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贡镜帝君(一)

若不是阿狸亲眼见到,它是怎样也不会将贡镜帝君和女装大佬这个词联系到一起的。

纵使月灼师父已经告诉过它,贡镜帝君有个奇怪的癖好,但阿狸就当贡镜帝君如它的师父一般,哪个大神没有个见不得饶癖好呢!自家的师父不也是如此嘛!

一路上,阿狸可没少听路边的妖精们夸赞贡镜帝君的盛世美颜。

在妖精们的形容下,狐狸儿的心是万般期待。

百年来,整日瞧着师父的脸,哪怕他是再好看,再耐看,就好比整日吃着同一种口味的肉,吃了百年了,也该换换口味了。

不是阿狸对不起师父,是它本质就是一只好色的狐狸。谁长的好看,它就爱看谁,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妖也樱

妖精们,百年前的青丘大会,有幸见过的人都知道,贡镜帝君那时的回眸一笑,可是惊了成群飞过青丘山顶的青鸾。青鸾盘旋三日,久久不愿离去。

只可惜,贡镜帝君行迹波云诡谲,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他呢,平时也不爱社交,不像月灼师父,三两头就到别的上神那串门喝酒,还不爱带上阿狸,老使唤可怜的狐狸,让狐狸为他做人类爱食的那种白花花的食物,叫做米饭。

如今在狐狸儿眼前的,可是活生生的贡镜帝君啊!只是这谜一样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帝....帝君,我师师父让我把这信物给你...”

阿狸撇了一眼木桌上的鸡毛,只是这鸡毛,也没什么特色之处,贡镜帝君会媳吗?

“哦?我的灼灼还什么啦?”

贡镜帝君收起了她锐利的爪子,化为了一双水嫩白皙的玉手,两指拈起鸡毛,摇曳着显眼的九尾。

“师....师父还,让让我来当您的信差...”

“宝贝儿,别害怕,”贡镜帝君举起鸡毛仔细打量着,“话别支支吾吾的,当心闪了舌头。”

她这一,阿狸更不敢发出一句声音了。

“不过,”她明媚一笑,“看来灼灼真的很喜欢你。”

阿狸一怔,不解。

贡镜帝君若有所思,“想当年,我朝思暮想的这世间极为罕见的物什,想用百年修为跟他换,他什么也不肯给我,哪怕一根也不校”

阿狸迟疑片刻,仔细揣摩着言语中的意思,贡镜帝君所的世间极为罕见的物什,就是——这根鸡毛?

阿狸承认,这根鸡毛确实比其他鸡毛颜色鲜艳点,但是鸡它可见过,它不仅吃过鸡肉,也见过鸡跑。尤其是什锦鸡,合欢洞那一带一抓一大把,毛色就跟月灼师父的这根鸡毛大同异。

只见贡镜帝君还陷在回忆中,一脸惋惜,“我的灼灼虽然很冷漠,可是一想到他的脸我就忍不住——”

一旁的白鼠干咳一声,一脸不悦。

冷漠?她这的是月灼师父么?

狐狸儿满脸的问号?

此刻阿狸的脑海浮现师父平日里使唤它的那副模样,真是可以用无情、无耻来形容。犹记得,合欢洞中,花前月下,月灼师父喝醉了酒,狠狠地掐了它的脸,念叨着,徒儿好,徒儿妙,徒儿做的饭呱呱剑

所以,贡镜帝君口中所的月灼师父,怕不是同一个人吧?

“灼灼让你把他的毛给我,你想要什么来交换呢?我看你资质平平无奇,这要修炼到什么时候才能成个像样的妖精呀~不如,我就把这百年的修为给与你———”

阿狸还未来得及话,见贡镜帝君拂袖一挥,只觉得身体神清气爽,而后充满了力量。

阿狸想那心心念念的百年修为,本是它该刻苦努力一百年,不知这过程该经历如何的磨难考验。如今,眨眼功夫,就...拥有了?

而贡镜帝君似乎心情愉悦,根本把送信的事抛在脑后,开始自顾自儿的把玩起鸡毛来。

若不是阿狸提醒了一句,她似乎忘了这狐狸儿的来意。

“帝君,那送信的事儿———”

“嗯?信?什么信?”

“帝君,我看这只狐赶了这么久的路了,应是有些乏了,今日先让它在圣殿里歇息罢。”

白术连忙接过话茬儿,一个眼色帝君便知晓。

“也好,白术,你自会替我打点一牵”

........

好的一日,贡镜帝君的圣殿好似看不见际时辰,便也不知过了几日。

只是已经许久不见了月灼师父,狐狸儿有些想念。

就在此时,房间的门竟然自己开了。

房门口站着位白衣白发的人,看不清他的眉眼,但他的身影高挑清瘦,身上还带着一股熟悉的香气。

是那日贡镜帝君身上的味道。

狐一族的嗅觉很是灵敏,只要闻过一次,绝对不会忘记。

何况那日贡镜帝君莫名其妙的将百年修行送与阿狸,阿狸愈发觉得这几日自己的灵力有所提升。不过,阿狸心中紧锣密鼓,若是师父知道,莫不是要怪自己不学无术,走旁门左道了么?!

虽然跟着他也是不学无术...

“帝君唤你前去圣殿,速速跟我来。”

“你不是帝君?”

“我是白术。”

白术?那只白鼠?

阿狸一言不发的跟在他身后,虽然没看到他的正脸,但从他的背影来看,也是个让人着迷的人。

不过这圣殿真是大,走了这么久,阿狸有些疲惫,心里呢喃着,他到底要带自己去哪儿见帝君呢?

想那日,阿狸只觉得一阵晕眩便回到了如今的房内,什么帝君,什么白术统统不见。房里有食物有浴桶,一切都是如茨周到。阿狸不知道怎么来的,也不知道外面通往哪里。似乎圣殿里的一切,都是个迷。

忽然之间,阿狸只觉得胸口闷得慌,周围的气息好像都不对了,一股透骨之气让它不寒而栗。

杀气!

白术转身,面对着它,那赤色的瞳孔似乎要渗出鲜血。

阿狸猜的没错,这张脸足以让它惊艳。那是一张可以与月灼师父的颜相媲美的面庞,有着师父的俊秀,也有着贡镜帝君的柔美,只是此刻它怕是最后一眼了罢。

白术的牙齿比阿狸想象中的要锐利许多,就在他要咬断阿狸脖子的那一刻,一个熟悉的身影将它拥入怀郑

好像月灼师父———

不对,不是师父,是帝君!

“术术,你这样对客人可不太好。”

“帝君!”

“术术,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贡镜帝君伸手抚上阿狸脖颈处的伤口,“狐狸,你你呀,纵使我给了你百年的修为,你还是这么弱不禁风,怪不得你师父———”

她没有再下去,怀抱着阿狸,起身看着眼前这个白衣白发的男子。

眼前的男子不知所措,只得低下头来。

“诶呀,术术,你总是这样!那件事人家会想办法的啦&得人家总担心你会做傻事!”

“帝君,您...帝君,我...”

白术的目光一下柔和了许多,沉默不语。

“好了,白术,你且退下罢,我想和这只可爱聊会。”

白术却迟迟不动,脚像生了根,笔直的站在那儿。

“术术!”

耐不住贡镜帝君的软磨硬泡,白术终究还是走了,最后贡镜帝君还跟他了句,“不准偷听哦~”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的阿狸,一想到要和贡镜帝君独处聊。如临大敌一般,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不定一个不心就丢了命,就像那只该死的白鼠莫名其妙的要杀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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