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有所隐瞒

剔透虽觉得她有所隐瞒,却还是老实回答:“娘的身子好多了,多谢太妃惦记。”

太妃挥挥手,无谓的道:“我与你娘也算有些交情,只是过了这么多年,也什么都不剩下了,宫中药材什么都是上好的,若是需要,命人去支吧,到底是你娘家的人。”

剔透站起身来,福了个身:“多谢太妃好意,臣妾替母亲多谢太妃赏赐。”

“罢了,我这些日子身子也不大好,总是想到些以前的事,日子久了,有些忘了,有些却忘不了,不过终究沧海桑田,当初视若仇敌的也都归于黄土,也没什么怨怼了……”

怎的突然谈到这个?

剔透觉得奇怪,却听太妃像是沉浸与回忆里,笑着又道:“当年的事历历在目,先帝多情,风流成性,却也不失为一代明君,才子总是有佳人倾慕,能得先帝宠幸,是本宫的福气,这份福气当初也是多亏了一些人,后宫中从来也不是和平安详的地方,皇后从小无忧无虑,但有些事自然还是看在眼里的,有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但太多对人不折手段,最后损的可能是自己,就拿先帝曾今的一名宠姬来说,那女子出生江南,容貌身姿都属上乘,却身份不佳,无法进宫,现在想来还有些唏嘘,若是当时有人肯对她宽容一些,允了她,那只怕先帝也不会早逝,也不会,一错再错。”

“太妃……”剔透膛目结舌,心里知道太妃是在暗示她什么,可宽容,她要对谁宽容?谁需要她的宽容?还是,太妃误会了什么?

“你不用紧张,本宫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想告诉你,容人之量,是一国之后所必须的,你可明白?”

容人之量?

剔透眼珠一转,登时想到了什么,她淡淡的抬起头,直视上上方之人,笑着道:“太妃何须拐弯抹角呢,有什么直说不就好了,若是太妃也觉得臣妾欺辱了香妃,直面的将臣妾骂一顿岂不是更痛快,反正臣妾任打任骂,绝不会还口。”

“你……”被她那刺目的眼神弄的有些心虚,太妃面色微沉,冷下脸来:“本宫好心规劝,你莫要得寸进尺。”

“太妃严重了。”剔透背脊挺直,浑身透着股凛然之气,义正言辞的道:“太妃太后本是一个鼻孔出气,臣妾也懒得虚与委蛇了,两位都是长辈,有什么要求,有什么警告,直面的说出来,臣妾遵照就是了,以前不都是这样,何苦现在又要欲言又止的转换策略了?”

这一番话,说得太妃面红耳赤,她与太后的确都针对眼前这人,可却没料到她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有些事暗暗明白就是了,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一旦愿挨的那个人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就像宣判了打的两人是以大欺小,是长辈长期打压晚辈了。

虽说现在殿中没有旁人,可太妃还是觉得面子大损,连带的口气也恶劣起来:“皇后既然冥顽不灵,还胡言乱语,那本宫也不多说什么了,你走吧,就当本宫什么也没说,就看看往后你会不会后悔。”

剔透微微欠身,也不客气,直接就道:“臣妾告退。”说完转身就走。

而待她人前脚一走,后脚侧面通往内室的帷幔帘子便突然被撩开,南宫肇脸色不善的走了出来。

太妃一惊,忍不兹问:“你怎么在这儿?”

南宫肇脸色深沉,对视着太妃一字一顿的道:“若是我不在这儿,也看不到这些。”

“你想说什么?”

“母妃,你怀疑皇嫂什么吗?”南宫肇的语气有些急促,也有些埋怨。

听出儿子口中的怨怼之气,太妃瞪着凤眸,神色同样难看:“荒唐,你这是对亲母说话的态度吗?这宫中的事你知道多少?还不给我滚回房间去,再敢逃出来,打断你的腿。”

若是平时,南宫肇也就遂了,可今日他心情不好,却死活不从,只继续道:“皇嫂什么人我清楚得很,不管你怀疑她什么,都不可能,皇嫂光明磊落,虽然有时候憨傻一些,心底却不坏。”

“憨傻?”太妃挑眉,突然大笑起来:“曹净与蓝金陵的女儿,会憨傻?”

南宫肇一愣,对于自己捕捉到的三个字,有些狐疑:“蓝……”

太妃像是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连忙喝住儿子:“不管怎么样,今日之事是太后下命,无关你有多相信你皇嫂的人格,太后不信,那边是枉然。”

“母妃……”南宫肇皱眉,将刚才捕捉到的三个字也抛诸脑后,专心说服自家亲娘:“您故为太妃,职责便是辅佐太偶,太后有什么误会,有什么错误,您应该纠正她,而不是助纣为虐才是。”

“闭嘴。”太妃大喝,神情严肃:“太后如何是你可以随意编排的吗?”

“可本来就是。”南宫肇仍旧执拗,剔透是他皇嫂,又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不能眼见着她成为众矢之的而置之不理,眼下明显是太后要着力对付剔透了,剔透原本就乖巧顺从的性子,向来什么都无所谓,而这一个香妃进宫,登时天下大乱,后宫波涛汹涌,若是真让小人有机可乘,那剔透……岂不是终有一天连性命都要不保?

“孽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太后是你母辈,皇上是你兄长,皇家的家庭本就不那么简单,以前我在太后面前还能说上两句话,那时候皇上小,我又管着你,自然万事好商量,可眼下,太后竟然与曹净合作了,那便是说,她已经不信我了,我若不顺着她,你以为她将来对付的不会是你?”

“我?”南宫肇一愣。

太妃的声音却凌厉起来:“你越是聪明,太后越是担心,你越是与皇上走得近,太后越是担心,遑论你湘自厅一事,还差点穿帮,若不是茺王替你扛了,你往后要如何在宫中立足?太后……毕竟是太后。”是一国之母,是当初另她输掉凤位的人,怎可小觑?

南宫肇越听越心惊,双手禁不住紧握,看着太妃,想了想才说:“那母妃……你真的觉得剔透会……”

“我不知道。”太妃直言不讳:“但至少,不可不防,反正,你少于她走动,眼下你本就正值多事之秋,还妄想拯救别人,先顾好自己吧。”

于此,南宫肇不免有些赦颜。

太妃看着儿子沉默了,心头大石也放了下来,只是心中却扔像是塞了块大石般,堵得慌,其实太后今日前来不止说了皇后一事,还提了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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