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价值

金字却在他的视野之中书道：“确实……就价值而言，现在外头的那些大师的价值加起来，都不如这位方丈。就目前的紧急处理方式来说，倒是最佳的方案了。”

“所以……你就决定……让你自己一个人来承受这些了？”顾千夜摇了摇头，“我不能接受……”

“你必须接受……因为这，唯一的方法了。”方世玉的手掌在护罩上面拉出一个长长的血印，“救世主先生……醒醒吧，这，我们唯一的方法了。”

顾千夜还是摇头，然后突然一咬牙，右拳砸在护盾之上。

“喂……别忘了啊，救世主先生……你的目标可是要拯救世界的啊。”方世玉身上的气势拔升到顶点，然后飞快地开始消散。

“是啊……我是要拯救世界……”顾千夜没有看倚着护罩慢慢滑落下去的对方，自顾自道，“拯救你……，拯救世界的开始呢。”

下一个瞬间，是印记发动。方世玉的灵力衰弱到了极限的瞬间，他的整个身体突然不见。换而是顾千夜的身体出现在了护罩之中，溅起一片血腥的水花。

这里还弥漫着那股血腥气息，浓厚得顾千夜都有些反胃。

这个时间，敲有另外一种光芒从上挂了下来。

就跟方世玉说过的那样，因果境要开始刷新了。

当然，顾千夜也无从猜测这是时间到了，还是自己的这个更换强行引起的世界刷新，但总之，顾千夜明白，自己要被送出去了——代替方世玉的位置。

这个时候方丈也从那边的椅子走了过来，冲他微笑地摇了摇头。这微笑之中终于透露出了王诞熟悉的那一份慈悲颜色。

很快，顾千夜失去了意识……

……

因果境外。

守在方丈和顾千夜身旁的玄潭和玄明也在焦急等待着，方丈之前身上爆发过一阵的灵力冲击。按照玄明大师的说法，大约每刻钟就会发动一次——这一次是第九十九次了。

“师兄他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玄明感受着那种奇异的冲击，心中也有些担忧。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有一种预感，似乎有一些事情要发生了。所以每一个人的视线在这一瞬间都被冲击吸引过去。

方丈睁开了眼。

那当中满是悔恨之色。

玄明看到方丈醒来，几乎是要冲上前去。迈了一步，似乎才想起两人身份的不同，用力压下自己的身形与步伐，算是较为平静地走了两步，便到了方丈的身前，调整了语气才问道：“方丈，情况怎么样了？”

玄潭只看得这两位师兄的关系，捂嘴偷笑，被玄明瞪了一眼。

然而方丈仍然只是叹气，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玄明这才意识到有不对劲的地方，又问道：“师兄！顾千夜，顾千夜呢？”

方丈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顾千夜，仿佛十分痛苦，只是低头，咬牙道：“他到底还是选择了那个……我的错啊……”

“师兄……”玄明这回算是也不顾两人身份的区别了，跪到方丈身前，劝道：“那些都是启示录当中记下来的东西，师兄你也不要自责……”

玄潭也凑上来，眼神里竟然是大半的放心，又或许可以将那些理解为绝望。他拍了拍方丈的肩膀，温柔地笑笑，道：“方丈，不必担心了。一切早有定数，报应不爽，你不是早明白了吗？所以，努力过，就够了。”

这么说完，他又向着玄明投过去一个眼神。玄明心领神会，慢慢收起自己那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虽然在场的都是师兄弟，但是方丈和他的身份都有些特殊，不方便做出那些不合规矩的事情。

“我……哎……”方丈仿佛还不能释怀，一圈重重砸到地上。法阵似乎感应到这一击攻击，反弹起一阵波纹。

……

顾千夜睁开了眼。

但眼前只是一片黑暗。

他稍微有些讶异，揉了揉眼睛，再尝试地眨了眨。

还是黑暗。在确认自己的眼里状况是不是有问题之前，他坐起了身。身体周围是一种十分粘稠的物质，似乎还要往他的四肢百骸里渗进去。他没有第一时间想起这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浑身不适，抖落出一阵震法的金光来。

这金光一出现，就像是被侵蚀着一样轻轻抖动，不过也还是照亮了周围的一圈黑暗，顾千夜终于看得见自己的双手躯干还有地面了。

——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因果境啊，笨蛋。”金字出现在视野里，顺便为他点亮了乾法的护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