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二八分成

钟粟的各行业乱入,成功引起了宋哲宗的注意,当然也有可能引发他的怀疑。

看在自己由钟先生变成钟卿的面子上,钟粟不介意将自己离奇的出身和悲惨的遭遇再胡扯一遍。

宋哲宗自然也说不出什么新花样来,照样感叹钟粟的不幸和他师傅的无上霸气。

一番感叹结束后,宋哲宗立刻切入了当前的大事。

“钟卿想必在治学之道上也有过人之处,秋闱将至,钟卿要为学生助考也在情理之中,

但我大宋唯独缺铜,钟卿可否先行前往惠州,至于这秋闱助考,不如让边卿物色一人代劳吧。”

这宋哲宗怎么这样,炼铜虽说是大事,大宋立国也一百多年了,照样不是过来了?

现在突然有了炼铜的法门,怎么立刻就火急火燎的,搞得比入洞房还着急吧?

钟粟心中很是无奈,但也是没有什么办法,谁让自己胡乱显摆嘚瑟呢?

出于对高级知识分子的尊重,宋哲宗可以说已经是屈尊纡贵了,换做其他大臣,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干不干看着办,不干就回家喝西北风吧,凉水也可以,老子就是牛,你待怎样?

“官家心怀大宋江山,小子领命便是。”

钟粟无奈地回答道。

“那好,张卿钟卿七日后出发,赶往产铜地,至于各项用度,由当地官府所出,敕令会随同抵达。”

大宋敕令相当于圣旨,发布的过程其实很复杂的,得层层转批加盖印章,根本没有电视剧中看到的那么简单粗暴。

宋哲宗现在正处于霸气喷涌威严四射的改革初期,他不是不明白程序。

但是这次他要大展拳脚,,重新改写大宋的辉煌。\0

如果谁敢肆意阻拦,他一定不会心慈手软。

看到宋哲宗突然雷厉风行的一番暴力操作,曾布章淳只好默默缩了缩脖子。

他们明白,年轻的皇帝好容易逮到了一次搞事情的机会,那就顺毛捋一次吧。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接下来就是一些相关的条陈,比如说项目拨款、胆矾管理之类的,当然还有农民工工资的支付等等。

当然,大宋政府只是拟定一个大概的框架,具体的情况,还得等到了采铜地,和本地衙门商议,拟定具体的条陈,然后向大宋政府报批。

大宋皇宫半日游之后,三个人又回到了驿馆。

“钟先生啊,你可险些将大家吓个半死,官家面前,从来还没有人像你那样说话。”

边赟回到驿馆,悬着的一颗心才算重新揣进了肚子里,马上对钟粟说道。

“小子这不是第一次见官家嘛,难免言语之间有不妥之处,真是连累边知府了。”

钟粟一脸坏笑地说道。

“罢了罢了,总算是有惊无险,不过也好,钟先生快人快语,官家好像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反而……”

边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小子猜测,官家整天生活在官员的一板一眼中,突然见识了一番小子的口无遮拦,反而觉得新鲜,所以便没有怪罪。”

“或许如此吧,不过从今往后,如果还有面见官家的机会,钟先生可一定要谨言慎行,你要知道,伴君如伴虎啊。”

边赟无不诚恳地忠告着。

钟粟笑着点了点头,他才不会听边赟的,那样说话多累啊,想一个词都得大半天。

“钟先生,你回到惠州,有什么打算?”

张潜说话了,他觉得钟粟时时刻刻会想到一些新点子,忍不住问道。

“其实很简单,小子的计划是,除去各项成本,剩余的利润二八分成。”

“二八分成?这可以吗?官家恐怕不会答应吧?”

张潜一脸疑惑。

“当然不会答应的。”

“那这又是为何?”

“很简单,如果咱们提出二八分成,很有可能会变成一九分成,如果提出一九分成,那就难说了。

我的推测,分成根本就行不通,能够在开采上稍微灵活一些,就已经不错了。

官家在封你我为采铜使的时候,估计早就想好了,五品薪俸啊,已经不少了。

官家就想把你我彻底抓在手里,这样也就把铜矿抓到了手里。”

钟粟的目光毒花花地看着驿馆的大门,这已经跟自己开酒楼卖美食的暴利生意不一样了。

自己现在已经一只脚踏入了体制内,大宋政府对付自己的手段多得是,现在能做到的,只有多争取到一些权益而已。

但任何时候,利益不仅仅就指的是钱,有了这样一个控制大宋铜业的手段,还怕办不成更多的事情?

如果非要跟宋哲宗在钱的问题上掰扯不清,说不定哪一天会死得连渣渣都剩不下。

这个问题,钟粟估计边赟迟早能想清楚,他也不想因为犯糊涂,让边赟受到连累。

深宫大内的一处殿阁,灯火通明。

一名皇城司官员笔立在当地,宋哲宗正在仔细阅读着张潜钟粟合着的《浸铜要略》。

半晌过去了,他轻轻地合上书,嘴里喃喃地说道:“这小子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莫名其妙就出现在了登封,又是开书院,又是炼铜,还跟苏东坡有交情,怪哉怪哉。”

想了想之后,始终不得要领。

“林楷,下去好好查一查这小子,究竟是何来历,最好能够查到他的师父。”

宋哲宗说着,眼睛里射出一道耐人寻味的光芒。

“官家请放心,我皇城司出马,一定能将这小子翻个底朝天,祖宗十八代都不会放过的。”

这个叫林楷的官员信誓旦旦地保证到。

“记住,查是一定要查,但不过要记住一点,一定要悄悄进行,不可打草惊蛇。”

“请官家放心,微臣一定会派出得力人手探查。”

“好吧,你去办差吧。”

宋哲宗挥了挥手,林楷消失在了夜色中。

宋哲宗收回了目光,又停留在了这本《浸铜要略》上面。

白天的演示,他是亲眼所见,比起大宋以往的炼铜法门,简直就是神速,所有大臣都在场的。

但这小子又是怎么轻而易举获得这炼铜法门的,他又要干什么。

如果是为了图个出身,或者图谋一些金银也就罢了,一旦和胡人有所勾连,那大宋将岌岌可危。

在宋哲宗的眼里,铜不仅是铸造货币的上好材料,更重要的是跟铁一样,简直就是战略金属。

但他也不担心,反正按照目前掌握的情况,钟粟似乎没有什么大的背景,到了惠州后,自然有人约束,皇城司在登封查探,反而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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