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调查（3）

“皇后，”朱祁镇听不下去了，他直接就开口打断了钱淑娴的话，“所以，你查了这许多日，便是给你已经离世的亲生妹妹泼一身脏水吗？”

“臣妾并非此意，请皇上明鉴。”听出朱祁镇真的生气了，钱淑娴急忙告罪，但出来的话却仍是字字诛心，“臣妾只是就事论事，并不能因为嘉玥是臣妾的妹妹而对她有所包庇，老祖宗虽然盖棺定论，可却也不能掩盖真相。”

“所以，这就是你查出的真相？”朱祁镇更加生气了。

“皇上……”钱淑娴还想话，可她刚刚张开嘴巴，又被朱祁镇打断了。

“朕且先问你，茉儿是怎么死的？”朱祁镇迅速找到了事情的关键。

“这……先前过，是意外，茉儿在御花园里行走时，不慎跌倒，头磕在了石头上，当场就没了命。”钱淑娴回答时，底气有些不足。

“既是意外，为何兰心会钱嘉玥要替茉儿复仇？”朱祁镇再次把话题拉回到刚刚钱淑娴绕过的问题上。

这个问题让钱淑娴无法回答，她张口结舌，半晌也没有出个所以然来。

“你是皇后，理应公正，怎么可以处置事情如此任性妄为，丝毫不压抑自己的私欲？”朱祁镇语带斥责，丝毫不掩饰对钱淑娴的不满。

这句话让钱淑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低下头去，隔了一会儿，才弱弱道：“臣妾知错。”

朱祁镇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钱淑娴这种脾性，他实在是有些无可奈何。

“吧，朕觉得你问出来的，定然也不止你刚才的这些吧。”朱祁镇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了口话。

“臣妾……”面对朱祁镇的发问，钱淑娴也沉默了一阵，最终，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终于开口了，“兰心，茉儿是她杀的，此事被嘉玥发现，所以，她才日日担忧自己会被嘉玥给杀了。”

“她为何要杀茉儿？”朱祁镇继续问。

钱淑娴摇头：“她疯疯癫癫，话也是反反复复那么几句，臣妾问过，可实在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钱淑娴表现得十分真诚，朱祁镇无从怀疑，而她所言，朱祁镇也是相信的。

“所以，她与人苟且，可是确有其事吗？”朱祁镇冷不丁问了一个与现在这会儿毫无关系的问题。

这个问题使得钱淑娴不由周身一僵，她不敢置信地抬头看朱祁镇，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皇上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随口问问而已。”朱祁镇表情轻松，好像真的就是随口一问。

钱淑娴依然显得很紧张，整个人无论如何都放松不下来，反而是充满了戒备的样子。

她的这个样子岂会逃过朱祁镇的眼睛，朱祁镇盯着钱淑娴，像审问犯人一样严肃。他显然是本想要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又将话咽了回去没再继续。

“兰心背后之人究竟是谁？”朱祁镇继续问道。

“臣妾尚未问出。”钱淑娴认命地低着头，终于了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