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一肚子火

剔透烦躁的挥开他的手,不过耳根发红,只一脸凶狠的道:“反正要说我的我都说了,你自己看着办,香妃人美声音甜,去她那儿就对了。”

南宫羌置若罔闻,只含笑的看着她,一张脸上全是笑容,双眼满是柔情。

“你不要笑了。”剔透愤怒了,她一肚子气,他笑这么畅快干什么?幸灾乐祸吗?

南宫羌见她真的暴躁了,连忙顺毛安抚,柔声安慰:“好了好了,我不笑就是了,只是我就爱看你这吃醋的小摸样,真是可爱死了,恨不得一口将你吞了。”

这……这轻浮情话,听得剔透又是面红耳赤,瞪着眼反驳:“青天白日的你说这话害不害臊,我怎么以前没看出你就是个无赖?”或者恋爱中的人,不管男人女人都是幼稚的吧,而排揎幼稚的方式,无赖只是其中一种。

南宫羌继续拍着她的背,温言着说:“我也料到太后定会找上你,方才那些话你说了,我也听了,你完成了你的任务,我也接受了我的任务,至于怎么做,你不用操心,我自有法子解决。”

知道瞒不过她,剔透也省了装腔,哼哼道:“既然太后一心想撮合你和香妃,你也就是为了侍孝,也该成全她一回,否则岂不是他们岂不是白忙了?”

“怎么,你还真想把我往外推?”南宫羌板起脸,不悦了。

剔透傲娇的抬起下颚,轻漫的道:“你又没什么媳的,我犯得着巴着不放?谁要谁拿走。”

“我不媳?”南宫羌眯了眯眼,原本气怒的他口气突然一转,伸头贴着剃头的耳畔暧昧的吹了口气,噙道:“我不媳,你为何将我迷晕,打包上床,吃干抹净?”

轰的一声,剔透脑袋瞬间炸裂。

她猛地跳起来,脖子根都发红的瞪着她,手指颤抖着反驳:“你……明明是你把我……把我……”

“把你怎么样?”南宫羌笑得更开心了。

一看他那张没心没肺的笑脸剔透就一肚子火,果然这男人以前的正气浩然都是假象啊假象,他从本质上来看就是个色狼啊色狼,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懊东西啊,气死她了啊死她了啊……

斗嘴斗不过,她不斗了行吧,她不玩了行了吧,她走人了行了吧?

说干就干,剔透一挥袖子,转身便往龙案下走,南宫羌眼见玩笑开过火了,急忙上前抓住她,讨好着道:“行了,你走了几日我可想了几日,就被在这枝节末梢上纠缠不清了,过来陪我说说话。”说着,拉着她的手,五指紧扣着将她往龙椅上拽。

剔透坳不过,只好又坐回去,可一坐下,剔透眼睛往前一瞥,便瞥到了龙案上那正摊放着的竟然就是今日闹得沸沸扬扬的江南贪污案的奏章,她忍不住多觑了一眼,南宫羌却猛地将奏章阖上,明黄色的奏章封面,隔绝里头的内容,也让剔透不觉一愣。

南宫羌拉着她的手,将她带进怀里,装作刚才什么也没做般继续与她耳鬓厮磨,剔透也知道后宫不得干政,她也懂南宫羌那么做不过是为了避嫌,毕竟朝堂上的事,他也是不愿她知道的,但刚才惊鸿一瞥,她却在奏章里捕捉到了两个熟悉的名字,一个是曹净,另一个竟然是……弹香,也就是如今的香妃。

她心不在焉,南宫羌自然也发现了,但有些事,暂时还不能解释,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剔透眼看时间不早了,才起身离去,这次南宫羌没拦她,毕竟大把的公务还等着他处理,这难得的闲暇时间,也是他挤出来的,当皇帝,可没那么简单,尤其是生处多事之秋,并且他身边还没有信得过的大臣,万事都必须亲力亲为,而大多的奏章即便曹净已经审批过,他却依然顽固的做着最后的审核,确保海内外之事,他就算暂时无法做最后决议,却也能心中有数。

剔透前脚刚回到萼罗殿,后脚太妃竟然差人来请她,剔透心头疑惑,却还是乖乖去了。

太妃径直坐在正殿首位上,看着下方的圆胖女子,心里有些恍惚,剔透的摸样看久了她也就习惯了,可如今却突然觉得有些陌生,若是方才太后与她说的那些都是实话,那这人,只怕就的确不辜负曹净之女这个名头了。

哼,想那蓝金陵也不是愚笨之人,生出的女儿外表憨厚,实则也是个聪明人,就是不知道,聪明到什么份上了?眷恋的东西又到什么程度去了?

剔透端着茶杯,静静的喝着茶,她已经来了一刻钟了,除了刚进门时请了个安,太妃便一句话没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看得她背脊发毛,芒刺在背,浑身不舒服,太妃近些日子算是比较少管事了,自从中毒一事过后,她便以身体抱恙为名,深居简出,就连凤翔殿,她也甚少去了。

剔透悄悄抬了抬眼,将太妃娘娘仍旧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她心里咯噔一跳,心中的不安也越发大了。

“剔透。”过了不知道多久,上头的太妃才慢吞吞的唤道,唤的却是“剔透”,不是皇后。

剔透连忙抬眸,快速的看向她,恭敬的颔首:“娘娘有何吩咐。”她的态度与往日无异,乖顺可巧,就连眉宇间的那点认真也与以前一模一样。

太妃不觉有些恍惚,这剔透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什么人什么性子,她自问一双眼睛还是比较清明的,因此她着实是从眼前这人眼中看出一点太后所说的“心机深重”来。

心机深重,可能吗?曹剔透?

往事如云,一幕幕掰碎了,揉烂了细细的去想,这人也与心机深重四个字挨不上边吧,若说是万事自保,或者还可信些。

这曹剔透自从进宫以来,先头是闹出几件事来,后头便渐渐懂得了明哲保身,懂得了安生度日,表面上她憨厚,大而化之,在儒生堂她是太傅头疼的老鼠屎,在后宫她是有名无实的落魄皇后,而在她与太后眼中,她是大奸臣曹净的女儿,一个危险的存在。

百般刁难,万般嘲讽,她却永远泰然处之,是真的心胸宽大,还是太会隐藏,表面无事,却暗中较劲?

心里越是疑惑,太妃觉得,她越是看不懂眼前这人,明明一张如此熟悉的圆胖面孔,她却总觉得格格不入,陌生得眼晕。

剔透噙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太妃,还在等着太妃说下去。

又过了不知多久,才见太妃略微疲惫的揉揉眉心,低叹一声,要问的话还是没问出口,反而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出宫一趟,你母亲身子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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