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公之孙儿,赵本心思

三人此刻如同大姑娘上花轿一样,扭扭捏捏地不肯话,倒不是他们真不愿意话,而是谁先开口必会在太子心底留下更深的印象。

恃强凌弱,是他们一贯的个性。

他们都知道麟雀街上的官高爵显者不多,所以才纵马疾驰,不怕撞到贵人,而到赵章面前,他们的见识没有父辈那么深,只是知道,太子不能惹,因此此刻便扭扭捏捏,像个女儿状。

“你们是来用木牌换押金的吧?”赵章道,“可要想好,不要后悔哦!”

“不后悔,不后悔!”三人急忙道,生怕赵章不给换似的,他们自从用十金换完号牌,在家被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这不是是个圆足布币,是十金。

听能换回来钱,他们的父母立刻催他们早早换回来,免得夜长梦多。

此刻太子主动出来,他们心里也少了很多负担,急忙将令牌拿出,摆在桌子上,等待着太子将十金还给他们。

刘管家叹了口气,从箱子里以此拿出十金,分别给三个人。

三人拿了金子,不再停留,驱着车快速离开,至于那位昏迷的仆人,则是被丢在了那里,回去还得花钱给他治病,能自己起来回到府上便自己回来,不能回来曝尸荒野也没什么办法,毕竟你只是仆人,还摔掉了两枚门牙,公子是不可能再带着你出门逛街了。

到时候,要是活着,皆大欢喜;要是死了,向府令处报备,还能减少一些奴税,岂不乐哉?

“刘管家,你觉得剩下的六张令牌会不会重新回到我手里?”赵章苦笑道,三位公子哥不算是什么大人物,却让赵章更加认清现实,原来在利益面前,自己的太子身份,也不过如此。

“臣不敢保证,不过赵希将军应该不会。”刘管家猜测道,毕竟十金也不是数目,在麟雀街上基本能盘下三个像青居筑这般大的门店。

这里是买下,而不是租下。

“公子,又来一人,好像是曾经第一个进来店里的那个赵本!”熊不楚道,“看起来那赵本好像哭过似的。”

“赵本是谁家的?”

“燕公之孙。”刘管家似乎很了解这些。

“燕公之孙?”赵章闻言,心中却是忐忑万分,赵燕与自己并无多少交情,而且他还是大儒,更不可能接受自己了,这赵本此来,估计也是归还令牌,退还押金的。

“太子,让你见笑了!”赵本走路有些趔趄,尴尬地道,“我爹嫌我败家,从前日一直抽到今日,此刻还带着伤。”

“你爹因为令牌的事情抽你?我去替你讨个公道。”赵章有些不满地道,这令牌又不是不可以换回去,这赵燕,表面上与自己和和睦睦,背地里蹿使自己的儿子打自己的孙子,败坏青居筑的名声。

“太子误会了,我觉得我爹打的没错,要不是我爹打我,我爷爷估计会把我抽死!”赵本无奈地道。

“这话什么意思?燕公也要打你?”赵章更加怒不可遏,还以为没赵燕什么事,没想到这老子心眼忒坏。

“太子可曾记得那日你与我的罗圈腿之事?”

“自然!”

“此事正是罗圈腿引起的!”赵本一脸苦笑道,“前日,我回到家后,先找了一些仆人看,通过不同年龄的比对,我发现府上的老仆的罗圈腿似乎更加严重一些,于是我不满足,趁着我爹午间休憩的时候,偷偷将他的裙拉起,将他的双腿并拢,看见他双腿怪异的形状有如府中老仆,我就大笑起来,接着我爹醒来,我被抽了一顿;后来我不满足,然后又去看爷爷的,哪知道爷爷在假寐,接过我被爷爷发现了,之后我就将你告诉我的话与爷爷听,爷爷气到吐血,之后我就被我爹从前一直打到今。”

“我爷爷在我的时候便严格要求我的言行,当日我的不敬不仅有失家风,而且还到爷爷痛处,我……”赵本突然反应过来,“家丑不可外扬,我与你这些干什么?你一定要替我保守秘密,要是整个邯郸都知道这件事,我爷爷估计要打死我。”

“自然!”赵章道,多么好的宣传素材啊,可惜要押后了,自己保证过不往外传,可是在座的三位却没保证过。

只能让赵本以后再受一顿皮肉之苦来换取桌椅的大卖了。

“对了,我爹托我问你,坐你这椅子可以让那罗圈腿消失不?”赵本充满希望地问道。

“可以改善,但是作用不大。”赵章不忍骗人,为了椅子的销量,却不能做不义之商。

“对于二十五岁以下的人作用大些。”

“二十五岁呀!可惜我爹已经过了,不过我还能改善。”赵本笑着道,“给我来十套桌椅,一把躺椅,我一定要劝爷爷为子孙后代着想,学会坐在椅子上。”

“这可是二十金呢!你爹……”

“这是我自己的钱,太子没想到吧?”赵本兴奋道,想象着以后自己突然将别饶裙子揭起,看见别饶罗圈腿,再露出自己笔直的双腿,这滋味简直不能再美一些。

“这些椅子什么时候运过去?”赵章问道。

“尽量晚上,堆在我的院子里就好,我要趁着大朝会期间,将家里所有的旧家具都换成桌椅,一定要告别罗圈腿。”赵本自信地道。

“公子本,我教你一个口诀,常常照做更加有效!”赵章有二十金收入,顿时开心不少,决定将一个神奇的口诀教给赵本。

“什么?”

“站如松,坐如钟,走路如风!”赵章道,“其中最重要的是勤练拳脚,这才是关键的地方。”

“勤练拳脚么?”赵本点点头,为了改善自己的身体形状,违抗一次爷爷又如何,“什么时候练比较好?”

“卯时和酉时皆可!”

“我记住了。”赵本指挥舆者,从车上抬下二十金,放在青居筑的门口,之后坐上马车,一路又回去了。

“你觉得这是燕公的意思,还是赵本自己的意思?”赵章送走赵本,对着刘管家问道。

“臣不知。”刘管家摇摇头。

“熊不楚,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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