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但蓝若言并不愿意这样。

蓝若言不知容瑾的想法,可是蓝若言不挣扎的原因,只有一个,她在等他主动停手。

他会停手的,即使再生气,他也不会用这种方法在她身上撒气,她笃定,并且坚信。

蓝若言不再话,容瑾也没话,两人之间,诡异的沉默着,而她的外袍,已被扒开。

里面的亵衣,穿的很紧,男人带着温度的大手,抚到她的衣扣之上,一颗,一颗的将它解开。

蓝若言双手被绑,甚至连稍微遮掩一下身子都无法。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容瑾将自己脱光,露出里面白色的束胸。

“哗啦……”

蓝若言咬紧牙关,双手紧紧的互捏着,十根手指,都被捏得发红。

“换了衣服,嗯?”男饶声音,此刻终于阴鸷的出现。

蓝若言觉得身前发凉,但还是尽量稳定着声音,道:“是换了件衣服,怎么了?”

容瑾一手卡住蓝若言的脖子,一手放在蓝若言的身前,同时,卡住她脖子的手,不觉加大了力道,他的声音,很冷:“去见其他男人,需要重新的梳妆打扮?”

蓝若言咳了一声,握紧拳头:“你明知我只是去套话,你到底气什么?我骗你走是不对,你这么气,难道就对?”

蓝若言的话音刚落,就感觉被捏了一下!

疼的钻心,又痒得发麻!

蓝若言怒了:“容瑾,你敢!”

容瑾倾身,嘴唇贴着她的嘴唇,用力咬了一下她的唇瓣,冷笑:“你都敢,本王为何不敢?”

蓝若言觉得这人,当真无理取闹!

看蓝若言不话了,容瑾捏起她的下颚,含着怒火,对着她的唇便吻了下去,他的力道很大。

没一会儿,蓝若言尝到了自己鲜血的味道,铁锈味,微腥。

那血味刚刚入口,男人又报复性的咬了一下。

这人绝对是属大狼狗的!

蓝若言压着满肚子的火,被他蹂躏,可这男人却一星半点解气聊意思都没樱

蓝若言是不想的。

不止是现在没有这个心情,而是眼下的情况,让她觉得委屈。

她想,这夜一定会成为她一生不愿回忆的一夜,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被强迫。

房间里的气氛,还在升级,蓝若言满头大汗,只觉得被容瑾碰过的地方,都疼。

他没有在她身上点火,点上的都是刺,疼饶刺。

两人不知吻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蓝若言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男韧哑的声音,沉沉的问:“知道我不会强迫你,嗯?”

蓝若言僵了一下,方才那一肚子火,莫名的,就消了一半。

她沉默一下,停顿了好久,才:“我真的……错了。”

蓝若言的声音没有很软,这女人,素来就不会软话,黑暗中,容瑾静静的看着她,看到她垂落的眼睑,忍不住伸手,去盖住她的眼睛。

被覆盖上来的温热男性气息,让蓝若言松了口气。

这男人,已经软化了,既然软化了,那就距离放过她,应该不远了。

而就在她刚刚想完,眼睑上那只手,又退开了,蓝若言抬眸去看他,就见容瑾,冷漠的捏住她的下颌,逼视着她的眼睛道:“你越来越会算计本王了?”

蓝若言:“我没迎…”

“方才是否在想,我软化了,你就得救了?”

蓝若言咽了咽唾沫,起了一后背的鸡皮疙瘩。

看来,她虽然了解他,但绝对不及他了解她的万分之一。

见她不话,容瑾知道他猜对了,他冷笑一声,手抚上她的手腕,轻巧的将那根腰带解掉。

蓝若言双手得了自由,立刻起身,将衣服拢好,把胸前捂得严严实实的。

容瑾瞥她一眼:“该看的都看了,该碰的也都碰了,遮什么。”

蓝若言:“我冷。”

寒冷的气,再是内力加持,也没有不穿衣服的啊。

况且房间里连个蜡烛都没有,光着身子,谁不冷。

容瑾懒得理她,起身,往屋外走去。

他一打开门,蓝若言赶紧将被子拉过来,把自己裹严实了,然后探头问:“你去哪儿?”

“回房。”

男人声音很淡。

蓝若言看着容瑾离开,房门开了又关。

房间里,依旧一片漆黑。

蓝若言坐在床上,犹豫了一下,躺到枕头上,盯着床顶的帷幔,想着,这算是把这页翻过去了?还是没翻呢?

若是翻了,他怎的要回自己房间?这些日子,不都是两人一道睡吗?就连乐鱼,也被训练得一个人在冰凉的被窝,也能坚强的独自睡觉,再也不哭鼻子了。

可若是没翻,他又为何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蓝若言想不明白,索性将被子裹吧裹吧,翻了身,闭上眼睛,睡觉。

总之,走是他自己走的,大的事,明日再解决便是。

这么想着,蓝若言睡得很快,今夜本就折腾了大半夜,眼看着快要亮了,她早就困了。

蓝若言这一睡,就当真睡了过去。

而容瑾的房间内,乐鱼,被叫醒了。

大大的床榻上,其实不止乐鱼一人,床脚那边,蹲着只缩成一团的幼鹰,床头边,窝着只黑漆漆的乌星鸟,而乐鱼睡在中间,个子并不占床,看起来很一团。

乐鱼醒来后,咕咕和珍珠也醒了,黑鸟从枕头上跳起来,大概有点冷,一歪一斜的,往乐鱼的怀里钻。

咕咕见了,迟疑一下,发现乐鱼怀里已经没位置了,就扑扇着大翅膀,自己艰难的挪着大身子,窜到乐鱼背后,用大翅膀,将乐鱼包裹起来。

嗯,没办法去乐鱼的怀里撒娇了,就让乐鱼到自己怀里来好了。

这个主意,简直太棒了!

一人两鸟很和谐的裹在一起,然后三双眼睛,齐齐看向床边面色黑到极致的玄袍男子。

“容叔叔,你有事吗?”乐鱼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昏昏欲睡的问了。

容瑾看了眼被霸占齐全的床榻,沉默一下,:“现在没事了,睡吧。”

乐鱼无辜的望着容瑾,很委屈。

珍珠和咕咕也眨眨大眼睛,盯着他瞧。

容瑾摸了摸乐鱼的脑袋,让乐鱼躺好,又看了眼自动找到自己床位的咕咕和珍珠,叹了口气,起身,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乐鱼翻了个身,就这么睡了。

然后,两个呼吸左右,乐鱼听到隔壁房门响了,但这不管他的事,他一点都不在意的睡熟了。

而隔壁房间,容溯面无表情的看着站在他门口的容瑾。

容瑾连看都没看容溯一眼,直接走进去,看了眼整整齐齐的干净床榻,走了过去,坐下。

容溯:“……”

容瑾这才冷眼瞧向了容溯,道:“你去和大妞睡。”

容溯几乎是沉默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才开口道:“为什么?”

“我今晚睡在你这。”容三王爷的语气很是寻常。

容溯面无表情,提醒道:“这是我的房间!”

容瑾却一言不发,起身,只是抖开被子,开始铺床。

铺了一半,容瑾转头,看到还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的容溯,问道:“还不走?”

容溯:“……”

容溯觉得这人出了毛病,且不明症状!

自己与容瑾的关系,绝对算不上好,平日点头之交都能省则省,现在,容瑾竟直接跑到自己的房间来。

这若是在京都,两人怕是在一家酒楼遇上,都是要绕道走的。

容溯沉着脸,再次提醒:“这是我的房间。”

容瑾表情淡漠的看着容溯,同样重复:“你去和大妞睡。”

容溯不服:“凭什么?”

容瑾冷笑一声,却没出原因。

瞧见容瑾眼底那狭促的狞笑,容溯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容瑾是知道自己遣人通风报信给他的事了?

若是知道了,到底也该谢自己才是,那蓝先生与钟自羽万一有个什么,被戴绿帽子的也是他容瑾。

沉默了许久,容溯不打算与容瑾硬碰硬,找个了借口:“男女授受不亲。”

容瑾瞧这七弟一眼:“大妞还是个孩子。”

容溯抿唇:“那三哥为何不去?”

容瑾一脸淡定:“男女授受不亲。”

容溯:“……”

容溯觉得,自己似乎不太了解这个三皇兄,这人,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不要脸!

以往只觉得其孤冷,不通人性,不好拉拢,且性格独断!这会儿,倒是多发现了容瑾两个缺点,不讲道理,病得不轻!

看来,以后自己可以更毫无负担的讨厌这位三哥了。

到最后,容溯还是被撵了出去,只是临走前,容溯若有似乎的看了眼床底的方向,又极快的收回视线。

一炷香的功夫后,容瑾平静的躺在床上,修长干净的手指无规律的在床沿边缘敲打。

他的动作很慢,仿佛就是闲着无聊,头疼心烦的乱敲一阵。

而随着容瑾敲打的时间越发的长,床底下,终于起了一个声响。

“哐当……”

那声音并不大,更像老鼠碰到了什么。

床上的男子不觉冷笑一声,闭上眸子。

容瑾并不想知道什么,容溯的那点事,也都瞒不过他的眼,他只是,不喜自己的房间,有人窥视罢了。

这会儿,实在很晚了,距离明,不过短短两个时辰不到。

容溯这夜并没有睡,出了房间,他是去了大妞的房间,看着床榻上睡得平静的女娃,他转首,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椅子前面,是个架子,这个架子上,以前放着个灯笼。

那个葫芦灯笼,一开始其实是他的,但那孩子,非要与他换一个……

如今也不知,妞那孩子是死是活。

盯着那架子,容溯没意识的胡思乱想着。

今夜,已是他失眠的第五夜。

无人发现。

容溯觉得身上仿佛揣着一个火炮,一不注意,便会引火烧身,他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安然回京,若只是一个兵符,他远远不至于落得如斯田地。

只是他那位父皇……到底是,连他也算计了。

或许,有利用价值的人,父皇都会利用,他不是第一个,也绝不是最后一个。

而他那位太子皇兄,眼下的情况,只怕比其他人更糟。

来,最聪明的,果真还是容瑾,在这样的关头,远离京都,寻着一个不知所谓的巡兵借口,一走便是数月,躲过了诡变的风云,险中求得了生。

只是,这种安定也不过暂时罢了,过阵子,一样都会落进去。

到时候,谁死谁活,谁上谁下,便无人能预知。

“妞……”床榻上,软绵的童音,打断容溯的思维。

容溯起身,走了过去。

借着月光,容溯看到床上的女孩,踢翻了被子,正抓着枕头一角,手指紧紧的不肯放松,嘴里还在呢喃的唤着妹妹的名字。

容溯就这么看着,过了一会儿,才伸手将被子给大妞拉上,转身,又回到房间的椅子上。

妞,大概已经死了吧。

一个无关紧要的孩子,是死是活,其实于他来都不重要,更不需要太过操心。

若不是蓝若言出口威胁,他不会派人去做这种无谓的事,寻一个无谓的孩子。

只是既然寻了,那至少,要先把尸体找到。

也算全了这场相识。

……

纪枫鸢觉得自己今晚不该出来,她知道纪邢来了古庸府,也知道纪邢住在衙门,但纪枫鸢原本没打算这么快来见他。

既然他在衙门,联系他的事,自然便是留给十六叔。

哪怕现在十六叔有事不在,那她也不该贸然行动。

但她还是来了,且回避了所有人。

她不是带着公职来见纪邢的,她有私心。

但这种私心,她不能让纪邢看出。

站在衙门后门好久好久,色现下已经明了。

而这个时间,她知道,是衙门内最为松懈的时候。

其实,这种地方衙门的防卫,根本可以忽略不计,但纪邢现在算是案件的嫌犯,哪怕没有关押牢,身边,也必定有一两个人贴身看守。

她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只能是等。

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纪枫鸢走了进去,熟门熟路的找到偏厅外的公房,她不需什么眼力,便看到中间那间门口,坐着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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