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马屁拍到马腿上
“够了，白应玖！这里没你的事，出去。”
九皇子分明动了怒，气势十足指责白应玖口出狂言。
他没办法不这样做，若是让太师处置，只怕白应玖这条命就没了。
但屋内的人没人理会他的好意，白应玖依旧站在那里，王太师也并无气恼，只是目光看向床榻。
“韩霄，这个女子在替你说话，指责老夫用心不纯，你可有话要说？”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这种指责了，自从他的女儿成为皇后，他成为太师，便得到了这世间最大的护身符。没人敢指责他，就连圣上有事都与他好言相商。
一个女子，一个边陲之地的小小女子！
王太师心有怒气，可因为怒气太大，反而表现不出。
等了许久，榻上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白应玖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便听王太师道：
“既然你无话可说，那就证明老夫做的并没有错。”
为你出头的人，你都不护着，不是没错还是什么？
白应玖心急如焚，她不能走，她不能离开！
“来人，把她给我押下去……”
“太师，她也是护主心切。念她初犯，饶过她这回。日后若有再犯，罪加一等。”
九皇子太知道白应玖若被押下去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他不能让她死，她还要去救他娘。
此刻的九皇子才真正意识到白应玖的疯狂，而他只能护着她。
王太师对着九皇子行了一礼，语气却十分坚定。
“殿下，并非老夫不近人情。你可听到她说了什么？”
王太师自认没错，“此乃国之危难时刻，她居然挑拨大周官员的关系。此女有重大奸细之嫌，今日不捉，后患无穷。”
一个女子能够受到这么多人的认可，着实不易。可就因为不易，才更惹人怀疑。
魅力太大的人，却没有与之相配的身份，太过可疑。
王太师越来越觉得白应玖像是奸细，处置起来便更为顺畅。
士兵还未到跟前，一直埋头的白应玖忽而抬头冲王太师笑了笑。
“大人可是怕了？”
她依旧镇定，语气中还带着玩味，好像根本不怕被处置。
“老夫怕什么？”王太师甩开袖子，对白应玖此举觉得可笑。
明明该是她怕才对。
白应玖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一字一顿道：
“大人怕我一语成谶！”
何为一语成谶，不外乎她刚才所讲都是事实。王太师真有不纯之心，真不想让韩霄好过。
“你！”王太师还是第一次被个小丫头气得说不出话来。
左右不过个女子，他回嘴反倒显得小气。
“拖下去！”
他倒要看看，她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大人，请慢。”
白应玖避开士兵的触碰，一个翻身来到韩霄榻前。
这已是她最后的机会，如若不行，只能兵行险招。
榻上的暗卫目露担忧，白应玖不动声色向他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王太师见她与韩霄的距离实在太近，终有担忧。摆摆手，让士兵暂且不要上前。
若是白应玖以韩霄挟持，他虽认出奸细，可到底会让韩霄受难。王太师不想如此，自是始终他都不想为难韩霄。
白应玖知道王太师看出了她的后续计划，这让她稍稍心安。若牺牲她能够保全韩霄，也并无不可。
但眼下，还有一个机会。
“都说当朝太师智谋超群，惊才绝艳。小女前些日子碰上了一件怪事，能否请大人解惑，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九皇子急得火烧眉毛，听到此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现在知道溜须拍马了，刚才干什么去了！
是人都喜欢听好话，哪怕王太师也不例外。
更何况，白应玖有挟持韩霄的预谋在前，王太师也不能太过逼迫。
“说。”他撩起袍子，坐了下来，看起来并无处置之意。
白应玖不敢掉以轻心，偷偷咽下口唾沫，按计划行事。
“前些日子小女上街，遇到了两人打得不可开交，细看才见二人长得一模一样。谁都说自己并无兄弟，对方是个冒牌货，大人可有正解？”
她没办法阻止王太师的举动，可她有办法让王太师不敢轻举妄动。
王肃！
她在试探王太师是否知道王肃一事，她想为王肃寻一条生机，也想借此为自己寻一个出路。
“世间事，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只是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也没什么奇怪。”王太师满不在乎，这种事他见的多了，也只有个小丫头才大惊小怪。
“大人果然博学。”白应玖没忘记继续吹捧一下，脸上的敬佩更显真诚。
九皇子看着这一老一少一唱一和，顿觉刚才该不会只是他的一趁境吧？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如今居然和谐相处了起来。
他也在王太师旁边坐了下来，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汗，希望只是虚惊一场。
“可这二人定要分个胜负，赢者生，输者死，大人有何高见？”白应玖道出了关键问题，太子见王肃与他长相相似，便要杀之为快，太师之意又将如何？
她话音刚落，王太师已勃然大怒。
“胡闹！只因长相相似便滥杀无辜，将国之礼法至于何处！”
他显然是不赞同此事的，也让白应玖抓住了机会。
“太师所言可真？”
若真是如此，那王肃说不定能保住一命。
在白应玖接二连三的追问下，王太师终于觉察出问题。这件事可以说与现在的事并无关联，可白应玖却极为看重。难不成，有什么是他忽略了？
白应玖所言，王太师计谋超群，固然有拍马之为，但也有事实根据。如今细想之下的太师，并不轻易作答，而是反问道：
“你说的那二人在哪？他们是何许人？”
此言一出，白应玖紧绷的神经便松了一半。
“他们一个刚回了长安，另一个被追杀留在南都。至于是何许人，大人不如招手下询问，定然比小女知道的更多。”
白应玖说出此话，已抱了必死的决心。她直言不讳指出太子草菅人命，虽可令太师慌乱，可知道此事的她也危机重重。
能不能留下这条命，只在太师一念之间。
王太师的目光骤然锋利，一句长安，一句手下，很容易让他想到太子。
此事他自认隐蔽，可面前的小丫头居然知道得一清二楚。甚至，还知晓了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此女，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