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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表面姐妹

因临近除夕,大家都在热热闹闹准备过年,彼此间也和气了许多。

就连赵怜,听姜君挨了耳光,都特意跑来探望。

她原本被刘瑾戈罚闭门思过,是许悠悠求情才放出来的。

一放出来,就马不停蹄地赶来扶月轩,生怕晚一步,姜君脸上的掌印就没了。

“听妹妹被淑贵妃打了耳光,这才过几日,脸上竟痕迹全无,看来淑贵妃也没舍得对你这个远房亲戚下重手。”

赵怜慢慢喝着韵意泡的茶,有一搭没一搭地对姜君冷嘲热讽。

看到姜君脸上没有伤痕,更是失望不已。

“赵姐姐,这还没到新年呢,你现在来拜年也太早了。”

姜君歪在火炉旁的椅子上,炉子里的炭时明是时,发出细微的爆破声响。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红色外袍上镶的兔毛,暖和又柔软,令人爱不释手。

如果不是赵怜来访,姜君都快打起瞌睡来了。

外面色灰蒙,北风呼啸,毫无生机,她也无心出门。

“妹妹不愧是殿下心尖上的人,这里的茶都比我那里好喝。”

赵怜了许多话,但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已经是第三盏茶了,姜君想了许久,觉得赵怜特意跑过来嘲笑她一上午,也把她看得忒重了。

“我的茶好不好喝跟昭王殿下有何干系?这是我姜家的茶,姐姐若喜欢,一会带些回去便是。”

姜君着,端起茶盏细细尝了一口,并没有觉得多好喝。

她也不敢多喝,这么冷的,能少如厕就少如厕。

赵怜似乎搜刮不出什么可以讥笑姜君的话了,便开始日常闲聊:“殿下很是关心妹妹,听近几日没少来呢。”

姜君闻言,干笑着敷衍道:“呵,呵呵,偶尔来一趟罢了。”

姜君被打后,刘瑾戈来过两次。

第一次还带来了膏药,姜君怕有毒,就给悄悄扔了。

得罪刘瑾戈事,毁容事大。

第二次他只是过来坐了坐,不过也跟第一次来一样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扶月轩了。

刘瑾戈这两次来自然都不会有好脸色,还警告姜君不要和淑贵妃耍手段,到最后被气愤的姜君赶了出去。

谁料传到旁人眼里,就成了昭王殿下宠爱姜侧妃无度。

想到这里,姜君突然明白赵怜为何迟迟不肯离开了,肯定是来守刘瑾戈的。

姜君高胸拍了一下手,命韵意给赵怜端了一桌子点心。

“姐姐,你多吃点,殿下不定一会也要来,所以我准备了很多点心。”

姜君心情大好地端详着赵怜,只觉得她今日格外眉清目秀,温柔可人。

若日后赵怜来扶月轩,看刘瑾戈还如何演戏。

果然赵怜一听刘瑾戈要来,立眉开眼笑,“是吗?那我多尝几个。”

倒也是个可怜的痴情人,姜君望着赵怜,暗自感叹。

她不禁又想起梅园宫女之事,究竟是不是赵怜做的呢?

“那日我打了姐姐,以为姐姐会怨恨我呢,没想到还肯上门来探望我。”

姜君借着闲聊试探道,如果是赵怜做的,多多少少都会露出一些马脚,除非她心机过人。

可姜君怎么看赵怜,怎么都不像心机深不可测之人。

赵怜乍一听姜君探望二字,一时还反应不过来,毕竟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待反应过来,忙敷衍道:“啊?哦哦,谁我不怨恨你了,就这么吧,等我名正言顺成了昭王妃,第一个要撵走的就是你。”

这也是赵怜心里的真实想法,从锦衣玉食受尽宠爱的她,对自己充满了自信。

觉得这世界上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如果得不到,爹娘还有兄长也会想办法帮她得到。

而她要做的,不过就是静静等待,偶尔再哭一鼻子。

“就这样?”姜君听了她的话,觉得哭笑不得。

赵怜咽下嘴里的点心,想了想,“当然不是,如果你惹我不高兴,我不定会让人将你丢到青楼楚馆去。”

姜君此刻觉得赵怜与刘瑾戈二人很是相配,没头脑与自以为有头脑。

这时,赵怜的婢女碧桃开口询问:“姜侧妃莫不是怀疑梅园毅王妃被烫是我家侧妃命人做的吧?”

“是啊,毕竟我与赵姐姐已结仇,本侧妃怀疑一下没错吧?”

姜君毫不心虚地承认了,不过看来赵怜身边的裙不傻。

赵怜闻言,却不乐意,她拍了一下桌子,腾地站起来,“呸!对付你我有的是光明正大的法子,要不是不想麻烦玉妃姑姑,你早就被带到宫里受刑了。”

“那你看,你有什么法子?”

“我为何要告诉你?我们可是仇家,莫名其妙。”

赵怜白了姜君一眼,坐回凳子上。

刘瑾戈没来,她还不想走。

“是啊,我倒忘了这茬,吃吃吃。”

姜君热情地将点心往赵怜面前推了推,不愧是皇城贵女,做坏事都可以明目张胆。

“殿下今日还来不来了?”赵怜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她茶水喝了一盏又一盏,肚子都喝饱了。

“今日不来明日来,明日不来后日肯定来。”

姜君生怕赵怜不来了,连忙拍着胸脯保证。

她是看准了,赵怜克刘瑾戈,一克一个准。

赵怜听了,态度立马变了,笑吟吟地:“你院里的茶点真是不错,若日日都能吃到……”

“姐姐尽管来吃,也好与我作伴,不如明日我们来打牌解闷。”

“好呀好呀,我最喜欢打牌了,反正这个鬼气我也懒得进宫给姑姑请安。”

两人一拍即合,相谈甚欢,可姜君压根没想到赵怜会在她这里呆这么久。

上午来的,直到傍晚时分才离开。

好容易才送走赵怜的姜君伸了个懒腰,悔恨不已:“还不如跟刘瑾戈斗智斗勇呢,累死我了。”

“赵侧妃也太奇怪了,你受殿下宠爱,她不应该很生气吗?看赵侧妃的样子,也不像是会掩饰情绪的人。”

对于赵怜的言行,韵意十分不解。

姜君却已了然,回道:“她压根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我于她而言,不过是接近昭王的棋子。”

她还是头次遇见赵怜这样的女子,不是什么好人,却也算不上恶人。

做人做事,毫无生活经验,什么都想当然,估计是在金丝笼里长大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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