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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4章 你可满意

“主子,这是前户部侍郎钱行的女儿,因与杨里勾结,父亲被下狱,她没地方去,便留在宫里由美人降为一等奴婢……”德喜凑近宁清耳畔道。

宁清恍然,这个女子她是见过的,就在陶可人办的赏花宴之上,这个女子还为她说过话。

“钱莹儿,本宫记得司饰缺个伶俐的管事宫女,就你吧!”宁清冲春晓使了个眼色。

春晓上前对钱莹儿道:“今日开始你便不是芳菲阁的宫婢了,跟我来吧!”

钱莹儿愣住,目光在宁清脸上停滞了几息,叩首道:“奴婢谢娘娘恩典!”

她的话音刚落,陶可人便将门板打开,恭敬向宁清行了一礼道:“娘娘,这宫婢不能走,芳菲阁的所有东西还需要她来打点……”

“无妨!”宁清打断她的话,示意春晓带钱莹儿先走。

“本宫会另外安排宫婢!”

“可是娘娘……”

“你对本宫的安排不满?”

陶可人面色一变,垂眸道:“臣妾不敢!”

宁清勾起唇角:“本宫今日来特意将你的新年礼送来,你看看,可满意?”

临近年关,各宫妃子们都有礼物,只是陶可人这礼物是宁清特意准备的,不是旁的,是一只陶偶,面容身段,像极了当初的宁清,那般面容丑陋的宁清。

陶可人盯着那陶偶出神,宁清笑了两声:“听闻陶妃出身太傅家,想来不在乎那些金银饰物,本宫便亲自挑选了陶偶,觉得它甚是特别,陶妃觉得呢?”

“特、特别!真真特别!”陶可人垂着的眼皮颤动。

宁清看不见她的神色,目光在陶可人的衣裙之上转了一圈,陶可人今日所穿的甚是素雅,如同一株全然盛开的白莲,不染纤尘。

而宁清却是更像怒放的牡丹,国色天香间带着无上端庄,却又因着那双桃花眼染上万千的妩媚。

“你喜欢便好!”宁清看了陶可人半晌,终是留下这一句便转身离开。

宁清离开芳菲阁却是没有走上回梧桐宫的路,她要去见宁嫔杨扶柳,这个杨里的庶出女儿,在宁清离宫的那段日子,听说一直是她伴在顾君溪榻前。

“主子,洛了城来信了……”德喜细若蚊呐的声音自耳畔传来。

宁清的步子顿然止住,瞥了眼一脸紧张的德喜,回头便转了方向。

“回梧桐宫”

这一句之中不觉带了些欣喜,她险些忘了,德喜原本是祁远的人。如今明月王祁远定都洛了城,这封信八成是他写来的。

经历了这许多事,祁远若是能放下对她的那一份执着,她便多了一个朋友,无论是从吉凤国的经济发展还是两国之间的长远利益来看,祁远来信,是个好兆头。

她是这般想的,但吉凤国宫中的那些人却不是这般想的,若是让旁人知道他们的皇贵妃竟是明月王互通信件,可指不定要被扣上一顶通敌叛国的罪名,通敌叛国?祁远?别逗了。

“皇贵妃娘娘!”

宁清路过御花园的时候被柔糯的声音拦下步子,转头之时便见一袭红色衣裳的美人娉婷而来,恍惚间她仿若看见了从前的自己。

无论是身形相貌,还是衣着打扮,眼前的女子与从前的她都万般相似。唯一不同的大概便是那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与当初的宁清大不相同。

“主子,这便是杨里的庶女,宁嫔杨扶柳。”德喜凑在宁清耳畔道。

宁清眯起眼睛,她原本便要去找她,不想却是在此处遇见,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安排的都不得而知。她只知道,单单冲着这杨扶柳方才瞥向她时的些许轻蔑,便是来者不善。

况且,杨里被诛的之后,杨菁菁便获罪入狱,这杨扶柳非但平安无事,就连嫔妃的位份都没变。

几个呼吸间杨扶柳便上前盈盈而拜:“臣妾杨扶柳见过皇贵妃娘娘,祝皇贵妃娘娘身体康健,容颜永驻。”

“你便是杨扶柳,姿容也是普通啊。”

宁清不得不与她周旋片刻。

杨扶柳心头打鼓,莫不是这皇贵妃在意自己的封号与她的姓氏相同?遂垂首道:“娘娘,臣妾福薄,长成这般样貌已然是上天垂怜,娘娘貌若天仙,臣妾自是万万不及……”

宁清冷哼一声,未让杨扶柳起身,只恍若回忆道:“听说你的相貌与皇上从前的宠妃一般无二,想来也得了皇上不少垂怜,怎能说是福薄?”

“娘娘”杨扶柳磕了个头:“欢贵妃早已成往事,如今娘娘才是皇上的心头宠啊。”

德喜与冬凝更是将头垂到最低,没见过主子这般自己吃自己醋的人。

宁清的眉头挑起,点头道:“你说得对,往事不可追,不过既然不可追,皇上为何还要留着你?”

杨扶柳当下便抖了个机灵,将额头置于冰冷的地面,道:“娘娘!娘娘恕罪,臣妾只是万千尘土中的一粒砂砾,娘娘若是不喜欢,臣妾便不再出现在娘娘面前!”

“你这般惶恐做什么?本宫说什么了?”宁清面带诧异地踢了低着头的德喜一脚。

德喜慌忙将原本给杨扶柳主准备的锦盒拿出,道:“宁嫔娘娘,这是皇贵妃娘娘给你准备的新年礼。”

杨扶柳受宠若惊地接过锦盒,声音中已然带上哽咽之意:“臣妾多谢娘娘,娘娘放心,臣妾说到做到。”

“行了,起来吧!”宁清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假山石上,方才那里有一角紫红色的衣角闪过。

杨扶柳起身之时,宁清的面色沉了一瞬,杨扶柳手中拿着一根银针,直直向宁清刺来。只是还未及近身,杨扶柳的身子便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落入花园中用作装饰的荆棘丛中。

待起身之时,自下巴到耳根已然多了一条深深的划痕,一时间鲜血直流。

“将你家主子送回去!”宁清看了一眼方才出现衣角的假山石,对杨扶柳的婢女道。

杨扶柳却是甩开婢女,目中含泪,声音更是柔糯,凄然道:“娘娘,臣妾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处罚臣妾?”

宁清揉了揉太阳穴,示意德永将杨扶柳手中的尖针夺下,语气变得冷硬:“你别告诉本宫,这是你用来绣花的?”

杨扶柳看着宁清到了宁清手中的尖针,眼皮子跳了数遍,道:“那就是臣妾用来绣花的,还请娘娘还给臣妾!”

“是么?”

宁清的目光落在杨扶柳口中的“绣花针”上,轻轻一转,细细的绣花针之内便射出数支细若胎发的毫针,落在地上,在正午的阳光之下显出森森绿光。

“这也是你用来绣花的?”宁清冷然。

杨扶柳面如死灰,定定看着地上的毫针,泪珠滚落道:“这就是臣妾用来绣花的,为何会变成这样,臣妾真的不知道。”

宁清细细看了杨扶柳片刻,吐出“幽闭”二字,便转头行向梧桐宫。

身后传来杨扶柳的哭喊:“娘娘,臣妾并未犯错,您没有权利这样!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直到走得远了,那声音才渐渐消失。

一路无声,回到梧桐宫的当下,德喜便将信件拿出,只是看向宁清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的惊惧。

宁清瞥了德喜一眼,将目光落在信件之上,道:“你可是觉得本宫太过狠毒?”

德喜忙将头垂下:“奴才只知道,方才若不是德永公公,娘娘如今便……”

方才若不是德永,死的便会是宁清。杨扶柳不愿说出幕后主使,她亦是不强求,只是让她在身边放一个时刻想置她于死地的人,她可是心下不安。

宁清淡然展开那一封信,祁远的字迹与旁人不同,俊逸潇洒,却是与性子相反的整齐浩然,一眼看去便让人赏心悦目,信中除了说一些祝她安好的客套话,便是桑未央与白陌庸即将来咸阳的消息。

她合上信便蹙起眉头,信中说桑未央要来寻亲,但她寻的这个亲却是她的姨娘,陶太傅之妻江梦盈!

“去将信件烧了!”宁清将手中的信件递给冬凝。

自这次回宫之后,宁清便将真正的身份掩了,对外只说是明月王的义妹,但如今桑未央一来,陶可人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事情只是早晚的问题。

“主子,鹂妃姜怡荀在外求见……”德喜遣退了小宫婢,对宁清道。

宁清看着冬凝的背影踏出房门,才道:“请她进来吧!”

这姜怡荀,她还未与顾君溪大婚的时候曾在陶可人的赏花会上见过,文馆大学士之女,学富五车,性子亦是高傲得紧。

姜怡荀的眉目间随父亲带了几分的英气,只是用满头的钗环装饰了,却显得有些别扭,说英气又显得有些扭捏,说柔弱却是有些勉强。

“臣妾来求娘娘一件事,万望娘娘恩准!”姜怡荀大踏步进门,却是毫无预兆地跪在宁清面前磕头。

宁清诧异了一瞬,道:“何事?”

姜怡荀抬头,一双英气的眉头紧蹙,道:“臣妾与宁嫔相交多年,宁嫔本性良善,决计不会做出谋害娘娘的事情,其中定然另有隐情,臣妾斗胆求娘娘开恩,容臣妾见见宁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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