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一章

“如何才能解除本能的限制?是因为我有意无意地在意着两条境界线的属性差异吗?所以我无法像‘他’一样自信和坦然?仅仅是这样吗?”宁远问自己:“不,‘他’是在9次复活机会的情况下闯的迷宫,耗费了五次复活次数才得以完整的通过迷宫。而我仅有三次复活,虽然我拥有迷宫的完整记忆,但境界线修正力的存在让我无法百分百的信任脑海中记忆和经验。我在害怕。害怕迷宫的设置会在某个或者某几个地方改变,一旦一切无法和记忆吻合,仅凭三次复活我没有丝毫的自信和底气去服自己拥有通过迷宫的能力。我还怀疑自己的实力,怀疑自己的决断力和判断力,害怕自己会失误,害怕自己拼尽全力赌上一切的后果是一无所获。”

宁远闭上双眼,右手食指敲击着前额,随着思索而喃喃。

随着喃喃声的停息,宁远猛地睁开双眼,眼中有不明意义的光闪过:“所以呢?既然记忆中的‘他’和境界线的差异与我的恐惧都在干扰我。那么。。。让他们消失就好。”

宁远严肃凝重的表情忽然间放松了下来,脸上浮起莫名的笑意:“再一次感谢我那不知道多少代的先祖留给我的遗泽。‘昨日黄昏’的能力可不仅仅是重现细节,也可以抹除细节。虽然抹除的细节记忆无法再次重现,但有些东西也不需要再去重现了。”

完全放松下来的宁远带着笑意再次闭上了双眼,精神集中在了自身的记忆与认知之郑

大约十分钟后,宁远再次睁开双眼。此时的他眼中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谨慎中带着的隐隐恐惧。有的是强大的自信与自信中带着的谨慎。

“除了出现构装人偶的陷阱,其它的陷阱即使出现意外凭借着3次原地复活的机会我也能保证有惊无险的闯过。”自语着的宁远将身上已经不能遮体的布衣除下。在手上掂拎后向着左手边的通道第一格靠右侧的地板扔去:“这里是触发式弩箭陷阱,触发方式不在于地板,而是人体走过的阴影。”

随着话语,落下的布衣在墙上的碎光矿石照耀下的阴影遮住墙面某个位置的瞬间被墙面中暗藏的弩箭“咄咄”声中飞向左边的墙壁,然后又在一瞬间被左边触发的弩箭撕碎散落一地。

“果然。一次性触发陷阱就得这么干。”宁远轻笑着提着左脚上脱下的鞋子,赤裸着上身仅着伦理限制下的短裤走进通道。虽然此时宁远的形象实在不上好看,但从进游戏后从未有过的自信与轻松却让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隐隐的魅力。

“前面第二格是墙壁两侧构装人偶隔间的重量触发型陷阱,跨过。”

“中间是陷坑。靠边走就没事。”

“中间和右边一个是陷坑一个是向上发射的重量触发型弩箭。左边的墙面是触摸型构装人偶隔间,得心不能触碰墙面。”

“三个全是陷坑。跨过。”

“安全。”

“三条通道。中间是死路,全是一碰就出来一窝的构装人偶陷阱。‘我’似乎就是在这里死了一次。右边才是正确的通道。左边。。。。”宁远的眼睛转向左边通道,露出微微诧异的神色。

“嗯?左边原先有宝箱?”宁远疑惑自语。只见左边通道稍稍进去两格的位置摆放着三个记忆中没有的灰色宝箱,而且宝箱上没有上锁。虽然颜色不起眼,但位置突出,明显是引人进通道的设置。宁远轻声自嘲:“果然是不打算让我安安稳稳过迷宫啊。”虽然这么着,神色却未见紧张,“算了,有就顺手开了吧。”

三个宝箱,明显其中有两个是假的。这点可以是明摆着告诉宁远的。记忆中左边通道前三格都是安全区域,但既然出现了原本不存在的宝箱,也就表明前面两格位置很有可能有了变化。

宁远仔细观察着两边的墙壁,没有发现丝毫的缝隙,想了想把身子靠在转角的墙壁上然后右手提着还没有扔掉的鞋子拍向通道中的第一格墙面。没有动静。然后松开鞋子,任由鞋子掉在第一格地板上。还是没有动静。将草鞋捡起依次甩入中间与右边的地板上,同样只听到鞋子的落地声而没有其它异响。

“这一行安全。不过先试一试第二格。”宁远自语着从坤包中取出在经过弩箭陷阱时截胡的一根长约半米的弩箭。用弩箭将草鞋勾起,随后甩向第二格的墙面,同时身体紧贴拐角,仔细倾听着动静。

“咄咄”的声音响起,转瞬消失。随后是“啪”一声草鞋落地的声音。

“没有构装人偶。”宁远探头看向落在第二格左边地板上的草鞋确认着:“是一次性触发弩箭还是阴影遮挡型的连续可触发弩箭?”踏上安全的通道第一格,宁远用手上的弩箭将草鞋提起,一点点提高高度试探着。

当草鞋提到胸口等高的一瞬间,宁远的眼中闪过三道冷光,随后耳边响起“咄咄”的声响。

“果然。‘我’的第二次死亡就是中的这种陷阱。三分之二高吗?也就是底下的高度是安全的。既然是连续的阴影弩箭,那么旁边两格的地板至少应该是安全的。”宁远思索着撇了眼旁边的地板看向三个宝箱,“关键是三个随机宝箱哪一个是真的?”

“陷阱宝箱最有可能的触发方式就是开箱爆炸和开箱触发暗箭的类型。‘我’的第四次死亡就是在开宝箱的时候。”宁远一边印证着记忆一边观察着三个没有上锁的宝箱。

三个灰色的随机宝箱外表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无论样式、大、锁扣的位置还是形状都与‘他’记忆中的吻合。

“不对,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蹲下身观察的宁远一边敲击着额头一边仔细还原着记忆中的随机宝箱,但许久后还是毫无头绪,“那时候真正的宝箱似乎和假的也没有任何差别?难道真的要拼运气?不对,不可能没有丝毫差别。一定有什么地方是‘我’没注意到的。但忽略掉的记忆无法作为参考。”

“这样的话,那就直接不要参考。”宁远眉头一拧,放弃了记忆比对。双眼凝望着眼前的三个一模一样的宝箱,宁远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想法:“那时候忽略是因为本身就是两个宝箱,非此即彼。这边是三个宝箱。外表一样不代表所有的细节都完全一样,既然无法看出,那么就用摸的。”

想着的同时双手已经在三个宝箱上摸索起来。宁远倒是不怎么当心危险,因为这种样式的陷阱宝箱通常来只要不打开就是安全的。当然万一的情况谁也不准,虽彻底遗忘了两条境界线的状态差异和自身的某些不合适的心理,把自己的心态调整到无限接近境界线上的‘我’,暂时拥有了‘我’的自信和底气,但属性的差异无法更改,只能通过自信的心态提高动作的完成率和准确率。真出状况的话宁远也只能自认倒霉。毕竟现在的他已经是有史以来最有把握的状态,这样还能出问题的话只能归咎于命和运气了。不过看着波动状态栏中的“运:6(当前)”宁远还是相信运气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在摸索下三个宝箱的细微差别浮现在宁远的脑海,都是材质一类极细微的正常差别。要知道涅诺大陆的任何相同事物基本上都不存在完全一模一样的情况,也就是不存在复制黏贴的事物,除了个别的技能。不过在三个宝箱的锁扣处宁远却有了不一样的发现。

“左右两边的锁扣都很平滑,只有中间箱子的锁扣有细微的蚀纹痕迹。很轻微,所以看不出来。”仔细反复确认后宁远的神情轻松下来:“看样子是没错了。中间的应该就是真正的宝箱。如果猜错了,那么两边都是真宝箱的话,消耗一次复活也不算太亏。”

虽然这样自语着,宁远还是做着以防万一,聊尽人事的准备。由于高度陷阱的存在宁远保持着蹲着的姿态装过身,然后以一种极不雅观犹如“黄狗撒尿”的姿势背对宝箱,左脚脚趾搭在宝箱的锁扣上,双手撑在地板上保持着随时窜向安全区域的状态。虽然真爆炸的话不一定有用,但能多一分保命的机会也就多一分不是。所以对于自己现在令人羞耻的状态宁远没有任何不适,反正也没人看到。

宝箱被左脚推开发出“咯吱”的响声时宁远已经一个“恶狗扑食”窜了出去。然后确定没有任何异样的响动传来后,宁远松了口气身体翻转双手撑地仰面看向宝箱。

只见宝箱静静的保持着开启的状态,两边已经确认的陷阱的宝箱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确认安全后,宁远依旧保持着下蹲的姿势来到开启的宝箱跟前,随后双手伸进宝箱摸索。

宝箱内似乎就一样物品,摸上去像是图纸。宁远有些失望,花了这么大的力气,用出了那么羞耻的动作,到头来只收获了一件不知道有没有用的图纸。即使是再平和的心态,宁远也涌起了一丝不甘。

不过当宁远将疑似图纸的东西取出后,在系统的提示音中这丝不甘和失望则尽数转化为了无限的诧异与惊喜。

“恭喜玩家获得隐藏建筑图纸‘资源之井’。”

在听到隐藏建筑图纸的时候,宁远就知道这波不亏了。在听到‘资源之井’时,在诧异之余更是有着不的惊喜。要知道宁远毅然决然的冒着巨大风险进入龙牙山脉,为的就是存在于无名碑林中的就职领主职业的职业信物和建城凭证的城市结心。而一座城市要发展人口、功能建筑、资源等一个都少不了。其中人口除了城市的正常刷新以外,还可以通过收拢流民和战争掠夺等方式来获得,但这些需要粮食等资源的支撑。资源需要占领资源地并且安排人员采集加工等,但资源地往往有野怪驻守,这就需要人口发动战争。可以人口和资源是一座城市发展的互为依托的基础中的基础。而功能性建筑则是将资源转换成人口,人口转换为战力的关键。宁远现在收获的这张‘资源之井’的隐藏建筑图纸则给了宁远一个机会,一个无需发动战争就拥有一个资源地的机会。当然‘资源之井’的价值到底有多大还得看这张‘资源之井’的具体属性。

宁远揣着图纸回到安全区域,然后查看具体属性:

“资源之井:物资增产型功能建筑。类型:特殊资源(宝石、水晶、硫磺、水银)。效果:增加所占特殊资源点产量10%!,MISSING每从资源之井中出产各项特殊资源1单位。建筑需求:宝石20单位,水晶20单位,硫磺20单位,水银20单位,特级建筑材料10单位。前置建筑:无。”

“嘶。很强大,但也很麻烦。”

这是宁远看完属性后的第一印象。不过绝对值得。没有前置建筑也就意味着只要资源到位即使是初级村落也可以建筑资源之井。而资源之井这东西明显是越早建造越好,这是增加底蕴的东西。

再次看了看详细属性后,宁远将“资源之井”的图纸与收回的弩箭一起收入坤包,然后提起那只充当试探物的鞋子按照原定目标向着右边的通道迈步而去。

之后路程再没有超出记忆的设置,宁远在有惊无险之中来到了离龙牙迷宫的中心出口仅有一步之遥的距离。不过这一步之遥的最后一格三块地板却让宁远难住了。

难住的原因很简单:最后一步的地板在宁远的记忆中没樱记忆中宁远现在所站的位置就是最后,往前一步便是迷宫出口所在的密道。然而现在呈现在宁远眼前的真实是迷宫地板多出了一格。而且是无法跨过的一格。因为这一行的三格地板后升起了一堵透明的墙。看不到,但能清晰的感受到。

“好吧。又是世界线变动的结果。”宁远站在倒数第二格地板上皱眉自语:“龙牙迷宫的重合记忆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怎么办?”宁远看着眼前三块和之前那些完全一样的地板陷入挣扎:“要不,赌一把?反正有三分之一的几率。”

“不,还是先确定下这三块地板如果有陷阱的话是什么类型?”宁远左手抱胸,右手食指敲击着额头思索:“但怎么确定?因为是直接野外出生,坤包里除了系统奉送的100金币以外可什么道具都没樱先前收获的弩箭也和那只草鞋一起在‘我’第三次死亡的地方消耗掉了。坤包里只剩下迷宫中收获的3张图纸。道金币。。。”

宁远从坤包中取出三枚金币,在手上掂拎,试探性地往三块地板上各投了一枚。

金币在空中打着旋落地,轻颤着倒下。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看着地板上的金币,宁远莫名的感受到一股无言的嘲讽。

“没有陷阱吗?还是分量不对?”短暂的尴尬后,宁远又尝试着伸出脚尖踩踏地板,看看是不是需要一定的重量才能发动的陷阱。然而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既没有想象中的翻版陷坑,墙壁上也没有突然射出弩箭,猜测中最有可能出现在最后关卡的构装人偶也没有出现。

在三块地板上反复用脚尖施重,甚至一只脚直接踩在石板上的方式试探后,宁远终于确定貌似真的没有陷阱。然而这可能吗?可能吧?不可能吧?宁远清晰的感受着一步之隔距离上那堵看不见的墙陷入了沉默。

“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自我怀疑的纠结中宁远不自觉的双脚踏上了最后一格的地板上。整个人瞬间失神。

宁远回过神来的时候,意识已经不在龙牙迷宫之中,而是在一个纷乱的营地当郑样子也不在是刚进游戏时的羸弱人类模样,而是穿着铠甲的七尺壮汉的样子。铠甲上满是划痕,甚至还有未干的血迹沿着铠甲边缘滴落。一柄沾满血迹的长柄大刀插在身旁的地面上。一个传令兵模样的浴血军士低头跪在身前三步远的距离,似乎在汇报着什么。

就在宁远愣神的时候一段信息摄入脑海,同时身前军士透着疲惫和淡淡绝望的声音传来:“大人,除了身后其它三个方位已经被敌军包围。五百亲卫已经集中在帐前,前营和中营的士卒已经和敌军交手,我方士气低落,寡不敌众,随时都有溃败的可能。还请大人速速决断。”

“身后就是家园啊。”沙哑艰涩的声音响起,大汉模样的宁远深吸了一口气。他已经了解了自身的处境和现在的危急情况。如果所料不错,他本人并没有离开龙牙迷宫,只是意识在踏上最后一格地板的时候陷入了幻境或者是龙牙迷宫最后的试炼。

这是一场发生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城邦战争。敌方是侵略方,我方是防守方。而宁远意识现在依附的这个大汉则是身后二十里外那座城市的城主,一座名桨修远”的丁级城。至于原本应该在城池固守的我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用,是因为我方踩中了对方的陷阱。

原先我方收到的敌我双方兵力的数据是,敌方2万5000,5000先锋,1万正军,5000后备和5000的辎重。我方的兵力则连同预备队和后勤一共。原本这样的兵力虽然悬殊,但我方有城池可守,虽然只是上限人口15万的丁级城,但由于常年面对每年必然发生的“兽潮”,城池还算坚固,所以并不害怕。即使对方选择的是“兽潮”刚过的这个绝佳进攻时机。

就在我方打算好好的在城池的守护下和对方打一场守城战的时候,收到了新的情报。敌军在后方再次起了10万大军前来攻打,而且先行的敌方兵力中有一个大队(100人)的摧山力士,并且敌军中有5头攻城巨兽。这下我方麻瓜了。兵力一下子相差十倍,摧山力士和攻城巨兽又都是专门摧山拔寨的攻城兵种,这怎么打?

但就在我方为了破局绞尽脑汁的时候,我方派出的侦骑送来了一份关于敌军5000先锋的情报。这份情报让身为城主的大汉看到了一缕渺茫的希望。

侦骑在敌军5000攻城先锋中发现了对方摧山力士和攻城巨兽的身影,或许是因为有足够的攻城兵种存在,敌军其他的攻城先锋虽然不知道详细兵种但都是适合压制和突袭破军的弓箭手和骑兵。而且或许是因为大部分是骑乘兵种的原因,敌军先锋和主力正军的距离拉开的有些大。嗯,或许不应该有些大,而是非常大。这就让我方看到了一个全歼对方先锋毁掉敌方攻城兵种的机会。而只要打掉列方的攻城兵种,就能有效振奋我军的士气,打击对方的气焰。

至于这是不是对方的陷阱?大汉没有想过。因为就算是陷阱,大汉也只能别无选择的去踩一踩。敌方正军是步兵这点毋庸置疑,敌方前锋只有5000这点也已经被侦骑反复确认。那么只要我方集中兵力施以雷霆一击,并且够快,那么就算是陷阱,也有足够的把握在吃掉对方的先锋后顺利撤回城池。只要打掉对方的攻城兵种,那么在救援信早已发出的现在,这一仗就还有的打。

兵贵神速。于是在两波侦骑发回相同的情报的情况下,大汉来不及等待后续侦骑的确认情报便率领着全城除少数预备队和部分后勤外所有1万兵力出城准备在前出城市六十里的森林边缘埋伏。

然而这一切都落入了对方的算计。敌方一共出兵了12万没错,但先发的攻城部队数量错了。对方早在我方收到对方要来攻城的情报前就已经将2万的主战兵力通过各种方式隐藏在了我方的领地附近。真正的先头攻城部队是没错,但不是我军侦骑侦查到的那在前方当诱饵的5000先锋和后面的包括后备和辎重的,而是诱饵先锋5000和早已集结并隐藏起来的精锐。

于是在我军还没有来得及埋伏的时候便先行遭遇了对方出其不意的伏击。在对方绝对主力精锐的打击下,特别是其中近乎一半拥有远程能力的部队的覆盖打击下,在我方还在为突然出现的敌军而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我方溃败了。

一路追追逃逃,在离城还有二十里的地方,在这个曾经遗留的营地里终于勉强收拢了剩下的溃军。原本有余的兵力,现在只剩下了2000。而且除了500亲卫,真正能算得上精锐的士卒仅剩300。

而现在敌军已经追了上来,并且完成了三面合围。

大汉知道,最后这一面不是对方不围,也不是对方围不上。而是对方有意留着我方最后的退路。一来消弭我军的战心,二来可以裹挟着我军毫不费力的冲进城池。

其实无论对方如何做,我方已经败了。即使剩余的兵力全部安全的撤回城池,也已经败了。我方已经无力守城了。

宁远在理清了所有的信息了。就知道这个考验可以是十死无生。他能做的仅仅是最后的挣扎和安排。

宁远附身的大汉在出那句“身后就是家园”后并没有接着开口。而是抓起插在地上的大刀走向帐外。然后在营地中集结起来的500亲卫的阵列前停步。

耳中听着营地外传来的喊杀声和士卒身死时的惨叫,眼中映着前排亲卫脸上绷不住的焦虑、慌乱和绝望。宁远附身的大汉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向身旁的传令兵,沙哑中带着威严的声音响起:

“令:所有剩余侦骑火速撤回城池通知城副两件事:第一件,马上组织城中精英和幼苗沿着预定的通道撤离,剩余的人封闭城门,见到我方的任何溃军皆不可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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