，味道比他想象中的好，确实是肉汤的味道。
战熙有点惊讶楚太子会吃，她还想好，楚太子要是张不开口吃，等会就带楚太子去吃点别的。“好吃吗？”
楚太子回味了一下，“还行，确实是你的肉汤的味道。”
楚太子拧着眉，用勺子捞起来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姑且叫做肉吧，战熙看楚太子的表情那就是下定决心才放进嘴里的，不过尝试以后楚太子的表情反而放轻松了。
味道不错是楚太子的第一感觉，并没有什么可怕，可怕只是一种精神上的感觉，咀嚼起来就是肉的感觉，楚太子不再有抵触，开始大口的品尝味道，越吃越好吃。
“熙儿，这个味道真的不错，和肉很像，可是嚼劲比肉的口感还要好，很奇怪，为什么这么好吃的东西并没有推广呢？”
战熙摇摇头，反正在她的上辈子这个东西不需要推广，人人都吃，大夏嘛，历史的问题她可不知道。“因为人家觉得肉更好吧，这大概就好像优胜劣汰，银子和铜板，肯定都选银子啊。”
楚太子认同这个比喻，不考虑形象的问题味道是差不多的，可是考虑到观感的问题自然是干干净净的肉更得人心。就是他开始不是也不敢吃吗？楚太子不禁开始想象第一个吃内脏的人，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是饿的多没有办法才下了口？
楚太子疑惑的看看战熙，“熙儿你是怎么开始吃这个的？难道你们北地没有肉吃吗？”
战熙有些害怕楚太子的敏锐和举一反三的能力了，这一点点秘密一不心就会暴露了，是啊，正常情况她应该和楚太子一样，没有经历过穷困，怎么会主动去吃这玩意的呢？战熙总不能回答我上辈子吃过吧？
“啊哈哈……”战熙打着哈哈道，“完全就是一不心就吃了，我都是偶然的了，我是吃完了以后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的，这个在村子里比较多，你去村里人家做客，人家恐怕会把他们认为最好的东西给你吃，这在他们看来就是肉，绝对比玉米粗粮更精贵。就那么不心吃到过，所以我知道这个其实很好吃。”
战熙完有些心虚的埋头继续吃，楚太子到是在村寨里住过很久，只是他不和村民走动，所以没有这方面的了解，但是他相信战熙，哪怕现在看到战熙那么心虚的表情，他还是选择相信战熙的一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