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四章 姑爷万安
常伯海眼光黯淡无神地盯着钟粟。
“钟先生，此事若一日查不出结果，那我便一日不得入先生门墙，是这个意思吗？”
钟粟一听笑道：“小常啊，你大概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你大可放心，我让你去查实，同时也有自己的手段，此事用不了太久的。
其实从今日起，你便已经是我汴京大学的学子了，而且免去入学考试，只是不在汴京大学读书而已。
这件事情，想要查出结果，不会太久的，你放心便是，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还有，如果现在立刻让你入书院读书，又如何去查此事？
要知道，你毕竟是常文越的子侄，常文越如果知道你公然投入我门墙，他又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你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常伯海一听，随即了然，的确如同钟粟所说，这种事情当然得暗查，自己还得继续演下去，一旦自己进入汴京大学公之于众，那还怎么查，只会让叔父常文越更加防备自己。
小常，这个称呼果然亲切了许多，常伯海觉得钟粟此人果然靠谱。
常文越其实也早有了算计，一计不成便撇开了一切，常伯海等人只是他的替死鬼而已。
其实这正是常文越的想法，如果钟粟要报复，那大可找这几个待考的士子出气。
至于要找自己的麻烦，大家都是大宋官场同僚，得按照游戏规则来。
只要钟粟不会不择手段，常文越才不会担心，他可是上面有人的，钟粟即便是当今陛下的大红人，也不至于无所顾忌。
事实上，钟粟才不是他想的那样，他才不会在意所谓的游戏规则，否则蔡京和童贯铁定还活得好好的。
经过钟粟的一番提点，加上自己的脑补，常伯海明白了。
此时，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可能地装作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在叔父常文越跟前好好地做一个戏精。
如果能为钟粟查到一些线索，那便是莫大的功劳。
“钟先生，你的意思小生明白，小生这就告辞了。”
常伯海说完，也不磨蹭，一溜烟便消失在了灯火阑珊处。
等到常伯海远去，钟粟才感觉到在这里已经站了好久，此时恐怕已经到了丑时三刻，但汴京大学商业街上的闲逛的人似乎并没有减少太多。
他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只觉得阵阵寒意袭来，便迅速走向了尉迟酒楼。
进入尉迟酒楼后，他很快便来到了小然经常盘账的房间。
此时小然正趴在桌案上上打着盹，一个小丫鬟正将一件皮裘盖在了她的身上。
看见钟粟进来，丫鬟轻声问候道：“姑爷万安！”
姑爷？钟粟一愣，随即明白，这丫鬟是渤海郡王府派来的，这么称呼自己当然没错。
还万安，姑爷其实半安都没，好多姑爷应该干的坏事都还没干呢。
钟粟轻轻摆了摆手，丫鬟知趣地离开了。
桌案上满是账册，但都码得整整齐齐，只有一本还半握在小然的手里，显然是困乏到极点后就这么稀里糊涂睡了。
钟粟将账册轻轻放在了一遍，并将翻到的一页折了一个角。
看到小然睡得香甜，钟粟虽然觉得不忍打扰，但这么睡着恐怕并不舒服。
他想了想后，还是轻轻抱起了小然，从这位置可以直接到达小然的寝室。
钟粟将小然轻轻抱到了寝室的床榻上，然后想了想，还是没有贸然帮忙褪去衣衫。
就在他要离开的一刻，小然似乎想要抓住账册，一把伸出手来，正好揽住了钟粟的脖子，钟粟本来就极为小心，生怕弄醒了小然，她这么一揽，钟粟干脆顺势躺在了小然的身边。
小然大概也感觉到了什么，“嘤咛”一声，稍稍转了个甚至，接着又睡了。
两人这时敲相对而卧室，钟粟不由得仔细瞧了瞧小然俏丽的容貌。
一缕凌乱长发盖在了她的脸上，钟粟用手轻轻整理了一下。
再世为人，居然得到了这么一个美丽贤惠的妻子，而且还是尊贵的郡王之女，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面对熟睡的小然，钟粟丝毫没有意动，只觉得就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过了一会儿，钟粟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路贲看见钟粟进了小然的房间再没出来，便也随意找了一间房睡了。
商业街上狂欢的人群直到快夜尽天明的时候才渐渐散去，尉迟酒楼的伙计这些也累得够呛，酒楼打烊后，大家都迅速休息。
鸡鸣伴着更声想起，小然这次睡了个自然醒。
但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明明是在看账册的时候打了个盹，到底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的？
更让他吃惊的是，钟粟居然也躺在他的身边，这时候还在熟睡中，这到底是在梦中，还是真实的场景？
看到这副样子，小然急忙咬了咬自己的手指，一阵生疼传来。
她又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都是完整的，显然没有解开的迹象。
即便如此，她也脸颊生出了红晕。
她怎么都无法想象，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己和一名男子同睡在了一张床上。
虽然自己的衣服是完好的，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可对于一个大宋的女子来说，还是颇为震惊。
好在身边的这男子是自己未来的夫君，倒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一切果真都是真实的，该怎么办？
小然稍稍一想，便有了主意。
她轻轻掀开了被子，慢慢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弓着身子，准备从钟粟的身上越过。
就在即将完成这一动作的时候，钟粟突然伸出双手，一把将小然重新按回到床上。
小然几乎就要发出一声尖叫，但她立刻想到，如果尖叫，必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虽然自己的寝室距离伙计们的住所有一定的距离，但不远处就是贴身丫鬟的卧房。
如果丫鬟听到了她的声音，还不知道会怎么想。
如果丫鬟鲁莽一些，因不知情贸然闯入，看到自己和钟粟纠缠在床上，那就糟糕至极了。
钟粟的确是被小然给弄醒的，将小然按在床上，自然是他故意的。
“钟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小然不敢对视钟粟的眼睛，只是轻声问道。
“昨晚来的，想你了，便来瞧瞧。”
钟粟说着，手上已经不规矩起来，小然则轻微挣扎了一番。
钟粟倒也没有太过分的举动，虽然两人已经还有了夫妻之名，但此时却不是办事的时候。
只是早上刚醒来，正是血脉喷张的时候，钟粟难免有些情不自禁。
“钟大哥，天都凉了，赶快起床了。”
小然挣扎着就要爬起来，钟粟再次按住她。
“不着急，大家都累坏了，让多休息休息，再睡半个时辰。”
小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