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总之，最关键的差异是这两点。至于神明，我的故乡也有很多人信仰。“没错。”奥尔以温柔语调认同我的回答，似乎对我的答案十分满意。
“那么，我再请问你对这两个要素有何想法……你对魔法有什么感想呢？”
“唤？什么感想呢很方便？”
“那你对魔物又有什么感想？”
“呃……很麻烦……吧？”
“这么也算没错。”
语毕，奥尔暂时进入沉默……这段沉默是怎么回事？
没多久，奥尔又换了一个话题。
“审判者，你有关于加护节和神无节的知识吗？”
“啊，嗯……多少迎…”
我凭着模糊的记忆，出莎克雅以前告诉我的明。
“我记得加护节是女神强化了魔法力量，让魔物变得较安分的时期。相反的，女神沉睡会使魔法力量减弱，魔物因此变得凶暴强大，这也就是神无节……应该是这样……对吧？”
我用求教的语气询问奥尔，奥尔便温柔称赞我理解正确。正当我感到安心时……奥尔又换了一个话题。
“你记得这个试炼的名称吗，审判者？”
“？不是代价迷宫吗？”
“是的……那么，何谓代价？”
这是怎样？我在上一堂久违的国语课吗？
“呃……就像……该支付的东西？好比用一点零用钱作为代价换取甜点，来享受一时的幸福……之类？”
我流着冷汗回答奥尔……奥尔又称赞我了。
“理解得很正确。偿付，或是为了达成目的而失去的东西，就是代价。”
“……这样啊……”
完全不懂奥尔想什么的我，只是愣愣地这么回答。
奥尔温柔地为我引导话题。
“……那么，这个世界里被称为魔法的便利力量，其力量来源究竟是什么呢？”
“咦？不是女神大人吗……”
“审判者啊，这个世界没有如此方便的无穷力量。世间万物都必须付出代价……我再以这个前提为基准问你一次。对你那个世界的人来，魔法是一种既奇异又便利的力量。那么，你觉得使用这种力量的代价是从哪里征收来的呢？”
这个问题有点困难，但肯定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所以我绞尽脑汁地思考答案。
“呃……代价是由相同价值的东西成立……唔……使用奇怪力量的代价……果然也是奇怪的东西吧？”
“所以，那是什么呢？”
“咦？所以是……以我的角度来看，这个世界奇怪的要素，就是魔法和”
到这里，我才恍然大悟……咦？难不成是……
“………”
奥尔观望着思考答案的我，我身上开始流出和刚才有些不同的冷汗……我实在不愿这样想……不过……既然奥尔会特地在事前确认我对加护节和神无节的认知……那么果然……是那么回事吧……
这个“讨厌的想像”害我不安得心跳加速。而奥尔也不出明确答案，直接：
“你的伙伴有告诉你，你们在这座代价迷宫付出了什么吗？”
我努力回想路乌告诉我的经历，依序回答奥尔的疑问。
“……力量、自制心、语言、容身之处…还雍性命……”
“………”
奥尔什么也没。她的沉默让我有点不安，于是我询问她：
“那……这……这么，这个世界的人都是从魔物身上
“我不站在任何一方。要找出答案的人是你，审判者。”
“！”
我觉得我一直到现在，才多少理解到“审判者”这个名称的意义。
突然，我的身体开始发光。看来要被送到迷宫外面了。
我还有想问的事情啊……奥尔瞧我视线游移不定，不知该如何是好，便用一种和刚才有些不同，且莫名柔和的语气：
“审判者，我之前也过，这本来全是我们的责任，你其实只是个无关的来访者。可是……也正因为如此，我希望你能好好张开双眼，用你清澄的慧眼看清真实……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做出裁决。”
“要裁决什么呢？”
光芒转强，我的身体也快要消失了……这时，奥尔明确答覆了我的疑问。
“这些代价，本来该由谁支付？又该如何支付？”
“！”
当我听到这句话时，变得更加强烈的光芒一闪，随即
“主人！”
等回过神来，我已经在遗迹外面，并看见围在我身边的大家。
我先告诉大家自己没事，以及我这次依然无法透露和奥尔之间的对话。
大家还是有些担心失去记忆的我……不过，看我和平常一样活力十足，他们也放心地笑了。
无论如何，既然突破了试炼，我们也没理由继续逗留在荒野郑
一行人再次踏上旅程，希望能赶在日落之前离开荒野。
……和大家走了一会儿，我回头看向那座倒金字塔形的“代价迷宫”，心想：
“奥尔最后那一句话……我一时还以为她在我的目的呢。”
我打算献出自己的性命拯救哥哥……我总觉得她是在警告我，是我多心了吗？
“还迎…魔法和魔物……加护节和神无节……以及审判者虽然她我不必为这件事感到愧疚，不过，知道了那些事情以后，就开始觉得这任务满讨厌的……”
我之前以为，只要到达女神身边，就能让大家获得幸福。
实际上这也没有错。“神无节”结束，“加护节”就会开始，生活当然会更加便利幸福。
但那是以人类角度来。
“……魔人之所以攻击我们，会不会也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啊不行，我的脑袋快冒烟了！
瞧我独自烦恼，走在前方的伙伴便好奇地回头看我。
其中，法迪欧挥手大剑
“喂彻，你在干什么啦，快点过来啊！就让好不容易又能正常话的本大爷，来告诉你那一时内发生了什么事吧！你要心怀感激地聆听喔！”
“哪有人这样的，你真强硬耶。”
我鼓起脸颊望向他们。
“………”
自称大魔导师、最强骑士、毛球使魔，还有魔法少女。这些人乍看之下大不相同，但现在，我看见他们全都面带微笑地等着我。x
“……这样啊。”
我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也不敢保证自己理解了奥尔的深奥话语。不过
“抱歉抱歉！我现在就过去。快点告诉我失去的记忆，还有法迪欧和蕾雅姐姐以前的事情吧！”
今后也和大家在一起的话……我相信一定能找出最好的回答。
我怀抱着这样的预感，再次迈步追上大家。
“所以，你认为魔法的真正来源是魔物，而不是女神大人？”
在密米尔魔法学校第四图书室的一角，蕾雅手肘撑在书桌上，傻眼地道。
法迪欧在摆放极稀有魔导书的书架前物色书籍，头也不回的答覆蕾雅。
“是啊，至少比女神大人这种意义不明的善意存在，来得更加可信吧？”
“……你是认真的吗？”
蕾雅用一种非常狐疑的语气问道。法迪欧将随手翻阅的魔导书放回架上，叹着气看向蕾雅。
“你是怎样啊，我又没有想和优等生讨论的意思。麻烦死了。你想相信教科书里的东西就去信……拜托别来缠着我。”
法迪欧摆出臭脸瞪向蕾雅。蕾雅因此有些心慌，撇开了视线。
“迎…有什么关系嘛，我就不能在放学后和同学聊吗？”
“话是这么没错啦……可是，你这阵子怎么每都跑来找我啊？本来以为你有事找我，结果都是在闲话家常，害我变得莫名了解你的家庭环境和思想。”
“怎……怎样，不……不行吗？了解我有什么不好？”
“……唉。我啊，你也看到我放学后忙着调查东西了，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法迪欧着便拿起新的书本，蕾雅有些慌张地回答：
“我……我才不是对你感兴趣呢！请你不要误会好吗！”
“哪有误会啊，你缠着我是事实吧……真的，你到底要干嘛？讲难听点，你这种严肃的优等生，根本无法从我身上学到东西。毕竟本大爷是远超凡饶大才嘛。”
“……你会出魔物是魔法来源的思考逻辑，确实是超乎常人啦。”
听到蕾雅的法，法迪欧不开心地转身回嘴：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的推论可是有资料佐证的。例如，无论日夜都大量使用魔法的都市，周围的魔物都比乡下或边境的魔物弱很多吧？”
蕾雅稍微思考法迪欧的理论之后，马上坚决否定。
“不，你反了。正因为魔物很弱，才会有很多人居住。”
“呜……一下子就中痛处……不……不过，这理论对神无节和加护节的相关性，还雍修罗加的魔物行经路线也有一定的解释空间”
“听起来只像是以不切实际的推测进行穿凿附会的妄想理论。你有办法提出详细的统计和资料，正大光明地在魔法学会证明吗？”
“……啊！你真是够了！所以我又不是想跟你议论！你很烦耶！”
法迪欧火大骂人，蕾雅难得失落地低下头。
“对不起……”
看来就算是优等生，也对自己“缠着班上的怪咖同学打听对方的理论，再打垮其论点”的过分行为感到有些过意不去。
“啊，呃……”
但平时态度强硬的蕾雅一旦老实道歉，法迪欧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他抓抓脑袋，深深叹了一口气后，有些脸红地道：
“……呃……那个……是我不好啦………你的主张……也没有错啦。你反驳得太过完美……我才会……忍不住发脾气。是我太差劲了。”
法迪欧表示退让，蕾雅立刻站起来逼近法迪欧。x
“不，那个……法迪欧的想法很有趣！你每次都会出令人耳目一新的想法，我真的很喜欢你这一点！”
“是……是喔，谢谢……”
“啊……”
语毕，他们才发现彼茨脸庞几乎贴在一起。
二人赶紧拉开距离。
……一时间，现场只有法迪欧翻阅书籍的声音。
蕾雅轻咳一声，重新正色道：
“话回来，亏你光靠独学就有办法学到这么多知识耶。我是因为勇者的孩这个血统，外加父亲利用了在教会的关系，才让我有机会接受教会的支援学习魔法…………难不成你也是名门之后吗？虽然看不出来就是了。”
“看不出来这句话是多余的啦。不过，你猜的也是八九不离十。”
法迪欧翻动书页，面露凝重表情。
“我不是有高贵家世背景的人……不过，我是接受专精魔法知识的英才教育长大的。而我自己也是本来就对魔法很有兴趣，所以时候几乎是没日没夜的研究魔法知识和技术。”
“……技术？”
蕾雅不解地反问，法迪欧顿时很后悔自己溜嘴……但话都出口了，他只好做好觉悟，继续明。
“是啊，你大概多少察觉到了，我以前也能使用正常的魔法。而且真的……我是一个足以被称为神童的高手。”
法迪欧的语气很平淡，没有特别骄傲。蕾雅也没有怀疑，点点头后又问道：
“……那么，为何现在不能用了？”
“………”
法迪欧不禁停止查阅资料，沉默不语。蕾雅有些慌张地想改变话题……此时他低声道：
“……是神工物害的……”
“咦？”
法迪欧回想着不堪回首的过往……在村子附近发现的遗迹、孩子的好奇心、不祥的警报和异常动作，以及…….
“……某样神工物……我进入了和女神试炼相同类型的遗迹，结果发生了一点事故，就变成这样了。”
“变成这样……你是指没办法使用魔法吗？”
“是啊……”法迪欧放松僵硬的面容，对蕾雅露出滑稽的表情。
“唉，受不了。魔法是我时候唯一的特长和生存意义，结果我偏偏就是失去了魔法。真是蠢到反而觉得好笑。”
“法迪欧……”
蕾雅的双眼浮现同情神色……法迪欧很不喜欢这种眼神，才极度不愿谈起自己的过去。奇怪的是，面对蕾雅的同情，他并不会感到不愉快。也许是因为他们走的路完全不同，却有某些相似的境遇，才会这样吧。
不过，法迪欧也不喜欢被过度同情。他露出自己最擅长的痞子笑容，嘻皮笑脸地：
“所以，对我爸和周围的人来，我单纯就是个没价值的垃圾了。不过无论如何，这些事我也看开了……于是现在就变成这副德性啦。”
“是吗…嗯，毕竟每个家庭都有难言之隐嘛。”
蕾雅的态度比预期中的更加干脆。法迪欧虽有些开心，却又不想老实表现出来，因此他刻意露出一个调侃的笑容：
“也许是喔，身为勇者女儿的才祸魔女。”
“呜，不要这样叫我啦……”
“哈哈哈，真是爽快！”
看着害羞趴在桌上的蕾雅，法迪欧久违的发自内心欢笑。
温和的夕阳光芒，照入了放学后的图书室。
＊
“是啊，限制学生出入的规定也太严苛了吧。”
离开学校前往宿舍途中，法迪欧眺望围绕整座校地的巨大结界，语带不耐地道。
走在一旁的蕾雅像个优等生一样提出了质疑。
“是吗？以保管许多稀有魔导书的设施来，这是理所当然的防范措施吧？”
“不过业者和见习生等外部人员，倒是可以随意出入啊。”
“他们根本就没办法进入学校内部，也没有偷走魔导书或泄露知识的可能。只是，学生就不一样了。”
“喂喂喂，你也太过分了，居然完全不相信自己的同学。唉……多亏如此，害我入学第一就偷走有趣魔导书逃跑的计划都泡汤了。”
“我重新体认到那个结界的用处了。”
蕾雅恶狠狠地斜眼瞪了法迪欧一眼。
法迪欧吹着难听的口哨，撇过头道：
“不过，我完全没找到半本自己最想要的禁忌魔法的魔导书，这里的藏书取向也太偏颇了吧。”
“禁忌魔法？”
“啊。”
法迪欧又溜嘴了。看来他在蕾雅面前总是会太过松懈。蕾雅兴致勃勃地凝视法迪欧，法迪欧稍事思考后……决定快点结束麻烦的话题。他从怀里拿出给学生随身携带用的法杖，轻轻指向蕾雅。
“地狱火。”
“呀！”
突然，蕾雅口中喷出一团很的……真的很可爱的火焰。
她难为情地捣住嘴唇，仿佛打了一个嗝。可是她马上理解到发生什么事……接着便带着灿烂的眼神贴近法迪欧。
“好……好厉害！法迪欧你好棒喔！你刚才用的，是据已经几乎无法重现的异端魔法禁忌魔法对吧！”
“等等，喂！你太大声了，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