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我为什么要去

周鼎昌把钟粟安排妥当,至于会不会把国子监的太学博士和太学生忽悠走,他已经有了想法。

就算谁想走,还得让自己同意,虽然这不是绝对的,但总有办法找到借口留住一部分。

现在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要把王元道好好修理一番,调查清楚他是怎么和钟粟狼狈为奸的。

如果能够找到一些线索,说不定可以釜底抽薪,一次性粉碎钟粟的阳谋。

一间静室之中,周鼎昌脸上挂着寒霜,恶狠狠地瞪着王元道。

王元道自然猜到了周鼎昌的想法,但他心中一片坦荡。

自己有没有做不该做的事情,周鼎昌又能把自己怎么样?

“王司业,你能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周鼎昌尽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周祭酒,你说的话我怎么不太明白呢?”

王元道虽然猜到了,但这时候如果直接坦白,他觉得非被周鼎昌骂死不可,还不如先打马虎眼。

这件事件,细细想来,说跟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那没人相信。

可自己真的没有做出对国子监不利的事情,至于后来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他也一点儿也没想到。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回事,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如果再任由发展下去,太学都要名存实亡了。”

周鼎昌说着,狠狠地一把拍在房中的柱子上。

“老周,至于这么愤怒吗?说名存实亡,恐怕有些夸大其词吧?”

王元道心中暗笑,几个博士无非就是想去汴京理工看看,而那几个太学生,也就是有一些好奇心。

说来说去,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王元道已经把自己忘了。

自己也算是国子监的中坚人物人物,现在却不知不觉开始习惯用钟粟的方式去思考问题。

他虽然是国子监的人,但现在却也开始推崇起了汴京理工学院的做法。

所以几个太学博士和太学生要去汴京理工学院学习,虽然有些意外,但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王元道,你说我夸大其词?再这么折腾下去,不说我们自己,我们应该如何向官家交代?

难道让我们公开承认,国子监还不如区区一个汴京理工学院吗?”

周鼎昌说到这里,声音也越来越大。

“我什么时候说国子监不如汴京理工学院了,我说了吗?”

王元道也稍微有点生气,怎么自己反而成了罪魁祸首?

“老王,说句不该说的话,如果你真的对国子监和太学有信心,至于这么担心吗?

无非就是去学习一段时间,等过些时候,他们自然会回来,这没什么问题吧?”

王元道说得轻描淡写,周鼎昌却觉得如同五雷轰顶。

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王元道果然和钟粟沆瀣一气,这次的讲学活动,显然是有计划有预谋的。

幸好自己足够的英明神武,很快便戳穿了阳谋,什么阳谋,根本就是阴谋。

“王元道,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你好歹也是国子监的老人了,怎么说被迫就背叛呢?

国子监待你不薄啊,官家也对你给予厚望啊,

怎么能够因为钟粟一席话,你就不但要为汴京理工学院说话,还因此不惜代价,伙同钟粟来国子监拉拢人呢?”

周鼎昌已经非常愤怒,他已经不想在维护王元道最后的颜面。

“周鼎昌,你说什么,我伙同钟粟拉拢人?你那只眼睛看见我伙同钟粟了,我又怎么帮钟粟拉拢人了?

我王元道虽然暂时还在汴京理工学院,可我始终还是国子监的人啊,你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王元道一开始只是觉得周鼎昌很生气,想稍稍劝劝就行了。

可现在听周鼎昌的说法,自己都已经被国子监列入了黑名单,他现在同样很愤怒。

如果周鼎昌非要这么想,他不反对把这件事情公开于世,到时候还让大家评评理,究竟是谁对谁错。

王元道在边境理工学院这些时间的体会还是非常深刻的。

学员中因为有钟粟的影响,虽然人数不多,但各个都很积极,学习氛围非常浓厚。

国子监就不一样了,尤其是下面的太学,里面不少都是二代的儿子。

就算是太学博士,王元道之前身在其中时,自然没有太多的想法。

甚至觉得,太学就是牛叉,里面汇聚了精英无数。

可来到汴京理工学院,他很快便感受到了一股新鲜的空气,再加之各个学院各善秋场,他算是开了眼界。

他甚至开始觉得,就算太学生来汴京理工学员学习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好。

再说,当初周鼎昌可是要死要活地劝说自己,让他顾全大局去支援钟粟。

可到了今天,他却突然开始埋怨自己了。

你觉得怎么好就一定是好的,现在后悔了,当初又是怎么了?脑袋被驴踢了吗?

“周鼎昌,我明确告诉你,我没有和钟粟有什么合作,你不要血口喷人,这是要付出代价的。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那也别给我乱找麻烦,先好好想想这些人要走的原因吧。”

王元道觉得,再不进行辩解,自己就彻底被钟粟绑上战车了,到时候就不好说了。

如果是当初,这些太学博士和学生要走,他同样会想不通。

可自从他在汴京理工学院呆了这么长时间,他还真发行了国子监太学的很多问题。

对于钟粟这次的讲学,就是他有意安排的,只是出现了钟粟拉人的想象,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好,我这次相信你一会,就算你没有和钟粟合作,那为什么会这样?”

“这又能怎么样,无非就是一场交流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王元道漫不经心的地回答到,他还真是不太在意,甚至鼓励这么去做。

“什么,你觉得没什么大惊小怪,你还是王元道吗?我怎么感觉越来越不认识你了。”

周鼎昌怒极反笑,他突然觉得,王元道已经无可救药。

与其花这么多时间来劝说拯救王元道,还不如做点实在的事情。

“老周,不是我说你,我劝你也亲自去一趟汴京理工学院,也许你也就明白了我的想法。”

王元道突然饶有兴趣地建议到。

周鼎昌一脸悲愤,我去,我为什么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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