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二入汴京

钟粟一路顺利,梁斌及其幕后被连根拔起后,秦先生貌似神秘莫测,其实就是个逗比。

他手下倒是也有几个能人,比如一直在他身边撕兔子的大汉,还有一直默默服务的黑狐,只可惜这两个人都不便见光。

他自己万万没想到,用了一个不该用的猪下属——影子(章县令),最后将自己轻易地带进了沟里。

钟粟的心腹大患现在除去了,他没有了后顾之忧,现在是各种放松。

或许在登封,还有一些人心里有想法,但都构不成什么威胁,根本不需要理会。

他还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卓巧巧和苏婉婉,秦先生和章县令被抓后,这两个人却没什么动静。

他猜测,这两个人,很可能是秦先生新发展的外围会员,因为成长值不足,反而逃过一劫。

虽然在陷害他的过程中,这两人也起了很大的作用,但钟粟暂时不想赶尽杀绝。

不是因为他们是美女,他只是不想牵连众多,再说,自己要在登封真正坐稳,这两个人倒是很有用。

不过现在他却顾不得这些了,他先要尽快解决苏东坡的问题,这家伙有时候太能玩火。

这次能来到汴京,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能忽悠一二,说不定能有所挽回。

朝廷之中,是有人想将他置于死地,但这也不是绝对的,有时候就是形势比人强而已。

拿捏好分寸,未必不能扭转局面,这种事情,苏东坡自己办不到,就算能办到,也有可能懒得去办。

钟粟不是背锅侠,但却愿意当一个和事老,这是首选,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只能见机行事了。

苏东坡到汴京后,他只能住在弟弟苏辙家里,倒是很容易就能找到。

钟粟来到汴京,刚刚踏进城门,就感觉得一股浓烈的春节气息。

他放慢了速度,事实上,人已经很多,就算想快也未必能快起来。

他的感触难以形容,虽然无法判断,现在所看到的这座桥是否是张择端画中最突出的那一座,但附近的热闹景象却别无二致。

元夕灯会还没有开始,但这里已经结扎了无数的彩灯,有些还在匠人的指挥下进行布置。

钟粟看了看,各种材质制作的人物和造型纷繁复杂,貌似既有民间传说故事人物,有宗教故事人物,似乎还有一些莫名的地方神灵。

除了人物造型,各种花卉、山水、器物造型更加繁多。

有些灯组还配有水管,估计是为了营造流光溢彩的绮丽景象。

这些华丽的灯组,还将大宋的御河巧妙地利用起来,

钟粟走马观花地瞧了瞧,判断清楚了大体的方向,就向

苏颂家中而去。

苏颂家里钟粟之前已经来过一次,这次被这些花灯一干扰,他都稍稍有点迷糊。

骡车停在一座稍显简陋的大门前面,门口对称挂着几盏巨大的花灯。

虽然已经是傍晚时分,苏颂家的大门居然是敞开的,钟粟觉得,这可能是过年期间,来客很多,干脆夜不闭户。

刚下车,马上就有人招呼,看门人对钟粟略微有一些印象,钟粟递上名帖。

看门人一眼扫过,马上想起来了。\0

“原来是登封的钟先生,请随我进来。”

这人将钟粟带到一处小厅里,拨了拨火盆,又给钟粟上了一碗姜茶。

“钟先生请稍等,我家老爷正在会客,估计快结束了。”

钟粟也不介意,苏颂这种大牛级别的人物,逢年过节期间,来拜访的人肯定也不少。

钟粟刚坐了一会儿,马上又有仆人送上了饭食,钟粟也不谦虚,坐了好久的车,的确感到饿了。

三下五除二填饱了肚子,身上也舒服了不少,正觉得无聊。

苏颂已经送走了客人,走了进来。

“原来是钟老弟来了,真是稀客啊。”苏颂爽朗地笑着说道。

“苏相一年没见,依然风采依旧啊。”钟粟打量了一下苏颂。

心态好还是有好处的,苏颂能在高位上急流勇退,现在一直休养生息,气色的确非常之好。

跟程颐这些人相比,苏颂有着广泛的兴趣爱好,反而过得轻松自在。

他那个同宗的侄子就不一样了,在新旧改革派和保守派的党争中频频躺枪中招,任何人就是不一样。

“已经是老朽了,现在能逍遥一天算一天,哪能跟钟老弟比,怎么样,在登封还好吧?”

“还行吧,最近倒是小命差点被老天收走。”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说说怎么回事。”

钟粟也是毫不隐瞒,将自己登封的经历大概说了一遍。

苏颂听完,感叹不已。

“伊川先生虽然稍微刻板了一些,这人倒还是不错的,愿意和你结交,倒也难得啊。”

钟粟知道,苏颂和程颐交集不多,没有什么厉害关系,这样的评语完全就是从第三方立场出发的,所以还是比较中肯的。

“是啊,伊川先生这人学问还是没的说,没有他的影响力,嵩阳分院也不可能那么快就建起来。”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然后又说到了汴京的元夕灯会上。

“这么说,你这次来汴京,就是专门来看汴京灯会的?”苏颂问道。

“也不全是,其实我是操着别人的心,你那个侄子现在好像挺玄的,说不定会被贬到很远的地方,我想见见。”

钟粟含糊地说到,毕竟这种事情,大家都是猜测,会怎么样,除了钟粟,没有人清楚。

“你是说子瞻啊,说得也是,现在不少人都在盯着他,以后会怎么样,还真不好说,你倒是有心。”

苏颂感叹着,就算是他的影响力,也未必能够帮得上苏东坡。

“子瞻那些诗词文章,小子是真心佩服,实在不忍心看他流落岭南吃苦受累,所以很想见见他。”

“是啊,论诗词文章,子瞻可以说学际天人,满朝能够比得上的恐怕也只有范文正公、王荆公、六一居士寥寥几人,可惜子瞻这人有时不合时宜,得罪了一些人。”

苏颂不无感叹地说道。

“岂止是得罪了一些人,他这是树大招风,有些人未必真得罪了,只是心里不痛快,墙倒众人推啊。”

钟粟也是据实而论,苏颂连连点头。

“这样吧,老夫先探探他这几天在干什么,到时候 你直接去子由那里看看,顺带认识一下子由,你小子迟早要来汴京的,多认识一些人有好处。”

苏颂笑着说道。

“感谢苏相,以后可能还需要苏相帮忙,到时候希望不要推脱。小子这次带了好酒,要不试试。”

“好啊,不过不着急,改天约到子瞻,咱们一起喝一杯。”

苏颂生性淡薄,没有程颐那么贪杯,一点儿也不着急。

两人约定,还是由苏颂出面,改天得把苏东坡约到,最好直接去子由家里,几人把酒言欢。

文佬如果有大富大贵之日,也愿意和大家一约,一醉方休,继续各种求。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