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章 这一关总算过了

观摩团这次的汇报还是很中肯的,最后的奏折中说得很清楚。

“汴京大学乃我大宋一开创性书院,山长钟粟思虑奇异、公忠体国,书院虽属草创,然已呈蒸蒸日上之态。

六大学院,各有所置,博士兢兢,学子莘莘。兵工学院,虽不得入其中,然据工部所以,专以研发火器为能事,可保我大宋战阵之利……”

大概是因为汴京大学清奇的办学模式,从文字上看,主笔在写最后的评语时,显然煞费了一番苦心。

赵佶之前当然了解了一些,对于这些看法,完全表示同意。

不同意也不行,有些事情他也不明白。

钟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不是第一天才认识,有些奇怪的想法,自认为是天才的赵佶也难以理解。

当然,评语里面还提到,汴京大学存在杂而不精的情况,这也是事实,钟粟也认可。

没有个十来八年以上的积累,想要出成绩还是非常有困难的。

就在钟粟还有点暗自得意的时候,尉迟宫铭派人来找他,说是有事情要商量。

钟粟敲也想见见他,准确地说,他想要感谢尉迟宫铭。

提出观摩汴京大学,是尉迟宫铭最早说的。 大宋教书匠 来自我爱看书网,,

起初钟粟稍稍有点不明白,但很快便想清楚了。

尉迟宫铭就是在有意促成这件事情,他对钟粟有信心,当然能够猜测到结果。

虽然是小然的父亲,但钟粟还是不得不说,尉迟宫铭的确是一只老狐狸,一只根本看不出来的老狐狸。

他这样做,完全是在成就钟粟的路上狠狠地推了一把。

见到尉迟宫铭的时候,他的表情仍然是一脸的庄重。

“结果你应该已经知道,我就不多说了。”

尉迟宫铭淡淡地说道。

“此事还得感谢郡王,若没有郡王一力促成从中斡旋,恐怕没有这么顺利。”

感谢的话钟粟觉得有点说不出口,便以官场的客套口吻胡乱应付了一句。

尉迟宫铭看了钟粟一眼,淡淡一笑。

不管是以后会成为自己的女婿,还是作为皇城司重点培养的人,他都得帮一把。

“我也只能做到这些了,以后主要还得靠你自己。

当然,想要成为皇城司的干将,甚至把握皇城司,还要很多事情要做。

我们这些人已经老了,再过些年,只能林泉相伴。”

尉迟恭铭居然流露出了少有的落寞神情,钟粟不免有些意外。

可这皇城司,钟粟还真没多少兴趣。

得罪人不得罪人的,钟粟还真不担心。

他一进入大宋朝廷,被赵煦青眼有加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对他不满,甚至故意找茬。

他已经习惯了,也看清了这些人的嘴脸。

有些人对他来说,简直如同蝼蚁,根本无需在意。

果然,后来他拿出了实实在在的功绩,很多人开始闭嘴了。

不担心得罪人事实,但皇城司这个地方,钟粟总感觉还是太冰冷、太机械、太沉默。

就算自己能够玩转,那也不会太好玩,那有办书院有意思。

可赵佶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而且还没有跟他商量,显然是看重自己的本事。

现在唯有的办法,只能是过一天算一天,等待自己有了强有力的背后势力,再退出也来得及。

“郡王放心好了,官家所托我自然不会马虎。”

不知不觉中,老许已经离开了,钟粟都没留意到。

“钟侯,公事至此,接下来我要说的话,跟我是渤海郡王、皇城司副使都没有关系,但很重要。”

尉迟宫铭的再度面沉如水。

钟粟暗暗一惊,终于来了。

他知道尉迟宫铭这次来汴京,一定会说起他和小然的事情。

“小然是个可怜的孩子,幼时过了几年大小姐的日子,可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我想问你的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五年之内,等书院有所成,我会上门提亲。”

既然都问道了这里,钟粟不再犹豫。

尉迟宫铭看来一眼钟粟,钟粟看懂了这个眼神,他的意思显然是,如果钟粟现在想要提亲,他也会一口答应。

可尉迟宫铭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还要再继续等。

“师傅曾有托付,大宋国祚已经一百多年,古来历朝历代,难免有变。

不知老许是否对郡王讲起,师傅对太原大地动的时间也有准确判断。

除了这些外,还有不少,我这些年中一一印证,发现丝毫不差。

是以我该做的事情没有做完,自然不会把最多的时间花在儿女私情上。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对小然不重视。

恰恰相反,我想给小然最好的一个大宋。”

钟粟一出口,尉迟宫铭还是显得有些震惊。

有些话他猜到了,但由钟粟亲口说出来,还是有一些不一样。

“老许说过这些事情,太原府地动的事情,我始终都难以置信。

但后来我信了,先帝驾崩的事情都被你师傅算出来了,我还能说什么?

先不说这个,我问过小然,她对你一心一意,如果你到时候反悔,我尉迟宫铭是不会放过你的。

就算是官家从中说项,我也不会动摇。”

尉迟宫铭说道这里的时候,目光中透出冷冽,钟粟只觉得室内温度骤然下降。

“郡王想多了,我会用事实来说话的。”

钟粟勉强笑了笑说道。

“还有一件事情,婉婉同样对你一往情深,你又当如何?”

问道这里,钟粟都觉得有点难为情。

苏婉婉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真有些吃不准,但不管怎么样,钟粟实在无法适应古代社会的一男多女制度。

“婉婉只是被我赎出来的,她愿意帮我,只是因为对我感恩。

我曾经多次说过,只要她想离开,随时都可以的。

至于郡王说对我一往情深,恐怕是误会了。

当然,哪怕真是这样,我也只会娶小然一人,郡王尽可放心。”

有些时候,说真话比说假话更需要勇气,钟粟觉得今天这屋子里格外沉默,来到大宋还是第一次。

“也好,希望你记住今的话,事关老夫女儿,多心之处,亲钟侯包涵。”

尉迟恭铭说道这里,想钟粟拱了拱手,显然还是很有诚意。

钟粟在长长吐了一口气,这一关总算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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