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不要后悔!

雪澜殇并不解释,自然的拉起池千尘的手就大步走进了凤仪宫。

池千尘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他的话,有些发怔,木然的跟着他的脚步。

他要确定什么东西?

难道世人所说的什么侍母至孝都是假的?

其实雪澜殇和皇后早就已经分崩离析,只不过营造出一个假相给世人看?

那这男人的心机到底有多重?性情又有多薄凉?

胡思乱想着,两人已经站到了皇后面前。

榻上躺着的女人看起来年岁在四十上下,身子略略发福,正红色的宫装雍容华贵,杏眸含威,上翘的嘴角在看到两人的刹那马上拉了下来,脸色…

池千尘抿了抿唇,马上发觉引起异常的原因,迅速抽开手,躬身行礼:“皇后娘娘万安。”

她半曲着身子,马上惹怒了一旁侍奉的女子,指着她的鼻尖厉斥:“好大的胆子,见到皇后姑母竟敢不行跪拜大礼!来人,把她拖下去,重责八十大板!”

说话的女人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看衣着打扮不似宫女,再一听她对皇后的称谓,池千尘心里马上有了计较。

原来是皇后的侄女,传说中的准太子妃——夏容儿。

看她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她微微一笑,不等皇后发话,便直起了身子,“夏姑娘好大的威风,但不知我犯了哪条律法,你要治我的罪?”

八十大板?

她可真是张口就来!

那可是能要了一个弱女子的命!

就是筋骨强健些的,也得躺上三两个月。

要是下手的人狠毒些,往腰部打,说不定就终身残废了!

一见面就这么大的敌意,她微微偏头看向侧后方的雪澜殇,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不用问,肯定是他刚刚暧昧的举动,引发的醋海生波。

皇后斜卧在软榻上半眯着眼,似睡非睡,丝毫没有阻止自己侄女的意思,紧抿着嘴角没说话。

侍卫闯进来就想动手,却被雪澜殇凌厉的眼眸一扫,又缩回了手,抱腕冲他一礼:“太子殿下!”

见此情形,夏容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藐视凤颜,还敢狡辩,罪加一等!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把她推出去杖毙!”

“放肆!”雪澜殇看了一眼又蠢蠢欲动的侍卫,星眸淬上了寒光,“凤仪宫何时轮到你作主?还不给本宫滚!”

“殇儿!”久未出声的皇后在听到他严厉的斥责后,总算撩开了眼皮,“容儿是你的表妹,你怎么这么说她?”

微带不满的埋怨声压的很低,听上去有气无力的,但是却瞒不过池千尘的耳朵。

真虚弱还是刻意营造出来的虚弱不是靠声线的高低,听的是一个人的中气。

中医讲望、闻、问、切。

现在单凭进门的一观,再加上刚刚的听,足以让她判断,皇后分明在装病。

她苍白的脸色也不是天生来的,而是用了一种名为花肌粹的胭脂膏,还是出自她手!

只是她伪装的不够彻底呀,脖子和手上没涂,露出了泛黄的真皮。

尼玛,这一对姑侄,真是羞了她们的先人!

本就不满雪澜殇的威胁,再加上一进凤仪宫就被人给来了个下马威,池千尘此刻对皇后厌恶感十足。

面对皇后的责难,雪澜殇面若沉霜,“母后,池千尘是儿臣的人。夏容儿恃宠而骄,嚣张跋扈,连本宫的人都敢擅作决断,本宫难道还说她不得?”

“咳咳…”皇后压着嗓子低咳了几声,气息微微上喘,“容儿不过是个孩子,你痴长她几岁,就不能让让她?”

“儿臣可没见过这么大的孩子!”雪澜殇厌恶的横过去一眼,“她是没断奶,还是在尿床?”

哇咔咔,怼的好,怼的妙,怒的呱呱叫!

池千尘在心底拍手叫好,第一次发现这男人的毒舌原来也有点好处。

“咳咳…”又是一连串的低咳,皇后似乎是被气到了,以帕掩唇,迟迟没有停下来。

夏容儿焦急的躬着身子给她捋着胸口,委屈的道:“表哥,你这是想气死姑母吗?”

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哭腔,好像十分担心,后背遮挡住旁人的视线,把皇后扶坐起来。

“本宫如何,轮得到你置喙?你算什么东西?”面对她时,雪澜殇似乎尤为尖锐,不假辞色的斥责。

“啊…”突然的尖叫声打破了凝滞的氛围。

夏容儿变形变色的看着已经被血染红的帕子,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姑母,姑母,你可一定要挺住啊…”

说着,她已经扭过身,展开帕子,微带愤怒的质问:“表哥,难道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雪澜殇眉心一紧,跟着就要上前,脚步却在经过池千尘身边时,突然顿住了,“去看看!”

池千尘摊了摊手,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微扬着下巴,两只眼睛看向房顶。

尼玛,演戏都不会!

咳血又不是喷血,至于把整条帕子染的跟姨妈巾似的吗?

她当她是自来水龙头呢?

“池千尘!”雪澜殇压低声音威胁:“你是想让整个晋安侯府做你的陪葬吗?”

池千尘双手抱臂,得瑟的抖着一条腿,“想让我去看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拿出点诚意来!”

威胁了她那么久,现在也该她换换风水败败火了吧?

“休想!”似乎知道她所求为何,雪澜殇毫不犹豫的拒绝。

“那你就等着你老娘蹬腿呗!”池千尘打定主意要回自由之身,“反正又不是我娘!”

“你不管晋安侯府了?”雪澜殇脸色铁青。

“你不说我是细作吗?一个细作会有什么真心?”池千尘腰杆拔的笔直。

嗯,扬眉吐气的感觉真好。

“你不要后悔!”几个字从雪澜殇的齿缝中挤了出来。

池千尘似乎听到了他的磨牙声,思索了片刻,忽然正色,“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我做你的贴身医女,而且时间那么久。但是据我所知,你身边已经有了岐黄先生,难道他的医术空有其名?所以你才非缠着我不放?”

她怎么都想不通,岐黄的医术也算是医界翘楚,他为什么还非得冒着风险再请一个她。

她的身份…的确很可疑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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