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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抓错罪犯

“不要啊!不要!有人打劫呀!你想干什么?”拐子趴在地上恐惧痛楚地喊叫着,浑身哆嗦,用力挣扎,没多大力气。

林峰没有见过这么胆小的双枪老太爷,心想:心理素质这么差,还在职场上混呢?真怂,连我这没在警校练过的,都对付不了。

“把枪交出来!不然敲碎你的脑袋!”林峰厉声震慑拐子,边用手在拐子腰间乱摸。

林峰暗自琢磨:这家伙真狡猾,一定是藏在肚子前边了。

这时候,楼道里喧闹起来,灯也亮了,脚步声也嘈杂了,好多惊异的面孔围拢过来。

“他是正在通缉的抢枪罪犯,大家快帮我报案。”林峰气喘吁吁,镇定地吩咐一个老大娘。

“这不是老王头吗?怎么回事啊?怎么成抢枪的通缉犯了啊?”站在一边的老大娘低头仔细辨认着林峰身下的人。

“他才是抢劫犯,跟了我老半天了。”林峰身下发出低沉压抑的声音。

“真是猪八戒耍大耙,反搂一把。”林峰气哼哼地用右手压紧拐子的脖子。

“赶紧报警吧,说不清了。”一个酗子用手机报警。

不一会儿,警车闪着蓝红的光,鸣叫着进了小区。三五名警察持枪跑了过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林峰松开手起身,“警察同志,刚才,我跟踪抓到了这名抢枪罪犯,跟踪了他老半天,才找机会下手,制服了他。老奸巨猾的东西。”

警察望望林峰,“抢枪罪犯已经捉住了呀,你没听说吗?全市已经解除警戒了,你怎么又抓住一个呀?”

“兴许,又跑了呢。”报案的酗子在一边嘀咕。

警察不满地白一眼酗子,“别没事找事啊!”

林峰惊异地看看还趴在地上的拐子,“是吗?怎么看着这么像呢?”林峰刚想说:你们抓的那个,对吗?想想,又把话吞了下去。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两个跟我们走一趟吧。”警察带林峰和拐子上了警车。

林峰和拐子从公安局出来,夜已深,街道上连个猫影都看不见。拐子白一眼林峰,掉头朝刚才被抓获的小区方向一高一低地走去。

林峰正发愁怎么去找自己的车,看见一辆出租车正在街道上慢慢溜达,寻寻觅觅,就赶忙晃手,拦了下来。

“去哪里啊?”司机警惕地问。夜太深,也许是全市刚抓完抢枪罪犯,司机还心有余悸。

“去找我的车。”林峰沉着地说了句。

“找车?应该找警察呀?怎么打车找车呀?”也许是夜太深,司机脑袋迷糊,转不过弯来,问话就多了些。

“你按我说的走就行了,到地方,给你车费就行了。”林峰有些烦躁,有些不耐烦。差点秃噜嘴说:废话怎么这么多!林峰看看街道上就这一辆出租,也就咽了回去。

司机似乎懵懂的脑子清醒了些,“哦哦哦,哦哦哦。”

公鸡打鸣似的,哦哦哦什么?天还没亮呢。林峰心里没好气地想。

林峰心里堵得慌:这个事办的,耽误了时间,弄个灰头土脸,真是没意思。丢了斧子,看左右邻居都像偷斧子的。

林峰坐在车上,定了定神,眼皮快抬不起了。他突然好想家,真的想家了,好久没有回去了。在这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呀?没有一个家可以出来进去料理料理,宿舍没有家的感觉,总像是寄宿,总像是天涯孤旅的临时窝棚。

林峰突然就特别想吃老妈做的咸菜熬小鱼了,还有老爸炖的燕霸鱼,姐姐的红烧排骨,热腾腾的米饭,再加上大葱蘸酱,可口又温馨。

不管谁的原因,这次又和苹苹闹了别扭,不回去,心里也不踏实。怎么也得哄哄苹苹,把事情说开呀。遇到什么样的,也得手心里捧着呀,嘴里含着呀。

第二天,林峰就买上了回家的火车票,往家赶。火车由西往东,一条大虫子一般往家爬,爬戈壁荒滩,钻高山隧道,后来,就是爬黄土高坡,穿河过道,再后来,就是在平原坦途上醉了一般滑行了。

林峰的耳朵经过几次不得劲儿,跟堵了棉花一样,除了张嘴巴,就是咳嗽,总算把耳朵给调整过来了。上高原也是如此这般折腾一番,才能够适应。

林峰刚到家就是醉氧,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地睡个没完没了,像是要把高原失眠缺少的觉都补过来一样。林峰想休息两天,就去苹苹家,安慰安慰,道道歉,也就没事了。

林峰正躺在沙发上醉着氧呢,时断时续地看一眼电视。姐姐打过来电话,“老爸到学校教书了,分了新房子,听说你回来了,咱们一起聚聚,哪儿也不去,就去老爸那里。啥也不用买,我都买了。”

林峰眼前亮了起来,这要是在家上班,该有多好呀,一家子守着学校教书,生活不用太富裕,也可以幸福满满的。周六周日,一家人聚在一起,平时没事也你来我往的,这才叫日子呀。

林峰赶忙起身,看看手机,洗把脸,收拾利索,去了农贸市场,买了父亲爱吃的皮皮虾,算算人数,又买了八个大海螃蟹。

林峰按照姐姐所说,到了家门口,也是一个小院儿,红色砖墙,棕色油漆门,推门进到院子里,林峰母亲笑盈盈推开屋子的门出来,“回来了?”

“嗯,真好啊,真好。这下我就省的两头跑了。”林峰边看着院子里母亲种的绿油油整齐的蒜苗,黄艳艳笑脸的向日葵,还有打着灯笼的小西红柿,爬满秧架的扁豆角,边往屋子里走。

听到林峰的声音,林峰父亲放下手里的二胡,起身往外走。

“爸,买了你爱吃的海鲜,又自己拉二胡呢?”林峰把网兜放在屋地上。

“唉,我就是闲着没事。买这螃蟹干啥?多贵呀,以后不用买这个,啥也不用买,啥也不缺。”林峰父亲转身往里走。

林峰进了屋子,转着圈看,“真好,真好,真好呀,这下,老家那里就剩爷爷跟大哥了。”说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眼睛不住这望望,那望望,看新鲜。

“嗯,学校医务室的刘大夫要退休了,我想将来把你大哥也调到学校医务室来,这样一家子就都在这里了。”林峰父亲憧憬着笑了起来。

“那就太好了,爷爷也过来。”林峰眼里闪着光。

“慢慢来吧。”

林峰两个姐姐在外屋子开始忙活起来,和林峰母亲有说有笑。

“把叔叔婶婶也叫过来吧,一起吃顿饭。”林峰突然想起来。

“人家啊,去南方了,到你表妹上学的地方去玩了,人家想得开,就一个闺女,不差钱儿。”林峰父亲关了电视,“说会儿话吧。”

林峰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林峰平时轻易不吸烟的,到了家,感觉什么都想干了,想吃家里的饭菜,想吸烟,想喝酒,想围着教室家属房溜达,脸上的表情也不像在西部一副硬汉模样,一副战斗脸了。真是环境造化人啊v然间,情趣就多了许多。或者说,那些被高原缺氧放闲了的情趣,又回到了身上。

“开饭了。”两个姐姐操持了一桌子饭菜。真是应有尽有,一小铁盆螃蟹,红红的壳子泛着光亮,一盆皮皮虾,一大海碗红烧肉,韭菜炒鸡蛋,红烧鲫鱼,炒豆角,炒土豆片,大葱蘸酱,拆了一盆烧鸡,拌了菠菜,还有咸菜熬小鱼,熬燕霸鱼,一盘子洒着蒜末的肘子肉。

林峰和父亲坐下来,“喝点酒吧。”林峰父亲打开白酒,林峰接过瓶子,给父亲倒上,再给弟弟倒上。

“我和大姐喝啤酒,老妈喝饮料。”林峰二姐张罗着。

“现在的日子啊,可了不得了,我们过去过年都吃不到这么好。过年也就是有一碗炖肉,熬个白菜豆腐。那碗肉吃一回,剩下留着正月二十五再接着吃。”林峰父亲感慨着,端起酒杯来,抿了一小口。

林峰母亲满脸笑容,“那时候有啥呀?天天咸菜条。”

“你爷爷讲过一个故事,有一家穷人家,吃不起菜,就买了条肉,用盐圪垯腌上,挂到房梁上,吃饭的时候,想吃菜了,就抬头望望腌肉。有一回,儿子脑袋挨了一下打,他爸爸说,大家都是看一下,你连着看两下干啥?不嫌齁得慌啊?”林峰父亲讲起了笑话。

“哎呀,都讲过多少回了呀?我在外边一吃饭,也爱讲给别人听了。”林峰弟弟夹了块红烧肉放嘴里,“现在哪里还有那样的人家呀?”

“怎么没有啊,还有很多过苦日子的人家呢。你问问你哥哥,他们那里肯定有。”

“不说这个了。一家子在一起真好。”林峰和弟弟碰一下酒杯。

“哥,你也回来吧,将来就是一大家子了,天天在一起,多好呀,天天给你咸菜熬小鱼。”弟弟喝口酒,跟林峰说。

“肯定要回来,就是不是时候。”林峰剥皮皮虾。

“苹苹呢?也回来了吗?怎么没带过来?”林峰母亲问道。

“哦,她身体有些不舒服,在家休养呢,过几天再说。”林峰敷衍着。

正说着,一排房子的李老师进了屋子,“真热闹啊。林老师,耽误你一下,过来跟你说两句话。”

林峰父亲赶忙起身,走出屋子。

李老师在外屋对林峰父亲窃窃私语,一家人静下来,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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