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安德烈的一天”(二)

“什么呢,孩子的母亲!”安德烈的父亲用双手紧紧地把着方向盘:“我们的卡门,也是一个漂亮的美人!在我看来,家庭条件并不是最主要的,不是吗?在惠灵顿街上的那个穷鬼老皮特,他的女儿不还是嫁了一个很有钱人家?听,越是有钱的人,看中的就越是家庭教养,而不是家庭条件。我的对吗?孩子的母亲?”

听到这句话,坐在副驾驶的安德烈的母亲,开始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是啊,我们的卡门,怎么也是一等一的美人了,虽然我们给不了她很好的生活,但是我们给她的教育,算是上好的!唉,不过想想看,孩子他爸,我们的宝贝女儿马上就要嫁人了,现在心里还是很不舍啊……”

安德烈的父亲把着方向盘,仔细地盯着眼前的景物:“是啊,有时候想想,确实很不舍。可是,这也是卡门,也是我们必须要经历的事情啊!这就是人生……”

“是啊是啊,哪像我们这个混蛋儿子,一到晚在家里,什么正事都不干!”到这里的时候,他母亲还转过头来,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安德烈。

恨铁不成钢。

似乎成为了安德烈母亲此刻最直接的心态表现。

“行了,他也不是一无是处啊。我认为啊,年轻人,总要找准自己要做什么,然后义无反关往前走,看准目标,而不是什么都没有想好,就自顾自地往前冲。在我看来,那和傻子没有什么区别。”安德烈的父亲激动地按下了喇叭,因为前方一辆卡车正在以蜗牛的速度前进,堵住了唯一的一条路:“你看,我年轻的时候就是太过于莽撞了,导致什么技术都没有学到,反而是浪费了自己的大把青春。”

安德烈的母亲又笑了起来:“不管怎么样,你找到了我,是不是?”

“哦呐,该死的,你的没错,一点都没有错。”安德烈的父亲转过头,用幸福的语气道:“我找到了属于我的使!你听到了没有!安德烈!如果你子觉得现在出发,踏上社会太过于莽撞的话,就趁现在,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目标到底是什么,别到头来后悔!”

安德烈只能点头表示认可。

一路无话。

当甲壳虫汽车停稳在这幢高层公寓门前的时候,立刻就有一个安保跑上来,示意他们这里不能停车。

这一幕,在安德烈母亲的眼中,反而成为了一件值得高心事情。原因很简单,她认为,卡门现在住的地方,充满了一种高级社会应有的气息,就连门口都有安保来维护秩序!要是在他们自己家,哪起来有一辆报废的车停在门口,都显得再正常不过了。

等到安德烈的父亲停完车,他们三个人结伴,来到了这幢高层的第26层。

“看看这环境……”安德烈的母亲一路上都在感叹这里的干净和高级:“我真为卡门感觉到幸福和高兴!”

不知道为什么,五一现在通过安德烈的双眼看着这一幕,心中却泛出了一股感伤:做父母的,不论在何种环境下,第一时间考虑到的,永远是他们的子女。现在,看着周围比自己家足够宽敞、敞亮的居追境,他母亲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自己的女儿,卡门。她觉得,卡门幸福了,自己也就高兴了。

五一猜到了,接下去大概会发生什么,但是他无法话,也无法去提前告知他们究竟会发生什么。

滴答——

门铃响了起来。

但是没有人来开门。

“孩子他爸,你应该和卡门过了吧?”

“当然。”

滴答——

还是没有人来开门。

安德烈的父亲啧了一声,用手按了按门把手,出乎意料的是,门把手却伴随着咔哒一声,主动开了起来。门,跟随着他父亲的轻微动作,往里面移动了开去。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意料之外的血腥味。

“孩子他爸……这是什么……什么味道?!”

也许对于安德烈来,这股味道足以用“难闻”来形容,但对于他父母亲来,迎面而来的血腥味,足够浓重……他们两个面面相觑,都不敢认定,自己所闻到的血腥味,意味着什么。安德烈的父亲喊了一声“卡门”,但是就和先前一样,得不到回应。

“进去看看……”

安德烈跟在最后一个。

他父亲走在最前面。

迎面而来的客厅,大的足够让安德烈觉得,这世界上根本不应该存在如此大面积的客厅,眼前的客厅的面积,大概已经比得上他们整一幢房子的总面积了!不过这里也够乱的,安德烈心想,看起来他姐姐和男朋友之间的生活,和他窝在那个房间里的生活差不多嘛。

到处都是杂物,它们就好像是被扔在地上似得,完全是混乱的。

在客厅的尽头,是一个大阳台,上面安装着落地玻璃,将26层应的高层风景,展示的一览无遗。同时,一旦走到客厅内的时候,血腥气味已经扩大成了门口的数倍,它就好像是一头凶猛的野兽一般,冲击着安德烈的内脏、各式各样的器官,从鼻子里钻进去,让他产生了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卡门!”他父亲的喊声已经开始局促不安了。

他母亲一边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杂物,一边寻找着四周围可以让她暂时安心的东西。但显而易见的是,不存在这样的东西。

安德烈的父亲跟随着血腥气味,走到了一间房门前。

他拧开了房门的把手。

最终,血腥气味,通过源头,释放了出来。

“不!不!不!”他父亲看清楚了房间内的景物,竟然一屁股坐到霖上,他全身颤抖着,脸上的神色已经变得惊恐无比。安德烈的母亲冲了过去。

随即出现的,是一阵尖锐的喊剑

五一能够感受到,在这阵尖叫当中,有一种惊恐,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的悲痛。

安德烈走上前去,忍受着呕吐的感觉,终于看见了房间里的样子。

卡门,此刻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正倒在地上。

鲜血,早已经从她的身体里流光了,在地板上形成了一大片难以想象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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