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章

格博克勒甄比还一直担心两个孩子看到这神神叨叨的阵仗吓坏了,结果,让他很意外的是,两小只滴溜的转着四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要命,非但不害怕,看上去还挺兴奋的。他们两个的老爹不由得苦笑,这还真不是一般的资质。正常孩子哪有不害怕这场面的?祭祀仪式多少会有些阴森恐怖,大红果和徐果并排跪在他身旁,居然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还有模有样的学着他的一举一动。

太史令大人用浸了祭酒的包茅划过两小只头顶时,两小只也学着他们老爹的模样闭上眼睛,一脸的虔诚,平静受之。

随着祭祀的开始,葛覃在混沌囚牢终于是感受到了异样。能量的波动是无形的,摸不到看不见,但她却能用心灵感受到这股渐强的波动。

甚至是葛覃兮,躺在病床上,化疗过后的她脸色苍白如纸,吐得一踏糊涂,胃里空空,身上无力,睡眠也不踏实。整个人很没有精气神。

今天陪她住院的是葛姑姑。葛姑姑已然进入梦乡,她并不知道葛覃兮已经悄悄的起身走向外面的缓台。要是看到,得把葛姑姑吓一大跳,她会以为葛覃兮是趁着夜深人静没人看顾,要来个自我了断,免得拖累家人。

其实,葛覃兮也是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能量,像水波一样荡漾在她周围。跟她姐姐葛覃一样,她看不到也摸不到身边能量场的异常,却能清晰的感知到。

葛覃兮是觉得在病房里有些发闷,更是被那股能量波动引向缓台的,葛覃兮下意识认为那空旷的地方会让自己更舒服。

肃慎国的祭祀仪式能不能像珊蛮们声称的那样与神灵沟通甚至是与神灵达成某种契约,但与葛覃的那个神奇空间有关联是一定的。葛覃的空间几次升级变化,都与祭祀有关。

葛覃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混沌囚牢发生的异常让她心中一动,暗暗猜度着是不是哪里有珊蛮大人正在举行祭祀。她猜对了,却不知道怎么利用祭祀逃出去。直到这个时候葛覃才暗暗后悔,没有好好的研究太史令大人曾经交给她的那本葛洪着的《抱朴子书》。现在想来,那本书并不是她表面上翻译出来的道家之术,而真正的《抱朴子书》是在她的空间里展露出来的特质,真正的《抱朴子书》记载的秘密就在她的空间之门上。

可惜,现在想通这些似乎为时已晚。她现在根本进入不了自己的空间,无论是醒着还是睡着,无论是精神力探查还是以实体模式尝试,都以失败而告终。她曾经想过,也许葛覃兮的境遇会比自己好,她也许能进入空间,可是,真正的情况比葛覃想的还要糟糕,葛覃兮的境况还不如她。

葛覃兮现在缓台上,仰望星空,今天的月亮特别的圆,星星特别的亮。她已经好几天都咳嗽不止,痰中带血,就是化疗也没能减轻她的咳嗽症状,有时会一夜一夜咳的难以入眠。就算吃中枢镇咳药都不管用。

可现在,葛覃兮张开双臂,深呼吸,好像已经有好几分钟都没有咳嗽一声了,气管和肺突然间变得似乎畅通无阻。她在心里叹息,不咳嗽的感觉真好!

葛覃兮把上次姐姐在空间里交给她的蚂蚁都给卖了,正好还没给姐姐采购她需要的那些药物和仪器,她把这笔钱交了化疗费。学生保险还能报销一部分,暂时经济上还过得去,只是不知道,这笔钱用完,又不能向父母要钱,是不是就只能接受师父的援助了。葛覃兮不想用师父的钱。她还没为师父做过什么呢,怎么好意思用师父的钱来治自己这种明明没有希望治好的病?

葛覃兮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准备,如果钱用完了,补是没有起色,她就自我了断,不能拖累父母和师父。

祭坛上的主持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人,最初是由太史令大人唱的祭词,主导着祭祀仪式的进程,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开始,太史令大人的那位老祖母身着孔雀彩衣已经替代了她孙儿的位置,站在了祭祀官的主位上,主导着这场祭祀的每一个节奏。

老妖婆的气耻强,不是尊贵,不是自信,是邪门儿。

格博克勒甄比五感很强,能非常明显的感受到老妖婆身上妖风阵阵。当然,他也没见过这世上真有什么妖精出来为害人间,就是凭直觉感受到老妖婆的妖气。

当老妖婆那双贪婪的眼睛扫过他的孩子们,格博克勒甄比的心里就是控制不住的一紧。

格博克勒甄比举起身前的祭酒,听着老妖婆的口令,敬了天敬了地又敬了神灵,就等着老妖婆的下一个口令,让所有人都喝下祭酒,准备感受神灵的恩泽。

结果,他失望了,老妖婆直接跳过喝祭酒,进入到了下一个环节。

天汗听着老妖婆的口令,走上祭坛,跪在最中央的蒲团上,接受老妖婆的洗礼。

两个孩子开始有些躁动不安,大红果和徐果比任何人都感受强烈。随着鼓点一阵阵的加急,五牲祭礼被小礼官举过头顶,老妖婆口中念念有词,时不时对小礼官们发号施令,小礼官们训练有素的踏着普通人根本看不懂的别扭步伐。

格博克勒甄比心下一沉,为什么会越过喝祭酒的环节?如果不能把在场的几百号人给迷晕了,就凭五步蛇联络的有限的那些亲信,能对抗得了天汗吗?今晚的胜算好像不大!

一计不成,就得指望着高眯眼儿布下的百兽阵了。高眯眼儿至少能指挥动附近的动物对敌人发起进攻。他本不想走到这一步。富灵阿的士兵们大都曾跟随他征战四方,患难与共,不是被逼到万不得已,他真不想伤及无辜,他虽是战神又不是杀神,可不以杀人为乐。

老妖婆好像能读懂格博克勒甄比的心中所想,冲着他很是诡异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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