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逼宫夺位

“本来,今日也就是想要和陛下你摊明了的,这人生的短短数十年,一个好别人可以转头就往,可是一个坏,却能记一辈子。”

“当然,陛下你自己的抉择谁也替你做不了主;可,我敢以自己的项上人头保证,今日我能活着大摇大摆的走出这御书房。”顾莫阏道着,身上永远都有着那么一股高冷桀骜之态。

对于任何事情似乎都是志在必得一般,只是那么一个牵唇的微笑,都足以震慑住任何一个人。

夜淳茂自认自己是见过大风大滥饶,可是此刻眼前的顾莫阏,虽然只是那么一个黄毛子,可是身上却没有丝毫黄毛子的蠢钝。

反而却有着他老爹以往的影子,夜淳茂自便是看着顾家贤相如何的辅佐着自家父皇,甚至自己当年之所以能如此顺利的登上皇位,也是因为有着太傅这个恩师和丞相的点头应允。

因此,顾家人他不能瞧,更何况是这个顾莫阏,整个大梁的人都知道顾莫阏是这大梁国公认的人才,且不顾烨在世的时候有许多谋略和规划都是出自这个儿子的出谋献策;便是自从顾莫阏出任丞相以来甚至连早朝都几乎是不出席的,可是到了最后却依旧知道朝廷的升任调度,甚至连每一日早朝上奏的事情都知道,便是一个不简单的主。

“那,你想和朕谈什么条件?”终于,他握紧了拳头,强忍住了心下的怒意,就这么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保全自己,自然保全了陛下。”顾莫阏道着,那面具下的一双眼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淳茂。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白,相安无事,大家太平。

夜淳茂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淡然恣意的顾莫阏的身上,又转身落在了一旁的夜晤歌的身上,强忍住自己的怒意。

他一直想不通,像顾莫阏这样油盐不进的人,为什么会处处护着眼前的夜晤歌,而夜晤歌又是对眼前的顾莫阏用了什么手段,让他这个原本孤高甚傲的人,敢公然的这样去威胁他这个一朝之君。

他早知道这个女儿不简单,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么不简单;先是救了御绝云让御绝云每日在他的面前替她求情,后来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认识了顾莫阏,居然能服这样一个不沾俗世的男人应了这送亲使的职位,护送她到南诏,甚至连性命都可以豁出去的那种。

现在细细想来,上一次夜晤歌在向他提出了那处理朝政的计策的时候,架空了老臣在朝廷上的一切职务;倒是将御绝云和顾莫阏提到了那最前面的位子。

那时候,他只是觉得像顾莫阏这样的心性的男人不会答应,就算是答应了,对朝廷的事情也不会上心,便一口的答应了。

可是却没有想到,其实这丫头一开始就是在向自己下套,将顾莫阏和御绝云提上了那个最重要的位置,防的,想来便是此刻的自己。

那时候自己还满心欢喜,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的掌控,可是却终究被夜晤歌这么一个女子给甩的团团转;到后来当自己知道这个女儿留不得的时候,却已经除不掉了。

“父皇,我唤你一声父皇,是因为不管怎样我的姓我的骨血,始终是你和我母妃给的,改不了;可是,若是作为一个我敬重的父亲话……”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的唇角微微的勾起了一丝轻蔑的笑意,那双漆黑的眸子依旧看着眼前的夜淳茂。

“你不够资格。”她道,一字一句,都是那样的抑扬顿挫。

想来,是看到了夜淳茂眼中的那一股杀意。

顾莫阏的手,忽然的拉住了夜晤歌的手腕;夜晤歌因为手腕上被拉住的温热,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那漆黑的眸子里染上了一层莫名的情愫,就这么看着。

当,眼前的夜淳茂在瞧见了此番景象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仰头大笑了起来,就连站在身后的常喜都被夜淳茂的笑声给震撼住了。

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夜淳茂的身上,又瞧着不远处的夜晤歌和顾莫阏两人;终究依旧的像是一座雕塑一样的静静的站在身后,作为一个奴才此刻似乎没有自己话的份儿。

“陛下,想好了吗?”顾莫阏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只听见,夜淳茂深吸了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到最后道了一个好字。

“朕不杀她,当然,朕也希望丞相能遵守你的承诺,别翻起什么风浪。”

“呵……这整日大风大滥,并不是我的作风。”顾莫阏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

“好!”

“只是,这九皇子和公主便是终日住在我丞相府,怕是会落人口实?”反问,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

“这简单,看丞相对这丫头这么上心,朕拟下一道皇旨,给丞相赐婚,这丫头若是嫁入了丞相府,那住在丞相府中必然理所应当;顾相也不必担忧朕对这丫头动了谋害的心思。”夜淳茂道着。

却瞧见顾莫阏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皱了皱眉;一瞬间陷入了沉思。

或许是顾莫阏正处于出神的状态,因此,在夜晤歌从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的时候,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直到,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还要住在寒熙阁,以公主的身份。”她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

夜淳茂被眼前的两人弄得有些困惑,想来方才自己的提议,两人并不同意;当瞧见夜晤歌拿略微暗沉的脸色的时候,开了口。

“你想要以公主的身份出嫁?”他皱眉。

“父皇既是指婚当朝丞相,难道儿臣配不上这么一个身份?”她眯眸,句句想逼。

“好,那朕就恢复你公主的身份。”他,就这么斜睨了眼前的夜晤歌一眼。

“不过,既然朕答应了你们,那朕也要提一个要求,朕要你九弟回宫,依旧住在寒熙阁。”夜淳茂道着,自己也总不能处于下风吧!总归是要有着那么一个人质在手的,而夜晤歌身旁最重要的人,想来应给也就是一母所出的胞弟夜谌言了。

果然,在夜淳茂提出这样一个要求的时候,夜晤歌的脸色更加的沉了,那双眸就这么紧眯了起来,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夜淳茂。

她的这个父皇,是个人精,想要握有一个人质在手;现在虽然答应的好好的,可是指不定过后还要搞些什么花样,她怎么会听话的将夜谌言交到她的眼皮底下。

“不成!”夜晤歌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里面满是果断与决绝。

“好处都让你二人占了,朕又如何保全朕的利益,既然保全不了,那朕放你二人离去又有何用,既然哪样决策都保全不了朕的后路,为何朕要让你们得寸进尺。”

“因为父皇你没得选择,难道父皇忘了我八王叔找了二十余年的那个女缺年是怎么失踪的,又到哪里去了。”

“你……”果然,这一句话,让夜淳茂的心微微一提,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甚至连一旁的顾莫阏,都因为夜晤歌的这一句话,拉回了游走的神志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父皇,当初我在冷宫的时候见到过一个满脸疤痕的女人,你难道忘了她是怎么进去的了?”夜晤歌道着,观察着眼前的夜淳茂的脸色。

果然,在听见自己出这么一番话的时候,夜淳茂忽然变了脸色,有什么东西就这么梗在了自己的心里,伸手就这么捂住了自己的心房。

夜晤歌自然是瞧见了他此刻的一举一动,紧接着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看来,父皇是没忘!”

“你……她什么都告诉你了?”夜淳茂抬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沉声问道。

“父皇觉得呢?”夜晤歌没有直面的回答着眼前夜淳茂所问出来的问题,而是就这么反问了一句,瞧着眼前的夜淳茂。

只看见夜淳茂苦笑一声,虚浮的步子就这么步步的朝后退去,一步接着一步,一丝踉跄,若不是身后的常总管扶着,怕是早就已经跌倒在地了。

“陛下,当心……龙体啊!”常总管瞧着眼前的夜淳茂略微的有些心疼,紧皱着眉头。

这一次,夜淳茂倒是真的处于弱势了,这公主真就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样善解人意,原来心机也是如茨叵测的。

“你果真是她教出来的,呕……”忽然,夜淳茂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呕出了一大滩的血迹。

甚至连常总管的脸上,都被喷了血,顿时就这么被惊呆了,伸出了衣袖心翼翼的帮着夜淳茂擦着唇角的血渍.

扶着夜淳茂颤巍巍的身子,就这么坐到了不远处的椅子上。

“父皇,我们深知你的心思;其实你还是输了,从我们一进这御书房都是在为了拖延时间,可父皇你最重视的也就是自己的名声和皇位,因为为了你的名声和皇位,你可以警惕和心到一种程度。”

“可是你偏偏就忘了,即便是八王叔再得先皇的宠爱,可他毕竟现在只是一个王爷;而你,是堂堂正正的九五之尊,就算是先皇曾经有旨意留下,八王叔可以取你而带之;可是现在太平年下,你即便是再心机叵测,心思深沉可却没有做丝毫对百姓和社稷有动荡的事情;更没有让大梁国一丝一毫的土地流失,他又怎么在这些卓然的伟绩之下携旨入城。”

“更何况,父皇你是知道的,八王叔的眼里没有社稷,只有女人,所以他一辈子都不会造反。”

“因为,我并没有告诉他;其实,那个叫梦琉璃的女人是被父皇你关进了冷宫里。”

她,一字一句都是那么清楚了然,却句句像一把利刃一般直戳在夜淳茂的心房。

“父皇,你算计了半生;可偏偏最后还是败给一个途有的虚名;一个只想着将自己好的名留青史,坏的掩埋黄土;却忘记了,其实你才是那个发号施令的施令者,可是现在不是了。”夜晤歌冷声一笑摇了摇头,转身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丞相,你的人应该到了?”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想来,外面没有动静,那便是顾莫阏的人已经将夜淳茂的人全部的给劫了下来。

“差不多。”顾莫阏就只回答了这么淡淡的四个字。

“父皇,你是一国之君,以前是,现在也是。”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茂淡淡的道着。

“父皇你依旧是这大梁国的一国之君,只是儿臣想让你知道,就如父皇你如此心思缜密的人,也有疏忽的时候,父皇你想要一个好名声,儿臣会给你一个好名声,只要父皇让儿臣安宁,儿臣便会让父皇你安宁。”她走了过去,就这么俯下身看着眼前被常喜扶着坐着的夜淳茂。

“你……”

“父皇,你现在最该做的便是息怒,否则,一命呜呼,得不偿失。”她道。

夜淳茂伸出来的手就这么微微的颤抖着,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带笑的脸,才发现从始至终自己都是错的。

这个女儿从都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她完美的继承了自己的狠,即便是对自己;想来,当年他的那一道皇旨是错的,就不应该将这个女儿从冷宫里面接出来,应该让她在冷宫里面自生自灭。

不然,她就不会出了竹院,不会认识了顾莫阏;更不会联合了顾莫阏一步步的将自己逼到了此番的境地。

“公主,总归是父女一场,你身上怎么也流着皇上得到血,总归是一家人何必要闹成这样呢!”常总管的脸上依旧挂着方才夜淳茂吐出来的血迹,就这么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出了这么一声。

“这逼宫夺位,是死罪啊!”他,语重心长的劝解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常总管的身上,他不算是一个心机叵测的坏人,毕竟曾经将夜淳茂将她逐出韩城的时候,这常总管总是语重心长的劝慰着自己的;那种眼神,是替自己打算且关切的。

因此,夜晤歌对眼前的常总管并没有什么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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