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阿泽
“我说过，以后要保护小玖。难得小玖有事要我去做，我自然要做。”王肃还是那副大大咧咧、毫无所谓的模样，只要是白应玖要的事，他就去做。
他越是如此，白应玖越是愧疚。
如果不是因为她，他本可以有更自由的生活。
“我替太子妃谢谢你。”
白应玖无法面对他炙热的眼神，借口为太子妃道谢撇开目光。
“谢谢你才是。”王肃表示不满，“我才不是为了她和离。”
除了眼前的女人，谁也使唤不动他。
王肃有着满满的骄傲，带着一点小得意，像个骄傲的孔雀，抬头挺胸，散发自己的光彩。
“阿肃……”白应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谢谢王肃，难道要谢她自己？
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也没有那般好心，只因眼前的人，才让她有了底气。
“咳咳，以后你要叫我‘太子’。”王肃耳朵红红，低声道：
“或者，叫我‘阿泽’。”
他羞得眼睛都不敢看白应玖，偷偷瞥向别处。
“阿泽？”白应玖对这个新的称呼感到好奇，稍稍思量，便想到太子之名，萧泽。
王肃能这样快适应太子的身份，该是好事。
“嗯。”王肃点点头，目光又飘到了白应玖身上。虽然羞涩，但不见白应玖才是难受。能这样看着她，对王肃而言是种奖励。
白应玖也没有为难，思量片刻便道：
“那以后，人前我叫你‘太子’，人后叫你‘阿泽’，可好？”
她只得王肃的心不安定，若她的称呼能够让他有丝安定，何乐不为？
“嗯，好。”王肃果然脸上的笑容的更大了，这副活泼模样，正是白应玖最深刻的印象。
临出门前，白应玖回头看了眼太子曾经存在的位置，那里已经空荡荡，若非特意记住，谁也无法相信，那里曾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将久久停留在那。
出了门，立即有人迎上，对王肃行礼。
不，现在应该称呼为“太子”了。
太子名义上在国安寺为国祈福，实际上受罚的日子已到，他今日要离开此地。
前来接他的御林军已恭候多时，见到太子出现，急忙迎上，准备启程。
寒食节要祭祀先祖，作为皇家的太子，若不出席会引起各种猜测。太子已久不露面，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再现人前。
太子转身与白应玖到别，见到白福候在一旁，又遣了两名士兵护送，这才起驾回宫。
“县主，您的身体可好？”
白福见太子离开，这才急忙来到白应玖身边，开口便询问她的身体。
“已经好了。”白应玖的目光从太子依仗处移开，看向白福。
“你怎在此地？”
这里是太子在国安寺祈福之所，按理说白福去请大夫，不该在此才是。
“是太子殿下派人相告。”
原来，白福去找大夫回来的路上，被告知太子偶遇白应玖，正在太子那里。白福忙不迭来到了这里，一直惴惴不安。
直到看到白应玖安然无恙出现，这才安心。
“殿下不让小的进屋，只让大夫进去，还叫了几个御医。幸好主子你没事，否则小的难辞其咎。”
白福委屈不已，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他是个阉人，宫里伺候娘娘时，皇上都没理会，偏偏在太子这里就不行。
若真论男女授受不亲，太子才更应该避嫌。
当然，这些话白福不能说。
如今东宫地位稳固，自家的主子和太子关系好，他也高兴。
“县主，王姑呢？”
白福找了一圈没看到妇人模样的王肃，不觉疑惑。
白应玖心中微顿，想了个理由道：
“太子派她去做事了，以后不要提这个人。”
不过少了一个妇人罢了，并没什么要紧。
白福自小在深宫长大，深谙其中道理。做主子的什么样人都有，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更有些人能识，有些人不能识。
“哦。小的明白，回去后让大家都管紧嘴。”
县主府管理严格，没什么人能往外传消息。这得益于白福的管理，更得益于白应玖很少待在府中。
在能够彰显自己实力的地方，白福一向不遗余力。
“嗯。”白应玖没多解释，白福做事，她放心。
……
从国安寺出来后，白应玖没有回县主府，马不停蹄去了韩相府。
韩霄不在家，是韩默接待的她。
沈氏得知白应玖来了，更腆着脸候在一旁，拿出慈爱长辈的态度，埋怨白应玖不肯住在韩家。
白应玖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沈氏无意间提及韩宸，白应玖才正色起来。
韩宸，是韩家二房唯一的嫡子。年已十九，文不成武不就，吃喝玩乐他最拿手。
偏偏，他又十分不愤韩霄为人。不止在外诋毁韩霄，更在家对韩霄不假辞色。上辈子韩霄逼宫被杀，韩家没有一人能逃过劫难，韩宸也因此疯了，流落街头。
可在白应玖被追杀的时候，他却忽然出现替她挡下了致命一击，保下了白应玖的命。
一命换一命，白应玖对韩宸的感观很复杂。
按理说，她该厌恶此人的，若非生在韩家，凭借韩宸的性子能活着都属不易。可就是这个她最厌恶的人，却救了她一命。
前尘往事早已逝去，伤害她的人，白应玖选择报复回去。可救过她命的人，白应玖也想好好报答。
所以，面对沈氏有意无意的试探，白应玖并未表示出对韩宸的不满。反而顺着她的话说：
“早就听闻韩家二公子面如冠玉，长相极好。可惜到如今也没见过真容，不知传闻几分可靠。”
白应玖此言说的倒也属实，若说韩宸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非那副好容貌莫属。
韩二叔和沈氏都属于容貌秀丽之人，所生的嫡子自然也继承了二人的容貌，放眼望去，在长安城也是能排上名号的。
“这有何难？”沈氏说得口干舌燥，难得白应玖对韩宸感了兴趣，当即便道：
“默儿，去叫你二哥前来。”
韩宸今日正在府中，把他叫来让二人相看相看，也正对了沈氏的心思。
韩相府一直没有分家，对孩子的排外也按照两家来排。韩霄是大哥，韩宸便是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