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公主血洗了静安宫

“你知不知道,就凭你这番话,就犯了死罪。”

皇上压制着心中的愤怒,一手拉住她的胳膊,眼中尽显严父威严。

“朕不准你动景氏,听到没有。”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没有人比他更恨景氏,他的脑子,无数次想象着景氏的各种悲惨结局。

可是景氏背后有着景家,景家三代在朝廷里盘踞多年,他做为皇上,不是动不了他,而是动了景家,大梁也会伤筋动骨。

西月与南宁虎视眈眈,大梁禁不住那种大规模的内乱。

但是,儿女们都不理解他,或许对他们来说,百姓的死活甚至都不重要,他们只想要为亲人报仇,哪怕玉石俱焚。

“不准我动景氏?哈哈……”她眼眶里的泪珠落下来,轻晃着身子后退了两步,鼻子酸得一阵阵的疼。

“三哥说得没错,你还真是偏心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啊!”

她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力量外泄,素白的手抬起的那一瞬,院中的花草都为之颤动。

“你不准我动她,你一个帮凶,凭什么不准我动她?”

只见白衣女子那双赤红的眼睛逐渐变得疯狂嗜血,花草的枝叶被疯狂的杂乱的力量席卷下来,割破人的衣摆,割破人裸露在外的皮肤。

“公主疯了。”

“快护驾……”

“保护皇上。”

宫人们乱作一团,侍卫们慌乱的挡在皇上面前。

院子里,有兵器相交的铿锵声,有男女的惨叫声……

刺鼻的血腥味儿充斥了整个院子。

那一日,皇上虽提前封锁了静安宫的消息,但还是有些扑风做影的事传了出去。

二十几个侍卫悉数死在了静安宫里,十几个负责伺候景妃的宫人,除了陪伴她沐浴的那四个晕了过去,其他人全死了,包括花匠。

而皇上身边的带着的几个太监,除了受伤昏阙的李公公,其他人也全死了。

已经过去了三日,皇上回想那日她抽出侍卫的佩剑,毫不犹豫的抵在自己喉咙时,还心有余悸。

她的话,更是让他陷入回忆与愧疚中无法自拔。

“傅心兰和冯歆月之于你南宫牧而言,就是昙花与天上的烟火。你只怜惜昙花一现,却忘了那璀璨的烟火,花期更短。”

“每当你缅怀傅心兰的时候,可曾想过那不谙世事的女子,是带着怎样的心情甘愿为你出谷?她原本是世外之人,是你将她带进肮脏的东宫。对她,你就没有愧疚过吗?”

没有愧疚过吗?

怎么会没有愧疚过?

只是欠她的,他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他只能麻醉自己,除了心兰,别的女人都是他可利用的对象。

可是……可她终究与那些女子不同。

那些都是听父母之命,冲着他的身份地位,以及家族的前程而来。

她们是被权力与荣华富贵驱使的奴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过是利益的交换,没有人真心对他。

可冯歆月不一样,她与心兰一样,她将一颗真心小心的放到自己身上,甚至为了成全他与心兰的爱,化去自己一身功力。

她舍弃一切来到东宫,只为自己一人。

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人?她当年,真是单纯,又傻。

皇上躺在龙椅之上,缓缓闭上眼睛,眼角一滴泪无声滑落。

巨大沉重的门扉被推开,手上还绑着纱布的李公公缓缓走进来。

“皇上,午膳时间到了。”

皇上疲惫的抬了抬手,道:“朕没有胃口,让他们撤了吧。”

李公公一脸担忧,犹豫了一瞬,还是开口,“皇上,多少吃几口吧,你已经三天没进食了。”

“不了,三天不吃死不了,给朕上一壶茶。”

“这……”

又喝茶,还是浓茶。

喝了之后,皇上还睡不着觉。

这三天来,他不用膳,不睡觉,只喝茶。

年轻人尚且受不住,何况皇上已经不再年轻了呀。

“李德子,你的伤没事了吧?”

李公公身形晃了晃,一阵感动。

皇上身为九五至尊,还能惦记着自己的伤。

陪伴了皇上一辈子,真是值了。

“谢皇上惦记,老奴身上的伤已经没事了。”

“没事了,没事就好。李德子,朕身边能够说得上知心话的人,只剩下你了。”

“谢皇上信任。”李公公激动万分的说。

“那你说,朕这辈子还能恕罪吗?”

“恕罪?”李公公惊讶道:“皇上指的是恕什么罪?”

皇上愣了愣,而后一阵苦笑,“你这问得,朕是欠的人太多了吗?”

李公公:“……”

“朕是说冯歆月,你还记得她吗?”

冯歆月呀?

李公公一阵感叹:“老奴自然还记得,冯娘娘她……是个好人。”

他不敢在皇上面前对冯歆月多作评价,毕竟在过去的二十几年,皇上不允许任何人提及冯歆月。

“皇上对公主的纵容,就足以说明皇上的愧疚之心。当年的事,不全怪皇上,当时被形式所逼,景妃又证据确凿。”

“不,都怪朕,对不起她的只是朕。至于景氏对付她,唉!她只是运气不好,被景氏选作替罪羔羊罢了。”

景氏的目标是心兰,就算不是冯歆月,也会是别人。

所以真正害的她的人,是自己。

皇上心里一直很清楚。

“对了,她怎么样了?”

她?

李公公道:“公主已经没事了,有神医救治,又有世子陪着,秦王也每天进宫看她。”

“秦王每天进宫?”皇上先是一阵惊讶,后又觉得有些心酸。

每天进宫,他都没来看看自己这个父皇。

“扶朕起来。”

李公公急忙上前,将三天没吃饭的皇上扶起来坐好。

看他这架势是要动笔。

李公公又急忙拿出纸笔,研磨磨盘里的墨。

不一会儿,他就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封圣旨。

女儿终归是认下了,很快就会出嫁,该有自己的封号。

他从君无尘那里得知冯歆月曾给她起过名字,叫玉嫦。

那她的名字,就应该是南宫玉嫦。

圣旨颁了下去,封已故惠宜贵妃的女儿南宫玉嫦为长安公主。

圣旨传到了钱朵朵手上,她只觉得讽刺。

“长治久安,呵呵!”

对他江山美好的期盼,竟放到我的身上。

不毁了这江山就不错了。

君无尘劝道:“只是一个代号,再说你不管叫钱朵朵,还是叫冯玉嫦也好,都跟南宫玉嫦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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