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八章 无辜枉死

嫣红每月要给这孩子不少月钱和生活费,为何他的柜子里全是旧衣服,唯一的一件穿在身上,却是一穿就没了性命……

“那个服侍的婆子呢?可查过她?”顾桑苗问道。

“那婆子吓傻了,这几日总有点疯疯颠颠,来来复复的嘀咕着几句话。”上官宏道。

“她嘀咕什么?”顾桑苗问道。

“就在隔壁呢,你可以去看看。”上官宏道。

顾桑苗点了点头,却还是在翻查着柜中的旧衣服。

齐雨柔道:“一个疯婆子有什么好看的。”

却还是回头拉顾桑苗。

顾桑苗跟着他二人一道去了另一间房,那婆子正坐在小几忙,手里一点一点的掰着什么东西。

远远的,就闻到一股川芎味道,这是一味中药,有活血行气,祛风止痛的功效,而且,这种中药有一股子淡淡的香气。

方才在死者的衣柜里也有这种香气。

看见几人进来,那婆子的手就僵住,眼神呆呆地看着前方,目光中带着惧意。

“妈妈爱喝 川芎茶?”顾桑苗看见小桌上还有细盐和茶叶,一旁的红泥小炉上,烧着水。

茶叶并不粗,还是西湖的龙井。

一个粗使婆子,爱喝龙井,还懂得在茶里加上川芎,并且用指甲掐得很细片的川芎,可见她平素的生活还是比较精细的。

还有,她穿得虽然普通,却收拾得很干净,头发一丝不乱。

“补气,要补气,气没了,就死了,所以一定要吃川芎,补气。”那婆子喃喃道。

“还真有点疯疯颠颠。”齐雨柔道。

顾桑苗却看见那婆子的眼波动了动,并不如之前看着那般呆滞,因为齐雨柔虽然易容成了男子模样,声音却是女子的,而且秀气中带着一丝娇蛮。

上官宏瞪了齐雨柔一眼,后者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想要弥补,却已经晚了。

好在那婆子只是眼纹稍稍动了动,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顾桑苗却注意到,她掐川芎的手指甲,有一下掐的是自己的手指痛得缩了缩手。

顾桑苗在屋里巡查了起来,她查得很仔细,连屋角的一根布带也没有放过,还有门后的装垃圾用的撮箕,她也用手包住帕子细经将里面的垃圾扒开。

那婆子果然紧张地向她这边睃了好几眼。

真若是疯疯颠颠,干嘛会紧张,会注意这些小细节?

还真有些发现。

再立起身时,顾桑苗道:“大人,可以把这个人抓起来严刑烤打了,凶手十有八九就是她。”

那婆子嗖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拔腿就往外跑,哪里跑得了,上官宏早有准备,长臂一伸,那婆子竟然还有些功夫,竟然巧妙地避开了上官宏的招式,一弯腰,自他的臂下钻了出去。

上官宏如大鸟一样,双臂一展,便大屋里跃了出去,脚尖轻点,一个跟头就越过了那婆子,在她身前站定,拦住。

“她应该是易了容的。”顾桑苗在屋里随口喊道。

齐雨柔拉住她的胳膊,不可置信地问:“你怎么知道她是凶手,从哪里看出来的啊,我怎么没觉得她有什么不同啊。”

“都让你晓得了,我怎么混啊。”顾桑苗玩笑道。

“可你也没说什么呀,也没看见你找到什么证据,她怎么就这么不禁吓,你一说她就逃了。”齐雨柔不解道。

“谁说我没找到证据,这个就是。”顾桑苗手里拈着一截很短很短,脏兮兮的断指甲。

“这个是证据?”齐雨柔不可思议道。

“当然,你没看见那孩子的指甲剪得很整齐吗?”顾桑苗道。

“也就是说,这是死者的指甲壳?就算是,那也不能证明人就是这个婆子杀的啊。”齐雨柔道。

“嗯,是不能证明。”顾桑苗道。

齐雨柔瞪大了眼睛:“你忽悠我?”

“不是忽悠你,是忽悠外面的那位。”顾桑苗道。

院子里,上官宏很快将那婆子制服,并提溜了回来。

那婆子拼命挣扎着,一脸的郁卒。

“放开我,为什么抓我?”

“你为什么跑,我便为什么抓你。”上官宏道。

“我没跑,我只是不想呆在这里,这里有鬼,有恶魔。”那婆子大声嚷嚷道。

“是有心魔吧,所谓的鬼,也是你心里的鬼。”顾桑苗冷笑着走近那婆子,突然出手,抽出她捆在腰间的布带子,拎在手里。

那婆子的脸色瞬间惨白。

“妈妈行事缜密细致,却也太过小气了些,你就这么喜欢这根布腰带,拿来杀了人之后,还舍不得扔,还要系在腰上,或者说,妈妈惯于用这根腰带杀人,所以,这根腰带是你常用的武器?”

那婆子凶狠地盯着顾桑苗:“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是吗?真的听不懂?”顾桑苗不屑地冷笑,将那腰带拎得更高了。

齐雨柔一脸懵道:“腰带这么宽,尸体脖子上的勒痕纤细得很,你真的没弄错吗?”

“自然不会弄错,只能说,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顾桑苗笑了笑,又对那婆子道:“那孩子做惯了农活,所以,手上的皮肤很粗糙,而你一个下人,却爱穿丝绸,因着奴婢的身份你不敢穿,所以,就系了根丝绸腰带来满足你喜爱丝绸的心,你杀他的时候,并非用的这整根腰带,而是自腰带上撕下了一长条,将那孩子勒死,原本,你考虑得很周祥,担心勒死他的过程中,他会反抗,指甲中会勾有腰带上的丝线,所以,你早早就替他剪了指点甲,但剪了指甲后,你又发现他手上的皮肤还是会勾丝,所以,你又在动手之前,先给他服了迷药,可那孩子对迷药似乎有耐药性,虽然喝了迷药,却在生死攸关的时候,还是有一丝知觉,不自觉的手指去拉勒在脖子上的细带,所以,手上还是沾了细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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