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有孕

“姑娘，奴婢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香薷面色有些为难，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想问秋雁的事情？”苏沐瓷瞥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了然的光。

“姑娘，那秋雁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竟敢作出这样的事情，夫人把她发落了也是活该，您为何要帮着她说话，这样开罪了夫人，我们的日子会更不好过。”香薷实在是不知道苏沐瓷此番的用意，只当她是滥好心。

“我从前恭恭敬敬侯着马氏，也不见我们的日子好过到哪里去？”苏沐瓷自嘲一笑，笑自己曾经的愚蠢与天真。

“姑娘……”香薷的眼眶有些泛红，她知晓姑娘吃了许多的苦，受了很多的罪。可如今她们的日子稍有好转，若是出一点差池说不定又会回到以前朝不保夕的苦难日子，她实在是为苏沐瓷担心。

“我留着秋雁，不是在帮她，是借刀杀人，而她，就是那把刀。”秋雁心比天高，一定不会止步只做一个姨娘，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往上爬。而马芳荣又怎么可能让秋雁在她眼皮子底下放肆呢？届时，她只要看她们狗咬狗就行了。

香薷有些似懂非懂，不过她看着苏沐瓷，不知怎的，莫名地相信她，她们不会再回到从前那般的日子了。

玉露则是完全未懂，只晓得歪头看着苏沐瓷桌上的字，字是好字，只是含了浓浓的苍凉与悲哀。

年关一过，日子愈发暖起来了，园子里的花儿朵儿正开的艳，柳叶也开始抽条发出嫩绿的新芽来。丞相府这几日没什么大事发生。

只是许嬷嬷的火气愈发大了，在秋雁被赐为姨娘的那日，许嬷嬷就与苏老太君说了许久的情。苏老太君心里头明白秋雁是许嬷嬷看中的，可谁让苏星南看上秋雁了呢？

许嬷嬷是苏老太君跟前的老人了，她与金嬷嬷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帮她处理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她还是要给几分薄面的。遂苏老太君只随意赏了些银子给许嬷嬷，让她再去为儿子寻一门好亲事。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也没什么回旋的可能了，许嬷嬷只好内伤地收了银子，狠狠地咬碎了一口银牙，恨不能把秋雁打入十八层地狱里去。

日子又过了一月有余，秋雁被查出有孕的消息来。府里久未添新人了，再加上苏星南如今只有马氏所出的苏修宜与宋璇所出的苏墨之二人，与一般的家族比之实在是人丁单薄，苏老太君与苏星南很是高兴，流水一般的赏赐进了秋雁所居的牡丹院。

“贱人！真是贱人！”马芳荣一拍桌子，狠狠地咽了一口茶水，抚了抚上下起伏的胸口，目露凶光，与往常温婉大方的模样实在是相去甚远。

“母亲急什么？她这孩子生下来还早的很呢？这九个月里，一个小小的意外，就足以让她陷于万劫不复之地了。”苏沐清斜倚在美人靠上，眼睛半眯，享受着丫鬟的揉捏。

“哼！那个贱人！要不是苏沐瓷帮她说的那两句话，她早就死在我手里了！”

苏沐清半眯的双眼猛的睁大，她有些烦躁地挥退了丫鬟，只留了贴身的黄鹂在身边。

“母亲，您没察觉那个苏沐瓷有什么不对劲吗？从前憨憨傻傻的一个人，突然间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伶牙俐齿不说，懂的东西也是些媳的，真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