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二:缘由天定(52)

“在韩城的时候,我一直跟着王叔,原本已经很小心了,可是到了最后却依旧是着了他的道,王叔是个很谨慎的人,他应该是早就知道我在查他了,因此便在我跟踪他的随从的路上,让随从给我下了药。”姬堰道着,那双深邃的黑眸,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夜晤涵。

两人就这么一个人蜷缩在墙角靠着墙,一个人蹲在她的面前认真的盯着她,一瞬间略微的让周围觉得有那么一丝暧昧的气氛。

“那个时候,我被药物迷失了心智,在一处寺庙里就要了一个女孩儿,后来有人来找她,我甚至连她的面容都没有瞧见过,就只留下了一个发簪和听别人唤她涵儿。”

果然,在听到这儿的时候,夜晤涵那双漆黑的眸子,忽然就这么瞪的大大的,就这么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的姬堰,他的意思是说,那个时候在寺庙里面的人是他。

可是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夜晤涵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姬堰。

却听到他的声音又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那时候因为时间紧急,我又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你,所以便回了陈国,可是我知道清白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有多么的重要,所以我便找了老十去梁国找你,可是老十到了梁国找了许久却依旧是一无所获,后来夜晤歌给我写了一封信,心中说她知道那个女子到底是谁,可是前提是必须要我和她合作,我这个人素来是习惯了自由,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的一封信而就范,更何况是诡计多端的夜晤歌,所以我拒绝了。”

“后来,我让老十回来,那时候你也就出现在了王府,那件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可是,我是真的对你上心了。”

夜晤涵就这么听着姬堰的一字一句,不由得怔住了神,想来这是一个多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如果真的就照着姬堰说的,那时候在梁国夺走她清白的人是眼前的姬堰的话,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还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的,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的,自己个姬堰居然有这样的情愿。

又或许,其实这不是真的,只是姬堰为了附和她而说的谎言而已。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肯为她这般的人,而且还是个男人,夜晤涵都生活在挤兑之中,哪里有一个人是这样关心自己的,怕是只有姬堰一个了。

夜谌言总觉得不远处那个女孩子的背影很是熟悉,恍若曾经见过一般。

他怔了怔,就这么快步的走上了前,三年一直觉得夜谌言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那个女孩子的身上有些奇怪,正想要询问的时候,便已经瞧着有人快步的就这么走了上去,自然也加快了步子跟了上去。

瞧着夜谌言的步子越发的急促,在那双手正要搭上那个女子的肩头之时,皱紧了眉头。

夜晤涵在别人伸手搭在了自己的肩头的时候,忽然怔住了,她以为当初的那一场绑架的事情还会再重演一次,立刻就这么僵住了身子。

一直到夜谌言的那张脸就这么出现在她的身前的时候,她忽然一阵吃惊,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谌言,捂住了自己的唇。

早在夜晤涵吃惊的捂住自己的唇的时候,夜谌言就发现了她,那时候听说她失踪了,夜晤歌派了人去找,可是没有找到,却没有想到原本已经失踪了的夜晤涵此刻会出现在陈国。

“八姐?你是八姐吗?皇姐找了你好久。”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在夜晤涵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却忽然就这么一把被另一只大手给扯了过去,将她护在身后,夜谌言瞧着眼前的这个比他个高的俊逸男人,成熟的脸上略微的染上了一丝愠怒。

“她是我的。”他说,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夜谌言,毫不顾忌的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夜晤涵瞧着眼前的男人,似乎对眼前的夜谌言起了一丝杀意,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伸手就这么快速的拉住了眼前的男人。

“不,不要。”她道着,就这么拉着男人的衣袖,乞求着。

男人因为夜晤涵的这一个动作,还有乞求的声音,瞳孔微微的紧缩成了一团,就这么转过身,瞧着眼前这哥一脸担忧的女子,眼中染上了一层怒火,就这么伸手揩住了夜晤涵的下巴,狠狠地道了声。

“他就是那个男人是不是?”他说,有那么一种想要将眼前的夜晤涵撕成碎片的冲动,一双瞳孔里满是妒火。

夜晤涵被那一双大手紧捏着下巴!不由得紧皱着眉头,断断续续的字从嘴里吐了出来。

“你放开她!”瞧着眼前的男人,这样残忍的对待着眼前柔弱的夜晤涵,夜谌言握紧了拳头,就这么一拳打了过去,狠狠地叫嚣着。

眼见夜谌言就这么一拳打了过来,男人松开了对夜晤涵的钳制,就这么身子一踉跄,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幸而被三娘给护住了。

“没事吧?”三娘瞧着眼前的这个柔弱女子,就这么询问了一声。

夜晤涵摇了摇头,视线就这么朝着不远处望了去:“你快去帮帮阿九,阿九不是他的对手。”

夜晤涵的话刚落,就瞧见不远处的那个男人已经一掌落在了夜谌言的胸口,三娘瞧着夜谌言受伤,自然是快步的朝着不远处走去,挡住了那个男人准备再落到夜谌言身上的那一掌。

三娘总归是身手了得的高手,与眼前的男人还是能过上几招的,夜晤涵瞧着一旁受伤在地的夜谌言,立刻快步的上前跑了过去。

“阿九你没事吧?还好吗?”她担忧着,就这么询问着眼前的夜谌言的伤势。

夜谌言直觉胸臆间一股气流涌动,就这么呕了一大滩的血吐在了地上。

夜晤涵瞧着,略微的有那么一丝自责:“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他伤的。”她歉疚的道着,眼眶子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泪雾,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谌言。

夜谌言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这才看着眼前的夜晤涵询问出声。

“八姐,你为什么会……会在陈国?”他询问出声,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视线又落到了不远处的那个与三娘激战的男人的身上。

“他,他又是谁?”因为重伤,他说出来的话有些艰难的沉重。

不远处的男人方才在瞧见夜晤涵与夜谌言如此那般亲昵的对视的时候,一股恨意就已经在心里翻涌了,这会儿瞧见夜晤涵的手还落在夜谌言的身上,甚至还为她哭了,自然,心中的恨意更加的涌动,就这么一股恨意莫名的在心底流窜,与三娘交手的招式也招招狠毒起来。

到最后,三娘终究还是没有抵过男人重伤了一掌,眼见那个男人就这么乘着轻功,朝着不远处的夜谌言的方向而去,三娘瞪大了景控股的双眼,闪身快速的准备迎上去,可是终归那个男人的速度还是快了一步,就这么眼见一掌就要劈在夜谌言的脑袋上,却被一把剑给挡在了前面,立时男人抽回了自己的手掌,在空中翻了个身落在了地面上。

阴沉着脸:“四弟,这是什么意思?”男人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将剑收回剑鞘里的那人,道了一声。

“三哥,这个人可杀不得。”回首,他抬起头,那双墨染的眸子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怒意横生的男人,皱紧了眉头。

“墨……墨染?”夜谌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墨染,视线又落到了不远处的陈国三皇子身上。

“所以,他是陈国三皇子?”夜谌言道着姬堰,就这么瞧着不远处的男人。

“没错。”墨染点了点头,三娘此刻已经迎了上来,就这么一把将夜谌言给扶了起来。

“四弟,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把他交给我。”他冰冷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夜谌言的身上,语调冷冷的道着。

“怕是给不了三哥你了。”墨染道着,就这么挡在了夜谌言的身前,是打定了主意不会谦让。

“好,很好!”男人握紧了拳头,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夜谌言和墨染,忽而唇角蜷起了一抹冷笑。

“那为兄,今日便要和你兵刃相见了。”他说着,就这么不时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墨染。

“这个人的脑袋,为兄今日一定要取下来。”

终于,一旁懦弱的夜晤涵开了口,就这么站起了身来,挡在了夜谌言的身前。

“要杀他,先杀了我。”她是那样的小巧,以往唯唯诺诺,可是此刻眼中的神色却是那样的坚定,一副誓死扞卫身后的夜谌言的模样,让姬堰真的怒火中烧。

“你……”他握住了手中的剑柄,第一次瞧见这个胆小懦弱的女人这样的坚定决绝,一股酸意莫名的涌上了心头,让他的呼吸变得浑浊了起来。

“八姐!”夜谌言微微一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

在他的眼中夜晤涵自小便是唯唯诺诺的,甚至连声音都不敢说太大,可是此刻居然肯为了自己挡在身前。

率先发现不对劲儿的是一旁的墨染,就这么转身对着眼前的夜谌言询问了一声:“你叫她八姐?”他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夜晤涵的身上。

“他是夜晤涵?”不是叫音儿吗?墨染想着,似乎这个女子在第一眼见到的时候自己确实觉得有些面熟,可是对于宫中那些不受宠的没有丝毫用处的公主,墨染是并不会去记住的,只是觉得面善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可是去过几次姬堰那里,只说是个从集市上买来的卖身葬父的女子,叫音儿。

“六姐对我很好,我不会让他杀了你的。”夜晤涵坚定的道着,就这么转身看了一眼夜谌言。

她犹然记得,在她被欺负的时候,是夜晤歌帮她解了围,甚至在自己身怀六甲走投无路的时候,也是夜晤歌为她谋划,将她给送出了那个令人窒息的皇宫,即便是这个情分,她也是要还的。

所以,她便更不会让眼前的那个男人,杀了夜谌言。

果然,愠怒中的姬堰终于发现了哪里的不对劲儿,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一幕,他们都说眼前的音儿是夜晤涵,夜晤涵是谁?

六姐又是谁?

此刻的他脑子有些凌乱,就这么收回了手中的剑,朝着前方快步的走去,三娘警惕的将夜谌言的身后再往自己的身后拉去护住。

“你,不叫音儿?”他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涵询问出声。

夜晤涵咬了咬牙点头,嗯了一声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是你弟弟?”伸出手,就这么指着身后的夜谌言,他再一次的问出了口。

“同父异母!”夜晤涵再一次的回答。

“那你是?”他小心的探问了声。

“梁国先帝的第八个女儿夜晤涵,梁国的八公主。”这一次回答的是墨染,若不是因为今日夜晤涵与夜谌言姐弟相认,怕是他也不会发觉其实这个叫音儿的女子是梁国的八公主夜晤涵。

依然记得那时候,听说是被人掳走了,似乎是听说夜晤歌有派人去找夜晤涵,可是没有找到。

却没有想到辗转反侧出现在了陈国,还成了陈国三皇子的床奴。

怕是,那个夜淳茂如果知道了,会从地底下钻出来,向来这么爱面子的一个人,自己的女儿居然成了他国皇子的床奴。

“跟我走!”姬堰深吸口气,这才一把拽住了夜晤涵的手,就这么在大街上众人的注视下,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夜谌言本想着追上去,不过,却被墨染摁住了身子:“放心,他不会杀她的。”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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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谌言本想着追上去,不过,却被墨染摁住了身子:“放心,他不会杀她的。”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

“她为什么会在陈国,她和你哥有什么关系?”

“买来的一个床奴罢了。”墨染淡淡的回答了这么一声。

想来,当夜谌言在听到这床奴二字的时候,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眼中是莫名的一簇怒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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