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深深觉得她把努力用错地方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跟不习惯在大家面前话的人跑去正式诚演讲的笑话很像。就是明明只要以平常心去做就够了,却努力过头,最后搞得惨不忍睹的那种感觉。

「「(……她这样的人,只要很普通地穿女孩子气一点的衣服就够可爱了啊……!)」」

我们不禁为她咬牙切齿。不过,师父好像误以为我们的热烈视线是给予她肯定,让她增加了一点自信。结果,她居然——

「……喵。」

还摆出了猫咪姿势……啊啊啊啊啊啊啊!真是的!我的胸口!胸口好痒!痒死我了!

「那……那么,我们马上来看看下一位吧!」

终于按捺不住的法迪欧强行让比赛进到下一阶段。师父不再摆猫咪姿势时,他大声喊道:

「接下来是二号选手!莎克雅·鲁恩!」

「来了~~!」

右方试衣间内传出一道很有精神的声音,随后帘子便和师父那时不同,立刻被拉开。

站在那里的是——

——穿着妖艳恶魔装的莎克雅。衣服的胸口处大大敞开,背部还有黑翼在拍动。

继师父之后,又来了一个角色扮演类的装扮。不过,她跟师父不一样……

「……呵呵!」

她眼露挑逗地从低角度向上看着我们,更舔了舔嘴唇。

「「————」」

我们不禁被她的极端变化吓傻了。

……莎克雅和装扮上一样露很多,反而惨不忍睹的师父有某种关键性的不同。有种简直连内在都变成恶魔的里外一致福

正常来,她的装扮也是相当让人不忍卒睹的类型,但不晓得是不是孩子的特权,还是……因为她的「淑女度」很高使然——

不管怎么看,都只觉得她是个真正的恶魔女孩。

莎克雅轮流对我们投以诱惑目光。而就在我们真的开始心慌时,她突然吐舌一笑后:「……跟你们闹着玩的啦。」

变回原本的莎克雅·鲁恩的瞬间,原本被吓到动弹不得的我们也重获自由,呼了口气。

莎克雅充满自信地挺起她平平的胸膛。

「怎么样啊,各位!看看我这无人能敌的强大潜力!」

「「…………」」

……我承认,她的淑女度确实破坏力惊人。

只不过……只不过……

「「(……这跟服装品味好不好没关系吧?)」」

至少她穿这样走在路上真的会把大家吓跑。她知道怎么带出自己出人意料的魅力或许是很厉害啦……不过,我也不想听一个平常穿这样出门的女生谈论关于女生的大道理。

法迪欧在轻咳一声后,让比赛继续进行下去。

「最后是三号选手!蕾雅·如月!请出场!」

他这么的同时,我们这个角度看过去的左边试衣间帘内的人影也动了起来。

「哼哼!像我这样的优等生,才不会犯下角色扮演那种惨不忍睹的大错!」

「「你这魔法少女在什么梦话啊!」」

看来女生们都互相看过各自的服装了。即使如此也依然满怀自信的蕾雅姐姐,和师父那时不同,毫不胆怯地迅速拉开门帘。

出现在大家面前的她——

——穿着白色短袖衬衫,戴着低调的项链,下半身则是搭配深蓝色短裙。

「「……………」」

一段短暂沉默充斥全场。然后……就在蕾雅姐姐脸上浮现困惑表情时,我们全力大喊:

「「好普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咦!」

「「超普通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这是在称赞我……吧?」

「「……………」」

所有人都用佛像一样的表情回应她这个问题。额头渗出大量汗水的蕾雅姐姐死命大喊:

「咦?等等,咦?你们的普通,是我穿得很时髦的意思吧?是很少女的意思吧?」

「「…………这个嘛……」」

「各位这是什么意思啊!」

蕾雅姐姐疑惑地看着同时抱胸苦思的三个男生。

我们带着非常复杂的表情开始评论。

「怎么……蕾雅姐姐这身装扮,感觉就是不够有特色啊,嗯。」

「特……特色?穿衣服要讲求特色吗?」

「毕竟她基本上就是优等生性格啊。魔法少女打扮几乎是她唯一的特色,从她身上拿走这个要素的话……唉……」

「法迪欧,原来你一直都是这样看我的吗!」

「面对一个打扮普通的普通人,路乌不知该从何讲评啊。」

「我有做什么必须被你们下这种刻薄评语的事情吗!」

蕾雅姐姐如此气愤时,我们依然在苦思当郑不久后……法迪欧出了关键性的评语:

「这装扮不够搞笑。」

「我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下这么令人难以接受的评语耶!」

「算普通可爱吧,普通可爱。」蕾雅姐姐不甘心到咬牙切齿时,法迪欧又出了更激怒她的评语。

听到这番话后,蕾雅姐姐便要求我们决定这场比赛的胜负。

「那么!这次的服装品味比赛就当作是我拿下第一名没问题吧?没问题吧!」

师父和莎克雅眯细了双眼。

「如月,你这么就不对了。最吸引他们热情视线的人是我吧?」

「你在什么傻话啊,赛西莉亚姐。最能引发自身魅力的人明显是我吧?」

女生们各有各的主张,开始起了争执。

我们三个男生愣愣地看着她们。

接着……我们互看一眼,并在取得共识后——

异口同声地报出相同评价。

「「dra平手——-」」(注:谐音近丑陋)

「喂喂喂,骑士的比试里没有平手这个词啊。」

「就是啊!这是一场比试!不给出一个清楚结果,我也绝不善罢甘休!」

「这就是男饶缺点之一啊。这种半吊子的温柔不太讨人喜欢喔。」

女生们接连提出严正抗议。

但我们依然……完全不打算改口。

然后——直接对她们出这个评语!

「「丑陋的争斗!」」

「「居然是丑陋的争斗——!」」

——就这样,今的伦海姆也度过了一个和平的夜晚。

过去

「又输了——!」

矮桌另一头的彻丢掉卡片,往后仰躺到地毯上。

因为母亲再婚,彻也正式成了我的弟弟。在那之后已经过了好几个月。

厨房传来母亲慌忙准备晩饭的声音,而我则是苦笑着收拾散落的卡片。

「你的战略就是太直接了啊。」

我边边假装不经意地看向彻剩下的手牌,意外发现他还留着颇强的牌。看来他这次太舍不得用好牌了。想必也输得更不甘心吧。

彻慢慢起身,鼓起脸颊。

「我这次有特别想过战略啊……才不是靠蛮力在打呢……」

弟弟闹着别扭,却还是不忘帮忙收拾卡牌的模样挺可爱的。我这么想的同时,也在思考该给他什么建议。

「我想想……彻,所谓战略,不是只要藏好自己的王牌就好喔。某些状况下,你也需要在初期或中期拿出强力卡片——意思就是,懂得随机应变相当重要。」

「随机应变是什么意思?」

「就是看当下状况改变自己的做法。就算拿到的牌都很弱,这些牌也有很多用处喔。」

我边边把收成一叠的卡片往桌面敲一敲,好把它弄整齐。这是卡片上画有可爱动物图案,基本规则也非常简单的卡片游戏。表面上是给孩子玩的,实际上却是莫名深奥的战略游戏。同时也是非常合我胃口的游戏。

彻虽然输了,但好像还是玩得很开心,又要求再玩一场。我先仔细洗牌,再像平常一样想着「希望彻能拿到好牌」来发牌。

「(不过,要是我放水了,他马上就会察觉,还会骂我呢。)」

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迟钝还是敏锐。

其实,彻的技巧并不弱……自己这么是有点奇怪,但果然还是因为我太强了。我本来就很擅长推敲别饶想法和预测未来发展,再加上对手又是熟知个性的家人,所以对我来,彻的手牌就跟全部摊开在桌上没两样。

「唔……嗯……」

「…………」

我观察着彻看向手牌的表情。

「(哦……那是虽然拿到了超好的牌,不过我可不会把这件事情写在脸上的喔!这场胜负我赢定了!哥哥你就好好看着吧_哼哼……的表情呢……)」

彻的想法真的很好猜。他跟我不一样,基本上是个把事情憋在心里会很难过的人。像是当我住院的时候,要是父母买糖果给他,他就会跑来一五一十的跟我报告。是就算知道我跟父母亲完全不在意这回事,也会觉得心里不太畅快。

我的意思就是——三上彻这个人,是个彻底到令人傻眼的「好孩子」。

他会这样,应该大多是受到亲生父母的教育方式影响吧。谅叔叔形容彻的父母是「会开心抽走别人不喜欢的签」的人。被如此父母养大的彻会是这种乖孩,可是极为理所当然的结果。

不过,真正的问题是……

「唔……唔唔……!真奇怪……游戏的局势好像……」

「轮到你了喔,快点出牌吧。」

「我……我知道啦!我知道要快点出,可是……呜……」

游戏才在中盘,我这个弟弟就苦恼了起来,一开始的自信模样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弯起嘴角微笑,同时眯细双眼。

「(真正的问题是……他原本就被教成这种好孩子,偏偏又体会过在绝望环境下借由他人牺牲获救的特殊状况啊……)」

——这时,厨房传来热水溢出锅子的声音。看来不太会煮饭的母亲又在火侯掌控上失败了。我姑且出声询问了一下,母亲却有些强硬地:「没事,你们继续玩吧。」语气明显很急躁。

即使如此,彻还是很关心母亲那边的情况,想要过去帮忙。我阻止他这么做,继续这场游戏。

「(……看来缺乏心理平衡的,不只是彻啊……)」

单就现状来看,我甚至会莫名觉得常吃超商便当等外食的母子俩生活时期,在某种意义上还比较健全。

……再婚之后,母亲的精神明显很紧绷。我在家的时候还有办法让她不要太过紧张,但想到这个家在自己住院的时候气氛会有多沉重,就忍不住郁闷起来。

「(该解决的问题真多呢,唉……)」

我叹着气把手牌放到场上,结果彻马上发出了哀号。看来这一局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分出了胜负。

他喊了一声「呜哇——!」之后便丢下手牌,再次躺到地板上。我在收拾卡片时顺道看了一下他剩下什么牌,发现状况就和我猜的差不多凄惨——剩下的都是很弱的牌。他想得太深入,到头来又回到了原本的蛮力战略。

彻太过率直的个性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时,躺着的彻嘟起嘴:

「哥哥遇到这种要用头脑的游戏就太强了啦。强成这样,肯定觉得很好玩嘛。」

听到他这样闹别扭,我……看着桌上几乎和我预料的如出一辙的牌局回应他。

「……其实有聪明脑袋,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好喔。」

「哇,听起来好像在挖苦人。」

「不,头脑好也很麻烦喔。像我就总是想吃甜的东西,可能是大脑想要摄取糖分的关系吧……不像你只要有酱菜就好。」

「这次是真的是在挖苦我吧!」

「哈哈哈,对不起嘛。不过,跟彻对决很好玩喔。」

「那当然啊,因为我很弱嘛。」

「不是,是因为你有时候会做些远远超出我预测的荒唐事。而且,就算你没有那样,也是常常做一些让人看了忍不住嘴角上扬的事情。」

「什么嘛。」

我收拾着卡片,开心地对噘起嘴的彻:

「也就是,像这样全力以赴跟彻对决,就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什么嘛。」

完,彻马上脸红到连耳朵都红通通的,并把视线撇向一旁。这个反应让我忍不住笑出来时,他也爬起来帮忙收拾卡片,还低着头不让我看到他的表情……彻他还是一样……是个「好孩子」呢。

他缓缓拿起这个游戏里最强的狮子卡片,苦恼地:

「唔……刚才有拿到最强的狮子,结果还是输了。我真的觉得自己怎么样都赢不了哥哥。不只是卡片游戏,所有事情都裸不了。」

「你这样就太高估我了,彻。很多时候就算有想出战略,也是无可奈何……应该,实际上反倒比较容易遇到这种情况。」

我边边用指尖夹起在这个游戏当中最弱的卡片……兔子,然后直直看向拿着狮子卡的彻。

「比如……身体很虚弱的我,就算有想好战略,也不可能在运动击剑上赢彻吧?」

「啊……」

彻有些尴尬地低下头。他似乎很在意自己比别人健康,而我却又有患病的事情。虽然这么做有点过分,但要教他一个道理,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拿生活周遭的事物举例。

我转过兔子卡片,让彻看不见卡片上的图案。

「不过,兔子可以让自己看起来完全不像兔子,甚至能利用这招让狮子也产生戒心,进而回避直接战斗,或是制造和他人交涉的余地……有时候还可能出现分明对方比自己强上很多,却能让对方顺着自己的意思行动的局面。这就是所谓的战略。」

「那这样果然还是聪明的哥哥最强嘛。」

「不,并不是这样喔,彻。」

我再次把兔子卡翻到正面,跟彻的狮子卡片面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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