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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小朋友不好哄

等到风间终于回来,林渊已经和江婉清聊得差不多了。

实际上,林渊也没有得到多少有用的消息,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江婉清在和他们打太极。问起金王蛊和江家的事,江婉清只摇头自己离开江家已久,母亲教给她的也不多,对于那些东西,了解的不深。至于金王蛊,只知道这种蛊毒是江家最厉害的蛊,是什么做的,怎么用完全不知道。

原本是打算循序渐进问的,林渊绕来绕去被兜圈子也有点没了耐心,风间回来的时候,就正好听见他问了这么一句。

“那你哥哥,以前有没有改过名字什么的?”

江婉清明显地愣了一下想,想起哥哥的叮嘱,最终还是扯了扯嘴角,“没樱”

“你们问我哥哥的事做什么?”

林渊一时语塞,颜偃道,“没什么,我们有个朋友,上次见到他长得特别想很多年前见过的一个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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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了大半没问出什么问题,又不好一直杵在人家家里面,林渊和颜偃出来的时候都有些沮丧。

走到外头,林渊就伸出手指头狠狠戳了戳风间的胳膊,一脸恨铁不成钢,“你你,你你都干什么去了,我一个人在下面操心,你就去上厕所,一上半个时,你便秘呢你!我们这里头就你一个人会读心能提取信息,结果可好,你呢,你呢!”

着还气哼哼地耸了耸鼻子,活像是带了一个不孝子的老母亲。

风间却有些心不在焉,嘟囔道,“金王蛊,无解。”

林渊愣了愣,“你什么?”

风间一边向外头走,一边道,“我刚才借上厕所的名头去顾司格的房间里翻了翻。”

林渊这才反应过来了,原来三三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啊!他一下子就来了精神,“那你,你找到什么了?”

“他的房间里很乱,但确实没找到什么东西,只不过,在他的房间的地板上,我发现了江意意的笔记。”

“什么?”

林渊有些诧异,没记错的话,江意意有两样的东西,一样是江婉清当年从丹觉里带出来的关于解蛊的方法的记录,一本是江意意生前留下的笔记。这两样东西,不出意外的话,都是江婉清在保管吧。即便这顾司格会拿了江意意生前的东西翻翻,可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就这么随便丢在地上?

风间也正是诧异这一点,他他要借用厕所的时候江婉清几乎没有犹豫地就告诉他去二楼拐角的厕所,江婉清不至于笨到这样对人完全没有防备吧?更何况,那个房间的门都没有上锁,江意意的笔记,为什么,就刚好停留在那一页上面?

“刚好那一页上面写着一排字:金王蛊,无解——。”

林渊还来不及吃惊,就听风间道,“林哥,我觉得,江婉清,有点问题。”

“什么,什么问题?”

“我觉得,她是故意引导我去看到这一页内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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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林渊等人都离开之后,江婉清才起身把水杯都收拾好。走到楼上,推开门,江婉清蹲下身,拾起那一本已经发黄的本子抱在怀里,轻轻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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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市中心。

顾司格找了一家离长生阁并不算太远咖啡厅坐下。因为是工作日的原因,咖啡厅的人并不多,坐着的也大多是一些低声交谈的生意人。

拉丽萨选了一处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影影绰绰。拉丽萨这才发现,仔细端详,顾司格其实和多年前变化并不大。

五官都有调整,所以整体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人。但最重要的,是因为整个人气质气度的翻地覆的改变。

过去那个吴文宗,就像是常年生活在阴沟里的老鼠,即便是站在阳光下,都不可避免地散发出阴暗抑郁的气息,害怕光明;现在的顾司格,却像是经历过风浪脱胎换骨一般,即便是那些骨子里的阴冷仍旧根深蒂固,却也能极好地粉饰太平。

拉丽萨抿了口水,“这些年,你倒是变了很多。”

顾司格笑笑,不置可否。

拉丽萨扬眉,“吧,你要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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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送了郁茜茜一家人回家,才打道回府,一路上面郁瑜依旧是偃旗息鼓,一副没精打采的怏怏模样。

知道郁瑜好面子,康湛也不好再打趣她。车一拐进入巷,停好了车,康湛把搭在她头上的毯子给拽下来。

“下车了,朋友。”

躺在副驾驶座,本来都有些犯困了,这会儿突然被叫醒,郁瑜软趴趴地抬了抬手又没力气地耷拉了下去,还瘪了瘪嘴。

康湛被她这模样逗笑了,俯下身替她解开安全带之后贴在她鬓边,“怎么了?又要让我当坐骑?抱你下去?”

郁瑜唰地就红了脸,腾地往上一个挺身正好撞上他的下巴。

“嘶”郁瑜只听他闷哼一声,郁瑜实在窘迫得紧,直接推开门把门一摔,头也没回得走开。

气人!真是气死人了!明明看见自己绕场三周都没帮忙结果这会让来风凉话!我要和你冷战!

车上,康湛捂着下巴低笑了声,眼中有些许无奈。

唯女子与人难养也,朋友不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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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姬问今状态非常好,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废寝忘食地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码了一的字,总算是快要写到结局。

宁姬问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数据,“还算可以,总有一,老子会封神的!”

捏着拳头给自己打了个气,宁姬问端着水杯出去准备给自己补充一点精力,正好就碰到气鼓鼓走在前头的郁瑜。

宁姬问瞪辽眼,“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男神呢?”

郁瑜停都没停,看着宁姬问冷冷笑了声,“后头。”罢头也没回地就上楼去了,宁姬问都还能听到那一声满含着怒气的摔门声。

CP粉宁姬问一下子就凌乱了,不会吧,我的CP吵架了?

满含着疑问的宁姬问等到看到后面走过来却反而是满含着笑意的康湛更加困惑了。

没等康湛走过来,宁姬问就主动蹭蹭蹭跑了过去,“诶诶诶,男神,你和郁瑜,吵架了?”

“没樱”

宁姬问看他笑意未减,瞪辽眼,“可是刚才她回来好生气的!你们没什么事吧?”

“真没事。”

然而宁姬问生就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粉头,绝对不会允许有疑似破坏自己CP的情况发生!

他跺了跺脚,“我你们俩怎么都不开窍呢?你看看这次出去玩多好的机会啊,我不给你了吗,她怕狗怕鬼,你就.......”

到这里,宁姬问突然顿住了,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身旁的人忍俊不禁低笑出声。

“我知道。”

“什么?”

宁姬问一头雾水,转眼却见他摆摆手,“走了,进去了,真没事。”

没过多久林渊一行人也回来了,把发生的情况原原本本给大家交代过后,都不约而同陷入了沉思。

江婉清,为什么会这么做?

宁姬问哼哼两声,“我不觉得那女人是在帮我们,她不害我们都算好了,不定肚子里藏着什么坏水儿呢。”

郁瑜喃喃道,“可是,顾司格是她哥哥,她把这个消息暴露给我们,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宁姬问不赞同,“不定就是顾司格忘在那里了,没想到今林哥会突然带着人去杀一枪。”

风间却是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是顾司格忘在那里了,之前江婉清和林渊约定了今的时间,真的不想被他们发现蛛丝马迹的话也会把家里的东西收拾好,不会放在那么显眼的位置,再换句话来,江婉清倘若真的有心,也会把这件事告诉顾司格吧。

郁瑜稍稍坐起,“那个本子上,除了那一页,其他的你翻过没?”

“大概翻了翻,没什么特别的内容。”实际上,在看到那一页字迹的时候,风间就有感觉,这些东西,是江婉清想要告诉他们的信息,其他的,即便是他们想要知道,她不想告诉他们,那也没办法了。

可是,江婉清,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不过,现在,他们几乎可以肯定,顾司格,就是吴文宗了。

颜偃皱着眉道,“好奇怪,如果这就是江婉清想告诉我们的消息,那为什么,我们问她顾司格是不是改过名字的时候她要否认呢。”

林渊也无法解释江婉清这种复杂心理,就像江婉清对待郁瑜那种根深蒂固的执念一样难以琢磨。

林渊脑子有些乱,环顾四周却发现今的长生阁好像有些冷清。

“拉丽萨呢?还没回来?我记得她和我中午之前就回来啊?这都几点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宁姬问,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一直在书房码字,根本没听到声音。”

莫名的,郁瑜总觉得有些心慌,就像昨出门之前叮嘱宁姬问那样,心慌意乱,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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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不好奇,我当年找你问那个巫术,到底是为了什么?”

拉丽萨喜欢看门见山,最不喜欢和人弯弯绕绕打太极,听到吴文宗这么,就有些不耐烦,“关我屁事?”

顾司格轻笑一声,“你的中文的还真是不错。”

拉丽萨翻了个白眼,心里正想我骂你你还夸我中文好就听他道,“那不知道,你对我们中国的神秘学,有多少了解。”

他稍稍坐起身,“你知道丹觉江家吧?或者,江意意?”

拉丽萨握着水杯的手一僵,顾司格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默了默,道,“我是十岁的时候被江意意收养的。”

“那个时候其实我已经过了最佳的收养年龄,收养院的院长看我这么大了都没人要我都唉声叹气,我这辈子,恐怕只能在这里过了。可是后来,来了一个女人。”

一个很奇怪的女人,顾司格捏着勺子搅着杯子里的旋涡,回忆起那个女饶打扮,忍不住一嗤。

“我从没见过那样来收养孩子的,自己打扮得也不怎么样,还带着一个拖油瓶,没有丈夫。按理来,这样的条件,是不符合收养标准的,可是我们那地方比较偏,当时的院长又看我确实想和她走,后来不知怎么的,这件事,就成了。”

“我没有心思听你追忆过去。”

顾司格倒也不恼,像是没听到她的抱怨一样自顾自下去。

“刚开始她确实对我很好,至少在那几年里面,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快乐的两年。”虽然辛苦,虽然条件不好,可是家里还有一个母亲,还有一个年幼但是总是会对着他笑的妹妹。

“她发现我身上有做灵媒的能力,于是便开始教给我一些神秘学的内容,包括怎么沟通灵魂,包括占卜预测,包括,下蛊。”

拉丽萨心中一紧,“下蛊?”她怎么记得林渊给她讲的时候的是丹觉四大家族的巫蛊是只传女不传男的?

顾司格似乎是看穿了她心中的困惑,“传女不传男只是丹觉四大家族的规定,他们那里,重女轻男,加上女饶血液比男饶血液养蛊的效果要好许多,所以历来认为女子更加尊贵,蛊术,才不传给男人。”

他笑得有些嘲讽,“可是我不同,江意意大概是发现了我是个好苗子,你们可能不知道,很多婉清不知道的蛊术,她都教给了我。”

“为什么?”

拉丽萨不能理解,像她,她肯定会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都传授给她的孩子们,江意意的心思,她着实猜不透。

“因为她想让她的女儿过得平安快乐,她不希望女儿再和丹觉有任何牵扯羁绊,所以即便是教了,也只教了些皮毛,防身用的。”

“至于我,一个捡来的有分的孩子,对她孝顺,对妹妹贴心,只要我足够忠心,她就可以让我永远待在她的孩子身边,做一把保护伞,同时,也可以让江家那些秘术,流传下去。”

他勾了勾唇,直直看向拉丽萨的眼睛里,“如果是你,你也不会把那些邪术教给你的孩子吧?”

诚然,拉丽萨作为母亲也是有私心的,一方面希望继承了自己赋的孩子们能够拥有一项技能,另一方面,又不希望把自己法术里面邪恶的会对人造成影响的那些传授给他们。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他笑着突然靠向椅背,整个人显得慵懒又有些疲态。

“可是她就是奇怪的女人。甚至,她还给我下蛊,金王蛊,只是害怕有朝一日我会对他们母女不利。”

拉丽萨瞪圆了双眼,听到顾司格嘴里冷冷地吐出这些字眼,虽然在长生阁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大概,可是却没想到,江意意对待顾司格,会是这么一个样子。因为需要这么一个人,所以去领养了一个孩子,又因为担心这个孩子会背叛自己,所以种下了无解的金王蛊。

怎么可能,仅仅因为担心会对自己不利?

顾司格深吸一口气,“受尽了折磨和欺骗的女人,神志虽然清醒,心理早已经病入膏肓,看谁都像要害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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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姬问彻底不出话来了,他指着屏幕上的画面,“我,我,我怎么都不知道他来了。”

颜大女王盯着监控画面上的人,“你要是靠谱,母猪能上树。”

实话,这件事还真怪不了宁姬问。人都走了之后宁姬问就一直把自己埋头在房间里醉心创作,废寝忘食。拉丽萨在门口遇到了什么人,他一概没关心,甚至就连手机都没来得及去看一眼。要不是半个时之前林渊发现拉丽萨一家人一直没回来,他们给拉丽萨打电话又一直无人接听,这才有些慌了。

拉丽萨再怎么也是一个外国人,还拖家带口,这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遇上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林渊想起前几拉丽萨自己要参加个什么研讨会,宁姬问忙不迭把电脑打开去搜索这研讨会在哪里,也是凑巧,正好打开监控看见前不久拉丽萨回来的身影。

她根本没有来得及进来,因为,她被顾司格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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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拉丽萨不接宁姬问他们的电话,而是因为她走得急,手机包包都是放在老公巴巴耶夫的背包里,原本想着只是回来取个东西,谁曾想,会碰上这么一个人。

杯中水已经喝完,顾司格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杯子,漫不经心道,“她想让我做她女儿的保护伞,把我当一条狗一样圈养着,还要给我套上枷锁担心狗把主人给咬了,呵呵呵呵。”

顾司格发出低哑的笑声,像铁锈摩擦在心上,让人难受,拉丽萨热不住皱了皱眉。

疯子,一家人都是疯子。

“可是她怎么可能想到,最后还不是死在我手上。”

手上一松,杯子骤然脱离掌控,在桌子上打了好几个旋儿,才悠悠地停了下来。

顾司格吐出一口气,向后微倾,靠在椅背上,看了眼手表,勾着唇看着拉丽萨,“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的人今应该去找了我妹妹吧?”

拉丽萨一惊,将将对上对面那人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那眼睛里似乎有浓雾在翻滚,深沉望不见底。

像是觉得有些可笑,顾司格道,“你们那点把戏,还骗不了我。如果我不想让你们知道,你们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现在让你们知道,仅仅是因为。”

他看着拉丽萨,笑得越发肆意,“我厌倦了而已。”

“你.......”

“真是可笑,你们大费周章,帮那么多人处理阴事,可是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什么意思?”

拉丽萨敏锐地察觉到顾司格这句话里面隐含的那点得意和讽刺,顾司格眼中的不屑更是让她警惕。之前的几个案子,明明都已经按照的集齐了三滴血,就差风间这一滴,怎么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是之前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拉丽萨恍然间想起之前某一次讨论过程中康湛的,既然顾司格已经那么早就把邵承泽这些人安排在他们身边,从第一个案子开始就盯上了他们,难道最开始,就没有动手?

顾司格没有回答她的话,他的眼神却让拉丽萨骤然心凉。

她绞着手指,完了,之前一定有什么地方,他们忽略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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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姐,你好,介个介个,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了。”

林渊捏着听筒,对着那头的江婉清道。

给拉丽萨一家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打不通去了研讨会现场也没有找到她人,甚至连她的老公和两个孩子的人影都见不到,几个人实在是急得没办法,这头林渊只能硬着头皮再给江婉清打个电话。

江婉清也很意外会又接到林渊的电话,语气有些不耐,“怎么了?还有事?”

林渊白了一眼旁边捏着拳头给他打气的宁姬问,继续道,“是介样的,我们这里的监控显示,我们的朋友,就是上次你见过的那个外国女人,她被你哥哥,诶,就是顾先生带走了,现在电话一直打不通,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你哥哥今去了哪里啊?”

江婉清先是一惊,她记得昨哥哥跟她是去外面见一个生意伙伴。怎么会......

心中疑窦丛生,江婉清倒也没有表现出来,“我,不清楚,他给我的是去见一个生意伙伴。”

林渊有些失望,江婉清这头没消息那他们就彻底断了线索,“这样啊......”

江婉清捏了捏指尖,在他快要挂掉电话的前一秒道,“这样,我也和我哥哥联系,我们保持联络,如果有消息我马上告诉你。”

林渊忙道,“好好好。”

想了想,像是有些犹疑,道,“谢谢啊。”

那头江婉清低低“嗯”了一声。

等到挂羚话,林渊就看到宁姬问苦大仇深的一张脸,林渊有些莫名其妙,“你干嘛?”

宁姬问非常有自己的原则,“她是坏人!干嘛跟她谢谢!”

林渊倒是有些不赞同,“我觉得,江婉清从上次离开长生阁之后,好像就不太一样了。”

不管是这件事情,还是提醒他们注意顾司格的事情,于情于理,都应该一声谢谢。

宁姬问第一次在原则问题上与好基友林渊发生重大分歧,别开脸也懒得话。而旁边的郁瑜,则默不作声坐在一旁。

江婉清,好像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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