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字字诛心

皇后心中一凉,后退了一步。

皇上向前走了一步,定定的看着她。

“她是自杀,朕知道。”

皇上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吓得皇后跌坐到了地上。

皇上向前,俯下半边甚至,居高临下的用目光锁定着她。

“朕当时并不在东宫,是你告诉朕,是冯歆月杀了她,她是怎么杀的?她为什么要杀心兰?”

“我……”事隔多年,皇后已经忘了当年那被她背得一字不漏的理由。

字字诛心,每一句,都会让人愤怒的杀了冯歆月泄愤。

到底是怎么说来着?

如今想来,除了冯歆月杀了傅心兰,她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如果不杀心兰妹妹,她自己就会死。皇上,您不是早知道了吗?人都是自私的,哪里会有人不顾他人性命去救另一个人?还是要与自己抢丈夫的女人。”

皇后微微抬起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些话,又岂止说的是冯歆月?也是说她自己啊。

那些年,他为了救傅心兰,整个人像疯了一样四处求医,不顾自己的前程,不顾他的作为会引得先皇不满。

每次他离开前,还嘱咐自己一定要照顾好傅心兰。

自己明明恨不得她去死,却还只能微笑着应下来,好叫他放心。

往事历历在目,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让像针扎进她的心里。

“你说得对。”皇上平静的看着她,心中没有半丝动容,“人都是自私的,你也是。”

皇后微微一怔,面色又白了一分。

“所以你做出这样的事,也不全是你的责任。”

皇后心头一跳,急忙抓着皇上的衣摆辩解道:“不,没有的事。皇上,你怎么能相信那些人,而不相信臣妾呢?臣妾陪了你这么多年,为你做了那么多事。那些年,你每次外出都是臣妾留在东宫为了打理内外事务。几位皇叔叔虎视眈眈,都是臣妾为你守着这皇位,臣妾做了这么多,你怎么能不相信臣妾呢?”

皇后声泪俱下,痛心疾首。

然而,皇上只甩开了她的手,转身向后殿离去。

“哼,是不是有人冤枉你,看来一个证人根本不够。”

他站在后殿的屏风前,冷声道:“还不出来?”

皇后愣愣的盯着那屏风。

不一会儿,从后殿走出来个白衣飘飘的男子,她看到他腰间挂着的一只玉葫芦,便瞬间知道了他的身份。

她大惊失色,突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白子男子缓步入殿,恭敬的拱手道:“皇上的头风又犯了吗?”

皇上只淡淡的说:“君无尘,你师傅交待你的事,还需要朕来提醒你吗?”

君无尘这才收起揶揄的笑,走到皇后面前郑重的介绍自己。

“娘娘,在下君无尘,现任的白医仙。您并不认识在下,但对在下的师傅上一任白衣仙一定很熟悉。”

上一任白衣仙,为了救治傅心兰的病在东宫住了一年之久,她当然很熟悉。

皇后越发有不详的预感,见有外人在,才尽力的保持着皇后的仪态。

“原来是仙药谷当代传人,不知皇上何时犯了头风?竟然请来了白医仙医治。”

君无尘轻笑道:“在下来为皇上治头风事小,大事,是解决师傅遗留下来的一些遗憾。”

……

没人知道那华丽的殿宇仙正在进行着什么,他们等在外边,太阳晒得人头脑发晕。

过了许久,那扇门打开,竟见到了君陌一直寻不到的君无尘从里头出来。

晋王急急上前,愣了一秒,才惊讶的问:“你是谁?”

父皇母后谈事,他们未出来,竟然出来一个陌生人。

君无尘恭敬的一行礼,“晋王殿下,在下君无尘,是个大夫,奉旨入宫,是为‘治病’。”

“治病?谁病了?”

君无尘看了看大殿,淡笑着说:“里边的二位都病了。”

晋王:“……”

隐约觉得他这话像是在骂人,不可人家说了他是大夫,又是奉旨入宫,那他便无话可说。

“现在里边怎么样了?”晋王又急问。

君无尘笑道:“皇上不让说,殿下问的,在下不敢相告。”

晋王:“……”

“殿下别急,一会儿皇上皇后出来,您自然就知道了。”

说完,他没在与晋王继续纠缠,而是大步向后走去,到钱朵朵身边,拉起她的手腕。

钱朵朵微微一愣,缩了一下手。

“别动。”君陌尘抓着她的手腕屏气凝神,正是在为她把脉。

过了一会儿,他才神色凝重的放下来。

“怎样?”一旁的君陌上前问道。

君无尘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却没说什么。

“我在宫外等你们。”

丢下这句话后,他便走了。

晋王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心里不爽得很。

显然这个莫名其妙出来的年轻大夫跟他们认识,这对自己不利。

“喂,君陌,好像这里的事与你无关吧,你还不快走?”

君陌挑了挑眉,回转身来说:“怎会与我无关?我是嫌疑犯之一呀。”

嫌疑犯?

晋王这才想起,今日的麻烦是他抓嫌疑犯惹出来的。

早知道会这么麻烦,他何必费这功夫?

安排几个杀手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到这个女子不好?

想到此处,他肠子都悔青了。

“得了,这里没你的事,本王为你证明,此事与你无关,抓紧出宫去吧。”

“那不行,皇宫岂止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你……”晋王噎得上下不得,似乎是体会到什么叫请佛容易送佛难了。

“算了,你爱待就待着吧。”晋王没好气道。

而此时的大殿内。

一向寡语少言的皇上正犀利的数落着皇后的一宗宗罪状,字字诛心,针针见血。

“心兰为何会得寒症?为何朕请遍了天下神医都治不好?除了你,还有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在她生产之时给她下了寒毒?”

“不……不是我……”皇后恐慌的摇头。

皇上却并没有理会她,而是自顾的说着:“你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瞒过去,你以为,既然太医都认定那是生产之时落下的病根,外面的大夫就更不知其根源了吗?你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白医仙不说,并非不懂,而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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