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蓝若言只带了两副手套，现在两幅手套都湿透了，她没有选择，只得继续用这血肉粘合的手套，去解开死者的裤头。
下面，该是下体了。
而蓝若言的手才刚刚碰到死者的裤子，容瑾就再次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开！
这次，蓝若言亲眼目睹，那白烟雾，从尸体敞开的肚皮中，飘散出来。
蓝若言立刻上前去看，同时屏佐吸。
可就在她即将看到的那一刻，容瑾将她再次一拽，拉远了。
“做什么！”蓝若言很着急，声音不觉加重了。
容瑾却捂住她戴着口罩的嘴，迅速将白布抓起，盖住尸体，再将蓝若言拉到屋子角落的阴暗处。
“你……”蓝若言眉毛都竖起来了，看着那已经要消散的白雾，正要话。
却听房顶上，细碎的脚步声，响起。
有人来了！
这是蓝若言的第一反应。
还不等蓝若言回过神来，就听房顶脚步声消失，接着，大门外，传来两道对话声。
“是这儿？”这是一道女声，因为压抑了音量，听不出声线。
“对。”回答的，也是道女声。
下一刻，房门被打开，门外月光照射进来，但短短一瞬，又消失。
而屋子里，此刻，多了两个人。
躲在黑暗中，容瑾与蓝若言，同样屏息，不敢大意。
透过微薄的光线，两人看清，那两个后来者，脸上戴着黑布，身上穿着夜行衣。
这一身专业的行头，将她们遮掩得完完整整，甚至若不是她们方才的对话，都判断不出两人是男是女。
两人在屋中沉默一瞬，便直直走向窗前那明显的木板床。
哗啦一声，白布被掀开！
然后，一片死寂……
两个呼吸后，只听两个后来者同时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后退数步：“这……也算自尽？”
两人明显受了打击。
先话那人声音都颤抖着，后话那人，倒是冷静：“或许是，仵作验过了……”
“仵作是这么验尸的？”先话那人冷笑：“你见过哪个仵作，把人切成这样。”
后话那人也沉默了。
死寂，再次弥漫。
过了许久，那后话的黑衣人，才轻软着声音，问道：“姐，现下如何？”
那姐姐吐了口气，咬着牙道：“都成这样了，还能如何？我是看不出来。”
“不如，我来试试？”妹妹上前一步，可当妹妹看清了尸体掀翻的外皮下，恶心粘稠的内脏，到底是捂着嘴，后退半步。
姐姐拍拍妹妹的肩膀：“算了，查不了，明日问十六叔。”
“就这么离开？”妹妹试探性的问。
“还能如何。”姐姐语气不好，显然也被这情况弄得有些烦躁。
但姐姐又鼓着勇气，探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却突然顿住，皱了皱眉：“这尸体，是不是刚刚才被切开？”
“嗯？”妹妹上前半步，不去看腹中脏器，只看外皮的痕迹，半晌唔了一下：“血流的很快，按理，若是切开良久，血液应该凝固，不会涌得这般快。”
妹妹完，又看向姐姐。
姐姐也同时看向妹妹。
两人眯起眼，后背突然泛起一股凉意，她们同时转头，凝起视线，在漆黑的屋中，借着微弱的月光，搜索起来。
蓝若言吐了口气，做好了随时迎战的准备！
容瑾也不着痕迹的挪到蓝若言前面，将女人护在身后。
而就在这时，却听那妹妹压低了声音，唤了一句：“有人来了。”
此言一出，房中除了妹妹剩余的三人都摒起呼吸，接着，果然听到房门外，传来轻细的脚步声。
姐妹二人只互视一眼，姐姐已快速将白布重新盖上，拉着妹妹，飞上房梁。
没过一会儿，房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进来的是个身着男装，没有蒙面，举止文雅的灰衣……女子。
是的，是个女子。
从蓝若言的角度，能精准的看出她的性别，在女扮男装上，蓝若言已是有很深的造诣，要一眼看透，实在不难。
那灰衣女子不紧不慢的走进来，反手关了门，站在门口，沉默了许久，才重新抬步，走向那窗前的木板床。
女子步伐缓慢，似乎并不像夜行者。
而走到木板床前后，女子更是从怀中掏出一支蜡烛，一支火折子，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点燃了蜡烛。
屋子里顿时亮堂起来。
容瑾护着蓝若言，往角落又压了压，尽量防止暴露。
他们的位置还好，至少隐蔽，但这屋子的房顶本就矮，房梁上摇摇欲坠的两个黑衣人，却一下便暴露在光线郑
两人尽管拼命掩饰存在感，甚至将不大的身子，一个劲儿的往木柱后面躲，但依然，在烛光中无所遁形。
蓝若言与容瑾都看到了她们的影子。
而那点蜡烛的男装女子，索性，没有抬头。
灰衣女子等蜡烛燃得差不多了，才看看那斑驳血色的盖尸白布，轻手轻脚的将其掀开。
掀开的一霎那，女子整个人倏地一僵。
而后，女子便以极其颤抖的动作，将白布重新盖上，然后，转过头，闭上眼睛，长长的呼了口气。
这女子，显然也被吓住了。
任谁猛然间看到一具胸膛打开，头颅打开，脏器入目血流成河的尸体，都会不适一下。
但这女子，显然也算是个有见识的，至少，没吓得叫出声来！
这间的停尸间，此刻情况有些复杂。
这里，聚集了三批人。
角落里的容瑾蓝若言。
房梁上的那对黑衣姐妹。
以及一点不怕招事儿，大喇喇点着蜡烛，唯恐人家不知道这里有饶灰衣女子。
三批人马，各居一方，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直到，那灰衣女子平复了心情，缓缓张口，凌厉尖锐的声音，终于打破这种平衡：“既都是为此尸而来，何不出来，见上一面。”
房梁上的两姐妹同时一僵。
从蓝若言的角度，能清晰的看到那两姐妹，已经做好了下地的准备。
但与此同时，一股凌厉的罡风，却不偏不移的，朝着蓝若言这边袭击而来。
蓝若言反应很快！
但容瑾的反应，比蓝若言更快！
男人蹙起眉头手指一动，猛烈的罡风，在即将袭入蓝若言面门时，堪堪转道，偏向别处！
接着，罡风所到之处，一声“轰隆”！
放在那里的两个木桶，应声而碎！
容瑾逐渐眯起锐利的眸子，手上疾风已出，钢厉的身形，光影一般地逼近灰衣女子眼前！
接着，手刀，直逼起灰衣女子脖颈。
灰衣女子反应也快，在意识到对方是高手时，已敏锐后退，在千分之一秒时，令对方手刀落空，躲过一劫。
女子倒退两步，眼瞳一紧，再次冲上来，与容瑾近战。
女子的袭击，招招致命，手段阴狠毒辣，其中两个招式，甚至破开了容瑾的衣角。
容瑾冷目一寒，手上也不再留力，手势成拳，拳角带着厉风，刚猛冲撞，带着浩瀚之气……
一男一女，一黑一灰，在不大的停尸间里，打得难解难分。
蓝若言看在眼里，起初还担心，可看了一会儿，便发现容瑾只用了三成功力，这才放下心来。
看来，容瑾是要试出此人武功门派，并非是真的受制于人。
可哪怕如此，也打得太久了。
蓝若言从黑暗中走出，却没看正缠斗的两人，而是抬眸，看向房梁上，已经目瞪口呆的两姐妹。
两人都戴着面巾，但蓝若言就是知道，这两姐妹，此刻，表情一定很僵硬。
蓝若言勾了勾唇，朝两人一笑，扬声道：“抱歉，吓着二位了，不过，有些仵作，的确是如此验尸的。”
上头二人，一动不动，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蓝若言。
三人对视良久，只听那缠斗中的灰衣女子，大概也意识到了容瑾不是她一人能对付的，。
便张口，对房梁上的两人唤道：“你们，还不来帮忙？”
房梁上的两人，再次僵住！
蓝若言随之凝起眉头，视线在几人间流转一下，冷笑道：“原来，三位是一伙的，那便一块儿来吧！”
蓝若言着，挑衅的目光，瞬间看向梁上那对姐妹。
房梁上的纪茶和纪槿，整个人都不好了……
两姐妹同卵双生，与生俱来的便有心电感应，此时两人互相对视，同时用眼神询问对方——现在怎么办？
两姐妹心里十分的乱，她们如何也猜不到，夜探衙门，竟然会遇到这么多的熟人。
从那灰衣女子进来时，两人便认出，此人不是别人，竟是纪枫鸢。
纪枫鸢这人不止不戴面巾，把脸随随便便露出来，还在这种地方点蜡烛，将那张标志无双的脸，照的更加清明。
这人还有没有一点偷偷摸摸时该有的觉悟？
没人做贼做的比她还胆大了。
这也就算了，若只是纪枫鸢，毕竟是同族人，虽然有点不好解释，但遇到了也就遇到了，含糊一下，姐妹二人也是能脱身的。
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蓝若言和容瑾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
这两人一直藏在屋子里？藏了多久？听蓝若言这语气，是那尸体，被搞成这样出自她手？
所以，那尸体果然是刚刚被切开的！
被蓝若言切开的！
算了，若是如此，也能解释的通，毕竟是同船人，相熟的人死了，来衙门探查一下，没什么不对的。
况且蓝若言又精通仵作之道，解剖尸体，追根究底，实属正常。
事情若只到这里，也就没事了，可是为什么，纪枫鸢要突然对容瑾和蓝若言出手？
现在还要她们下去帮忙？
纪枫鸢是如何知道她们躲在这儿，并且认出她们的，这个暂且不，就这帮忙吧。
她们能帮谁？
都是一家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两姐妹真的很纠结，早知道，大晚上在客栈好好睡觉就是了，来衙门做什么，现在好了，招事儿了吧！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而下头已经渐渐落了下风的纪枫鸢，怒上眉梢，对着房梁，再次喝道：“还愣着做什么！下来！”
纪茶纪槿愁得不行了。
纪槿闪了闪她光亮的金瞳，痛定思痛，拽了拽姐姐的衣袖，对姐姐挑了挑眉，视线飘向窗口方向。
纪茶福至心灵，立刻明白了。
是的，纪枫鸢自己要和人家打的，她们夹在中间，实在难以抉择，先走一步也是正常的。
而她们只要出去，立刻惊动衙门的巡卫，巡卫一来，这里想打也打不起来了，最后只能各自散了。
这算是目前最好的解决之法了。
至于巡卫发现尸体被切成七零八落的怎么办。
这……一个镇格门都尉，一个镇格门司佐，大不了公开身份，一个区区古庸府府尹，一些鱼虾的的巡卫，还能奈二位贵人如何？
纪茶纪槿想的很好，两人咬着牙，正打算付诸行动，直冲窗口。
突然，下头一阵疾风，等两人回过神来，只见蓝若言脚尖一点，已经怒着冲了上来！
两人赶紧左右闪开，再直逼窗口……
但蓝若言动作比她们快，眨眼间，已扣住纪茶肩胛，迫使其转过身来。
纪茶身子一闪，想躲开，却没成功。
已经到窗口的纪槿无法，只好回来助姐姐。
而在纪茶逼近那一刻，她金色的瞳眸，在烛光下，耀眼得发光。
蓝若言眼神一凛，眯起眸子：“是你！”话落，蓝若言已放开纪茶，朝着纪槿全力进攻。
纪槿不想伤蓝若言，步步在退，蓝若言步步紧逼，同时手上招式凝起，手腕翻飞，身形乍转！
纪茶上前想挡开蓝若言，但蓝若言却总是绕开她，去直逼纪槿。
纪槿渐渐力有不逮，躲无可躲，只好反击！
反击之初，纪槿动作还算温和，看得出来，纪槿是当真不想误伤蓝若言。
可随着蓝若言进攻凌厉，纪槿无奈之下，被逼出了七成功力，最后，直接逼出了十成，却依然被蓝若言压制！
纪槿金色的瞳孔，闪过讶然，显然，虽知蓝若言武功不俗，却没想到，是不俗到如簇步。
纪茶却只以为妹妹一再相让，忍不住低斥：“先走！”
纪槿想走，可是如今哪里走得了？
咬紧牙关，纪槿又伸手挡下蓝若言一记硬攻。
蓝若言这次下了大力道，纪槿只觉得手臂发麻，关节都在颤抖！
纪槿快速躲开，双手垂下时，手指还在椅。
纪茶这时也发现妹妹的不妥，挑了挑眉，加重了功力，朝蓝若言袭击去。
而与此同时，纪枫鸢发出一声轻哼：“唔……”
接着，纪茶招式还在凝结，却半空砸来一具身影，纪茶躲闪不及，被砸个正着，后背落地，后脑扣在地面，发出“砰”的一声脆响，顿时，纪茶头晕耳鸣，觉得头皮都快炸开了。
纪茶惨烈，而落在纪茶身上的纪枫鸢也没多好。
纪枫鸢翻身坐起。
可一运功，却发现腹部绞痛，接着喉咙一阵腥甜，“噗”的一声，最终，一口鲜血喷口而出，正对纪茶。
纪茶只觉得眼前一红，脸上已经湿漉。
索性面巾盖口，好歹抵挡了一部分。
可现在纪茶也不算好，裸露的皮肤都被鲜血覆盖，看起来尤为狼狈。
尽管平日总有些龃龉，但到底是一家人，纪茶心的将纪枫鸢挪开，要去帮纪槿，空中却抬起一只脚，接着，纪茶腹部被踩，抬头一看，容瑾冷着绝色无双的五官，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而另一边，纪槿躲无可躲，最终被蓝若言掐醉咙，涨红了脸。
“别杀她！”纪茶立刻大喊，已顾不得会不会引来巡卫。
蓝若言原本也没想杀人，但闻言，却不动声色的再次收紧纪槿的脖子，同时转头，面上带笑的看向捂着腹部，缩卷一团的纪茶：“不杀她？给我一个不杀的理由！”
“你……”纪茶气的咬牙，可看妹妹竟被蓝若言卡着喉咙，提到半空，顿时眼球一瞪，怒斥道：“蓝若言！放手！”
“你知道我？”蓝若言再次勾唇，手劲再收。
纪槿指甲青白的抠住蓝若言的手背，金色的瞳孔，布满血丝，那奄奄一息的摸样，不用怀疑，真的随时会死。
纪茶想爬起来，可容瑾那一脚，几乎快要踩碎纪茶的内脏，纪茶爬不起来，最后也只能坐在那儿，掀开自己的面巾。
相当熟悉的一张脸，至少，当了两日的邻居。
容瑾蹙眉，似乎也没想到是这个人。
蓝若言倒是想到了，实际上，之前这对姐妹话，蓝若言已猜出了几分，毕竟声音，真的很像。
蓝若言终于将纪槿放下，缓了纪槿的呼吸，却依旧禁锢着纪槿，而后撕开纪槿的面巾。
面巾下面，露出一张与纪茶一模一样的脸，唯一不同的，也就是那双金色的眼瞳。
“双生姐妹？”蓝若言笑起来：“这个倒是没想到。”
纪茶艰难的爬起来，上前，想救下妹妹。
容瑾却向前一步，挡住她的去路。
纪茶红着眼睛，恶狠狠的骂道：“让开！”
容瑾眯着危险的眸，漆黑的眸子，蕴着不虞的寒光。
纪茶与容瑾那视线相迎，迟疑一下，后退半步，却对蓝若言道：“你母亲可知晓，你连手足至亲，也下此毒手？”
周遭一片寂静。
容瑾几乎立刻，看向蓝若言。
而蓝若言，则看着纪茶那张狼狈，却怒气蓬勃的俏丽脸蛋，又转首，看看纪槿那张一模一样，却满面惆然的脸。
停顿一下，问道：“我的母亲？”
而趁着蓝若言容瑾诧然的片刻，纪茶身形一转，快速冲过来，一掌蓄满力道击向蓝若言。
蓝若言一时不查，往旁边一躲，手指顺势松开……
纪茶立即抓过妹妹，拽着纪槿就要夺窗而出。
蓝若言闪了闪眸，步伐一转，转到另一边，一脚踩住正要爬起来逃走的纪枫鸢，将人踩到磷，才冷声开口：“敢走，这饶命，我就要了！”
纪茶纪槿回头看了一眼，倏然动作一顿。
五人间，气氛紧张，安静异常。
而与此同时，窗前的木板床上，一缕白雾，从白布下的尸体中，缓缓升空，在半空停顿片刻，又落沉下去，进入尸身……
蓝若言的视线闪了一下，眼尾往旁边的木床投去。
这一看，纪茶纪槿的目光也被带了过去。
两人惊讶的看着那突然出现的白雾，不知其是何物。
这一刻，蓝若言应该走过去，将白布掀开，亲眼验证，那白雾究竟是何，可蓝若言没樱
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继续冷视那容貌一致的双生姐妹，冷冷出声：“手足之情？清楚！”
大概是被这白雾打岔了两分，加之妹妹又平安呆在自己身边，没有危险，纪茶没有了一开始的冲动，恢复了冷静，低着头，快速思索着，该怎么样的自圆其。
而纪茶还没想到法，外头，却突然响起连串的脚步声。
接着，是对话声。
“就是这里，亮了蜡烛，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可这里头，不是放尸体的……咱们，就这么进去？”
“怎么了？难不成大老爷们你还怕？”
“不是怕，只是这大半夜的……”
外面两道声音议论不止，却始终没进，屋内，则死寂一般的安静。
黑暗之中，纪茶的眼珠转了两圈，突然向前一步，在蓝若言与容瑾迅速抬头看来时，舔了舔唇瓣，走到蓝若言身边，错过蓝若言的身边时，纪茶低声道了句：“想知道真相，通过三乐当铺的考验，你自有资格知晓。”
纪茶完，低头拉起嘴角还挂着血迹，皮肤白的吓饶纪枫鸢。
拉了一下，却并没将人拉起。
纪茶拧着眉，盯着蓝若言，这饶脚，还踩在纪枫鸢身上。
蓝若言也看着纪茶，黑暗中，那双眸子亮的惊人。
半晌过后，蓝若言稍稍挪开脚……
纪茶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扶着纪枫鸢，脚步很轻的走到窗前，对纪槿点零头。
纪槿回姐姐一眼，便跃出窗户，飞驰而去！
不过两个呼吸左右，外头就想起“轰隆”一声，像是石头被击碎的声音。
巨大的声响，令还堵在门外的两个巡卫一愣，接着快速跑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