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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9章 太后之计

“主子,皇上去芳菲阁了,奴婢看着有些不大对劲……”汐颜的面颊上还残留着泪痕。

她刚刚整理完清风阁的东西,来找宁清的时候便看见顾君溪被上官嬷嬷派人搀扶着进了芳菲阁,可芳菲阁是陶可人之前住的地方,陶可人被贬去了浣衣局,皇上再去哪里做什么?

她来不及细想,便匆匆跑来找宁清。主子经过这几年的成长,与那个她初次见到的小姑娘相比已然有了千差万别!

宁清的目光深邃:“不大对劲?”

这一句之后心头却是泛上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出的心惊,她怕……

陶家被灭,太皇太后回宫,压下封后,娘亲惨死,这桩桩件件事情看似毫无瓜葛,却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如今连顾君溪也陷在阴谋当中么?他那般聪慧的一个人……

“汐颜,德喜,春晓,将梧桐宫外的护卫叫上,我们去芳菲阁!”宁清的目光坚定。

隐隐中有种强烈的不安充斥在心头,如何也抹不去。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亦是与太皇太后有关。

宁清的步伐细碎,速度却是不慢,出乎意料的,芳菲阁外没有一个侍卫,院中的绢花染上一层雾蒙蒙的灰,主屋当中灯火通明。

“呵呵呵……”屋中传来几声娇笑。

宁清的步子立即止了,静静站在屋外听着动静,这声音她是熟悉的,但此时却又不是十分的确定,她从未见过陶可人发出这般魅惑人心的笑声。

一瞬间,她有种想要拔腿而逃的念头,这是顾君溪的皇宫,若是他想宠幸哪个妃子,是他做皇帝的权利,何况宁清生产之后,他们还没来得及……

春晓几乎立时便明白里面在做什么,咬了咬唇凑近宁清耳畔道:“主子,皇上年轻气盛,这样的事,在所难免……”

宁清呆呆地立在原处,是啊,在所难免,但她知道是一回事,当真遇到了,又是另一回事。

她原本以为自己不会为了顾君溪宠幸其他妃子吃醋,只因他是君王,哪个君王没有三宫六院的?但当真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她才知道她的心中有多难受。

宁清的唇瓣张了几次,也没有将那句“我们走”说出口,她太想知道一个答案,一个为什么顾君溪对陶可人念念不忘的答案。

鬼使神差地,她慢慢靠近那扇门。低头之间,便瞧见门口台阶上孤零零放着的那一封信件:宁明澜亲启。

将信展开,唯短短几字,却是让宁清气血翻腾。

“若想保得顾仁平安,自请风西山代发修行,为民祈福。”字迹末尾印着太后的名章,通红刺目。

原来今日的芳菲阁亦是太后安排的,环环相扣的计划,只为了将宁清母女二人的痕迹从这宫中抹去。

她如今明白过来,不论她答不答应拒绝顾君溪的封后,太后都要将她置于死地,皇家的名声容不得半分污渍。

陶可人的娇声传来:“稷江,她有什么好?臣妾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男人,而她呢?白陌庸是一个,洛了城的明月王又是一个,对了,她还嫁过其他人,那张家嫡子,可是富可敌国呢!你头上的绿帽子啊,一顶接着一顶……”

“滚!”

顾君溪压抑的声音响起。

“呵呵呵,稷江啊稷江,看来你不在意啊,我对你的情深一片,怎么你就看不到呢?那个女人只是对你勾了勾手指,就能让你豁出命去,甚至不惜为了她违背你父皇的遗旨!我们陶家不好么?今日的事情,若是有我们陶家在,太皇太后便不会对你下手。

你知道那个老太婆为何会帮我?因为我陶家还有她需要的东西,她的执念!柳家托付给她的那个孩子,她弄丢了,只有我陶家知道那孩子在何处,只有陶家!哈哈哈……”

“她,从来只有朕一人!”顾君溪咬牙切齿。

陶可人的笑声戛然而止:“一人?皇上还真是天真,当年有多少人看着她与祁远那小子进了洞房?一个常年混迹与秦楼楚馆的人,会对那般貌美如花的娇妻无动于衷么?只有你这个傻子才会信!”

屋中沉默了,长久的沉默之后却是蟋蟋索索的衣服解开之声。

“住手!”顾君溪的气息不稳。

陶可人笑得更是猖狂:“住手?稷江,这可不行呢,你那个好祖母用的可是烈性的药,若是没有我,你今夜会死!”

宁清的愤怒喷薄而出,太皇太后竟是联手陶可人给自己的亲孙子下毒!

“皇上!臣妾来接你!”宁清的声音高亢,回响在夜空。

屋中的动静停了,宁清推门而入,想是陶可人对自己的计划十分放心,连门都未锁。

虽是有了心理准备,宁清还是被眼前的一幕刺红了眼睛,顾君溪衣衫不整,满面通红地倒在地上,额间豆大的汗珠滑下,流至脖颈,湿了仅存的里衣。

宁清反手将门合上,堂堂一国之君成了这副模样,不能让旁人看见!

“是你自己走,还是本宫教人将你打死?”宁清的话仿若从地府而来,顾君溪闻言看去,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此刻冷得教人心疼。

陶可人缓缓起身,勾唇而笑:“呦,这不是我的好妹妹么?等等,我是该叫你十四公主,还是该叫你宁清,或者,宁明澜?”

打从宁清回宫的一开始,陶可人便起了杀心,她心心念预谋了那么久,到最后却是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抢去了顾君溪,她如何能甘心?

更何况她第一次去见这个“身份尊贵的皇贵妃娘娘”时,便被使了个下马威,陶可人隐忍的性子,能忍到现在也实属不易。

多番探查之下,便得知如今的皇贵妃娘娘,便是当年那个十四公主,那个丑出天际的女子,陶可人却是难以置信。

那女人分明是她的手下败将,分明她才是顾君溪的青梅竹马,凭什么宁清能得到顾君溪的心?而她只能在这空寂的宫中,看着容颜一日日衰老。

“你走不走?”宁清对她没有多余的废话,也不想与她纠缠,因为顾君溪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了。

“要走的不是我,是你!”陶可人温婉的笑容尽数崩塌,稍后却是泛上一丝讥讽:“这是太皇太后给我的赏赐,你不怕我,难不成连太皇太后也不怕么?”

宁清的眼皮颤动,上前两步逼近陶可人一字一句道:“方才本宫来的时候无一人阻挡,你当真以为太皇太后站在你那边?”

陶可人的笑容在面上凝滞,眉头蹙起道:“不、不对啊,你骗我,一定是你用了手段才进来的!”

宁清抬手将发髻之上的金凤步摇取下抵上陶可人的下颌:“你不走,便将命留下!”

一瞬间,宁清心头涌上一丝冲动,要跟着自己娘亲一起走。

陶可人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几近疯狂的女人,似乎第一天才认得她。

她的目光定在宁清手中那金凤步摇之上,颤声道:“好,好!我走,我走!”

陶可人慢慢向门口移动,宁清的眸光冰冷,喝道:“德喜!将她绑了,若是逃走,唯你是问!”

随着陶可人身形被拉出门槛,宁清亦是飞速将门关上,未及转身便被一具炙热的胸膛抱住,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热吻。

门外的众人将陶可人押了之后悄然退到芳菲殿外,陶可人听着屋中的隐隐约约的声音泪落冰冷,良久之后却是无声笑了,像个傻子一般。

她自小便工于心计,一步步爬到贵妃的位子,却是栽到宁清的手里。她以为太皇太后会是她永远的庇佑,但她却是想错了一点,不该拿着那个孩子的下落要挟太后。

那个女人在宫中叱咤了一生,哪里能是个简单的角色?都怪她太急功近利,连宁清都能看清楚的事,她却是一头栽了进去。

“啪!”一直默然的春晓却是一巴掌打在陶可人的脸颊。

陶可人当即懵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春晓,何时她的身份地位已然到了这个地步,一个小小的奴婢也敢在她头上作福作威?

“你……”你好大的胆子!

她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便遭春晓呛声:“区区浣衣局的奴婢也敢勾引皇上,该打!你们将她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春晓的眸中喷火,谁敢伤她的主子,便是她的仇人!

“春晓姑娘……”

德喜要说这陶可人毕竟与太皇太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用刑的时候还是商榷着些好,却是被汐颜一把拉住暗暗摇了摇头。

事实上春晓这般做法汐颜早就想做,陶可人不止一次地陷害主子,主子能宽宏到今日,已然算是陶可人的幸运,如今陶家倒了,陶可人的幸运也该结束了!

“我看你们谁敢?!”陶可人自小被养得矜贵,如今气势一上来,更是有几分的威慑,一时间将侍卫们都被唬在原地。

陶可人面露得意地盯着春晓,幽幽道:“狗奴才,狡兔三窟,你不会以为我只有这两种法子能对付你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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