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诱饵
要说，人还是怕“官”的，周总是范部长和刘部长共同的上级领导，他一给点脸色，他们俩都心服口服地不吭声了。
周总其实正好要找他们谈事，碰到他们在闹情绪就喝止了。然后周总关上门，轻声说：“这样啊，华益文化的新闻报道，篇篇都有弦外之音，无非就是说我们体制落后、思想守旧、改革不力，好比骂人不带脏话，其实是有损我们社会形象的。当然喽，他们现在搞宣传战，明显目的是针对着钢铁集团50周年庆典这个业务大单的。所以，你们都要争口气。我这里得到一个情况，钢铁集团包董事长有个女儿，听说唱歌还不错。我打算给你们安排一个人员编制，你们可以想办法，让他女儿进我们集团来工作，这个——懂了吗？这事不能对外声张啊，能不能成功，就看你们的办事能力了。如果还不能成功，哼哼，电影台词怎么说的——提头来见！”说完，周总转身就走了。
范部长和刘部长两个人情绪像过山车一样，突然就被周总的一席话抛到了高空。范部长兴奋地说：“好懊啊，集团领导有这个决心，那就好办。我们现在要做的，第一就是设法与包董事长的女儿取得联系。嗯，刚才是我太着急了，若有得罪，对不起啊，我忙去了。”
刘胜利说：“没事没事，都是为了工作嘛，慢走不送。”
范部长小跑步回到市场部，叫四个美女部下重新集合，继续开会。他说：“嗯，这样啊，刚才集团周总经理亲自找我谈了，给了我很大的精神鼓舞。先前，我也是一时心急，对郑之秀说了过火的话，嗯啊，我也是恨铁不成钢嘛。小郑，你懂我的意思吗？”
郑之秀连忙点头：“我懂，部长是为我好。”
“对，这种态度就好嘛。”范部长转为一种神秘的语气说：“嗯，你们几位，都是有胸有脑的能***——当然，我这是为了赞扬你们才这样说的，平时并不会这样说。啊，现在，我十分郑重地交给你们一项特殊任务。”
范部长声音越来越小，四个部下就越来越往中间挤。
“什么特殊任务呢？我了解到，钢铁集团的包董事长，他有个女儿，唱歌唱得不错，相当了得，人才呐。所以，你们几个分头联系自己的朋友圈，想办法联系上这位包大小姐，就说我要见她。听清楚了吧？要快，看看你们谁能第一个向我报喜，这就是一次能力测试呢。好了，你们去忙吧，散会。”
四个美女散了会，都纷纷拿起自己的手机，向自己的朋友打听“包大小姐”……
高辉正在电脑前忙着，办公室里其他几个美女也都在忙着各自的工作。这时，他几乎是同时收到了郑之秀和罗丽莎发来的短信：“你认识（知道）钢铁集团包董事长的女儿吗？”
高辉分别回信问：“找她有事吗？”
郑之秀说：“请你帮忙，我想见她，速度。”
罗丽莎说：“我们部长要见她。”
此时此刻，高辉心里不得不佩服彭城的那一步先手棋，也就是“三个人的秘密”。看起来，罗丽莎像是一粒闲子，而事实上，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高辉这里就必然会收到信息。
眼下，钢铁集团庆典项目正是内部评标时间，钢铁集团组成的包含有关领导和外部专家共同参加的评标小组，将用一周时间对所有投标书进行审议，从中筛选出3个“入围”的，然后再进行终选议标——终疡胜者就与钢铁集团签订服务合同，开展实质性筹备工作。
可以说，最近几天就是一个关键的时间节点：谁能“入围”，即将揭晓。华益文化集团所搞的“新闻公关”，正是选在这个时间节点上所下的一步大棋。不用说，评标小组的人，他们都会看到那些新闻报道，并且肯定会影响到他们对华益文化的看法。当然，竞争对手们明知华益文化是在搞“新闻公关”，但也无可指责，因为华益文化的行为是一种“阳谋”。
高辉分析，省演艺集团现在急着找“包大小姐”，无非是想通过这个特殊途径，增加他们在庆典项目上的竞争筹码。可惜，他们比华益文化的节奏慢了几天。照常理，高辉可以不理会郑之秀的请求。然而，他转念一想：既然他们想要找到“包大小姐”，这并非难事，只是迟早而已。
高辉觉得事关重大，就马上去找彭城商量。高辉建议说：“彭总，我觉得他们很快就会联系到包大小姐的。既然如此，不如我就给罗丽莎一个帮助，让她得到上级的肯定，这对她今后的工作十分有利。”
彭城想了想，表示同意：“嗯，你的想法有道理，我同意。”
于是，高辉立即给罗丽莎回信，并将包向前的姓名和电话发给她。
果然，罗丽莎第一个向范部长报喜，她把包向前的姓名和电话抄在一张小纸条上，交给范部长说：“领导，这是你要的，给。”
范部长接过那张纸条一看，喜上眉梢，笑道：“哇塞！罗丽莎，平时看不出来，你真是神通广大啊！哎呀呀呀，厉害！”
事不宜迟，范部长马上就给包向前打电话——
“喂，你好，请问是包向前对吧？你好你好，我是湖西省演艺集团的，我姓范。对，冒昧打扰了。”
“哦，范先生，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听说你很有唱歌的天赋啊。你知道的，我们集团有几个文艺团体，对你这样的人才那是求贤若渴啊。”
“啊？真的？具体是哪个单位招人啊？”
“这要当面谈啊，比方说，歌舞团、话剧团、木偶剧团、交响乐团，还有集团总部机关都是可以考虑的嘛。”
“啊？是吗？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我没有在哪里报名呀。”
“俗话说得好，是金子总会发光啊。嗯，请问你目前是什么生活状态？是有工作还是没有呢？”
“我啊，刚毕业，正在考虑是求职还是继续求学呢。你们那里真的招人吗？我喜欢唱歌但是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能行吗？”
“我说了啊，我们不但有文艺团体，还有总部机关，肯定有适合你的岗位的。这样吧，你到我们集团来，见面谈谈好吧？”
“哦，你们不会有什么其他要求吧？”
“没有其他要求，你放心，我们是省属大型国有企业，副厅级单位啊，这还有问题吗？”
“这个——那好吧，我过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