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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边境止戈,双雄会(三)

“大冢宰饶命啊,我等,我等绝不是有意临阵脱逃的啊!”众人纷纷告饶道。

“是或不是,待孤一一询问之后再做定夺,你们此刻无需多言,只要老实回答孤的问题即可。”元稹的语气再次恢复了平缓与冷漠,“孤且问你们,九营主将究竟情况如何,松岩凯又在哪里?”

众败兵们不敢在有所隐瞒,纷纷将自己所知晓的信息一一汇报给了元稹。原来,这些人全部都是分属于九大主力营以及主营的士卒,据他们当夜所见,九营主将确实在疾风营的冲击之下,自家防线一触即溃的时候便转身跑了,这直接导致了各个营地阵地的彻底崩溃,而这种崩溃又加速了整个虎熙军全军的迅速溃败,总之,便是兵败如山倒了。

“至于松岩凯将军,小的们是真的不知其下落啊,小人之中并没有主营之人啊!”最后众败兵们告饶道,“小人们所知道的全都说了,求求大冢宰饶命啊!”

“全都说了?孤看不见得吧!”元稹冷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一名败兵面前,上下的打量着他,那名士兵的脸色顿时更加的惨白了,“你们说你们之中没有主营之人,那么如何解释这人身上穿着的乃是纹有主营亲兵样式的军服?”

“这,这不是小人的啊,大冢宰明察!”那名士兵辩解道,“这,这是小人从一名死尸身上扒下来的啊!”

“哦,直接扒到了一件如此合身的亲兵军服?你的运气还真是好啊!”元稹嘲讽道,忽然他迅速出手,在那名亲兵还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自己腰间的一块铜制腰牌便已经到了元稹的手中,“你说着亲兵军服不是你的,那这块可这姓名的亲兵令牌想必也不是你的了?嗯,孤看一看,熊宣,阳门寨人士,玄浪,即刻去阳门寨查一查,看看此人是不是熊宣,若是的确是我们眼前之人的话,九族族灭!”

“啊,大冢宰开恩啊!”那名士兵磕头道,“小人说实话,小人便是熊宣,大冢宰开恩啊!”

“那便要看你能告诉孤一些什么了!”元稹冷言道,“快说!松岩凯究竟如何了?”

“小人,小人确是松岩凯将军麾下亲兵,小人只知道松岩凯将军在破军之时,曾遣特使据说是想烟君求援,随后便得到了阳宁郡守军出城直向主营杀来的消息,松岩凯将军组织我们抵抗,但是不久之后他便被阳宁郡侯给杀了,于是······”

“于是你们这些亲兵也就作鸟兽散了,对吧?”元稹疑惑的问道,“不对啊,我记得阳宁郡侯阳雨暝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啊,且年逾花甲,如何能杀了松岩凯的?”

“阳雨暝早些时候已经战死在阳宁郡城头了,”那人回答说,“杀松岩凯的是阳雨暝的孙子,十四岁的阳雪心。”

“十四岁?也就是说松岩凯死在了一名十四岁的孩子手上?”元稹不信的问道,“你确信吗?”

“千真万确!当时那小子手中忽现闪雷,一下子松岩凯将军的小腹之上炸出了一个洞来,松岩凯将军如何还能够有生机?”熊宣信誓旦旦的说道,“本来那小子也是应该在日前便死在将军手上的,但是没想到当时紫元的求缘一败赶到,救下了那小子,这才有了今日之败!”

“好了好了,不必再说了,”元稹打断了熊宣的喋喋不休,换了一个问题,“你是说他之前曾派人向烟君求援?你确定吗?”

“小人十分的确定!”熊宣说道,“当时松岩凯将军便是如此对所有亲兵这样说的。”

“那,他派了去求援的人的姓名呢?快告诉孤!”元稹问道。

“这个,小人是真不知道,”熊宣此话一出,便觉得十分的不妥,尤其是他看到了元稹在听到自己的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连忙说道,“小人是真的不知道那人的姓名,那人并非是我主营之人,只知道松岩凯将军叫他千夫长,好像是青虎营之人!”

“哦,你们当中,谁是青虎营的人?”元稹问道。

“回大冢宰的话,小的便是那青虎营之人!”这时一名小兵开口了,“大冢宰所问之人应该便是青虎营的千夫长,马俊武。”

“哦,马俊武?”元稹看了一眼玄浪千涛,后者立即会意,一行礼,便悄然走出了营帐之中。

“熊宣啊,你刚刚的回答孤非常的满意,”元稹看着跪伏在地上的熊宣,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的遗憾,“但是让孤十分遗憾的是,为什么你之前不能诚实的将事情告知孤呢,非要等到孤发了杀生之令之后,才想到要向孤说实话呢?你这样,让孤十分的为难啊!”

“大冢宰,您······”熊宣不知道元稹说着话是什么意思,恐惧且疑惑的望着他。

“之前本将已经出言若你是熊宣便将你族灭,军令如山自是不好修改的了,”元稹一脸平静的说着让熊宣以及所有人都一脸震惊的话,而在熊宣以及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一手让武士们将其拖了出去,“来人,将熊宣斩首,在去阳门寨,灭其九族!”

“大冢宰,你······”相比与那名达达保擎表亲的百夫长,这名出声寒门的亲兵显然更加的没有人权,应为那名百夫长好歹还能够喊出几声怒骂与求饶的话来,而熊宣,直接被人堵着嘴给硬生生的拖了出去,连留一句遗言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也是,自己的整个家族即将都要族灭了,遗言,也是无关紧要的事物了吧?

“至于你们,孤问你们,你们事先知道熊宣乃是松岩凯的主营亲兵吗?”元稹随即又问道,“孤事先说明,实话实说,尚有生机,若是再行隐瞒之事,那便是自寻死路了!”

实话实说,又生机才怪!若是又生机,熊宣又如何会被灭族,我等统一口径,你这远在天边的大冢宰又如何会有神通知晓我等是否有所隐瞒?这是跪在下方的所有败兵们心中共同的想法。

想法相同,那自然便是说辞也是一样的相同了,众人全部几乎众口一词的说道,“大冢宰明鉴,我等事先实在不知道熊宣乃是主营亲兵啊!”

“唉,什么见自作孽,不可活?你等便是啊!”元稹发出了一声叹息,随后说道,“孤既然能看穿熊宣的真实身份,有如何看不出你等其他人的?你等之中至少有五人是与熊宣一道,同样是松岩凯主营亲兵,孤之前并没有点破便是再给你等机会与生机,现在看来,倒是孤多余了!”

现场顿时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随即,这十几名兵卒之中响起了一个声音,“弟兄们,咱们今日是活不了了,现在我等十几人对他一人,拿下他,尚有生机!”

话音甫落,只见那十几名败兵一跃而起,仗着此时元稹副手亲卫皆不在身侧,冲向元稹,想将他一举擒拿。

情况眼见万分危急之际,只见元稹轻轻叹了口气,不闪不避,稳坐于座位置上,同时体内真气凝剑自发,直取来犯者首级!

来不及惨叫,更加来不及躲避,那十几名不自量力的亲兵们便就这样被元稹的剑气削掉了脑袋,魂飞天外而去了。

“大冢宰,您······”门外的亲卫们听到帐内的动静,急忙冲进来查看,却是只看到了满地的无头尸体,而元稹依然稳坐在主位之上,身形未动一寸一毫,“您,您没事吧?”

“几名宵小而已,能将孤如何?”元稹满不在乎的说道,“玄浪千涛呢?”

“爵爷,小人在此!”玄浪千涛急忙从人群之中跑了出来,一下子跪倒在元稹的面前,说道,“大冢宰,小人失察失职,求大冢宰降罪!”

“好了好了!天天跪来跪去的也不觉得繁琐!”虽然如此说,但元稹却是没有直言让玄浪千涛起来,所以玄浪千涛自是不敢自行起身,而元稹也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而是直接下令道,“传孤的命令,打出天舒公府的旗号,命传令兵持军旗在百米之外便发告令,凡从阳宁前线败退下来的虎熙军成员,不论军官士兵,若是主动向孤归拢者一律不问其前罪,自身职权一如既往,若是见军旗不欲归拢反而想要躲避、抗拒者,杀无赦!”

“是!”玄浪千涛领命而去了。

片刻之后,一名被玄浪千涛精心挑选出来的骑手便手持天舒公府的金底赤炎雪松旗先行一步开赴到大队的百米之外,去了。

乾天军团王叔父监国公、大冢宰、天舒公元稹在乾天军队的心中那便是犹如神只一般的存在,所以那些在阳宁郡前线的战场上退下来的残兵们在见到他的令旗与告令之后,便是没有多少人会违背与逃避的,亦不会有多少人会愚蠢的去怀疑元稹所说的话,而是基本上全部都一见到元稹的军旗便望风归拢了。

很快的,这一支原本只有一百余人的队伍很快便聚集起了千余人,一同再一次向着乾天与紫元的边境进发了。

就这样,队伍又行进了几日。

“大冢宰!”一名亲卫前来报告说,“刚刚归拢而来的一些虎熙军残兵之中,有一人自称是虎熙军紫虎营主将西玄济,想要求见大冢宰!”

“西玄济?叫他进来吧!”

紫虎营主将西玄济是一名有着浓郁北荒特征的刚毅的汉子,但是在见到元稹之后,便一下子跪倒在元稹的面前,泣不成声。

“好了,西玄将军,不要这样了,有话好好说!”元稹此时心情也是十分的沉重,毕竟虎熙军也算是自己一手拉起来的军队之一,自然也是不希望出现现在的这种局面,于是便语气温和的对西玄济说道,“孤虽然在月尽孤阳那里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的大致原委,但是,具体情况如何,还需要你这个当事人详细的说一说啊!”

于是西玄济便一边抽泣着,一边断断续续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对元稹说了,说完之后,西玄济有哭出声来,“大冢宰,后来在乱军之中,我在偶然听见达达润浩那小子说走了嘴,原来之前大冢宰便派了特使前来阻止大军继续行动,要求尽快撤回去,但是居然被达达润浩这个混蛋给私下里给杀了,以至于我虎熙军没有及时回撤,才会有今日之败啊!”

“什么?”元稹听闻之后心下一惊,难怪自己自汉海龙庭出发之前便派出了特使,却是没有给自己传回只言片语,就连这漫天遍野的残兵败将也是自己走到这里之后才亲自见到的,原来竟是早就被逆臣所杀了!想到这里他不禁怒火中烧道,“那个达达润浩现在在在哪里?”

“大冢宰,我知晓此事之后还能够让他活命吗?”西玄济的语气之中也是充满了愤怒与怨恨,“当时我便将他斩杀分尸了!”

“没想到事情的经过竟然是这样,”元稹叹道,“可叹我乾天虎熙军十万将士竟然便是折在了达达润浩这样不学无术,好大喜功的纨绔之手,对了,达达保擎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西玄济面色上出现一丝犹疑,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最初的说法,我想之前松岩凯派到汉海龙庭去见你的特使已经是说的十分的清楚了,末将所知情况应该与大冢宰您所知不差,便是达达保擎将军被人暗杀之后······”

“这一点孤自然知晓,现在孤想要知道的是,达达保擎因何事被杀,也就是说,他究竟因为何事,让刺客有了可乘之机?”元稹问道。

“这个,可能只有当时的副将松岩凯以及达达保擎将军的堂弟达达月夷将军才真正知晓内情了,”西玄济表示自己是真的不知晓其中的隐秘,“末将并非是达达保擎将军的亲信心腹,所以关于这等私密之事,末将实在是没有什么头绪,只是听松岩凯说是紫元买通了达达保擎将军的一名亲兵,寻机实施了刺杀行动,所以······”

“原来是这样,”元稹点了点头对西玄济说道,“既然如此,你且先下去吧,回去好好调整好自己,未来虎熙军重建,尚且需要你出力,明白了吗?”

“是,末将领命!”一听元稹这样说,西玄济终于露出了自进帐之后的第一个笑容。

在将西玄济送出营帐之后,元稹便招来了玄浪千涛,“玄浪,孤的队伍距离边境尚有多远?”

“回爵爷,已不足五十里了!”玄浪千涛回答道,“若按这个速度的话,即将到达边境了。”

“那,边境有没有新的情况呢?”元稹问道,

“求缘一败已经抵达了边境,但是在边境他发现了爵爷的战旗之后便不再进犯,”玄浪千涛回答道,“边境的虎熙军残兵们在见到爵爷的战旗与告令之后,也基本上稳定下来了。”

“好,你先遣使者去与求缘一败接洽,重点是稳住双方的边境,随后在让斥候自方圆百里之内搜寻,重点便是九大主力营的主将以及主营之人,尤其是达达月夷,明白了吗?”

“是,仆臣遵命!”

玄浪千涛退出之后,元稹陷入了沉思之中。

“松岩凯,你真的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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