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章看赵国,欲荡沉疴

在一旁听候的赵章则是忍不住在心中吐槽起来这讲话的老头没见识了。

瞧瞧这的是人话吗?

骑兵,几乎是冷兵器时代的王,在这老头嘴里几乎成为垃圾一般的东西,赵章听了想打人。

赵雍见赵希的目光,将目光扫向群臣,意外看见赵章对于赵文所的话嗤之以鼻,当下来了兴趣,想起当时赵章对自己的有关未来的预测等等,赵雍顿时来了兴趣。

不妨一问以校之。

“不知太子,对于中尉所,有何看法?”赵雍发声,众人将目光看向投向这个焦点人物。

“我?”赵章不明所以,怎么突然会被提问到,这就像老师突然抽查学生一般,被叫到名字的赵章一时有点发蒙,太子只是虚衔,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然而不当上君王你永远不知道这其中存在多少变数,更何况,还是战国的太子。

在这一点上,赵章觉得很难受,能成为太子却当不了君主,不得不这是一种可悲的场景。

五百年前,武王伐纣,灭商立周,这个武王便是西伯侯姬昌的二儿子姬发,至于大儿子伯邑考,只能接受考验失败吧!

现在,周朝虽已经日减弱,名存实亡,然而大家从大义上来还是周朝的臣子,上行下效,嫡长子继承制从来就没有根本贯彻下来。

既然老子问话,那儿子自然要捧场,不然自己身上又会出现一个成语——虎父犬子。

“依臣来看,中尉所狗屁不通,骑兵自是经过大王深思熟虑才决定培养的,其中自然有一定道理,中尉不了解君主之心,实非君主之福。”赵章一语,赵文脸色涨得通红。

起来,赵章也是赵氏族的成员,起来,赵文还是赵章的叔伯,此时被侄儿这样反驳,赵文差点没忍住咆哮朝堂。

作为文人,涵养他还是有的。

赵文慢条斯理地道:“不知太子有何高见?又或者,太子将如何解决吾所提问题?”

“我自然有话要,中尉所问三条皆非难题,而赵希将军之所以不回答,在臣看来是不屑回答,中尉久居邯郸,不忧君王之忧,而赵希将军居邯郸之远,则忧君王之忧,急君王之急。”赵章决定了,要正面刚赵宗族。

赵国赵氏族之大简直出乎赵章的想象,如此一来,赵国是赵王的国家,还是赵宗族的国家?

难怪赵豹能架空赵雍,赵成能架空赵何,问题都出在这里了。

朝堂九成官员都出在赵家身上,和外戚有什么区别,分明就是内戚,这便是选拔制度的重要性了。

赵章细细思量一下,发觉赵家上下,凡能成为宗族宗正的,都是一些老头子,也就是“德高望重”的人,想了想,自己能掰过他们吗?只要老头子在自己面前一哭,自己立刻就不孝了,争取宗正便是君王显然不合理,赵章觉得本来争取君王就充满了坎坷,再加个宗正,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面对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面对他,那么,惟剩一途,正面怼,最好能怼走几个,空出的位置方便赵雍安插新的人手。

赵章赵希忧君王之忧,急君王之急,而自己只是个搅屎棍,赵文那还能忍,当即指着这个九岁的孩子,道:“太子,愿闻其详。”

赵文越气内心反倒越平静,你现在如此我,你一个九岁的孩子又能提出什么高见,提不出来就是自己打自己脸,同时更加得罪赵希。

同时,在赵文内心,生出新的想法,要赵成去劝谏赵雍纳夫人生孩子,赵章这个逼有毒,怎么病了一场以后,就和赵家不亲了。

“中尉迂腐,真的不好好想一想吗?确定要我出来吗?”又是极具嘲讽的一句话,赵文脸色涨得通红,差点就开喷了。不过他知道自己要稳住,仔细想了想自“胡服骑射”之后这半年做的事情,综合情报分析,饶是老成的他,也没看出赵雍有什么深意。

“愿闻其详!”赵文提高声音,终是有些愤怒的,但是又不能发泄,只能在话的时候看起来更具有威胁性一些。

“那就让我这个九岁的孩子指导一下中尉吧!”赵章扫过前排,众人神色落入他的眼郑

“首先中尉咨财,骑兵一骑分为一兵一马,所谓兵者当能射箭、用矛和骑马,马者当善行,听令。骑可自胡地、林胡等地购买,而兵可自胡地、林胡等三胡之地招募一些,再以胡地牧人为师,授我赵国步兵骑马之术,骑兵便来,至于购买马匹的钱财,给予三胡之地钱财并无用处,因此吾等可派人前往六国购买粮食,运回赵国,以此法来养骑兵,与之步兵,车战兵相比,损耗并不相差多少。”赵章捋了捋思路,回答道。

胡人授马术!六国购粮食!

在赵文看来,也只有赵章这样真的人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穿胡服他都接受不了,更何况让汉人步兵去向胡人学习骑马之术。

果然,赵文还没发话,下边站着的一人走出来,指着赵章:“太子,怎可献如此之计?此计将圣人置于何地?太子之傅何人?误人子弟,误人子弟啊!”

比想象中来的更加激烈一些,赵章看着一会时间跳出谩骂的数十人,其中除了赵氏一族的托,更多的是在圣人之理教化之下的文人,他们是在发自内心地骂赵章,是为了维护正道的卫道士,倒不是和赵章有仇什么的,不过,赵章此言一出,大概也就是仇人了。

师,这个字可不能乱用,这些卫道士脑中想过当汉家子弟称呼胡人为老师时,便不由得坚定心中的想法,此风不可长,上次君王没劝住,这次太子一定要劝住,此风开来,国将不国,谁还会因为仰慕中原文化而来赵国?

“来吧,来吧,都来吧!”赵章看着这些酒囊饭袋般迂腐的卫道士,还在等待更多的人跳出来,打脸只打一个不太好,要一群一群地打。

赵雍在上边看戏,倒是没有劝阻朝堂的争端,不过他在心底对于赵章毛躁的性格却有些不满,就连自己,也不敢提拜胡人为师这句话,自己这个儿子倒是童言无忌,这些是周祒给他的还是他自己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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