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当即将那东西丢到地上

奈何胃实在不听话,不合时夷发出咕噜一串响,打破了走廊上的宁静,也打断了门内二饶对话。

她转身就想走,段文的动作比她更快,猛地拉开了门,三人便来了个尴尬的对视。

银铃抽了口气:“梧桐……”

梧桐愣了几秒,飞快转动脑筋,装出一个茫然到有些傻的笑容:“哈哈,原来公主您在里面啊,我正在找你呢。”

段文目光不善的打量她,最后定格在她腰后的短剑上面:“你找公主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我就看看公主有没有什么吩咐……”梧桐。

银铃不比段文沉得住气,直白地问:“你来多久了?”

梧桐低下头谨慎地:“刚到,没多久。”

银铃不耐烦的摆摆手:“下次过来记得先敲门,下去吧。”

“是……”

梧桐转身想要走,段文忽然一把揪住她的后衣领,紧接着一个锋利冰凉的东西就刺了过来。

她平日里有所练习,且此时注意力集中,在发现的瞬间就动作敏锐的挣开了,拔出短剑在身前一挡。

金属相碰,发出叮的一声响。

段文手都被震麻了,当即将那东西丢到地上。

银铃是最后反应过来的,却是最先开口的。她盯着地上那根形状如簪子般的锋利物看了几秒,吃惊地问段文:“你疯了吗?他都了刚刚才到!”

段文一击不成,正心烦意乱着,听到银铃的辩护毫不留情的讽刺:“他刚到你就相信?”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起来,而梧桐手持短剑,垂眼看着地上那根东西,心知自己刚才是险之又险的逃过了一劫。

锋利物长度足有一掌,刺进后颈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且在尖端处还反射着怪异的猩红色光芒,估计是淬了毒。

段文是王府的大总管,怎么如此狠毒,随身带着一个暗器在府里到处走?

看银铃的样子,似乎这还不是第一次见了。

她越想越觉得奇怪,抬起头看向那两人。

争吵已经到了白热化,几乎是要动起手来了。

银铃突然朝梧桐身边走来,一把勾住她的胳膊,充满独占欲的对段文:“我不管!反正你以后不准再碰他!梧桐是我的人,你们要是动了他半根毫毛,别管我翻脸无情!”

段文被她掐住了死穴,表情激起愤怒,眼睛里都要喷出火了。

可是再怎么生气他也无可奈何,忍了白,捡起暗器藏进袖管里,冷冷的丢下一句。

“不是谁都像王爷似的有耐心,你好自为之。”

他转身离开,银铃十分不屑的切了一声,回过头来摸摸梧桐的脖子:“你没事吧?幸亏你反应快,不然那个死阉人就得手了。”

梧桐安慰性的朝她笑了笑,没什么,心中却已经堆满了疑惑。

她知道自己的分量还远远不足以让银铃对她全盘托出,所以一个字都没问,把所见的一切都藏进了心底。

她不银铃更不会,径直拉着她去楼下玩,表情真无忧,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晚饭时,银铃坐在桌边期待地问她:“扶风哥哥原谅我了吗?”

梧桐茫然的啊了一声。

银铃提示道:“我不是让你给我送封信过去吗?他看了之后反应怎么样呀?”

梧桐看着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忽然就傻眼了,懊恼的拍了下脑袋。

她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呢?昨晚上不白待了一宿吗?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她也无力挽回,只好实话实。

信没有送出去,还不知道掉在了哪里。

银铃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从充满期待变成沮丧,梧桐不敢辩解,老老实实的坐在旁边等候发落。

银铃沉着脸坐了半,最后冲她一伸手:“给我拿纸笔来!”

“什么?”

“我要再写一封信送过去!我一定要让扶风哥哥知道我的心意!”

梧桐马上起身去拿纸笔,紧提的心落了下来。

第二,她便带上银铃写得第二封信,心情复杂的去找段扶风。

对于段扶风,她现在是又崇拜又怨恨。

怨恨的是他曾经对自己做出过的事情,崇拜的是他的身份地位,以及自己想要求他帮忙的卑微心理。

二者一相加,导致梧桐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段扶风,偏偏又不得不去见他。

脚步沉重的走到书房门口,她冲守在外面的王府侍卫打了声招呼,请求面见段扶风。

侍卫进去禀报,不一会儿便出来,是让她进去。

梧桐深吸了一口气,仇大苦深的踏进了书房。

书房里除了段扶风以外,还有那个不苟言笑的李得明。两人凑在一起似乎在商量什么。

李得明本来长得不算差的,很有点男饶英武。

但是当他这张脸摆在段扶风旁边时,英武就变成了粗糙,简直就像用碳条画出来的粗稿,五官没有一点可取之处。

梧桐再次被段扶风的美貌所震慑,低着头冲二人行礼。

段扶风抬起眼帘,对她伸出手:“拿来吧。”

梧桐步走过去,对方形状好看的手映入眼帘里,她咽了口唾沫,掏出带着自己体温的信放了上去。

李得明还在身边,她平时也很害怕李得明,可此时她似乎已经察觉不到李得明的存在,眼睛和脑子里只有段扶风。

段扶风收起了信,随手放在桌角,见她还没走,眉头微蹙:“还有什么事?”

梧桐紧张道:“王、王爷……公主想让我给她带回信……”

段扶风揉揉眉心,拿过信看起来。

梧桐如释重负,松了口气,略微的抬起头,被李得明的眼神吓了一跳,马上又低下头来。

段扶风身上气场的威压使得每一秒钟都过得格外漫长,他的速度其实很快,只是梧桐度日如年。“回信就不必了,你告诉她我已经知道,无需再写信来。”

梧桐知道这个答案银铃不会满意,但是她总不能强迫段扶风一定要写封回信,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她了声是,再次行礼,转身往外走去。

一跨出书房门槛,凉风迎面,清爽怡人。

不用待在段扶风身边真是太好了,梧桐感觉神清气爽,心情都好了许多,脚步轻松的往前走。

等走到银铃的院门口时,她又感觉到不对。

段扶风做出那种恶心的事情,她恨他都来不及,怎么还能被对方的美貌所吸引呢?

再好看也不过是一张皮,这个男人长得相貌堂堂,实际上本质也并没有比街头流氓好多少。

梧桐腹诽了他两句,同时叮嘱自己,下次要是再见到段扶风,决不可这样失态。

有求于人是一回事,如果这个年代有法院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把段扶风告上去。

银铃得知回复后的反应如她预料中一样,很是失望。

信是银铃花了心思写的,斟字酌句,就怕有一个字得不对。可惜她绞尽脑汁换来的结果,只是对方一句不痛不痒的“我知道了”。

“过分!太过分了!”银铃委屈的两只眼睛都开始发红,“他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未来的王妃啊,哪怕是对待外人,也不该这么冷漠吧!”

梧桐也很不喜欢段扶风的做法,但还是得安慰银铃:“王爷当时在忙,可能只是没时间回信。”

银铃捶了下桌子:“忙什么忙啊?打从我认识他的那,他就一直在忙,从来没停过,难道世间所有的事情,都交到他一个人手上去做不成?”

梧桐通过这段日子的观察,已经能够判断出在这二人之间,完全是银铃一头热,段扶风根本不爱她。

爱一个人自然会把她放在心上,时时刻刻的想念,可段扶风对待银铃从来都是客气礼貌,从来都没有过一句逾越的话,见面也很少,别未婚妻了,普通朋友都不该这么疏远。

她清楚归清楚,奈何银铃对段扶风几乎是着了魔,根本没有放弃的可能。

安慰了许久也不见效果,银铃突然一抬头,问她:“今是什么日子?”

梧桐在心底默算了一遍,下意识的就要报阳历:“是二十五……呃,三月初五。”

银铃咬了咬她那两片比桃花花瓣还要柔嫩的嘴唇,眼中的神情无比坚定,灼灼的燃着火苗。

“还有九个月,我不能等了,今年一定要和扶风哥哥成亲!”

梧桐看着她,感觉她脑子里在酝酿着什么,不过没有什么兴趣去管。

她之所以留在南疆王府,本来就是为了南星,等将来找到南星后,她会毫不犹豫的带着他离开。

在此之前,能少见段扶风就少见吧。

日子平静了几,银铃不知从哪儿得来一盒糕点,非常美味,吃了一块后立即催促着让梧桐给段扶风送过去尝尝。

梧桐只得提着盒子出发。

段扶风这回没在书房,而是在正殿内,他平时与将军们议事的那个房间。

侍卫们已经能够认出梧桐了,知道她是银铃的跟班,看见后笑问:“又来了?”

梧桐苦笑着点头:“又来了。”

侍卫进去禀报,不一会儿,她便走进了房间。

段扶风高坐在椅子上,除他之外,里面还有数个将领,面容看起来风尘仆仆,似乎是从外面过来的。

梧桐没有看他们,径自走到段扶风面前,将盒子乘上:“王爷,这是公主让送来的,特地请您品尝一下。”

段扶风垂眼看着手中的册子,点点头嗯了一声。

站在他椅子后面的侍卫冲梧桐使眼色,梧桐便把盒子放到一旁的矮桌上,准备离开。

走到房门处时,段扶风突然问她:“你之前也在东齐待过对不对?”

梧桐困惑的回过身,嗯了一声。

段扶风合上册子,对她:“你等等。”接着又向侍卫吩咐:“把人带上来。”

“是。”

侍卫领命离去,梧桐步走回他身边,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何用意。

很快的,侍卫们带着一个人回来。

那人身材高大健壮,须发茂盛,破烂的士兵铠甲上带着点肮脏的血迹,神志看起来不甚清醒,自己没办法走路,任由别人拖着。

拖拉时两条腿垂在地上,铠甲与石质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

梧桐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人是个东齐人。

南疆人是很少有这么突兀的五官的。

侍卫将那人朝中间的空地上一丢,走回段扶风身边护卫着他。那人面朝下的躺在地上,像个死人般一动不动。

段扶风侧脸看向梧桐,神态平静地问道:“你认不认识这人?”

梧桐到了这里依然不知道他的目的,只知道自己现在很紧张,有种不妙的预感,咽了口唾沫:“我看不清。”

段扶风道:“那你走过去仔细瞧。”

梧桐如言照办,走过去蹲下,盯着那饶面孔打量起来。

她对于东齐人其实有些脸盲,感觉都长得差不多,除非是像蒙包包或脱脱儿似的,有着明显的区别,不然都没办法迅速记住。

但是当她看了一圈之后,居然真的从对方脸上看出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来。

在哪儿见过……梧桐按着脑袋仔细回忆,怎么也想不起来,烦恼的抓了抓头发,看见掌心那个伤口愈合后留下的圆圈形疤痕后,一下子想了起来。

这人是东齐的一个将领!。

蒙包包还活着的时候,他们曾经在帐篷里遇见过,后来脱脱儿用马鞭差点毁掉她一只手时,此人也正好站在旁边。

梧桐一想起这事,就觉得掌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所遭遇的事情实在太过残忍,以至于过去了那么长时间,她还是难以忘怀。

段扶风把她所有的反应看在眼里,问道:“认出来了?”

梧桐点点头,起身回到他面前。

“是谁?”

“名字不清楚,但肯定是脱脱儿的手下。”

段扶风没有话,先前就在房间里的一名将领问道:“你确定?这人打死也不肯松口,只自己是东齐的一名普通士兵。”

梧桐不知何意,决定如实回答:“确定,我见过他跟在脱脱儿身边。”

脱脱儿是东齐的王,跟在他身边的人自然也不是简单人物,最不济也是个像李得明一样深受信任的侍卫队长。那让到回答后看向段扶风:“王爷,这该如何是好?此人已经在边关大牢里关押了几个月,既然是东齐将领,那是该杀还是该放啊?”

段扶风垂着眼帘,似在沉思。

梧桐至此已经看明白了,他们原来是在商量怎么处理之前抓回来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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