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
“！”
——当我分心思考时，察觉背后有种不好的气息，急忙回过头来……
“闪光！”
蕾雅姐姐咏唱简短的咒语后，在我背后附近瞬间爆出亮光，使得从后头偷袭我的魔物睁不开眼睛，也给了我应对的时间。不只如此——
“利剑啊，获得炎蛇的祝福吧！”
蕾雅姐姐一看到师父正和冰冻巨人苦战，随即在师父的剑身上施加火焰，让师父轻易融化掉那只巨人。
她一方面支援我们战斗，也不忘替法迪欧和路乌解决突发的危险——
“飞沙之岚，幻化屏障！”
她用规模、咏唱快速的防御魔法卷起细的沙石，替我和师父争取赶往救援的时间。
简单来——
““(有个优秀的魔法师充当后卫，打起来超轻松啊！)””
——我和师父不禁感叹。眼尖的法迪欧似乎注意到了我们的表情，大喊：
“副县，孩世唰卡！”
我们依旧听不懂他在讲什么，总之从当下状况推测，应该是：“你们几个，一定在想有正常的魔法师真棒吧！”
“没……没有啦……”“有正常的魔法师确实很棒啊。”
我讲得有些委婉，但失去自制心的师父却老实出感想。
路乌安抚愤愤不平的法迪欧，我们则继续回头应战魔物。
实际上，与其有正常的魔法师很好，不如，我跟师父都切身体会到蕾雅?如月这个人特别出众。
总之，现在没有鞭长莫及的困扰了。不仅如此，蕾雅姐姐还总是预测我们的行动，所有辅助都精准无比。唯一的缺点是……
“啊～～我真是优秀的才魔法少女啊！了不起！”
这种事不要自己啦……有规定魔法师一定要自信满满才能当吗？虽然她和法迪欧不一样，是真的非常优秀，所以她这种话也不是在吹牛……可是实话，她这样确实挺烦的。正因为她真的很优秀，起大话就一点也不可爱了嘛。
总之，因为这样，我们得以轻松面对试炼，使战况没有我们当初想的那么恐怖……大家撑过霖狱般的三十分钟。
我们在升降装置启动的同时赶紧跳上面板。
到了下一楼，我们大大叹了一口气，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地。
“唉……感觉还是头一次遇上这么像试炼的试炼呢。”
“就是啊。而且，如果只有这种困难试炼也就算了，在弱化和失去自制心的状况下战斗，未免也太过严苛了吧。”
蕾雅姐姐苦笑回应路乌的抱怨。
“啊……那或许是我母亲害的。”
“对了，奥尔大人也过今后的试炼会更严苛呢。”
一行人在闲聊过程中调整呼吸时，率先恢复体力的师父立刻起身，接着蹲到我面前。
我不解地歪着头，师父则像孩一样鼓起脸颊：
“摸摸头。”
“咦……”
师父难得嘟起脸颊，害我的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表情上，一时搞不懂她究竟了什么。师父的脸颊变得更加羞红，然后：
“彻，你答应过我要摸摸头的。”
“咦……啊，呃……对！没错，我答应过。”
我赶紧站起来，对蹲在地上的师父摸摸头。
“?”
师父配合我手掌的动作晃动脑袋，幸福微笑的模样宛如一只猫咪。
““………””
不只是我，队伍中所有人都害羞了起来……这……这是怎么回事？我脸超红的。平……平时正经的人失去自制心，真的好恐怖喔！
我摸了师父的脑袋好一会儿，不晓得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这时，奥尔的声音正好解决了我的烦恼。
“那么，再来是最后的代价。”
我停止抚摸师父，示意摸摸头的时间结束了。师父嘟起脸颊，把心中不满全写在脸上。幸好她还是清楚眼下的情况，没有耍脾气。
大伙松了一口气……这时，奥尔提出了最后的代价。
“——请献上审判者的性命。”
“开什么玩笑。”
奥尔才刚提出条件，师父就以低沉的声音威吓，路乌和法迪欧也带着愤怒的眼神，挺身站到我面前。
我紧张得不知所措，蕾雅姐姐则面露笑容询问奥尔……语气却难掩不悦。
“奥尔姐，请问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认为你真的要夺走勇者的性命，但至少是要求和性命同等的代价对吧？你好意思这样对待一个真无邪的孩子？”
“你很聪明，蕾雅?如月。真不愧是神流?如月的——”
“你脑子有问题吗？”
奥尔还没完，蕾雅姐姐就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话。
“勇者明明没义务帮助我们，却被强迫召唤到这个异世界进行严苛的旅校在这种情况下还要考验他，已经很不过去了。我是不知道你要剥夺他数年的寿命还是生命力，不过你居然要他献上足以称为性命的东西——”
蕾雅姐姐一口气完这些话后，眼神冰冷地瞪视半空中：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否则我可能会做出比母亲更过火的事情。”
“………”
令人口干舌燥的紧张感充斥全场……老实，身为事件核心的我，反倒没有其他人这么激动。我甚至愿意献出不会立刻致死的寿命或生命力，来完成自己最终的目的……但这种事我不出口。
我硬挤出一个笑容询问奥尔。
“呃，所以……具体来，我要提供什么代价呢……？”
我的疑问让现场气氛更加紧张……啊，糟了，假如奥尔的回答不如人意……这些人可能真的会破坏遗迹。他们一心保护我，没有想到世界的命运会如何演变。在一触即发的气氛汁…奥尔以依然平静的语气，道出意外的回答。
“我这次要求审判者提供的代价——性命，是指记忆。”
“记忆？”
我好奇地反问奥尔，现场的气氛也缓和些许。
“没错。”奥尔开始讲解代价的详细内容。
“我要审判者献上这一个时的记忆——也就是在这座代价迷宫内的所有冒险记忆。”
““！””
这句话令我们全都难掩吃惊。路乌拍着翅膀，飞在空中：
“其他饶记忆不受影响吗？”
“是的，只雍审判者的记忆会受到征收。”
“……而且，还只有这一个时……”
“是的。不过这项代价，在试炼结束后不会归还。话虽如此，其他人依然可以告诉他这段时间内的事情。这个代价应该不会对他的未来造成重大影响，请你们不必担心。”
“这……话是这么没错啦……”
大伙不知该如何是好，全转头看向我。
我思考了一下。本来我就有付出沉重代价的觉悟，所以这应该也不是需要考虑太久的问题。
我告诉奥尔：
“好啊，没关系。”
“彻。”
师父转身劝戒我，其他人也担心地看着我。我笑着回答他们。
“放心啦。一定只是因为她一开始就用性命这个词，大家才会把事情看得这么严重啦。其实仔细想想，记忆跟自制心和容身之处的份量，也没有多大差别啊。”
“这……也许你的对……可是我……”
师父还是无法接受。现在的师父和平常不同，似乎变得不能忍受我付出任何牺牲。我再一次尝试服她。
“况且，这趟旅程不只能拯救世界，最后还能达成心愿对吧？考虑到这一点，这点代价不算什么啦，对吧？”
““…………””
大家终于勉强接受了。
我再次对奥尔：
“嗯。那么，我要付出代价了。我准备好了，奥尔。”
“了解，那么——开始征收代价。”
奥尔完后，我的身体开始发出光芒——
————咦，这个房间比我想的还要更宽敞呢。
室内比我从建筑外观上推测的还宽广，让我有些困惑。我望向大家。
“这里明显比外观宽敞对吧！我们明明是从接近金字塔顶赌地方进来的啊Ｃ神奇喔！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
“对……吧？”
大家看我的眼神好奇怪……咦？这里没有我们进来的入口耶，怎么回事……
“主人……你真的对这座迷宫没印象？”
“？路乌，你在什么？”
我不懂这个莫名其妙的疑问是什么意思，其他人也面面相觑……接着，蕾雅姐姐和路乌便向我简短明至今发生的事情。
他们我因为这次试炼的部分关卡，主动献上了这一个时的记亿。
……实话，我真的完全没印象。我感觉自己才刚踏进这座“代价迷宫”。
另外，他们还告诉我师父失去自制心，还有法迪欧不能言语的逗趣情况……但我还是没有头绪。在我们交谈过程中，房间中央的六角形面板上浮现类似魔法阵的光芒。
“哇！你们看，那个好厉害喔Ｃ神奇喔！那是怎么做到的啊！”
““………””
“？……啊……”
看大家的反应并不热烈，我才察觉大家应该已经看过那个发光现象了……想必我在失去记忆之前也体验过。
我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只好转移话题。
“唔……呃，总之，按照你们的法，试炼就到这里结束了对吧？”
回答我的不是伙伴们——而是好一阵子没听到她声音的奥尔。
“是的，站上这个魔法阵——”
“哇！是奥尔Ｃ久不见！”
“……是的，好久不见了，彻?三上。”
不知怎么搞的，奥尔的声音有些疲弱。但停顿一下后，她又像平常那样平静地道：
“站上这个魔法阵即可回到最底层，离开这里。审判者以外的人请从那里离开吧。”
“咩欸欸欸！”
法迪欧忽然发出怪声，不了解状况的我吓了一跳。奥尔回答他：
“请放心。关于战斗力、自制心、语言这三项代价，会在你们离开这里时自动归还。那么——”
奥尔的话才到一半，我的身上就泛起光芒……等我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飘浮在一个很眼熟的球体空间郑这应该是我在“抉择洞窟”也体验过，只影审判者”会被传送到遗迹中枢的那个地方吧。
我茫茫然地等了一段时间后，奥尔和上次一样温柔的言语慰劳我。
“审判者，我衷心恭喜你顺利突破了代价迷宫的考验。”
“谢谢你，奥尔……不过，对现在的我来，感觉就像一踏进遗迹就接到过关通知一样，没有什么成就腑…”
“虽然如此，但你确实是完成试炼了……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上的——这一时当中的你，确实是完成试炼了。”
“………”
这种奇妙的表现方式，令我不禁沉默下来……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上的，这一时中的我路乌他们奥尔起初把最后的代价形容成“性命”……原来如此，我好像稍微理解其中涵义了。
“……突破这座代价迷宫命的我……已经不存在了……”
我想起刚才大家看我时的哀伤眼神，还迎…另一个师父的存在。
“你是否多少了解到你失去性命，会带来什么影响了？”
“咦？”
我猛然一惊。难不成奥尔……看穿我的目的了？
奥尔没有继续追究下去，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审判者，我在抉择洞窟时也警告过了，接下来在这个空间里的谈话——”
“啊，嗯，我记得喔。不能出去对吧？”
“是的。假如你透露这里的情报，会马上遭受强制送还的惩罚，敬请留意。”
“嗯，那么……这次你要告诉我什么？”
我催促奥尔下去。奥尔先是沉默了一阵子，才问我一个问题。
“审判者，你认为这个世界和你的故乡，有什么不同？”
“咦？这是什么问题？不同点有很多啊……”
我不懂她到底想问什么。奥尔简短补充道：
“大略回答就够了。请举出让你感到最大不同的关键要素。”
“呃，这个嘛……”
我思考了一下，怯生生地出答案：
“……我想，主要是魔法……还迎…魔物吧？”
总之，最关键的差异是这两点。至于神明，我的故乡也有很多人信仰。“没错。”奥尔以温柔语调认同我的回答，似乎对我的答案十分满意。
“那么，我再请问你对这两个要素有何想法……你对魔法有什么感想呢？”
“唤？什么感想呢很方便？”
“那你对魔物又有什么感想？”
“呃……很麻烦……吧？”
“这么也算没错。”
语毕，奥尔暂时进入沉默……这段沉默是怎么回事？
没多久，奥尔又换了一个话题。
“审判者，你有关于加护节和神无节的知识吗？”
“啊，嗯……多少迎…”
我凭着模糊的记忆，出莎克雅以前告诉我的明。
“我记得加护节是女神强化了魔法力量，让魔物变得较安分的时期。相反的，女神沉睡会使魔法力量减弱，魔物因此变得凶暴强大，这也就是神无节……应该是这样……对吧？”
我用求教的语气询问奥尔，奥尔便温柔称赞我理解正确。正当我感到安心时……奥尔又换了一个话题。
“你记得这个试炼的名称吗，审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