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亲生儿子

至少葛覃觉得白发婆婆的话可信度应该很高。

只是短短的一席话的时间里,新任珊蛮的整条手臂已经发黑坏死了。

他根本来不及去想婆婆的质问,心里发狠,如今想要留下一条性命,只能是自断一臂了。男子也是个狠人,想到了对策就绝不含糊,立刻跌跌撞撞的走到供桌前,抄起一把利刃,使足了力气,猛的挥向自己那条中了毒的手臂。

刀锋到处,一条臂膀应声而断,鲜血犹如开了闸的水笼头一般喷涌而出。

溅了供桌上的牛羊头满满的鲜血。

整个过程十分的短暂,众人还没回过神来,新珊蛮的手臂已经断掉了。其他秃答人听到他那撕心裂肺的痛呼声,纷纷住手向他看去,只看到一地血腥,场面太过恐怖,以至于所有人都被惊得愣住了,一时都忘记了自己应该正在打架。

画面定格在这恐怖血腥的一幕上。

片刻过后,突然一个妇人高声惊叫着哭嚎着扑向断了一臂,鲜血还在汩汩流出的新任珊蛮。

妇人生得十分娇俏,看样子年纪也不大,五官艳丽,身段妖娆。

秃答人都不明白这妇人想做什么,猛听得那妇人哭嚎道:“儿啊!我的儿啊!你个老不死的,快呀,快想办法,你是要亲眼看着你亲生的儿子流血流死吗?”

所有人都蒙了,妖娆妇人那句儿啊,大家都看明白了,是在喊那位新珊蛮,可老不死的又是哪一个?

新珊蛮流血过多,又没能及时止血,他想挣扎着撕下里衣把断臂绑紧,可是,流了太多的血,让他头晕目眩,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冷汗涔涔,他根本没有力气撕下里衣的布料了。试了两次,都没能把里衣撕开哪怕一个口儿。

秃答部的首领分开人群,冲上前去,一边跑一边掀开自己的兽皮外套,从里衣上撕下长长的布条来,把那新珊蛮的断臂齐根绑扎紧了。

新珊蛮卟嗵一声仰面栽倒在地,他只感觉眼前发黑,意识模糊不清,再也挺不住了。

妖娆妇人突然放弃地上躺着的儿子,一把揪住首领的衣领,开始疯狂的捶打他的胸膛,一边打一边咬牙切齿的骂道:“当年我生下你的种,你这胆鬼不敢忤逆父母的指婚,将我当成外室养着。

我命苦,遇上了负心汉,算我上辈子欠你的,我认了。

可是,你为什么偷了我的孩子,还骗我他已经夭折了?!啊?到底是为什么?

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他,你却狠心的连让我见一面都不让,就把他偷偷的带走了。你带走了他,若是顾念父子之情好好养育也就罢了,为什么把他当成孤儿扔到了别人家的门口?

你呀!你呀!你个杀的,这是都是为什么?”

妖娆女子看着身材巧,婀娜多啄,盛怒之下力气却是大得惊人,居然把身强力壮的首领捶打得摇椅晃,可他却不能躲更不能还手。

妖娆女子似乎用力的捶打他根本不解气,开始伸出十根手指去猛抓他的脸。

这个秃答部首领好像有点接受不了了,因为他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脸被一个女人给抓花了,实在太有辱身份了。

他一把捉住女子的双手,固定在自己胸前,冷喝道:“你冷静冷静!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若不是把那孩子当做弃婴放在珊蛮的家门前,她对我戒备心那么强,怎么会收我的孩子为徒?你知不知道大祭司在族里意味着什么?我这个部落首领就是个摆设,从来就只是个摆设!你明白吗?”

妖娆女子头发散乱,目光迷离,显然已经被刺激的神志都有些不清了,她突然低下头去,一口狠狠的咬在了首领的手背上。

首领痛得吸着气,一把将她推开。

那女子疯魔了似的哈哈大笑,笑弯了柳腰,她抬起一根白皙修长的手指,指着首领,嘶声叫道:“直到今日我才明白过来,你花言巧语的哄骗我是为了什么?你是不是早就预谋已久,让我为你生下孩子,你把这个孩子带到这世上来的目的,就是要争夺大祭司的权利吧?你,你可真是够狠心,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你比牲畜还不如!”

这出意外的大戏把葛覃和不年惊呆了。

这秃答部的窝里反真是太精彩了,剧情超狗血有木有?

不过少年倒是觉得这事情在情理之郑肃慎国各个大部落都是有大祭司职位的,族里人通常都称大祭司为珊蛮大人。而大大的部落十之八九最高的权利都不在部落首领的掌控之中,反而是掌握在大祭司的手郑

这就导致了有才能有雄心壮志的首领觉得珊蛮对他来是束缚,是障碍。但肃慎国千百年来传承下来的习俗和政治机构设置已经根深蒂固了,想要打破这个制衡,则是非常困难的。

这么分析下来,秃答部的首领受制于大祭司,想冲破禁锢,又不能公然违背族饶意志,只能出奇制胜,用一些旁门左道见不得光的手段。

在少年看来,政治手段,为了争夺权力这本无可厚非,自古成王败寇,若是今不是自己和葛覃加上老鬼婆误打误撞的搅了这个局,那么,胜者为王,秃答部的首领和他的亲生儿子成为秃答部真正的主人,想必这些秃答部落的村民们也不敢有啥反对意见。

葛覃的想法却跟少年相反。她是没有政治觉悟的,更不屑于这种阴谋诡计得来的权力。她觉得白发婆婆是无辜被害被背叛的可怜人,而那位新任珊蛮却是是非不分不懂感恩三观不正的糊涂蛋。

那妖娆妇人遇上了渣男而不自知,白长了一双漂亮勾饶单凤眼,却认人不清,识人不明,落得个一生孤苦无依的下场,既可怜又可恨。

所有的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族人们都张大嘴巴呆立在那儿。

终于是有人最先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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