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章 不悔

祁冠霖没有生气,只是望着阿二的眼睛,说道:“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但你多去想一想,你所想拯救的人。”

祁冠霖冷冷一笑,说道:“据我所知,你的老家主,我的爷爷,吃了那药,身子可是越来越好了呢。”

阿二彻底大怒,“你怎么会知道!”

祁冠霖笑着向阿二说:“如果按照爷爷的心性,知道了那药的来历,他肯定会断药的。你难道希望失去他吗?”

“你混蛋!”阿二破口骂道,“你不许告诉他们!”

祁冠霖说:“我从未想过告诉他们任何人,咱们说好要保密的,不是吗?只要下周末,我没有在这里见到你,我就会先告诉祁冠宇,你拿人命炼丹,然后再告诉爷爷,这些日子以来,他吃的饭里都被你混入了他人精元练得丹药。”说完,祁冠霖解开了阿二的穴位。

阿二终于忍无可忍,冲着祁冠霖又挥拳打了过去,而祁冠霖身形轻盈,向后飘了开去,对阿二说:“你如果照旧来,那大家都能得到一个幸福结局。你还是我那心善纯良哥哥的忠仆,爷爷平安喜乐,来年,咱们一同再向他贺寿,不好吗?”

阿二的拳头犹豫了,祁冠霖一掌握住他的硬拳,对阿二说:“你好好想想吧,今天先回去吧。”

......

雨中的阿二望着自己的倒影,一拳砸向水中,人影破碎了。

而盆中的景象,也一同幻灭了......

再次重现时,阿二已回到了祁家。

这次他没有去端饭,而是坐在屋檐上,等着仆人将饭菜端放在小窗上,看着老家主从房内走出。

他猛然发现老家主本已消退的毒素,似乎加重了。

风雨吹在老家主的身上,发出几声咳嗽。

阿二本想从屋檐上立刻翻下去,可,心中忽然生起一股内疚之情,“不是已经快好了吗?”

老家主听见了房檐上的动静,稍走出了几步,说:“阿二,雨那么大,你怎么跑到上去了?”

阿二一听家主的声音,立刻从翻到了房后,逃跑了。

他在院内一路疯跑,等回过神时,已站在了祁冠霖的门口。

犹豫再三,他推开了祁冠霖的门,说:“你把药给我!我答应你的所有要求!”

从那次后,阿二去往典当行的频率愈来愈高了,他做的事情,也越来越多,有时,祁冠霖甚至直接让他抽阮人的精元灌入炼丹炉内。

阿二终于崩溃了,他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麻木,他痛苦得蹲在地上,用长鞭抽打着自己。

祁冠霖出现在他的身前,对他说:“你如果不想这样做,还有一个办法,保证不会伤害到无辜。”

阿二仿佛得到了救赎,他忙问:“什么办法!你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这个代价,不是谁都愿意付出的。”祁冠霖说道。

阿二恨不得砍下自己的双手,说道:“我真的不愿意害人性命了,你快告诉我。”

祁冠霖俯视着地上的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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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吸食少量的他人精元,在自己体内转化为内丹,最后跳到炼丹炉中,化为活丹。”

阿二愣住了,他的大脑一片混乱,表情纠结,沉默许久,却说了句:“我还没有背过静心咒......”

祁冠霖没有催促他,也没有理会那句莫名其妙,凭空冒出的话,淡淡说:“你仔细想想。”

“不用想了!”阿二直接站起来,走到架子旁,打开其中的一个罐子,直接吸空了罐中的精元,他的肌肤瞬间变得光滑而细嫩,像是年轻了好几岁。

祁冠霖满意笑着,自言自语道:“祁冠宇啊,祁冠宇,你真是有一个最忠实的仆人啊。”

此后,阿二便成为了活药引,他每日勤加修炼,催化着体内他人的精元形成内丹。

由于他的配合,祁冠霖恢复了每周末的供药,但老家主的身子却日风聚下,每一次都比上次虚弱几分。

阿二去质问过祁冠霖,却被祁冠霖反问道:“是谁害的爷爷断了一次药?这个药,是不能间断的。但你放心,只要再多持续几周,会好起来的。当然,关键在于,咱们的内丹。”

随着时间的推进,阿二吸食精元的数量也逐渐增加,他生怕自己赶不上,错过了什么。

已经第四十天了,还有八天,就是金丹练成的日子了,也是阿二的死期,他将纵身跳入炼丹炉中,成全丹药的练成。

也是在第四十天,祁冠宇回来了。

祁冠宇只是淳厚,但绝不是傻。

他一眼就看出了阿二的变化,再三逼问下,阿二也只字不说。

这是第一次,阿二忤逆了他。

祁冠宇没有再追问,只失望地对阿二说:“你自己选择的路,可别后悔。”

阿二看着祁冠宇说:“我不会后悔。”

祁冠宇唤来了阿一后,便让阿二离开了。

阿二独自回到了老家主的房门口,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呆呆地站了许久,直到日落才离去......

水中的画面,出现到了北北和莫夜朗第一次追去拍卖行的那天,阿二伪装成卖肉的老板,监视着他们的一言一行。

之后发生的事情,北北便已经知晓了,他被打败后, 被赶来这里的祁冠宇和阿一救回了祁家。

但等待阿二的,却是一场祁家的审判会,罪状是谋害家主,祁家老家主的饭菜中检验出了剧毒。

送饭的仆人跪在大堂内,对着勃然大怒的祁极瓮和诸位祁家长老说道:“老家主对我有恩,我怎么会害他呢。到是阿二,每周末便会主动去给老家主送饭,除了他,再无人接触过老家主的饮食。”

祁冠宇在堂内力保阿二,说道:“现在阿二重伤,无法开口,咱们不能只听信一面之词就给阿二定罪。”

一位长眉长老说道:“冠宇,我知道你与阿二的情分,但现在人证、物证都在,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另一位脸上带有一道剑痕的长老,也对祁冠宇说道:“且不说下毒一事,他吸食人的精元,修炼内丹的事,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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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发现的,只单这一条罪,就已经死不足惜了。”

“阿二是你亲信,你如今替他说话,无疑是脏了自己的身段,日后,人们只会说你包庇小人,徇私枉法,你要如何统领门众呢?”那长眉长老劝诫着祁冠宇。

祁冠宇对堂内众人朗声说:“我绝不会包庇任何人,我只想弄清事情的真相!大家既然知道阿二是我的人,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是我平日管教不严所致,我愿意代他受过!”

奄奄一息躺在堂内殿柱的阿二,听到祁冠宇的这句话,挣扎着起来,说道:“少主...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只不过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说...但我绝对没有想过要害家主......”

祁冠宇望着阿二的眼睛,无比坚定地说道:“我相信你。”

堂内一片哗然,忽听一声案响,祁极瓮大怒,对着祁冠宇说:“妇人之仁!”

祁冠宇对父亲说道:“儿子只是想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就在这时,老家主缓缓从门后走出,他容光满面,穿着一身洁净的道袍,说:“我刚一出关,你们就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是迎接我吗?”

“您怎么提前出关了?”祁极瓮又惊又喜说道。

老家主的突然出现震惊了全场所有人,尤其是阿二看到恢复得如此之好的老家主,露出一副值得的表情。

老家主抖了抖道袍说:“我延长闭关时间,本就是想偷会儿懒,少管一些府内的杂事。倒是你们,没事也要生出些事来,什么毒?你们看我的样子,是中毒吗?”

长眉长老对老家主说道:“师兄,您没事,我们自然是开心。如今,你来了,正好。阿二祸害人命,练内丹的事,你看如何处置,以及他的幕后是受谁的指示。”

门中有些弟子的眼睛已经飘到了祁冠宇的身上,可又不敢明说,只等着听老家主发话。

老家主看了眼阿二,说:“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阿二稍微一动,筋骨便如断裂般疼痛,却仍拼命想要接近着家主。

一个弟子拔出法剑,抵在阿二的脖子上,说道:“你还敢乱动!仔细点,你的命!”

老家主轻挥道袍,一阵暖风从他袖下钻出,看似轻柔,却拨走了那弟子手中的法剑,叮当一声,法剑脱手,掉在地上。

老家主走到阿二面前,一把将他搀扶起来,阿二跌倒在他怀中,恍惚中觉得衣衫里被人塞入一个硬物,好似一个质地坚硬的小管子。

老家主紧紧贴着他,拍了拍阿二的肩,说:“你还记得我对你的教诲吗?你啊,要听话。”说完,他松开了阿二,帮他理了理衣服,又拍了拍阿二的胸口,那硬物狠狠地胳着自己。

老家主一边拍,一边说:“你莫要继续糊涂了,再这样,我就把你逐出家门,让你到天山极寒之地面壁思过去。”

还不等阿二的反应,老家主就回头看向祁冠宇,笑道:“你做得很对。”

阿二在阿一的搀扶下,离开了大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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