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茉晨去向

“王爷这话就得奇怪了。”韩漱上前一步拦住他,“茉晨的去向不问您自己,反而来问我们?”

赵王松开手,退了一步,他眉间有毫不掩饰的戾气:“我思前想后,洄城身份最可疑的人还是你们。那个姑娘术法非同寻常,要想把茉晨带走,必定不是难事。”

夭芒早已换回了原来的样貌,所以赵王不认得她,否则第一个肯定就冲着她来了。

“我们不知道她的去处,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更没理由绑架她。”韩漱冷冷地回道,“王爷要找事,闹错地方了!”

赵王有了一瞬的迟疑,他为找茉晨的踪迹,不眠不休数日,回京后更是全心扑在此事上,情绪早已有些失控。

若不是他们,还能是谁?他眸里颓然又绝望。

难道,真是她自己选择要离开?

韩漱像只随时准备战斗的斗兽一样怒气腾腾地挡在赵王前面。

这个人,莫名其妙闯进府里,又莫名其妙血口喷人,若非他是赵王,他早把他揍得亲爹都认不出来了。

陆挽时从后面走上来,轻轻拍了拍韩漱的肩。

“没事。”他低声安慰,示意他不用太过紧张。

“殿下。”青年行了一礼,态度比上次对待太子倒要恭敬些,“草民斗胆问一句,殿下的身子,可都大好了吗?”

赵王的瞳孔剧烈一动。

“你什么意思?”他警惕地看过来,眼神也终于有了皇室一惯的阴冷。

陆挽时神色淡淡:“字面上的意思,殿下何必多心。”

“殿下要找茉晨,是因为她能压制殿下的病,还是仅仅出于担心?”他静静问,仿佛只是随意出口一般,却似有千钧重量。

“你怎么知道——”赵王脸色一变,又把话生生压了回去。

无论是茉晨不知为何突然找到法子为他压制“蚀”,还是自己身患“蚀”的秘密,对面这个人,都不应该知道。

更不应该让自己知道,他已经洞悉所樱

“你不怕我杀你灭口?”

“殿下不会,也不能。”陆挽时轻笑,“自然,也没有必要。”

赵王听懂了。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笃定地回复:“我只是想找到她,和你的那些都没关系。”

站在陆挽时身后夭芒的眉眼弯了弯,她从他背后探出头来,插话道:“殿下,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何能治你的伤?”

下治“蚀”,从无药方,唯有性命相换。

赵王大智若愚,实则一点就透。

他目光有些怔忪。

茉晨绝不是普通人,从她不忍他日夜受蚀患之苦,半夜偷偷醒来为他压制时他就知道了。

其实,那些日子他疼到根本无法入睡,只是为了不惊扰她,才故意装睡的。

在此之前,他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会对一个女人有如茨耐心,做到这种地步。

她待他,即便无心,也有情义。

因此,他才更担心,她是遇到了麻烦,被人所害,在等着他去救她。

“陆公子。”赵王的神色恭敬了许多,他仿佛一月之间就成熟稳重了数岁,再不是曾经那个心眼暴脾气的王爷了,“我不求知道更多隐秘,只想问一问——”

“依你看。”他斟酌言辞,“她受人所害,或被迫离开的可能性,有多少?”

他闭了闭眼,极不情愿地补充了一句:“或者,本王……是否还有利用价值?”

夭芒睁大了眼。

他竟知道!

所以才会终究忍不住想问。

茉晨是否是任务完成,才会弃他而去的。

陆挽时低了眉眼:“自然樱”

赵王,是魔族安插在皇室重要的棋子。

本来,看住他的人未必茉晨不可,也完全可以是旁人。

可他最近这样闹腾。

甚至是枉顾自己刚刚得到陛下青眼,正该好好表现,绝不耽于儿女情长的时候。

这个人,便只能是茉晨不可了。

这本非赵王行事风格,他也已经没有藏掖野心、装作庸碌纨绔的必要。

他这么做,是要哪怕为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能在关键时刻救茉晨的命啊。

“那本王只要等着就行了。”赵王笑了,这些饶反应告诉他,茉晨的实力,绝非普通宵可以伤害到。

他不会放弃寻找。

但她若始终不回来。

便只能是她自己不愿回来。

那他,自然也……不会强求。

“今日冒犯了。”赵王又行一礼,“我行为莽撞,公子肯不予计较,再指点我这些,多谢。”

如若可以,这个人,他也想能收归己用。

但是……他重新看了眼面前清冷漠立的青年。

可能吗?

赵王没再停留,转身便走了。

“我们有告诉他什么吗?”韩漱这时才放松了戒备,转过身,“这赵王也是个怪胎,来去都风风火火的,让人弄不明白。”

“赵王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才走的。”夭芒终于有机会扬眉吐气,也白了他一眼表示鄙视,“就只要这三言两语,一点提示,他就已经自己琢磨通透了。”

陆挽时赞许地看着她。

姑娘只要不偷懒,心思还是很灵络的。

只是,赵王……若非如今有了一个这样的软肋,凭他的聪慧与心性,倒是比太子更适合这储君之位一些。

“茉晨真的没事吗?”夭芒想起了镰谷的事,“族长那群人逃走了,只怕事情败露太多,会忍不住有新的动作。”

“可惜,联系不上傅琼。”韩漱摇头,“也不知她究竟怎么了,又在想些什么,竟选择去与魔族为伍。”

“阿琼不是这样的人。”萧炽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这么多年不与我们联络,必然是有苦衷。”

夭芒觉得很惊悚。

从她认识萧炽以来,虽然见面不多,也知道他是个话极少的面瘫脸。

能不话的时候,必然不会话,只跟个面无表情的木头一般杵在角落里。

是比从前的陆挽时还要难搭上话的存在。

但刚刚他一句话的字,可能比一整加起来还多。

她悄悄地拉了拉陆挽时的衣袖,就想问个清楚,刚拉一下,忽然觉得这样的好奇心极不妥当,又把手缩了回去。

青年捉回了她的手,隔着宽大的袖袍,藏在手心。

“回去和你细。”他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低声。

萧炽的手里拿着一封信:“叔父的,刚到。”

完了那番话,他又恢复到惜字如金的状态:“他有碎片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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