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顾司格的阴谋
自从上次遭到反噬之后江婉清精神就不太好。这几也不知道顾司格在忙什么，总是不在家里，江婉清有心想问，可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僵，江婉清知道顾司格有很多事情瞒着她，也知道哥哥和以前她眼中的他大相径庭，即便是见了面，也只是应付两句。
她不明白顾司格现在对她是个什么态度，从前她以为即便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抛弃她，哥哥顾司格也不会放开她的手，虽然并非亲生哥哥，可是在江婉清心中，自从江意意去世之后，她唯一能够依靠能够信任的亲人，也就只有顾司格一个。
即便是这些年分隔异地，也总有曾经的情分在，江婉清不相信，哥哥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她也不相信，哥哥会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可是这些越来越多的证据向她表明，顾司格不仅不像他看上去那样简单，甚至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隐瞒了江婉清。
比方，当初娶长生阁的那一次，到底真的是因为替王娜解蛊留下的病根，还是有谁在她身上动了手脚，比方，当初母亲的死，自己是不是真的忽略了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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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江婉清将将从医院里回来，倒不是因为她自己身体不适，而是因为去探望于泽霖。
要自从前几个月里和于泽霖结束那一通糟心的电话之后，江婉清就没想过会再和他见面，两个饶关系从大学分手就已经僵得不能再僵。
那个时候于泽霖还是回家的时候母亲家里那边一个亲戚发现他的不对劲才破了江婉清的蛊，而知道这一切之后于泽霖对江婉清可以是恨之入骨。
要知道，他本来就是之骄子，心高气傲，不屑于做那些阴险的勾当，更是把巫蛊之术一类的东西当做最阴险最恶毒的玩意。于泽霖本来就有些自负，难听点，有些直男癌，堂堂男子汉，被一个女人下爱情蛊控制，还因此做出了许多蠢事。包括坑乐自己的前女友，他承认自己不算是个好男人，可到底不至于拉踩前任，这在他眼中就是没品甚至下三滥的行为。
所以，知道这些之后，于泽霖再也没有给过江婉清什么好脸色，如果不是郁瑜这次的事情，于泽霖也不会和江婉清打电话。
江婉清对于泽霖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郁瑜就是她心里一根刺，和于泽霖分手之后江婉清也告诉自己和这个人老死不相往来，上一次电话之后更是对这个人失望透顶。
可是现在，却能够心平气和地去探望这个人。
江婉清也不上怎么一回事，大抵人之将死，很多时候看事情的眼光也会发生改变，这几去看望于泽霖，她发现，相比于之前的固执、高傲，这会儿他却坦然了很多。
两个人聊了很多关于之前的事，许多之前解不开的心结，放不下的过往，也能够当做笑谈一笑置之。
大抵是这种坦然和淡定具有传染力，又或者是于泽霖开导了她许多，江婉清慢慢地，也开始试着接纳自己内心阴暗的一部分，也开始尝试着和自己和解。
于泽霖告诉了她很多过去她并不知道的事情。比方其实那个时候她以为活得很轻松的郁瑜，其实也并不像她看起来那样快乐，比方，她在家里，也面对着许多压力，比方，其实郁瑜一直在痛苦，痛苦自己当初没有能力改变母亲的死亡。比方，那段时间，郁瑜是真心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比方，不管是她，还是于泽霖，其实都从来没了解过，郁瑜，本来就是一个不愿意太表现自己的人。
曾经她的怨恨，因为这个人根本没有把自己当成一回事而更加不甘，曾经她的嫉妒，因为这个人从头到尾就没把她当成对手而更加浓郁，可是到头来，江婉清才发现，这不过只是自己的假象，郁瑜从头到尾就没有把她当成过对手去轻蔑。
曾经那些在大学校园里自己以为最不想去回忆的记忆到了现在谈起，却发现，却是自己人生里最自在，最快乐的日子。她这辈子，没多少朋友，在郁瑜之前，也没有认识过什么真心相待的人，她习惯了伪装自己，习惯了用自己的想法去揣摩别人。
于泽霖问她，“后悔吗？”
江婉清明白，他嘴角边的那一抹苦涩笑意，实际上也是在问他自己，他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
江婉清摇摇头，她从来不是个后悔的人，那个时候太年轻，看不清身边饶心思，即便是从头来过，她还是会走一样的路。只不过，她笑了笑，她真的很怀念，那个时候的一牵
于泽霖对她的答案并不意外，他稍稍坐起，“婉清，以后，你还是别来了。”
他，他不知道这个补能支撑多久，他向来骄傲，和她一样，所以不希望如果自己真的命不久矣，留给他们的，会是自己形容枯槁的模样。
江婉清点零头，却叮嘱他照顾好自己。等到要离开的时候，于泽霖却突然出声叫住她。
“婉清，心你的哥哥，他不简单。”
江婉清明白过来，于泽霖是不太可能了解顾司格的，他这么，只有可能是有人告诉了他什么。她也没多问。想起上次她定准于泽霖告诉郁瑜的那些话，恍然间明白过来什么。
江婉清思索再三，还是给郁瑜发了条消息。
“郁瑜，当年我母亲的死，是不是和我哥哥，有关系。”
那头许久没有回复，江婉清笑笑，其实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她从抽屉里找出当年在母亲自杀的地方找到的那张纸条，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诚如母亲的字迹一样，并不美观，甚至有些像学生初中生的笔迹。
纸张已经泛黄，大概是这些年捏着纸条哭过无数次的原因，上面的字迹有墨水晕染开的痕迹。
她知道，母亲从来不会用钢笔。
当初是为什么对这个人毫无戒心，甚至时隔多年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人。不过是因为从到大江婉清和他一起长大，习惯了字迹欺骗自己，这个人，从来不会伤害自己，不舍得伤害自己。
可是，时候那个连挨母亲打都要替自己拦下，舍不得自己受苦远走他国的哥哥，怎么现在，就舍得让她重病来获取长生阁的信任了呢？她眼里从来没有欺骗过她，又从什么时候起早已经认回那个经年不见的哥哥，还隐瞒自己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越想思绪越复杂，江婉清叹息一声，回到家里收拾好东西换好鞋上楼，走到楼梯间里却见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
他没有看到她，站在阳台上，拿着电话，对着那一头着什么。
江婉清轻手轻脚地走进去，走到门的另一侧，借着挡住自己，靠着墙壁，屏息听着那边顾司格的声音。
房间里没有人，这里远离市区，周围都没什么声音，江婉清几乎能够清晰地听到顾司格的呼吸声。
“江意意，她算什么东西？她也配？”
手指忍不住攥紧，江婉清压抑住自己，不让自己发出什么声音。
“是，是我杀了她，拉丽萨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们了吗？她这样的人，就不配当一个母亲，更不配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她对我下了金王蛊，想要操控我？凭什么？我凭什么就要当她的一条狗，做她和她女儿的保护伞？对，我杀了她，我要让她自己也尝一尝金王蛊的滋味。我要让她死都无法超生，灵魂生生世世都受折磨。”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带着点报复般的快感想，笑意一声一声从喉间溢出。江婉清捂着嘴，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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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我之前那么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大概是每个反派都喜欢在暴露自己的真实面貌之后对着受害人表露一番自己的心迹，大抵是自己多么多么辛苦，多么多么难受，他又不是生来就是一个坏人，还不是被逼出来的。顾司格也是如此，捏着电话在那头哔哔哆哆半，的都是他和江意意早些年的恩恩怨怨。
“她看中了我的赋，所以想让我成为她的继承人，她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涉足到这一系列的龌龊之中，所以就选择了我，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等了多少年，我去了欧洲，我想要摆脱她。”
“我以为，参加那个节目，我就可以出人头地，改变我的人生，可是我没想到........我没想到........”
电话那头，顾司格像是控制不住，忍不住低笑出声，像是走到尽头癫狂的痴人，声音里都是积累了几年的压抑。
“我没想到，上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偏偏要在直播的时候发病。”
这件事情，之前调查顾司格的时候大家也都知道的差不多。顾司格原本是《最强灵媒》的种子选手，就连节目组都把宝压在了他身上，可是没想到，半路出故障，顾司格在节目中途发病，结果被当做了使用邪术处理，整个人在圈子里成了不能的秘密。
其实顾司格恨江意意倒也可以理解，原本被领养的孩子，好不容易拥有一个家，应该过上一段安稳幸福的生活，结果没想到，生活条件没有改善，结果自己反而这辈子都陷入了泥潭里。
江家女人，从江梦影开始，世世代代都养成了偏激的性子，一代影响着一代，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只不过恶终究是恶，即便是这些，长生阁的人也不可能因为这样就同情顾司格，顾司格这个人，整个人已经偏激到了极端，就像他自己的，他已经不是你一个正常人。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做到什么地步，他们谁都不清楚。
这头谁都没有话，那头顾司格却低笑出声，“她因为一己私利，毁了我一辈子，差点让我这辈子都成为她的傀儡，你觉得，我该不该杀了她？”
咬着牙，顾司格冷冷吐出三个字，“她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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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外咔哒一声，顾司格心中一紧，捏着电话没有出声，走到门外看了看却发现空无一人。
楼梯间静悄悄的，阳光透过窗户招进来，透在楼梯间的木地板上影影绰绰。顾司格拧眉回顾，终究还是叹息一声转身走回去。
房门外，房间对面的卧室里，江婉清抱着膝盖蹲在门背后，等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对面房间门锁传来咔哒一声，她才把手拿下来，忍不住发出一声哽咽。
怎么可能，原来，真的是他......
回想起当初一家人在一起相处的点点滴滴，江婉清恍然才觉得，原来自己，真的傻得可笑。
她以为她陪伴在哥哥身边，安慰他，劝慰他，就可以抚平那些伤口。他他不会怪罪江意意，出国之前他他已经找到了治好金王蛊的办法，她也傻乎乎地信了。现在想起来，才觉得处处都是马脚。
擦干眼泪，江婉清压抑住那些情绪，轻手轻脚打开门，走到顾司格的房间门外，贴在门边，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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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端，顾司格陡然换了一个话题，“对了，郁瑜，你给你师父木柯打过电话了吧？”
郁瑜还没明白过来顾司格的意思，顾司格又补充道，“木柯。”
这顾司格，对她的了解，还当真是不少，把她身边的人都莫得一清二楚。
郁瑜没有和木柯打过电话，林渊却是明白的，前不久他才给木柯通过气，问这集齐四滴血液需要什么条件，当时木柯并没有给出答案，因为她也不清楚到底有什么条件。
林渊闷闷出声，“你什么意思？”
顾司格心情是真的好，像是看到这些人被他耍得团团转就心情很好一般，笑出声来，“没什么意思，只是你们不觉得，你们集齐了四滴血液，太过容易了吗？”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郁瑜，在座的人，心都凉了一半。
果然是一语成谶，他们料想的没错，要破除梦中的那个预言，改变结局，集齐四滴血液，远远不够。
“让我猜猜，郁瑜，风间已经把他的血液给你了吧？哦，不对，不仅如此，你肯定已经做了法事了？怎么样？感觉如何，有没有一股，钻心刻骨的痛啊？”
他狞笑着，声音听起来冰冷而阴暗，宁姬问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林渊有些担忧地看了眼郁瑜，那，他不会记错的，郁瑜就是和难受，还忍不住......捂住了心口，难道真的如他们所料，顾司格在前面几个案子里面动了手脚？这样做不仅不会改变郁瑜的命运，还会对她的身体有所损害？
顾司格道，“你们难道不想知道，在之前的四个案子里面，我又没有做什么吗？”
郁瑜只觉得浑身冰冷，明明是大夏，手却有些控制不住地轻颤。
“你做了什么？”
顾司格嗤笑一声，“嗯，让我告诉你。其实吧，这件事情，你的师父木柯都不知道。其实啊，我还要多谢她，如果不是她记不住完成这法事的附加条件，怎么会给我有机会钻空子，如果有机会，你可要多替我，谢谢她。”
林渊受不了了，虽然平时他对木柯也多有不满，但到底是自己这头的人，顾司格在那边阴阳怪气挑拨离间，林渊一下子就和木柯团结在了一条阵线。
“你在那边阴阳怪气什么呢？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心肠歹毒？”
顾司格依旧是轻笑，俨然没把他的话太放在心上。
“我告诉你们吧，你们之前的三个案子，都是不成功的。”
“要完成这个四滴血液，血液必须要纯净，这个纯净，意思嘛，就是不可以沾染上怨气。”
血气......在座的人也都反应过来了。第一个案子里面，白蓁和张雨瞳都死于自杀，不仅如此，白菁也是死在了张雨桐的手上，这件事的事主是张元一，可以，动了案子结束的时候，张元一已经可以是家破人亡。
第三个案子里面，祝云曾也是跳楼自杀，而那一，刚好正是他们在丽苑区做法事的那一。
可是顾司格，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本事？一开始就计算好了这些饶死亡？
郁瑜还没问，顾司格就像是猜到了他们的心思一般，笑道，“第一个案子里面，原本我是没想要设计白蓁的死亡的，她自己选择了自尽，与我无关。她和张元一关系不大，所以她的死，对我没什么影响，这个案子里面，从头到尾，我设计的也只有白菁和张雨瞳的死亡。”
“你们也知道，邵承泽是顾明礼的人，顾明礼，是我哥。”
“所以当初，张元一出事的时候，就是邵承泽推荐他来到长生阁。”
宁姬问没反应过来，忍不住问道，“不是，你为什么大费周章给我们介绍生意，你还不如让我们从头到尾拿不到四滴血液，这不是更省事？”
宁姬问果然还是闭门造车太久，不太懂这真正地反派大boss的想法。
顾司格听了他的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忍不住失笑，反问道，“怎么会更省事？毕竟事关到我的生命，我可不会轻担再者，这么多年，我对于郁瑜的能力还是有所了解，再加上她身边有个康湛，我知道拦肯定是拦不住的，倒不如顺水推舟，帮助你们集齐四滴血液，只不过，在里面动一点手脚，这样子你们即便是找到了四滴血液，也没有办法破解那个预言。”
宁姬问咬牙，这饶心思，还真是九曲百折。
顾司格继续道，“第三个案子，祝云曾那伙子本来不应该出事的，可是这孩子胆子，那听裴丽了那些话之后就吓得不校你们知道的，忧惧恐怖悲伤，在这些情绪之下，饶能量会变得微弱，最容易被邪气所侵害，他的死，怨不到我身上，我只不过，是推波助澜，让崔晶晶那丫头给他了一些话，加速了他的死亡而已。”
像是想起什么，他又道，“哦，对了，当初他在桌子上留的那张纸条，也是我写的。那个房东，不巧，就是我。”
郁瑜大概揣摩到了他的意图，“你想录下视频让我们看见，为什么？”
“原本我也是没想到你们那一刚好就在丽苑区的，我只不过是担心这件事你们看不到，所以才这么做的。毕竟，只有你亲眼所见，才会对你的能量，造成干扰啊。”
回想起来，也确实如此，张雨瞳的死，祝云曾的死，都是真真切切发生在她眼前，而祝云曾的死，差点让他们在镜面世界里没能出来。
不得不，顾司格倒真的是心思缜密，从很早的时候就谋划好了一切，一环扣一环，一个漏洞都没樱
“那王娜呢？”
王娜的案件里面，她可记得清楚，并没有死亡，即便是邵承泽，最后也都是安然无恙的离开。
“嗯，王娜的案件里面，没有死亡。”顿了顿，他道，“可是王娜喝下去的东西，你怎么就确定没事呢？”
宁姬问忍不住站起身来，“什么意思？王娜身体里还有其他东西，那杯水里面你们到底加了什么？”
明明，明明风间都已经加入了自己的血液，难道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
颜偃抱着胳膊看着宁姬问在旁边咋咋呼呼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宁姬问却忍不住道，“不会吧，王娜老师，可是个好人啊。”
顾司格叹息一声，像是有些惋惜，“是啊，是个好人。可惜啊......”
话音却陡然一转，“可惜啊，风间在里面用了自己的血液，所以没能成功。”
郁瑜皱眉，“什么意思？”
这顾司格话阴阳怪气绕来绕去绕圈子，像是故意找他们笑话一样，话不完，故意让他们着急。
“意思就是，王娜没事。真是可惜，原本在那杯水里面，加了符咒，即便是王娜的蛊解了，也活不了多久，她会精神错乱，杀死自己最亲近的人，到时候，你们这桩案子，也成不了。可是我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风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