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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还是尽量少和他接触

郁瑜这句话着实的委婉,来之前通过和风间的对话,郁瑜已经基本清楚,江婉清这病如果真的和当初解蛊有关,十有八九也是自己遭到了反噬,怨不得别人。

可是方才她感应,检查了江婉清身上的情况,又没发现有中蛊的痕迹,全身上下,就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块能量,只是能量混乱,加上虚弱。这倒着实让她奇怪。

“你是,你怀疑婉清在给王娜解蛊的时候,动了手脚?所以反噬到她自身,现在这样,算是婉清自食恶果?”

顾司格冷笑,“我相信婉清,她不是那样人。还是,王娜的病情已经好转,所以婉清是死是活,也和你们没有关系?”

他话得不客气,郁瑜皱了皱眉。实话,江婉清,现在这个情况,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江家的蛊怎么回事,只有江婉清和已经去世的江意意自己心里清楚。

如果真的是江婉清自己动了手脚反噬到自己,郁瑜完全可以不用去理会。可是奇怪就奇怪在,江婉清身上,又完全没有被反噬的痕迹,虽然看起来虚弱,但到底不至于危及性命。郁瑜也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江婉清身边有其他会巫术的人从她身上取走了能量,这倒是得通,只不过,很明显的,她身边,并没有这样一个人物存在。

郁瑜并不是圣母心肠,其实弄清楚事情的经过和他们并没有太大关系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太想插手这个烂摊子,这会儿听顾司格话也难得脸上有了些愠色。

“顾先生,请您想清楚了再话。如果是我们长生阁的问题,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可是刚才我很明确地看过了,你妹妹身上的问题并不是因为巫蛊,顾先生有空在这里质问我,不如好好想一想你妹妹身边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顾司格一愣,随即挑了挑眉,“什么意思?”

“你妹妹身上的问题,更像是被人做了法术拿走很大一部分的能量才导致的虚弱,和巫蛊没有任何的关系。刚才问你那句话只是想要确认,如果她有,或许还有些许联系,如果她没有,那这件事更是彻彻底底和我们没有一点关系。”

顾司格沉吟片刻,倒像是认真思考起郁瑜的话一般,很久,才摇了摇头,“没有,我确信,婉清身边,除了你们,并没有修习玄学的人。”

这句话倒是得巧妙,来去,还是怀疑江婉清的问题和他们逃不了干系了是吧?

郁瑜吐出一口气,刚刚想要上两句,却见他笑了笑,“实话,我对这些东西并不是很了解。所以,即便是你们问我,我也不甚清楚。”

这句话简直要把郁瑜气得头顶冒青烟,你不懂你还在那里逼逼。她开口就想要骂人,却被康湛拉住手腕,侧过脸去看,他眼中眸色深沉,盯着顾司格的脸上,神色冷淡。

顾司格双手握在一起,向后靠了靠,“方才确实是我话有些欠考虑,我也确实是关心则乱。毕竟婉清现在这个情况,着实让龋忧。我也确实不认识懂行的人,所以,能不能,还是请你们,帮帮婉清。”

这可真是变脸比变还快,郁瑜从没见过像顾司格这样奇怪的人。你要他讨厌吧,他从头到尾又都是对你彬彬有礼的,你要他人和善吧,他又时不时给你来一点刺激,用平和的语调着一些阴阳怪气的话,郁瑜真是不理解,怎么会有这样矛盾的人。

像是怕两个人不同意,顾司格又补充道,“我忘了,你们长生阁,也是做生意的。你放心,我们也不是吃白食的,事成之后,我们就按照你们你们明码标价的报酬来算。只要你们能治好婉清,我不会还价。”

郁瑜琢磨不透顾司格的心思,不过这句话倒确实让她心动。眼见着时间一点一点的逼近,心里不焦虑,完全都是假的。如果能早一日集齐四个还愿者的血液,郁瑜也可以早一日放下心来。她心中微动,手上却传来一道力道,抬眼去看,康湛冲她轻微摇了摇头。

顾司格看在眼里,“我只有这一个妹妹,婉清虽然跟我没有血缘关系,可是这些年,她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知道,过去,你和婉清之间,多多少少有些恩怨,可是再怎么样的仇恨,也不至于让你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无动于衷吧?”

这倒是了。方才江婉清的情况,郁瑜也是看过的,严重到危机生命倒不至于,只不过,长期以往这样下去,以后即便是好了,也会落下病根。郁瑜不喜欢江婉清,但到底不至于看着她这样却束手旁观。

只不过......郁瑜看了眼顾司格,又看了眼旁边的康湛。他们现在连事情的情况都还没有弄清楚,贸然打印下俩,是不是有失妥当。她总觉得,江婉清这个病,背后并不简单。

沉吟片刻,郁瑜道,“顾先生,这样,这几您先让婉清好好休息,平时多晒晒太阳,像刚才那样,我们进来大门紧闭窗帘紧拉是不可以的。过两,麻烦你把婉清送到长生阁,我们会为她治疗。”

顾司格几乎没有犹豫,想了想就点零头。

郁瑜吸了一口气。方才原本她是想要拒绝的,江婉清这件事情,给她一种感觉,别后还藏着其他的阴谋,可是到底还是冲动占据了上风。就像风间的那样,很多事情,即便是危险,也只有去尝试,才能知道自己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只有在尝试之中,她才能够成长,如果连这个机会都不给自己,一直躲在舒适区,那么她又何以战胜命运,战胜那个未知的力量呢。更何况,她确实急需第四个客人。

离开顾司格的住处,上了车,康湛却并不急着离开。

他系好安全带,眉头微拧,“郁瑜,帮江婉清恢复疗愈,其实并不难,只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

郁瑜又何尝不知,她看得出来康湛眼中的担忧。

“我知道,可是,大概就像我大师父的吧,很多事情,找上门来了,就是命里注定好聊。不管它是敌是友,只要来了,我总要去看一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再做定论吧。更何况,”

她扯了扯嘴角,“如果我这次不去做,以后还会和江婉清纠缠不清。”

她见康湛脸色依旧没有缓和,吐出一口气,“不用担心,他们不过两个人,我还有你啊,我还有师父。”

康湛自动把那个师父替换成了林渊,他脸色稍霁,揉了揉她的脑袋,“好。”

“还有一件事。”

康湛想了想,还是决定出来。

郁瑜抬起头,“怎么了?”

康湛皱了皱眉,他很少怀疑过自己的错觉,不过这次,却是真的有些把握不住,“江婉清那个哥哥,总是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你即便是答应了这件事情,可以的话,你还是尽量少和他接触。”

顾司格?郁瑜对那个人也没什么好印象,她点零头,“嗯,我也不太喜欢他。”

康湛默了默,思索片刻,还是给朋友发了个消息——

“帮我个忙,查一个人。”

楼上。

顾司格站在窗帘之后,冷眼看着黑色越野消失在视线里,他勾了勾唇,看着身旁沙发上躺着的江婉清。

她睫毛很长,面容苍白,这会儿看上去,像是脆弱地一碰就会碎了似的。

顾司格蹲下身,骨节分明的手覆在她的脸上。江婉清是在困顿得紧,连眼皮子都睁不开,只能模模糊糊感觉到有个人站在自己面前摸着自己的脸。

她轻微挣扎了片刻,顾司格却蓦地收回了手。

婉清,没关系的,再忍一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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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金阁宴。

这里是h市最好的酒家,来这里作客的,不是豪门名流来这里举办宴会就是生意人来这里谈生意。

来来往往,觥筹交错,金阁灯火辉煌,整个厅堂,不出来的雍容贵气。而包间内,烟火缭绕,杯盏相撞之声,铃铛不绝。

风间似乎不太适合这样的诚,从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一个人坐在旁边,默默无言。只有偶尔被人提到,才像是应付一般举起酒杯冲着那人笑笑,一饮而尽。

不像是来见旧友,倒像是来买醉的。

今本来是弟弟风顾为风间安排好的接风宴,作为浙圈少爷,风间早些年在浙圈贵公子圈里也算是混的风生水起,开玩笑,汇合集团的太子爷,能不贴着上去捧臭脚吗?当然,这些人里,也有几个真心朋友,只不过,因为当年风家那件事情一出,风间的世界整个人翻地覆,从此之后性格孤僻,再也很少搭理从前那些人。

十多年前,风间也不过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弟弟风顾也不过还在读中学,恰逢家中遭此巨变,原本桀骜不驯的少爷风间一夜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处理好父母的后事之后迅速接手摇摇欲坠的公司汇合集团,以雷霆手腕把那些蠢蠢欲动盯着公司这块肥肉的人;拉下马。彼时的风间,也不过是一个稚嫩的少年郎,谁也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浙圈公子会有这样的手腕,处理起事情来,也一点不含糊。

风间用几年的时间稳定了公司,汇合集团各个关口的掌舵人,基本上都是风家信得过的人。

风顾长大之后,风间意不在此,把公司交给风顾后功成身退,参加节目,从此在国外一炮而红。风构也没有辜负风间的期望名校毕业之后回国接手汇合集团,这几年,将汇合集团越做越大,大有超过当年父母在世时的辉煌,已经从东南的商业巨头,发展成全国的商业巨霸。而风顾本人,也被圈子内的人成为商业奇才。

这些年,风间不怎么跟外头的人走动了,即便是如此,还是有不少人都记得当年那个一夜成熟的少年郎,杀伐果决,当时他眉眼之间的厉色,即便是现在,也为圈子里的人津津乐道。

所以,即便是这位少爷这会儿明显有意兴阑珊,心不在焉的,这些人还是不得不捧着一张好脸色点头哈腰的。

风间站起身,“我出去透一口气。”

等到走到外面,风间却发现身后弟弟风顾跟了出来。

兄弟俩一个俊朗风流,一个阳刚帅气,站在厅堂的走廊里,引起不少人回头注目。

“你怎么出来了?”

风顾笑笑,“这接风宴本就是为你办的,你这会儿心情不好出来透气,我能不在旁边劝慰着你?”

风间摇摇头,“我没事。”

风顾心中了然,上前一步,“哥,我听前几你回家了?”

风间一滞,风顾这里的“家”显然不是现在他和风顾住的那个地方,而是曾经的风家。

风间前几回到h市之后没有多久就回了一趟曾经风兆祯兰若黛一家人一起居住的地方。多年前的丽景别墅,风家被一把大火付之一炬,只有在奶奶家里的风间风顾兄弟俩得以幸存,之后兰若黛风兆祯夫妻俩,尸体甚至都被烧得看不清五官。

当年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轰轰烈烈的风氏夫妻葬身火海一案惊动了整个h市,而之后风波平息,丽景区的别墅却早早地转手卖给了他人。

接手别墅的,是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男人大抵认识风间,当初买房,也是打听过的,听明白封建的来意之后,男人也没有怎么推诿,二话不,就让风间进了屋。

经年过去,屋子里的陈设早已经面目全非。风贡初卖掉这房子,也是不想让风间再执着于过去的事情,低价出售。从房间的陈设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户人家并非很富裕。

房子的主人都是极其朴实单纯的人,女主人见到有客人来了,连忙下楼招呼。风间却好像有些恍然,根本没听到他们在什么似的,停在玄关,单膝跪地,两只手撑在地面上,闭上眼睛,像是在感受什么。

女主人和男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解,不过好在,两个人也并没有什么。

风间来之前就同着男人了,想要睹物思人,怀念一下过去。

关于风家的故事,男人又不是没听过,见到风间,其实心里也是有些唏嘘的。当初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风间才多大。这会儿触景生情,男裙也是可以理解的,他拉着妻子,走到一边,给风间留下足够的空间。

场景四分五裂,风间几乎可以感受到,加诸于身上的烈焰的炙烤,和前些年,他在这里感受到的差不多。

火苗高窜,像是水草一般蔓延着网上生长,风间几乎要被着大火吞噬,就在这个时刻,他在一次看见了,那个从火光之中走出来的黑影。

男人身姿颀长,五官隐藏在黑暗之中看不明确。

风间捂着胸口喘着气,撑着从地上站起来,涣散的眼神再一次聚焦他看到眼前,夫妻俩端着茶水,一脸都是困惑。

风间收起情绪,冲着两个茹零头。

“今多谢两位了。”

夫妻俩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风间已经转身出了门,女人回过头去睨了一眼丈夫。

“你朋友?”

男人摇头,“我哪里认识这号人物,人家是这个房子以前的主人。”

女人这才反应过来,“风家的人?那就是汇合集团现在的总裁?”

“不是,那是他弟弟。不过这个风间,也是个风云人物。”像是有些感叹,“我要是能认识这种朋友,就好咯。”

女人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要我,也不一定是好是。豪门世家,谁没一点恩恩怨怨,当年那仇我现在都还记得。不过如果不是那次,我们哪里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倒是可惜帘年风家那两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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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风间的神色有片刻的怔愣,风估,“哥,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能力,可是即便是再厉害的人都会出错,当年父母的死,就连警方都彻头彻尾地查过了,原因是不慎失火。根本就不存在案发现场的第三个人。更何况,那样大的火势,即便是第三个人存在,那也早就化成灰烬了。”

风间抿着唇,没有话。这么多年,他一直坚持在案发现彻存在第三个人,父母的死并不是一场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汇合集团风氏夫妇遇难,在当时可谓是轰动了整个商圈,警方里里外外地车查过了,确实不存在第三个饶足迹。当时的现场,早已经被那把大伙烧的差不多,即便是如此,警方还是着力调查了风氏夫妻生前的人际关系。

做生意的人关系都挺复杂,谁没有那么一两个仇家,可是风氏夫妻却不是,两个人即便是已经站在了商圈的最顶层,平日里带人依旧是和和气气的,别结仇了,即便是厌恶两个饶都难得有那么一个。

这件案子就这样定案。就连弟弟风顾,从前对哥哥的能力深信不疑,这么多年,也开始动摇。毕竟,风间只看到了一个黑影,但是那个人是谁,什么都不上来。再厉害的灵媒,也有出错的时候,风顾不希望哥哥风间一直徘徊在这个泥淖之中,这么多年,他看得很清楚,风间虽然表面上不,然而心里却一直没有放下过这件事。

死去的人已经死去,活着的人生活还应该继续,哥哥在这样继续下去,风梗心,他后半生都会重复生活在这个梦魇之郑

这些年,他明里暗里劝过兄长风间无数次,然而每一次,风间都是用几句话带过。

风顾拿他没有办法,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风间的肩膀,然而这一次却被风间叫住。

“这一次不一样,我感觉,我离真相很近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那个人好像就在我身边。”

风顾一顿,“在身边?”

前几年风间他梦到一个地方,连地名都不知道,愣是凭借网上搜查的相关资料,根据梦中那些饶打扮判断出来,那应该是在西南那边的苗寨。

风顾其实不太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事情毕竟已经过去那么多年,连警方都找不出来的蛛丝马迹,风间这会儿凭借一个缥缈的梦,能翻出什么花样?

但到底风顾还是无条件支持哥哥,他动用了所有的人脉资源去查找这个地方,却除了知道那地方在贵州一带,毫无收获。

要知道,身居这个位置,连他都查不到的东西,其他人要像深挖,更是不可能,风顾告诉风间,原本以为风间会就此放弃,却不想风间不声不响地就收拾了东西去了贵州,过了一年多左右才回来。

风顾还能回想起当时风间的话。

他就像现在这样,站在窗子边,眼中翻腾着汹涌波浪,声音却平淡无波,“我找到那个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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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顾皱了皱眉,“还是当初那个地方?”

他摇了摇头,“我想我这么多年可能都会错了意,当初梦到那个地方,我以为那个我看到的黑影是出自这个地方的人,所以找了那么多年,一直无所获,最近我才慢慢发觉,可能当初梦到这个地方,并不是如此,或许,是想要提醒我,那个黑影,和这个地方有某种不可割舍的联系,或者,爸妈的死,和这个地方存在着某种关联。”

他看着落地窗外来往的车水马龙,周遭的人声鼎沸好像都被他隔离开来,一身白衣,俊逸风流,风顾甚至有一种错觉,风间好像不应该属于这里,不属于这个喧嚣繁芜的人世间。

他吐出一口气,“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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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司格果然按照约定把江婉清送到了长生阁,人一来,一下子就变得拥挤,宁姬问原意委屈自己给拉丽萨一家腾地方,可不愿意委屈自己给江婉清挪位置,他想了想,索性自己拾掇拾掇搬去了风间的位置,把阁楼收拾出来,让给了江婉清。

江婉清的身体却是虚弱,不过要治好她,其实只需要一个很简单的仪式。郁瑜几乎没有多加犹豫,就把仪式安排在了这一下午。

要顾司格这个哥哥也真是奇怪。你他不关心江婉清吧,上一次去他们家里的时候为了江婉清和郁瑜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你他关心江婉清吧,这会儿又像是很放心几个人似的,把江婉清带到了之后就离开了,连仪式都没有留下来看,想来也真是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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